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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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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看情况,好的差的有区别,一般的包工包料是1000块一副,不包料是600块。”
“这么说,只要死人,于老棺和于苏州就有钱赚?”
“是可以这么说。我们也差点因为这个原因就锁定犯罪嫌疑人。但情况没那么简单,于成林死的当天于老棺在自己家院子里干活,有除他的徒弟于苏州之外的另一个人证;而且,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和山下来的记者有过任何接触,连记者的面都没见过,所以田明和程莉莉的死不可能跟他有关系。于老棺不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我们想不出有什么办法可以在不做任何接触的情况下将对方杀死的。”
“那么就是说,于老棺被排除在连环命案的犯罪嫌疑人之外?”
“是的。”
于老棺家里没人。
这是很少有的情况。
老苗说他们师徒两人很少会同时出门,特别是于老棺,除了警~察唤去问话,或者下地干活,几乎很少走出自家院子。
院门紧闭,但是没有锁。
我让老苗站在门口帮我把风,然后准备推门而入。
却被常坤一把拉住。
他厉声低喝:“你这样不合规矩!”
我甩开他的手:“你别忘了,我不是警~察!”
我烦他这么畏畏缩缩的劲,什么都要讲证据,什么都要讲规矩,稍微有点不合规矩的情况就要找领导汇报,申请。有时候等他把一件事情办下来,我用自己的办法,早办好十件了。
我推门,猫一样闪进院子。
院子左侧摆着一口已成型的棺材,用两条长凳架起,刚刚上过一遍漆,上面用雨布搭架子遮挡阳光。
房门也是紧闭,但没锁。
我又推门而入,闭了闭眼睛适应里面昏暗的光线。
我没什么明确的目的,只是想看看所有留存村民的生存状态。
至于别的什么,是进到堂屋以后突然想到的。
堂屋里有把竹椅,椅背上搭了件藏青色的外套。是于老棺的外套,我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他穿的就是这件。当时我一眼就注意到他袖子的纽扣,褐色鱼骨形状,很特别。
我从那件袖子上扯了一颗纽扣捏在手里。
这样做是不合规矩的。
我知道。
可去他妈的规矩。
我不是警~察,连记者都已经不是。
很多时候用无赖的方式反而更有益事情的进展。这是多年跟黎淑贞生活得出的结论。她翻阅我的日记,查我的手机通话记录和银行卡出入记录,哪一样符合规矩?可她就是凭借这些不合规矩的手段,成功控制我整个的生活。
里里外外转一圈,把门关好,走出院子。
老苗和常坤守在外面,神色紧张。他们担心于老棺或者于苏州突然回来把我撞个正着。
有什么好紧张的,随便找个理由就能唬弄过去。
他们警~察当久了,人难免有点被框架框迂腐。
老苗问我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
他太抬举我了。
警~察在村里这么久都没能找到什么线索,我只在里面逗留三分钟的时间,怎么可能有什么线索。
不过我拿到了于苏州外套上的纽扣。这
不是线索,只能算是个下三滥的手段,而且不一定能百分之百管用。
但我没告诉他们。
怕常坤又说这不合规矩。
陈乔斌的房子在于老棺家东面二十来米远的地方。
很近。
我们顺路过去看看。
我早就想好好会会这个人。
陈乔斌刚刚从地里回来,在院子外面拍打裤腿上的泥。
常坤一边走近,一边喊他的名字,他抬起脸来朝我们笑,请我们进门。
院子很干净,没有杂草,没有乱糟糟的农具,没有农村人习惯堆积的舍不得丢弃的物品。
沿院墙一排是花圃,月季,满天星,和凤仙。繁华一片。
中间是水泥地,打扫得干干净净。
他让我们进堂屋坐,笑着说:“我知道你们有规定,不喝村里的水,所以就不给你们泡茶了。”
三间平房,结构很简单,外墙是红砖立面,没有贴瓷砖也没有粉刷。里面却装修得干净整洁,白色磨砂地砖,浅枫色成一体的橱柜家具,卫生间里有抽水马桶和浴霸,厨房里有抽油烟机和煤气灶。这些不新鲜,村里另外几户有钱人家也都装修得很不错,甚至比陈家斌家装修得更好。新鲜的是这房子出奇干净,厨房墙壁和灶台面上,没有一丝油烟。卫生间的洗脸台和马桶也看不到任何污垢。
堂屋中间是一张八仙桌,靠南墙有一张古色古香的红漆长条几。长条几上有一排金鱼缸,养着各色各样的金鱼,很好看。
这是一个非常讲究生活的男人。
☆、假设陈乔斌就是凶手
陈乔斌随我们在他的房子里走动参观,很客气,但没有谦卑神色,也没有其他有些村民对警~察所怀有的恐惧感。
我看见卫生间洗脸台下面有两瓶消毒液。
我把消毒液拿在手里看。
已经用掉了大半瓶。
自从专案组入驻陈家坞以后,警~察给每家每户都发了消毒液,并且叮嘱村民一定要常洗常喷常用。
可是只有几个村民很听嘱咐地在用,其他都嫌麻烦,或者不信任,收下以后搁着几乎没用过。
常用消毒液的几户,是于国栋,于天光,戴明明。
包括现在站在我们身边的陈乔斌。
陈乔斌说:“说实话,我真的怕死。”
这不仅是一个讲究生活的人,还是一个非常注意细节的人。
在好莱坞电影里面,这样的人最可能是凶手,因为总是完美,毫无破绽。
我盯着陈乔斌的眼睛看很久。
他的瞳仁是褐色的,目光简单明朗。
我问他:“既然怕,为什么不下山?”
“我能去哪儿?镇上是肯定不想去了。我跟老苗说过。去城里的话我能干什么?恐怕连份工作都找不到。还不如呆在这里种田种地,好歹日子能过下去。”
我单刀直入问:“你跟常坤说,你认为,村里死这么多人,是有人蓄意谋杀?”
“是,我说过。”
“你为什么会这样认为?”
“除了谋杀,还有什么可能造成这么多人死掉?”
“闹鬼,你不信?”
陈乔斌笑起来,神情矍铄:“我不信鬼神。“
“那么疾病呢?难道你就不觉得可能是某种疾病造成?”
“我也想过,但觉得不可能。你也知道,死掉的那些人里面,有男人有女人有老人有孩子还有身强力壮的青年,什么样的疾病能不区别体质一率处他们以死亡?如果真有这种疾病,那也肯定是传染病,不然不可能造成那么多人死亡你说是不是?但是如果真的是传染病,为什么另外还有那么多村民都没事?再说,支岐山一共有七个村子,以前每个村子之间都有来往走动,小孩上学也都在一起,如果真的是传染病,怎么可能只有陈家坞不断死人,其他村庄一个都不死?”
他的分析和之前医学界专家给警~察的分析没什么偏差。
不仅干净,注重细节,还非常聪明,冷静,擅于分析问题。至少在这个偏远山村里,他身上所有特质都让我直觉他就是凶手,包括他看着我说话时候眼睛里面的沉着。
动机呢?动机是什么?
还有证据,证据会在哪里?
我不能凭直觉就咬定他是凶手,就算我不是警~察,也不能这么干。
但是可以假设。
假设陈乔斌就是凶手。
我在心里假设他是凶手的时候,脸上是微笑的表情,直视他的眼睛。
告辞离开走到大门口的时候,我还回转身朝他笑,他站在长条几的前面,也看着我的脸,微笑。
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张风光潋滟的画,长条几上那一排金鱼欢快游动,鱼缸折射出一种好看的微蓝色。
走出陈乔斌家院子往南绕,在于巧巧家门口碰上于巧巧和于苏州。
于巧巧23岁,清瘦,脸色腊黄,神情阴郁,一副常年营养不良风吹即倒的样子。这是个身世凄凉的女子,父母早亡,兄嫂把她当丫环长工使唤,吃不饱穿不暖。村民都说若不是于老棺和其他几户邻居偷着照顾,怕早就死了。这次村里出事,她的哥哥嫂嫂带着儿子随第一批搬迁的人走了,只留了三百块钱给她,再也不管她的死活。
他们两人站在篱笆外面说话,看见我们,都垂下头。
这村里人对警~察的态度分为三种。
一种是像于国栋那样万分热情万分积极什么都想帮忙什么都想打听的,除于国栋以外,于伟也是;
第二种是像陈乔斌那样不亢不卑,从容平静的;除了陈乔斌,非常明显是这种态度的,还有戴明明;
第三种就是像于巧巧和于苏州这种,一见警~察就像是自己犯错,立刻低头回避警~察目光的。
应该说三种态度都正常。
但同样,三种态度都有可能是凶手持有的态度。
不对,还有一个人的态度在这三种之外。
于天光!
于天光对所有外来人员,包括警~察,记者,和进入陈家坞的外村农民,都怀有不明原因的敌对情绪,不止一次警告他们离开这个鬼地方。
他甚至当着所有人的面,这样警告过常坤和老苗。
于天光在所有留存陈家坞的村民中,痕迹最重,嫌疑最大:
他是村里唯一一个懂医卖药的,有下毒机会;
他是很多死亡现场最初接触尸体的,因为大部分人发现有人死后,首先想到通知的就是村长于国栋和赤脚医生于天光,他有足够的机会消灭任何可能留于现场的证据;
他总在村里走动,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看热闹的人群里都有他。
另外,老苗调查过,他有一段不为人知的过去。
☆、梁玉米又一次看见鬼!
于天光是土生土长的陈家坞人。
可是老苗查到,于天光三十年前离开陈家坞整整两年,两年以后才又回到陈家坞,之后每年都会下山一趟,短则一两天,长则十天半个月。
于天光自己对此的说法是,三十年前闹旱灾,粮食无收,不得不下山去外面走街串巷卖自称为祖传秘方的药骗口饭吃,一边做这些,一边真的自觉学些医药方面的知识,回来以后才开了现在这间不算诊所的诊所。以后每年下山都是去城里进药。
老苗说三十年前的旱灾是真的,于天光回来以后才做赤脚医生的事情也是真的,每年下山去城里进药也有单据做凭证。但那两年走街串巷卖药的历史没有人能证明。
“你们查过他家里那些药吗?”我问老苗。
“全部清查过,化验过,没有任何问题。为了杜绝一切万一,从专案组驻村那天起已经没收他所有的药,严令禁止他再行医。”
“你们这样做合规矩?”
“当然。他属于无证行医。”
“他为人怎么样?”
“口啤很好。没听见一个人说他半句不好。很多村民都说他医术不错,药的价格很低,能赊账,而且不赚黑心钱,碰到自己对付不了的病,绝对不轻易下结论,而是建议他们马上去医院。我们接到的第一起报案的那个小男孩,就是在于天光的一再坚持下,家长才送到医院去的。”
“你们怀疑他?”
“是的。开始的时候是重点怀疑对象。我们让丁平跟踪了他几天,没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情况。而且有一点很矛盾,如果他就是凶手,为什么会建议那个男孩的家人将他送进医院?这样做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这的确是个矛盾。
再来假设。
假设于天光是凶手。
那么动机在哪里?证据又在哪里?不惜给自己惹上麻烦力劝病人家属将那个男孩送进医院又是为了什么?
早上八点。
梁玉米闯进办事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哭。
这个干瘦驼背的妇人,脸上泛出没有光泽的褐红,毛衣下摆露在短上衣的外面,耸动着肩膀,旁若无人哭泣,劝很久才终于停下。
她说:“我求求你们,求求你们行行好,把我送到山下去吧,随便给我安排个住的地方,我讨饭也行,给你们做工也行,做牛做马都行,你们把我送到山下去吧,求求你们了。”
我们都很紧张,以为谁又死了。
可她说的是另外一回事。
她说:“我受不了了,再也受不了了。这地方哪还是人住的啊?这地方闹鬼啊。闹鬼啊。警~察同志,这地方闹鬼啊!”
我盯着她的脸一字一顿问:“你看见鬼了?”
“我要是没看见,能吓成这样啊?上次跟你们说闹鬼,你们都不信,你们不信是你们的事,可这地方,真的闹鬼啊!”
我一直盯着她的眼睛,认真听她说话,然后问她是不是又看见鬼了。
她大概觉得我相信她说的话,所以一把抓住我的手,说:“是,是,昨天晚上,我又看见那个女鬼了。女鬼!昨天晚上。”
老苗上前把梁玉米抓着我的那双枯瘦的手扯开。
梁玉米的表情受了伤,但还是看着我,目光里有一线绝望的亮。就好像我是她的救命稻草一样。
“昨天晚上什么时间,在哪里?”我问她。
“九点多。还是十点。我不知道,忘了,没注意看时间。我在屋子里,准备睡觉,去关电视的时候,就看见那个鬼了啊!就是上次看见过的那个女鬼,头发长到腰里,黑色衣服裤子,煞白煞白的鞋子,很吓人啊!”
“有没有看见脸?”
“没有。头发那么长,把脸都遮住了。那是个鬼啊,谁知道她是不是有脸啊!”
“你看见她的时候,她在干什么?”
“什么也没干,就是在走路,从我房子前面走过去了。”
“走路?”
“嗯。走路。”
梁玉米的房子是沿路的,没有院子,卧室的窗户直接面朝村里这条主路。
“她是从哪个方向往哪个方向走的?”
梁玉米用手指着方向:“从那边到这边。“
从北到南。
也就是说,从梁玉米家的那个方向,往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方向,中间有几条岔路,有二十几处空置的房子,还有于天光、白米兰、于国栋的家,然后一路下来,是空置房子,再就是办事处,从办事处往前走,有两条岔路,一条往槐树林里面去,一条是出村的路。
梁玉米两次见鬼,一次是在槐树林里,一次是在自己家外面。
我可不可以理解为,这只鬼,或者说这个假扮鬼的人,出现的时候,是有她(或者他)即定的路线的,也就是说,要么是从梁玉米家所在的方向,一路往槐树林里去,或者就是从槐树林附近出现,一路往梁玉米家的方向去。
☆、一片荒地,一口井
我继续问梁玉米:“当时你房间里开着灯?”
她说:“嗯。不然我也看不见她啊,外面漆漆黑的。”
“窗户也开着?”
“嗯。”
“那她看见你了吗?”
“我怎么知道啊,那是鬼啊!我怎么知道她有没有看见我啊?!”
“我的意思是,她从你窗外面经过的时候,有转过头来看你吗?”
“没有。她直直地就从窗户外面经过了,走得很慢,慢得吓人啊!”
“那她的个子,体型,你有看清楚吗?大概多高,胖还是瘦?”
梁玉米想很久:“个子,应该比我高些,看上去,挺瘦。”
“你能确定是女的?”
“当然确定啊,男人能有那么长的头发啊?”
“男人可以戴假发的。”
梁玉米开始生气。
她到这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我根本就没有相信她所说的关于鬼的说法,而只是在怀疑有人装神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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