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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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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进去,走到床边,坐下。
石玲把目光从窗外移到我身上。
然后,她看着我,笑了一下。
真的笑了一下。
不是从前我所熟悉的那种甜暖温润的笑,而是一抹全然陌生的,带着某种深长意味的笑。
我抓住她的手,像我们还在念书的时候那样亲密靠近,说:“玲玲?”
她也笑,说:“嗯?”
“我是黎绪。”
她说:“嗯。”
然后我问她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晚上能不能睡得好,想不想吃什么东西,她却再也不说一字,只是笑。
我伏在床沿哭。
除了哭,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
常坤和石岩,以及其他当时在场的另外两个警~察,对石玲刚才所表现出来的反应特别吃惊。
石玲从醒来以后,没有对任何人笑过,无论谁跟她说什么,也都是不搭腔不说话,冷冷淡淡。
可她对我的反应,算不上亲热或者熟悉,至少看上去,她是认识我的。
很可能是她的某部分记忆正在复苏,能够记起一点什么,但很模糊,不太确定。
她所能模糊记起的那部分,肯定不是失踪那天的记忆,否则就不会给我这样算得上是友好的反应。
医生说慢慢来,肯定很快就能恢复记忆。
石岩握着我的手,很感激的表情。
然后常坤同意我出院。
也就是说,软禁解除。
付宇新陪黎淑贞一起来接我,开车把我们送到家,送上楼,然后去饭店点菜打包回家里陪我们一起吃,说一些笑话,轻松的话,无关主题的话。黎淑贞几次被他逗笑。其间还有两次她往付宇新碗里夹菜。
好难得。
真的比什么都难得。
送付宇新下楼的时候,他在楼道昏暗路灯光线里拥抱我,笑,说:“看来你母亲不是那么讨厌我。”
我也笑。
很紧地拥抱他。
这么暖。
陈家坞事件暂告段落,尽管还有无数谜团没有解开,但看上去似乎还能够圆满。
报纸和电视也都在报导,变态凶手,连环命案,警~察殉职,凶手当场击毙,等等等等。
我打听过于天光的遗体,他们按正常受害人遗体处理,因为没有家人认领,骨灰葬在城北郊区的公墓。
老苗的追悼会我没去,不能去,不敢去。追悼会后每个星期天我都带一束亲自挑选的百合或者雏菊——我们的花店里挑选的,去公墓看看他。
也会带一束,去城北的公墓,看于天光。
黎淑贞知道,但没有反对。
从陈家坞回来以后,她很安静,特别安静,某种宿命意味的妥协,也会让人心里生出栖惶。
☆、她到底认不认识我?
接下来的好一段时间,我们的日子过得很安静。
花店已经开业,悄悄开业的,没有摆花篮,没有放鞭炮,没声没息开始营业,就好像它根本从一开始就在那里的。
我们招了一个二十岁的女孩打理店铺,笑容明媚的女孩子,叫夏小雨,看见谁都像阳光样闪烁出满心快乐。
我有时候在店里,有时候不在。
警~察局里熟悉的那些人,偶尔会来店里看看,只是偶尔。
也有和老苗特别好的同事,在路过的时候,隔着马路,远远地看,从来不走进店里。
付宇新每个星期都会有一天买了菜来家里看我和黎淑贞,也到店里帮忙,所有邻居看见我们都笑,说黎绪的男朋友真帅,真好。等等等等。
付宇新的工作还是特别忙,非常忙,但他只字不提工作的事,我猜仍旧是陈家坞未完待续的那些事。
他不说,我不问。
我也不想管。
我实在管够了。
每隔几天我都会去医院看石玲。
她已经基本恢复记忆,能认识身边所有的人,记起自己从前的一些事情,连陈家坞发生的事情也能记起大概,只是整个状态还不是特别对,有时候看上去特别恍惚,有时候看上去有点神经质,有时候看上去又冷静地吓人。
我猜她应该还没记起自己失踪前的那一些细节,没记起那一整天她对我突如其来的恐惧和敌对情绪。
我每次去看她,她都朝我笑。
有一天,石岩送我走到医院的外面以后,凝思良久,跟我说:“不知道是不是我感觉有错,我总觉得,石玲好像根本没想起你是谁。”
我也有这种感觉。
尽管她朝我笑,回答我问她的问题,有时候会说我穿的某件衣服好看,有一次还说想去我的花店看看,但她的眉宇神情,她那种古怪的笑容,好像她根本不知道我曾经是她六年同桌,二十年的好朋友。
石岩说:“下次你过来,有意无意提一提你们从前的一些事情,看她记不记得。”
回家以后把在陈家坞经历的那些日子里发生的所有事情,一点一滴,一横一竖,全都记录下来。
把了结的,和未了结的,分成两部分记录。
了结的,仅仅是李云丽的案件,她用于老棺跟她发生过性关系作要胁,几年里面向于老棺勒索钱财,于老棺在她的降压药里混入氢化钾将其致死。
这是唯一一起证据确凿,凶手也认罪的凶案。
其余所有事件,都是未完待续,疑点重重。
哪怕凶手是陈乔斌已经很明确,可他用于杀人的那些毒,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得来,是否还藏匿于别处,会不会被另外的人发现继续用以谋杀?
谁知道。
我猜这些事情,与我再不会有半点关系了。
局里有令,对外封锁全部信息,包括对曾经参与专案组的黎绪。
可这世界上的事情,总有意外。
我说的意外是指某天深夜十一点半突然接到的电话。
何志秦打来的电话。
他说白米兰指名要见黎绪,非见不可。
☆、于天光的遗物
白米兰要见我。
还是非见不可。
她要见我做什么?
自从他们结案以后,所有与陈家坞命案相关的信息,我一概不知,包括白米兰的生死,都没人告诉我,连付宇新也只字不提。
如果不是何志秦打电话来说白米兰要见我,我根本以为她已经腐烂死去了,所有出现死亡症状的人都没能活下来,她成了一个例外,唯一的幸存者。
白米兰住在医院隔离楼的隔离病房里,整栋楼空空荡荡,只有几个医生和护室在楼里走动说话,荒凉到让人无时不刻都感觉自己处在死亡阴影之下。
我想起自己被隔离的那些日子,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进病房之间,穿防护衣,戴口罩和手套,层层保护。
医生说:“做好心理准备。”
我想他指的应该是白米兰正在腐烂的事。
之前见过石莲娟的腐烂,还有什么能比那更惨?
走进去以后,发现白米兰的状况比我想象得要好得多,除了四肢腐烂较严重,脸部有水泡鼓出外,其他部位都没有问题。
她的腐烂速度较之程莉莉和石莲娟,不知道慢了多少倍。
白米兰看见我,很惨地笑了一下,说:“我这样子,很吓人吧?”
我摇头。
她又笑一下,说:“我是死定了。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也不怎么害怕。就是疼得太厉害,医生刚刚给我打了止疼针,还是疼。烧心窝子的疼。再这样下去真的还不如一刀把我杀了算了。”
“你别着急,医生正在想办法,会治好的。”我自己听着,都感觉这安慰又虚假又无力。
白米兰看看我身后站着的□□,和气地问他们:“我能不能单独跟黎绪说会话?”
何志秦看看我,看看她,点头同意了,做了个动作让另一个警~察跟他一起出门并且带上了门。
白米兰看着他们走出,压低了声音问我:“天光叔死了,对吗?”
我点头。
她的神色瞬间黯然,像是要哭的样子,却又极力忍住。
她说:“我之前隐约听见他们说天光叔死的事,又听得不确定。问他们他们也不告诉我,只叫我养病。他怎么死的?”
“这个恐怕不能说。”
“不说就不说了。反正人已经死了,知道怎么死的又有什么用。”她闭了闭眼睛,喉咙里有咝咝的出气声,大概是身体腐烂太疼。
我问她找我来有什么事。
她又睁开眼睛看着我,然后看着床头柜,说:“柜里头有个包袱,是我从村里带出来的。你打开。”
我按她说的从柜里找出包袱,打开,里面是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个厚厚的牛皮封面的笔记本。
她眼睛瞟着本子,说:“那个,是给你的。”
我吃了一惊:“给我的?”
“嗯,我下山前的那天晚上,天光叔给我的,他说万一他出什么事,一定要把这个本子交到你手里。”她说。
我用发颤的手,慌慌地翻看本子,里面密密麻麻的字,还有粗画的一些花草样的图案,好像还有一些意义不明的符号。
白米兰说:“你放包里,藏好,别给警~察发现了。天光叔说让我交给你,没说让我交给警~察。我知道你不是警~察。”
我拿笔记本的手,有点抖。
☆、他怀疑石玲
我问白米兰:“于天光为什么会托你办这么重要的事?”
她的目光在本子上逗留了一会,很淡地说:“这东西很重要吗?我不知道,我不识字,不知道里面写的画的是什么。天光叔跟我算起来是差点成亲戚的。我有一个姑姑,当年是许了给他做老婆的,可惜结婚前病死了,没能做成亲戚。但我爸爸待他很好,他待我家也好,跟亲戚也是差不多的。我父母死得早,又没有兄弟姐妹,这么多年多亏天光叔照顾我。我是把他当姑父看,也想喊他姑父的,他说和我姑姑没结婚,不能算姑父,就让我喊叔。他让我带东西给你,也是理所当然的。”
我点头。
她说的这些事,之前也是有听说一点,并且起过疑心的。现在她这么一说,我突然把这些事,跟另外一些事,联系了起来。
之前那个送包裹到警~察局的年轻男人说过,白米兰的祖父,是方圆几百里非常有名的巫医,能治各种病,甚至能治各种顽疾和先天性疾病。还有,他说当年陈家的大老婆给陈金紫玉下的毁容的毒,就是花重金从白米兰的祖父手里买下的。
白米兰家和于天光,肯定有什么贯通全局的联系。
大概就在这个本子里。
为什么他会把本子留给我?
因为我是他的女儿?
我问白米兰还有没有其他事,她想了想,说:“我大概是要死了。你如果有空,替我给天光叔上上坟。”
我答应了。
然后她凄凉一笑,说:“没别的事了。”
走出病房的时候,我又回头看了她一眼。
我猜这是最后一次看见白米兰了,虽然之前对她从没有什么特别好或者特别坏的感觉,但今天这一场谈话,让我心里感觉难受。
特别难受。
送我回家的路上,何志秦问我白米兰跟我说了些什么。
我想了想,反问他:“我能不说吗?”
何志秦也想了想,说:“如果跟陈家坞命案有关系,我希望你能说,算是帮我们的忙。”
“不是结案了吗?”
何志秦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整个事情,怎么可能这么草率结案。我希望你还能帮我们。”
“你信任我?”
“为什么不信任你?不信任你还能让你跟白米兰单独谈话?”
“可常坤不信任我。因为石玲的缘故。他怀疑我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被石玲发现,他甚至还怀疑我是不是为了灭口而对石玲下了手。我真的很想不明白,你为什么不怀疑我。怀疑我是正常的,不怀疑我才不正常。”
何志秦把车停在路边,抽出两根烟,给我一根,自己点一根。
两支烟抽完,他说:“你们下山之前那天发生那么多事,我都不在场,也没有亲眼看见石玲到底是个什么状况。但是从石玲昏迷醒来以后,观察她这么些天所有的言语行动,我选择相信你。”
“什么意思?”
他看着我的眼睛,一个字一个字说:“我、怀、疑、石、玲。”
☆、骨头都在发抖
何志秦怀疑石玲。
怀疑石玲?
真的始料未及,以至于几乎措手不及。
我怎么能够想到,他会怀疑石玲,他怀疑什么?
何志秦说:“我说不清楚。就是感觉有点可疑。失忆的病症我以前有接触过两次,石玲刚醒来那天,的确像是失忆的样子。但之后就不太像,她应该认识我们所有人,但作出来的反应,却像是不认识,或者很模糊。问她事情,也不像是不记得,反而有点像刻意隐瞒。当然,没有直接证据能证明,只是凭感觉,而且不是我一个人有这种感觉。”
“还有谁?”
“局里的两个同事,特别是一个平时跟她关系要好的女警,也有这种感觉,而且她的感觉比我更强烈。”
“付宇新呢?他对这件事怎么看?”
“付宇新没发表任何看法。他好像完全不关心这件事。”
“那他最近到底在忙什么?”
“忙给陈乔斌定案。”他又点了根烟,问我,“你去医院看石玲也不是一次两次了,你就没感觉有点不对?”
“没感觉。我是当她失忆了。我去的时候,她有时候像是认识我,有时候又像不认识我。这不是失忆造成的?”
“要么就是认识,要么就是不认识,没有一种失忆会造成有时候认识,有时候又不认识。”
我直接了当问他:“你怀疑她什么?”
“不知道。只是觉得她人有点可疑,还没有落实到任何具体的事件中。”
“你们有没有问过她失踪时候的情况?”
“问过。她说想不起来。”
“什么都想不起来?”
“对。她是这么说的。”
我看了下时间,将近凌晨一点,太晚了。
我让何志秦先把我送回去,明天上午我跟他一起去医院看石玲。
黎淑贞坐在客厅里等我。
和从前一样,我不到家,她就不睡。
和从前不一样的是,她看上去不怒不火不急不燥,不但没有发脾气,还问我饿不饿。
我不饿,但想和她谈谈,所以说饿,我们一起下厨房弄了点稀饭,面对面坐着吃。
我不想拐弯抹角地费事,直接问她:“妈,于天光是不是真的是我爸。”
她低头喝粥,答:“是。”
“他为什么抛下我们走了。”
“他做了对不起我们的事情,自己走掉的。”
“什么事情?”
她抬起脸,盯着我的眼睛,冷硬地说:“大人的事情,你小孩子不要过问,我已经不想提那些事情了。“
然后就再也没话。
各自回屋。
我锁上门,把台灯的光调得很暗,躺在□□翻看白米兰给我的那个本子。
本子上的字迹潦草但大部分勉强能够辨认,记载的都是医药方面的东西,好像是本药谱,什么草药是什么样子,治什么病,有什么功效,简洁明朗,有些句子类似文言文的用法。每条款目前面都有一小幅画,画明该草药的样子。
可是越看越不是那么回事。
越看越他妈的诡异。
比如某种草药后面就一行字:致发脱,容毁,不死。
另一种草药后面一行字:致心裂。
再一种后面是:移性别。
还有一种更离谱:声变,发乌,齿生,返年少。
声变。发乌。齿生。返年少?
我连着读三遍,刹那间就想到一个人。
乔兰香!
我们在乔兰香身上看到的所有细微变化,生出的所有不可解释的疑惑,都在这短短九个字里!
声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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