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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女匪-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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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地人戏说为一眼连桥,此话过于粗俗,不便详说。开始几年,袁老板得到不少好处,黑孩子说:“我也是讲究的人,不能叫你太吃亏。”
袁老板苦涩地笑,媳妇你睡着还说你讲究,天底下有这么讲究的吗?
“你为我们当走头子吧!”黑孩子说。
销赃可获得暴利,尤其是为胡子销赃利更大。他们什么都抢,绑票勒索的东西更是林林总总,最终都要变现金。哪个胡子敢蹲在市场卖赃物?让第三者——走头子去卖,最合适的方法,胡子都这么做。
“别破大盆捧个住,当走头子吧!”胡子大柜说。
袁老板综归经不住钱财的诱惑,为胡子销赃大发其财,有了钱再贿赂警察得到保护。太太平平过了若干年,不如意的是心疼,胖媳妇临死说了句这样的话:胡子把我造践死啦!于是就有一根刺扎进心里边拔不出来了。
“最近有黑孩子的人来吗?”常文清问。
袁老板挤挤眼,道道儿靠挤咕眼睛挤出的。*联军来向自己打听胡子大柜黑孩子,至少他们清楚自己跟胡子的关系,他们满街贴公告,资匪、藏匪、通匪都要受到严惩,如果不及早跟土匪脱离关系,恐怕要受牵连,立功是最好的表明和脱离,他说:
“我过去是跟黑孩子有来往,刀架到脖子上,时逼无奈……”
“先不说你的过去。”常文清指明道,“我们看你现在的表现,今后怎么做。”
“当然拥护你们,拥护东北*联军。”袁老板说。
“真心拥护?”
“不拥护我是孙子!”
骂人不疼,起誓不灵。袁老板的起誓发愿有多少含金量,常文清心里明白。
“常队长,就冲你们宽大我外甥,就该头拱地为你们办事,累折腰筋骨跑断腿我也心甘情愿。”
“别净说嘴了,来点儿实的。”
“冲放走我的亲戚……”他又说。
在113团当兵的远房外甥,守城门被俘虏,袁老板闻讯找到常文清,他已知常文清不是杠房的描金师傅而是军人,为外甥求情。其实他不求情,按对待俘虏政策,袁老板的外甥可选择参加*联军,也可选择卸甲回家。他最后选择回家。这里边有一个投诚情节,东北人民自治军攻城时,潜伏在天意杠房做内应的人,由康国志率领去拿下至关重要的东城门,当时守东门的113团一个班。在班长阵亡后,袁老板的外甥没忘舅舅的教导,见风使舵,放弃抵抗,使康国志他们顺利占领东城门,放大部队进来。
第十四章 特殊使命小分队(5)
但是,袁老板还是认为常文清帮了忙,起了作用,大军宽待了自己的亲戚,好感由此而生。
“今冬有黑孩子绺子的人住你这里?”常文清问。
“绝对没有。”
“始终没人来,鬼才信。”常文清没说出的另一部分是,你给他们销赃,往来应是经常的。
“唔,大雪前来过。”袁老板道,他说的大雪不是二十四节气的大雪,指的是天下大雪,对于白狼山来说,大雪是一个重要分界线,落雪封山暂时中断进出,“花舌子二先生来的,取些药品走了。”
“治疗红伤的药?”
“是,弄了不少眼药,大柜黑孩子闹眼睛,封喉了两个多月。”袁老板说。
“他们绺子在哪里?”
“白狼山。”未等常文清问具体地点,袁老板积极表现,说,“黑瞎子洞。”
“他说没说有个女兵在绺子里?”
“没有,可是他扯(买)了花洋布,不知做什么。”袁老板说。
“花布?”康国志惊喜道。
“袁老板说花舌子带走药品,还有花布。”常文清说,胡子弄花布干什么?亮子里布店经营花旗市布,花色鲜艳的多是洋布,专供女人做服装用的。胡子不穿花衣服,显然是给女人用。如此推理下去,女兵柳砚冰还在匪巢里,“黑孩子绺子在黑瞎子洞。”
确定黑孩子绺子的地点,仍然眼睁睁地望着,此季节进不了白狼山,得等大雪融化。
“再快也要一个多月时间,雪才能化掉开山。”康国志忧心忡忡,一个月内足可以发生很多难以预料的事情,“她们在匪巢里,不知要多受多少罪啊!”
生死明确,受的罪不好估计。有的胡子信条是上马不嫖,下马不赌,黑孩子不是这样,上马嫖下马也嫖,只是不赌。对比自己年龄大的女人他看上眼的绝不放过。这些常文清都了解清楚,深深为女兵的命运忧虑,他说:“胡子不是待在一个地方,说挪窑抬腿就走,雪化了的时候,是不是还在棺佣础!
“真是难说。”
常文清盼着大雪化掉,即使那时黑孩子绺子离开黑瞎子洞,他的人也要下山进城到十里香村来,跟踪便能发现匪巢。这是柳砚冰,他还关心另一个女兵,问:
“县大队剿灭几绺土匪,有没有李秀娟的线索?”
“没有。”康国志说,目前至少知道黑孩子在白狼山里,旋风绺子一点线索都没有,找不到旋风绺子,就等于没有女兵李秀娟的线索,他问,“文清你熟悉土匪俗规,假如绺子撂管,他们会把她怎么处置?”
一般绺子里没女人,大柜也不娶压寨夫人,很多江湖行当认为女人来身子(月经)不干净。例如渔场下网期间不准女人走近,怕冲走鱼群;胡子也有认为女人不吉利,不能待在绺子里。两个女兵在旋风和黑孩子的绺子里,说明他俩不信这些。平常应该就在匪巢中,绺子暂时解散呢?常文清说:
“大柜会带走她。”
“去哪里?”
“通常带压寨夫人到活窑去,活窑安全。”常文清说,胡子大柜有女人在身边,就不来城镇猫冬。活窑是跟胡子有勾结的大户人家土窑大院,平常为胡子提供藏身、落脚的地方,马高镫短(遭灾遇难)帮助他们,“旋风要是撂管,十之*带李秀娟到活窑去了。”
旋风的活窑在哪个村子?三江地区百十个村屯都可能有胡子的活窑,有一定数量的村屯不在根据地,一时难搞清楚哪一家。
“旋风绺子撂管只是猜测,究竟怎样不清楚。”常文清说。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十四章 特殊使命小分队(6)
“王瑞森说旋风这绺胡子起局在西大荒,他们轻易不肯离开熟悉的草原,趴风也该在这一带。”康国志说。
吃惯嘴,跑惯腿,草原上打劫惯惯的(已成痼习)。西大荒大部分村屯成为东北*联军的根据地,胡子不待在根据地,剩下的村屯都可能落脚。
“文清,你说我们到根据地以外的地方找一找怎么样?”
大海捞针,只要针确实在大海里,捞也比不捞强,坐等一个月他们受不了。
“按理说旋风走不太远,躲藏也应在三江境内,撂管了大柜也走不远,找找行。”常文清同意道。
康国志决定他和常文清各带一队人马,分南北两大片,他说:“你负责南片,重点是白狼山脚下的村屯,我负责北片,猛鸷留在亮子里,他一个一个重点部位秘查,寻找猫冬胡子。”
胡子进城猫冬躲在客栈大车店,还有十里香村这样花柳店,也有半掩门(暗娼)带回家中。碰巧遇到旋风或是知道旋风绺子的人,那就不是大海捞针,是捞鲨鱼、鲸鱼。
“今年春脖子短从立春到开犁这一段时间称春脖子。立春早称春脖子长,立春晚称春脖子短。1946年春节后立春,即年后打春,故说春脖子短。,雪不会化得太快,我们有一个多月时间。”康国志说,“雪化了,立刻进白狼山追踪黑孩子绺子。”
小分队兵分三路,城里只留下猛鸷,他一个人一组,孤身一人便于侦察。东北*联军驻守县城,也建立了三江县委,新的政权和山上的树木差不多,很瘦有待于茂盛。气候还很冷,以后的天气有多少次寒潮谁也预测不出来,至少亮子里居民没这本事。我们这样叙述要表明,当时当地人的心态,选一个这种心态人的典型代表,是姬家小店店主姬大甩,他的绰号来源是他无冬历夏肩搭一把白色马尾巴蝇甩子,这种轰赶蚊蝇的东西那时很时兴,不过大都放在家里,店主却带在身上,喝茶下馆子往肩上一搭,蝇甩子成为他的特征,就有了绰号——姬大甩。
猛鸷一身生意人打扮进店来,店主姬大甩下意识地取下肩上的蝇甩子抖了一下,开口道:
“先生住店?”
“嗯,住店。”
店主姬大甩鼻子好使,闻到膏药味儿,问:“做汉买卖(卖药)?”
“嗬!老板好眼力呦!”
“草汉,还是坨汉(膏药)?”
“坨汉。”
姬家小店是家江湖店,到这里投宿的多是生意人。按类分如吃梆子的——说书、唱戏;汉买卖——撂地卖药;金买卖——摇卦、摆奇门;挂子——打把式卖艺。猛鸷扮卖药的来住店,你可能疑问,三江县城解放了,调查什么公开去做嘛,干吗如此乔装打扮?前面说了,许多人还吃不准时局,发动群众尚在进行中……姬大甩对中央军和八路,用自己的话说:不知哪儿头炕热乎!
“住单间?还是住插间?”
猛鸷是来侦察的,住插间接触人多便于侦察,于是他说:“插间,都有几人间?”
“喔,只剩下一个二人间,住吗?”姬大甩问。
猛鸷觉得一道水一样的白光唰地在眼前一闪,店主甩动蝇甩子,他说:“住!”
第十五章 女兵柳砚冰(1)
黑瞎子洞给大雪包围着,外边寒冷洞里温暖。柳砚冰待的地方是洞中洞,地方并不很大,空间容纳一两个人没问题,身下铺着动物的皮张,感觉睡在獾子身上,这种动物皮毛天气越冷越热乎。
落入匪巢一百多天了,住过两个山洞,至今也没见到大柜的面,始终一个人安静地待着。胡子应时送饭送水,昨天送来一床花被,布挺新棉花很厚,缝得大针小线,水香说:“我做的被,左巴俫(左巴俫原意是不会办事,在此指手笨拙)。”接触最多的就是这个胡子,后来才知道是水香。他对她态度始终温和,也许他对别人不这样。
“你们这里没女人?针线活儿该女人做。”柳砚冰试探说。
“没有。”
“你们大当家的报号?”
水香未回答,离开时说:“他的眼睛没好呢!”
柳砚冰问到绺子大柜名字,水香马上起身走了,明显是躲避。身为四梁八柱的水香,有什么顾虑不肯说出大柜的报号?大概是有。其实问出问不出匪枭的名字都没什么意义。
山洞里只剩下她自己了,她在那张动物的皮毛上躺着,听到的声音是马的嚼草和打响鼻声音,也有胡子的说话和咳嗽,偶尔可听到树枝掉落的声响,大概是风吹或冻掉的。
上马是军队,下马是政府,成为一个时期的方针。军区抽调一批营连排级干部及士兵,同地方干部组成数个工作队深入到各个村屯,访贫问苦,宣传共产党的方针政策,组织发动群众反霸减租减息……宗旨是建立辽吉根据地。三江县境内的三不管村地理位置特殊,组织决定暂不建立农会,但工作还是要做,临时从部队抽调五人,柳砚冰为队长,深入到三不管村,发动群众肃匪反霸和加强地方工作,为组建村新政权做准备。他们夜间进村,白天撤出。
柳枝上几片枯黄叶子在冷风中摇曳,旋与云端的黑百灵鸟的鸣唱给三不管村渲染着秋意。
村人目光盯着这位中年带枪的女人,一身洗得灰白的东北人民自治军服,裹着略微发胖的身躯,齐刷的刘海儿下,一双明亮的杏核眼,脸颊红润润的。她传奇式的一生,鲜为人知。她是地道的土生土长的关东女子。几个月前运送开赴进东北的部队船只出港后,有人带头唱起歌,唱得最动情的东北人中是柳砚冰。海水被战士们高亢的歌声感染掀起波涛,她眺望大海唱:
打回老家去!
打回老家去!
东北的土地是我们自己的!
打回老家去!
……
有那么一段时间,柳砚冰凝望黛色波涛。
“想家了吧,砚冰同志。”康国志亲切地问她。
家?柳砚冰最亲切也是最感伤的东西。她踏上东北这块土地起,往事跟随着她。家,她在匪巢里多次想到。它的全部印象就是颠簸的马背和苍茫的林莽,父亲是胡子大当家的,母亲是谁不知道从来没见过她,问杀人如麻的父亲,他冷冷地回了句黑话:
“土垫了反圣(死)。”
“死啦?坟呢?”她问父亲。
“没有,什么都没有。”
土匪父亲的话带着冰碴儿,女儿听着心里发冷。老巢是白狼山中的寨子,她从来没出去过。年幼时照料她的胡子是一位老者,带她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有树木、花草、小鸟和蝴蝶、蜻蜓……他会几首马贼歌,至今她还记着几句。马贼歌谣:
老北风,项青山,
还有红局和南边;
东兴好把盐滩,
久战驾掌寺就是蔡宝山;
还有得好和靠天,
野龙大龙有一千;
老实人,南长天,
第十五章 女兵柳砚冰(2)
多加双闸北霸天;
东兴东新东边东霸天,
打得好,跑得欢,
蹚过浑河黑了天;
张金生跑得欢,
大炮不响怨老天,
跑到牛庄急忙把门关;
大老纪也算蔫,
见了义勇军慌忙把腰弯,
叫伙计搬浆子(杀猪);
叫堂倌把茶端,
跑到天津一去不回还。见王希亮《土匪秘录》。
“你离二当家的远点儿。”老人告诫她。
那时柳砚冰年纪还小,不懂绺子里的事。内讧发生在她十四五岁,二当家的河上漂打死了她的大柜父亲,厄运落到她的头上。
“丁丁,跟爷压裂子。”河上漂成为一只野兽,全然忘记三十六誓三十六誓:一誓自入绺门,以忠义为本,以孝顺父母为先,为人和睦,不忤逆五伦,如有不听死在万刃之下;二誓自入绺门,同行弟兄不能恃强欺弱,争亲占戚,如有不听死在五内崩裂;三誓自入绺门,弟兄不得同场赌钱过注,不得见兄弟钱多眼热,如若不听,死在万刃之下;四誓自入绺门,自家兄弟闯出事来,有人追捕,须当搭救出关,不得阻拦,如不如此反而阻兄出关,死在五雷击顶;五誓自入绺门,不能贪图意外钱财,引串外来人来掠弟兄,如若不听,死在万箭之下;六誓自入绺门,弟兄之间不得辱内之妻女,不得拐带弟兄婢仆之人,如有不法,死在江洋,虫蛇食肉(刑罚洗身)……,强迫昔日生死弟兄的女儿压裂子(上床),黑话还叫拿攀、跨合子,逼她做了压寨夫人。
压寨夫人柳砚冰十七岁时生下一个男孩子,取名狗子,黑话称嚎天子。她学会骑马打枪,缝一只鹿皮口袋把儿子装在里边,拴在马鞍上,带他走马飞尘。她按当地风俗(实际是满族风俗),打劫来一把麒麟送子吉祥锁给他戴上,后来丢失,她亲手用野猪牙为儿子做了一只特别的吉祥锁,寓意狗子体格健壮,勇敢无畏。
在一次官兵追剿中,她逃出匪窟,参加了抗联,后辗转到关内……艰苦卓绝的岁月里,她常思念那没带出来仍然在匪队里的儿子狗子。一晃十多年过去,儿子狗子二十多岁,即使活着站在面前,恐怕也认不得他了。
部队到达东北,收缴敌伪武装,加紧剿匪,柳砚冰极力压制自己的情感,斩断与昨天历史相连的缕缕情丝随队剿匪,先后剿灭“姜老帅”、“压八省”、“家乡好”、“侯大片”等匪队,狠狠打击了三江地面上——根据地范围内——的土匪。每剿灭一绺土匪,她都注意匪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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