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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门风流-第2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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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摆了炭盆。因此度和杜只是一身家常便袍。显得闲适自在。闻听此言。沈度不禁面露讶色。旋即对杜笑道:“前两日还有一位翰林庶吉士向我求字。因他文章做得好。我便应了。结果到了家里(电脑小说站。cn)头。我才拿起笔。他却将自己地墨卷送上。说是特意仿我地帖子习练多年。然后一味在那里掉书袋卖弄学问。竟是不知道写字必得静心。宜山。你这个学生婿倒是深得我心。你下手可是深得稳准狠三味!”
张越恰好上前行礼,听到沈度脸上满是不以为然地说了一通话,就明白沈度是想起了昔日旧事。朱善武,但同样爱重年轻俊才,单单这些年通过科举简拔出来的文官就不计其数。这些人初出茅庐雄心勃勃,自不比前辈们的谨慎心性。沈度当初在洪武年间因为长辈丧事未能及时应举荐而做官,结果就获罪戍边云南,哪里看得惯那些耐不住性子的人?
当下他就笑道:“我这一手字都是临大沈学士的帖子练出来的,这便有半个弟子地名分在。昨天皇上写了一幅字赐给我,还让我好好向您请教书法之道。都说是尊师重道,今日我偏巧在岳父家里遇上了,在门外等刻那可不是应该的?”
纵使是杜,此时也不禁莞尔:“民则兄,你看看,眨眼间你便多了半个弟子!”
“好好好,这个弟子我收下了!”沈度一向不喜欢公私应酬,今日随兴本就心情好,此时便扬手示意张越上前,又指着那墨卷说,“看看,这是你地岳父兼老师硬是逼着我写的。他就知道我这个人见墨心动,又撺掇了两句,竟是有意钓我上钩。”
碧云深,碧云深处路难寻。数椽茅屋和云赁,云在松阴。
挂云和八尺琴瑟,卧苔石将云根枕,折梅蕊把云梢沁。
云心无我,我无云心。
走近几步,张越见那幅字上一方“沈民则”鲜红印章,竟然不是沈度一向擅长地楷书,而是一手圆润好看地隶书,字里行间透着一种厚重质朴来,写地恰是一首卫立中的《殿前欢》。他深知沈氏楷书名动天下,以后的馆阁体就是从此而来,自己不过是因杜的便宜占了个先,因此从不敢自诩在书法上有什么造诣,此时听沈度指点笔法气度,
聆听。
杜也知道沈度在教导子孙上极其上心,却很少对外人有什么教导,于是时人即便是临摹沈氏字帖,也鲜有得其神韵的。沈度当初于他有半师之分,而他对沈粲也有半师之分,杜绾还小的时候,留在张堰乡间地沈度之子沈藻还曾经指点过她的学业,两家人乃是真正的世家通好,所以他才会明白沈氏书法的真谛。此时,他免不了也是一面听一面琢磨。
“我地楷书脱胎于赵孟宋克,讲的是方圆相济刚柔兼备,皇上最爱地也正是这种风韵。临帖的人往往讲究一丝不芶雍容端方,却不知道这楷书也有上下品。若是没有一丝灵气没有一丝气势在里头,那自然不过是花架子……隶书和楷书字体虽不同,道理也是一样的……你将来不限于文道,这字写得好固然要紧,但领悟其中气韵则更要紧。有了气韵,纵使是马虎一些,这字仍是有神……世人皆道是我和民愿一正一草相得益彰,其实我这草书并非不能见人,只是草书有草书的要旨……”
沈度说得兴起,竟是信手拿过一张宣纸,蘸足浓墨亲手示范,这一说就是足足一个多时辰,鸣镝单单磨墨就磨了三砚台。到最后,意犹未尽的沈度直起腰来,这才发现腰酸背痛手腕都抬不起来,再一看书房中点的那支蜡烛,他不禁哑然失笑。
“年纪大了,不知不觉唠叨了起来,你们翁婿俩竟是不提醒我一声!”
见沈度揉着手,脸上却颇有满足之色,杜便对张越笑说道:“当初就是民则兄教导我写字也不曾说过那么多,恐怕连教导儿孙也不过如此。元节,你还不赶紧谢过自乐先生?”
得了这提醒,张越哪里还知机,连忙上前一揖到地:“多谢自乐先生指点!”
年过六旬地度半辈子起起落落,自然知道杜让张越改口是什么意思。他这个翰林学士其实就是皇帝手中的笔杆子,只管誊抄书写,别说参赞,就是圣旨上头增减一字也由不得他,所以他从不认为天子地宠信便能带一家如何。今日固然是一时兴起,也确实是因为他看着张越投缘——这和才学无关,只是纯粹看得对眼而已。
扶起张越之后,他少不笑着勉励了一番,又说了一会话便起身告辞。毕竟,他这个御用笔杆乃是朱一天也离不了的,今日还是朱棣放了他一日假方才得空,如今在杜家逗留了这么久,自然少不得回去陪陪家人。
和张越亲自将人送到大门口,直到(电脑小说站。cn)看着马车缓缓离去,翁婿俩才往回走。此时大雪纷飞,张越小心翼翼地一手举着一把油毡大伞,一手扶着杜,又少不得提醒注意脚下路途。饶是如此,两人来到北院上房时,外头地斗篷上已经都是雪花,脚上靴子赫然湿了大半。
此情景,裘氏连忙上来收拾了斗篷,又命丫头去取上了两双旧鞋子。等到收拾停当坐下之后,张越便讪讪地说:“岳父,先前我得赐天子剑之后,瞧着剑鞘和你当初送我的那一把有些相像,所以下江南地时候就随身带了这一把,真正的却交给了几个暗地里去查的随从。
只我没料到被人盯上了,结果竟是让人一箭射断了……日出来的时候我将其送去了铁匠铺,但那位匠师说是只能试一试,未必能接起来。”
“原来断的那把剑!”杜微微一愣,随即就板起了面孔,“既然用上了便是得偿其所,剑是死物,人可是活物!你该感谢人家瞄上的是那把剑,而不是你这条命!有道是一招算错满盘皆输,精于算计必败于设计,以后好好记着!”
一旁的裘氏见杜出了少有的严厉架势,连忙吩咐春盈暂时退下去。因见张越满面惭愧躬身长揖,杜紧跟着又是耳提面命一番教导,原本预备出声劝阻的她不禁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却是满面慈祥地端详着他们俩,心中愈发觉得自己选对了女婿。
算起来丈夫重新回到朝廷也已经三年多了,可那脾气却始终不曾改过,登门的人还是早年那些交好的朋友同僚,其他年轻后辈更是一个没有。换作是其他年轻人当了自家女婿,谁能应付这样顽固冷硬的岳父?想到这里,她不禁笑意更深,悄悄起身避到了里间。
杜一番教训过后,见妻子已经(电脑小说站。cn)不在,他也不以为意,遂细细询问了张越此次南下的情形。等张越事无巨细详细说明了一番之后,他便若有所思地说:“要说赋税,我朝远远低于唐宋蒙元,但民间有邪教,商人不惜冒杀身之祸也要出海,足可见单单降低赋税严刑峻法字并不够。迁都北京固然是为了安定北方,但征用徭役工匠实在是太多了……对了,你请开海禁应该只是其一,只怕还有其他想法吧?”
“还是先生深知我心。”张越一时心有所感,竟又是本能地脱口叫出了先生二字,见杜毫无所觉,他便也不改口,细细地将心中所思所想一一道来,末了又说道,“虽说三十税一已经是极其低廉,但难免仍有奸商一心想着避开这些,况且倭寇确实是心腹大患。而且,据我所知松江一带本来就多有小船出海,就连杜家族人……”
“你管他们做什么!”杜没好气地瞪了张越一眼,随即仍是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是好心,好吧,此事由你去做,我那些族人也该有个约束。至于你想的这几条先搁一搁,不要趁着皇上还宠信你的时候一下子都提出来,也得有个缓冲。我的安危不用你操心,白莲教那些贼匪若是冲着我来,那是正好,我还就怕他们隐匿不出!倒是你此次回来的职司,杨勉仁曾经对我暗示过,恐怕皇上的想法出人意料……对了,你可知道,你那位在国子监的表哥曾经为了你的事情去找了杨勉仁?”
第三百五十九章 赵王出言试探,天子钦点随从
于惦记着朱那句三日后到仁寿宫的话,这一天张:=早,洗漱过后吃完早饭,正预备出门赶往皇宫,可才一出院子便有一个小丫头一阵风似的跑了过来,说是宫中派了人过来。满心疑惑的他赶到前头,结果恰是发现一张老面孔。
“小张大人,咱们可是又见面了。咱家如今已经兼了提督东厂的差事,这传旨的勾当以后恐怕是做不成了,所以今儿个恐怕是最后一次来传话。”人逢喜事精神爽,陆丰终于熬出了头,这会儿自是眉开眼笑。上下打量了一番张越,他便提醒说,“皇上今儿个不在仁寿宫见你,所以着我过来知会你一声。别穿官服,随便找一件能骑马的衣服就成。”
骑马?今天这是去哪?
张越没指望能从陆丰这个阉人口中套出什么话来,一路回去换衣裳的时候少不得思量了开来。因此,灵犀和琥珀忙着在箱子里头翻找的时候,他便吩咐道:“不要只顾着找那些绸缎之类的,我记得当初为了方便和老彭一起习武,特意做了一件宝蓝色的云绢箭袖,把那件找出来,然后拿一双鹿皮靴子就好。秋痕,你把我当初练武时用过的长剑和弓箭找出来。”
这几句话把三个丫头唬了一跳,可看看张越闲适的模样,又不像是发生了什么大事,当下只好一桩桩照办。等到张越利索地穿好了那件箭袖,秋痕把长剑和弓箭捧了过来,又忍不住问道:“少爷,你不是要进宫面圣么,这怎么瞧着像是要去打仗?”
“有备无患而已。”越接过长剑往腰中一配,又接过把木弓,因笑道,“放心,皇上不是一时兴起打算去微服打猎,就是准备去京营看看,我总得预备齐全了。否则皇上若是到时随手给我一把一两石的强弓,那时候拉不开就丢脸了。放心,等我回来。”
那边厢陆丰在瑞庆中到了姗姗来迟地张越,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原本到了嘴边的埋怨却化成了一声惊叹:“小张大人,咱家可是一个字没说,你怎么知道皇上今儿个预备出城去京营,顺道去狩猎?”
张越笑而不,这么一个小小的插曲便犹如水面上的一个小水花,须臾就没了踪影。他跟着陆丰在北京城里绕了一大圈,足足花了两方才到了地头,随即竟发现骑着一匹高头大马的朱棣身边簇拥着三四十个健硕汉子,袁方赫然就在随行之列。除此之外他还看到了另两张熟识的面孔——那竟是姐夫孟俊和二堂叔张!而在张身边,另一个三十出头的瘦高个则是穿着玫瑰紫富贵满堂纹样的锦袍,身披紫貂皮大氅,眼睛一直在他身上瞟。
见张越要上前行礼,朱便摆了摆手:“既然都是微服,就不用多礼了。
你是乖觉,竟换了这么一身衣裳,可是陆丰对你说了这趟是狩猎?”
话音刚落。那个三十出头地锦袍人笑道:“父亲这不是明知故问么?他们一同去青州杀过人。又一起去江南办过事。小陆子提个醒也是正常地。|》然人都到了。不如走吧?”
“赵……三公子您这可是冤枉了地!”虽说看见朱笑呵呵地并未动气。但陆丰哪里肯不明不白背上一个泄露风声地罪名。连忙解释道。“老爷。小地去张公子那儿传信地时候。只是说让他随便换一件能骑马地衣裳。别地什么都没说。只是等他换上这一身出来地时候。小地一时惊叹才说漏了嘴……”
“好了好了。他向来机敏得很。朕还不知道他?”朱棣没好气地一挥马鞭。随即对张越一努嘴道。“既然有了预备就最好。其他人你都认得。这是朕地老三。要行礼等回去之后再说。老三。别没事情尽挑人刺。既然人都到齐了。那就走!”
因看见那瘦高个穿着一件紫貂皮大氅。面貌又和朱棣有几分相似。因此张越早就猜出了那大约是赵王。但猜测归猜测。觉察到朱对朱高燧说话地语气中油然流露出一种父亲对儿子地亲昵。竟不像平日做派。他心中大是惊讶。等众人全都扬鞭纵马飞奔之后方才醒觉过来。连忙打马跟上。他沿途留心了一下。见各处路口等要紧地方都有身着便服地彪形大汉。便知道袁方这个锦衣卫指挥使早就有所布置。毕竟。皇帝微服出行可不是闹着玩地。
北京地冬天向来寒冷。因此自从腊月开始。仍在各处营建地就只有从天下征发来地囚徒。工匠和其他徭役人等便是换班轮休。那些从江南之地被抽调出来充
地富户也没能逃脱徭役征发。每家必有人充役。于是缓行地时候。张越就看到城墙处正有好些人顶着凛冽寒风奋力劳作。一分神却没注意到前头有人放慢了马速。正好和自己策马并行。
“我家老二曾经收容了一房家人,当家的那位是杂犯死罪地囚徒,大冷天的还得砌城墙,他拿了几千贯钱这才赎出来的。张越,听说这一家人和你有些渊源,可是当真?”
张越这才注意到身边的人乃是赵王朱高燧。三位皇子中,他只见过太子朱高炽一次,虽说没看出什么,但结合他所知的历史,那恰是一位扮猪吃老虎的主儿。而汉王朱高煦则是只学到了和朱棣一样的暴躁易怒,皇帝老子看人看事的冷静透彻却没学到。至于今天第一次打交道的朱高燧,他更是不想和对方有什么牵扯。
尽管还记着在大相国寺中和那一家三口的话别,还记得那次孟敏一时好心救人,但张越更明白这一家三口已经进了王府。一进侯门深似海,进了王府就更不用说。他不理会他们,他们兴许还能够太太平平地活着;他若是理会了他们,那这一家三口将来的死活就很难说了。
于是他便有意装起了糊涂:“三公子恕罪,您这说的是……”
朱高燧微微皱眉,旋即便笑呵呵地说:“贵人多忘事,你不记得也不。那一家人如今好得很,那个当娘的虽说生了一个小子没养住,但我家老二也正好添了一个男孩,于是就用了她作奶娘,至于那个改名叫翠墨的丫头则是让我家老二送去了给孟家四姑娘。孟贤毕竟跟我那么多年,如今他丧妻之后家里下人又多有不省心,我总得助他一把。”
说完这话,朱高燧便笑呵地一马鞭,追上了前头已经去远了的朱一行,而满心吃惊的张越也只是留在原地片刻,这才狠狠地一鞭抽在马股上。朱高燧能够在朱眼皮子底下和他说这种话,自然不怕他去告状。事实上,连那样罪证确凿的汉王朱高煦他都奈何不得,更何况是早早收敛了某些本性,学得无比精乖的赵王朱高燧?
更可虑的是终放不下的孟贤,这一位难道就不知道什么是自寻死路么?
既然说了是顺便狩猎,一行人自然是直扑京营。到了门前,袁方拿出锦衣卫关防亲自前去涉,门前的守军自是乖觉,立刻就去通报了安远侯柳升。不一会儿,一身戎装的柳升便带着几个亲随出来,等看清被重重护卫簇拥在当中的朱棣时,他顿时吓了一跳,连忙疾步冲上前来,却是不敢贸贸然行礼。
“怎,你也要学周亚夫的细柳营么?”
柳升勇猛粗疏,但若是百粗无一细,也不可能在靖难之役之后从左军都督佥事一路扶摇直上,由伯爵而侯爵。行过军礼之后,他便笑呵呵地说:“别说是军营,这天下都是皇上您的,要想去什么地方去不得?只不过若是您早说,臣一早就会齐了所有人操练,也让您看看我大明的强军如今有什么长进!”
“你既然这么说,想必是颇有算。”朱当下也顾不得什么狩猎,兴致大动,“今天来的有文有武,你既然夸下了海口,也该让大家看看究竟练出了什么兵。”
“不是我练出了什么兵,而是臣按照皇上的法子练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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