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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钧-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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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太医随身伺候的缘故,否则汤秉赋早就一命呜呼了。此时此刻,他的眼睛愈发浑浊无神,只有间或的一下眨动而已。
“君侯,陛下来了!”一个眼尖的太医瞥见了门外远处的一抹身影,连忙在汤秉赋耳边唤道,“君侯若有事向陛下禀告,还请准备好说辞,待会小人会用银针替君侯刺穴,如此一来,您大概可以撑上一会!”
商侯汤秉赋勉力睁大了眼睛,费劲地点了点头,无论如何,他这次一定要设法让姜偃做出承诺。他还有名义上是质子的次子汤舜方,只要自己还有血脉留在世间,就绝不会让汤舜允得逞,哪怕毁了多年的国祚也在所不惜!
只是片刻,步履匆忙的姜偃便带着几个从人冲进了宁心居,见汤秉赋气息微弱,脸色灰败,他的神情顿时变得更加凝重,随即挥手斥退了一干无关人。“商侯病情怎样?朕不是吩咐过了么,只要是用得上的,御苑中的珍贵药材用不着吝惜,商侯怎么会还是这个样子?”他的声音微微提高了一些,眼睛斜瞟着病榻上那个憔悴的人影。神情愈发不悦,“你们都是号称国手的太医,商侯平日身体康健。这一次分明是急出来的病,难道就连这点小疾你们也束手无策么?”
被天子这么一责备,一群太医全都诚惶诚恐地跪了下来,面面相觑了好一阵子,起先安慰商侯的那个太医才向前膝行了一步,毕恭毕敬地奏道:“陛下,非是小臣等人不尽心竭力,实在是君侯心疾难治!君侯痛失世子。急怒之下气血攻心,平日郁积下来地不少病痛也都发作了出来。这数疾并起,小臣等人……”他又不敢说得十万分无望。只能偷偷瞟了榻上的商侯一眼,这才咬咬牙道,“陛下,君侯如今病体沉重,说话不便。但他有要事奏报陛下,小臣斗胆,愿为君侯施针,还请陛下恩准!”
“准你所请!”姜偃瞥见了汤秉赋恳求的眼神,只犹豫片刻就点头应允,心中更加忐忑。看这个架势。商侯汤秉赋是否能撑过今夜尚且难料,若是对方真地要自己做出什么承诺,那又该如何是好?突然,他又想起了突然病倒的养母姒姜,脸色陡地一变,几乎稳不住自己的身躯。他唯有在心中默默祷祝,希望姒姜只是小疾,否则……
“陛下,阳平君殿下来了!“赵盐在姜偃耳边低声奏道,“小人是不是请他进来?”
姜偃稍稍舒了一口气,立刻点了点头。不一会儿,练钧如就跟在赵盐后头踏进了大门,他一眼就看见一个太医专心致志地在病榻前为商侯施针,顿时脸色大变。“陛下,商侯真的……撑不过去了?”尽管刻意镇定心神,但他的话音还是有几分颤抖,显然没有料到事情的发展会这么严重。
“朕也不知道,不过,听那些太医适才的奏报……似乎很难。”姜偃无奈地摇了摇头,悄悄拉了拉练钧如的柚子,两人便撇开从人,在墙角处立定,低声商议了起来。
许久,内室中那位施针地太医方才跌跌撞撞地冲了出来,俯伏跪地:“启禀陛下,小臣不辱使命,君侯已经能够开口说话。不过,最多只能维持一个时辰,过后君侯恐怕又难以开口说话!”他突然瞥见了练钧如的身影,正欲慌慌张张地行礼,却被练钧如搀扶了起来。
“陛下,你先进去,有什么话先敷衍一阵,我立刻进来!”练钧如对姜偃使了个眼色,自己则把那太医拉到了一旁,开始仔细询问商侯地状况。
姜偃心思复杂地坐在了商侯病榻前,深深叹了一口气,“商侯,你有什么话就对朕说吧,不要藏在心里。你平日养生有术,怎可轻易抛下一国重担?世子虽然已故,但毕竟舜方公子仍在,未必没有希望的……”他只是说了几句便再也找不出安慰地说辞,顿时陷入了沉默。
“陛下,外臣为诸侯数十年,虽不能说是国内大治,但好歹也没有怠慢过为君的职责,谁想,谁想竟会有汤舜允这么一个狼心狗肺的侄儿!”尽管声音微弱,但汤秉赋还是尽力宣泄着心中怒气,“如今他虽然手握兵权,却未必能够镇压得住国内局势,世家豪门绝不会承认一个篡位的贼子,我商国不缺忠心耿耿的臣子,缺地只有能够引兵对战的武将!陛下,外臣如今也不再向您乞师报仇,只请陛下委任一个武将统领讨逆大军,如此一来,诛除叛逆指日可待!”由于情绪过于激动,他突然剧烈咳嗽了一阵,脸上也浮出一丝潮红。
派出武将?姜偃顿时一愣,几乎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若是论实际情势,这个主意自然是相当不错,可是,中州兵权大半握在伍形易手中,若是这一次还派其人麾下的将领前去,无疑是给对方一个最好的扬威机会。然而,自己这一边,又哪里能够找出一个足以匹敌汤舜允的将领?
练钧如突然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姜偃身后,伸手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拍了一下,随即接过了话头。“商侯,你既然提出此议,想必应该有了人选,不妨说出来听听。若是真能够有所帮助,那么,陛下也不会吝惜一个人地。”
商侯汤秉赋终于露出了微笑,如释重负地长长吁了一口气。“陛下,殿下,外臣知道你们的为难之处,所以不会开口讨要那些镇守边关的将军。外臣先前将国玺托付给了严大人,就是为了他能够名正言顺地号令大军!外臣身上还有调兵虎符,和国玺合而为一则可以统率各城大军,只要交付给严大人,定能够挽回败局……”
练钧如越听越觉得惊愕,情不自禁地出口打断道:“商侯,你莫非是属意少师严修?可是,他虽然乃是武者出身,却从未领兵打过仗,又怎能奢谈胜败?”
“那却未必!”汤秉赋勉强挪动了一下脑袋,直直地凝视着练钧如的眼睛,“殿下当初也不是瞒过了所有人么?严大人虽然未曾上过战场,但是他却有一种让人心安的气势,只有以他为主,外臣麾下的那些将领才有可能团结起来……最重要得是,汤舜允挟‘军神’之名,旁人根本奈何不了他,就是那些将领也只会心存畏惧!”
练钧如和姜偃对视了一眼,心中浮出一丝荒谬的情绪,不管怎么说,这确实值得一试。两人又和汤秉赋商议了许久,直到对方有些撑不住了,他们才一起离开了内室。
“练卿,朕还要去看看姒姜夫人,这件事既然已定,就你拿主意好了,朕没有什么意见!姜偃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随即唤过赵盐,急匆匆地冲了出去。此时此刻,他最怕再发生什么意外,毕竟,他在这宁心居耽误的时间太久了。
姒姜进宫后便一直居住在泰安宫,姜偃不仅将其视为生母,时时探视,但凡有新鲜果物等都先奉给这位养母,但相处的对间却着实少了。姒姜的身体本就因为多年的贫贱生活而日渐衰弱,进宫后又要为儿子的安危忧心,因此一来二去,身体状况就更加糟糕了。
“娘,娘!”姜偃也顾不得礼数,甫进泰安宫就高声唤道。片别,两个太医便慌慌张张地冲出来迎驾,张口却不知道说什么是好。姜偃此时早已心急如焚,直接冲进了姒姜寝殿,直到发觉母亲仍有气息后方才松了一口气。
“娘,你究竟感觉如何,怎么会突然发病?”他突然感到身上微微发寒,顿时勃然大怒,回头冷冷扫视了那些宫婢内侍一眼,“如今尚是寒冬,怎么这里没有燃起炭火等物御寒?若是嘉仪君有什么闪失,你们通通殉葬!”
一席话顿时吓得所有人求饶不止,姜偃犹感余恨未消,却听得耳边传来养母微不可闻的声音。“偃儿,是我让他们俭省的。你新近登基,万事都在起头的时候,自然得向国民做出一个榜样。我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民妇,没有那么娇贵的……”
“娘!”姜偃紧紧握住了姒姜的手,强忍住眼中的水光,“就是俭省也不用您,我自己会勉力去做的!您为我吃了那么多苦楚,如今正该好好享福才是!”
第四章 逃脱(手打版/文字版)
尽管身下的就是至高无上的商侯宝座,但汤舜允生不出一丝一毫得意的情绪。七日了,足足七日了,他没有得到任何有关于国玺的消息,而死在屠刀下的人足足超过了一百,再这么下去,不用别人打过来,商国的人心就要全都乱了。
望着阶下的邓坚,汤舜允深深叹了一口气,尽管麾下将领也知道这种屠杀徒劳无益,但来进言的却只有邓坚,足可见其人的心志和信念。他终于徐徐走下台阶,伸手将邓坚搀扶了起来,深深叹了一口气。
“邓坚,你的胆量着实不小,这种时候直言劝谏,很可能会毁掉你好不容易在本君心底种下的好印象,你仍然执迷不悔么?”汤舜允突然加重了双手的力道,言语中也充斥着一种说不出的狠厉,“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本君既然不在乎声名,也不会在乎多杀一两个人!”
邓坚先是一愣,随即夷然不惧地抬起了头,“大人,您号称商国军神,不败神话举国皆知,本可以借此机会将国家掌控在手。如今您尚未夺位成功便倒行逆施,一旦民心动乱,则所有努力都白费了!末将虽然爱惜生命,却不忍坐视大人一世英名毁于一旦。若是大人执意不听,那么末将只能甘听处置!”
“好了,不过试试你罢了,引出你这么一番忠言,本君也就满足了!”汤舜允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指了指一旁的椅子,“坐吧,本君也不瞒你,这一切都是为了国玺……名不正则言不顺,本君没有国玺就不可能处理政务,下达的政令也不会有人听!唉,想不到汤老贼如此诡计多端。本君真是小觑了他!”
“大人,虽说国玺不在,但您大可用监国的名义发布政令,若是实在不行,那就上书中州王廷,让他们重制国玺!”邓坚沉默半晌,突然出言建议道,“大人如今已经掌控了殷都,只需让各方听命即可。那还有什么比天子的认可更为重要?末将听说新王尚且年幼。凡事都掌握在使尊和群臣之手,只要您遣人密会这些中州权贵,未必没有功成的希望……”
“邓坚。你可曾见过这些中州人?”汤舜允打断了邓坚的话,突兀地问道,“你以为这些人会随意给予大义名分。还是说,我以一国之力可以轻易威凌天子?没错,你们也知道我当初和那位殿下的交易,可是,那样东西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公诸于世地。无论是当时与会的斗御殊亦或是樊威慊都清楚这一点!所谓的大义名分,需要能够用来交换的东西,须知汤秉赋还在华都,我如今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未必比得上他!”
邓坚瞠目结舌地睁大了眼睛,许久才低低垂下了头,“这些事情不是末将能够妄自猜度的。末将只求大人能够顾惜声名,其他的但凭大人作主,末将告退!”他躬身长揖,随即缓步退出了长明殿。汤舜允犹豫再三,最终还是任他去了。
与此同时,困居馆清宫紫华苑的严修终于等来了中州的消息,他只是略略扫了一眼便立刻毁去了那块写满了密语地绢帛,脸上勃然色变。“想不到我一下子变成了这么有用地人,商侯居然出此下策,真是令人怀疑他是不是疯了!”他自嘲地摇摇头,见明萱一脸征询的目光,便微笑着把话岔开了,“明萱小姐,许兄如今已是中州小司马,和炎国内斗再没有关系,此处不是善地,你也回去吧,留我一个也就够了!”
明萱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一副欲言又止地模样。许久,她才低声问道:“凡彬就不怕惹怒了旭阳门主和炎侯?两边都对他有天高地厚之恩,如此一来,他定会被两头视为叛逆……他怎么这么傻?”她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低沉,片刻便再无声息。她心里清清楚楚,只有两不相帮,许凡彬才能对得起良心,但是,这其中又有多少缘故是为了自己?
“我……我不走!”明萱突然抬起了头,脸上浮现出几许决绝,“我知道严大哥是为了我着想,但是,商国如今危机四伏,想必你接下的任务也非同小可,有一个帮手总能够多一分助力!若是将来严大哥你遇到什么危险,而我就这么回去了,就是凡彬也不会原谅我!”
严修愕然望着这个一脸坚强地绝色美女,脸色渐渐和缓了下来。“好吧,我们趁夜离开殷都,去谭崆城!殿下的密信上说已经有终于商侯的将领在那里集结,我们只要过去坐镇就行了!”话虽然说得轻巧,可他心里着实没有底。
明萱嫣然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身形一动就掠出了门去,不一会儿就提着两个包袱回转了来。“东西我早就备好了,就等着严大哥你这句话。不过,城门防守森严,我们要怎么样才能出去?”
“很简单,我现在就正大光明地去见汤舜允!”严修随手整了整衣冠,轻松地眨了眨眼睛,口气却凝重得很,“明萱,你就在这里等着,不管是谁前来相请都务必回绝,一切等我回来再议!”
严修这一去就是足足半日,差不多到了日落时分,他才一脸疫惫地回到了紫华苑,重重倒在了椅子上。明萱顿时感到事机不妙,犹豫了许久方才问道:“严大哥,可是汤舜允故意留难?还是说,他根本就想扣留我们以求陛下下旨认可?”
沉默良久,严修方才重重一拳砸在了红木几案上,顿时将好好的一张桌子砸得四分五裂。“你猜中了,汤舜允那厮借口国宝丢失,婉言留我再住几日,可是,若是再拖下去,局势恐怕会急转直下。刚才我无意间听说,汤舜允麾下数将,已经奔谭崆城方向去了!”
“既然他不听我们的软言相求,那就硬闯好了!”明萱地脸上突然浮现出一偻煞气,一字一句地说道,“若是再困在这里,我们只有束手就擒,还不如硬闯出去来得妥当!你我的坐骑都是干里挑一的上品,说不定能够脱出重围!”
入夜,两只羽翼巨大的异禽突然从紫毕苑升空,顿时引起了城中守军的注意,只是一刻钟,各处的飞骑将纷纷升空,从四面向那两只异禽逼去,而信昌君汤舜允地坐骑黄金殷,赫然也在其中。然而,待到四面合围之后,众人才骇然发觉,其中一只异禽背上坐着男装打扮的明萱,另一只背上则只是空空如也。
“信昌君大人,怎么,我想要回师门也不成么?”明萱冷冰冰地问道,“我奉师命随严大人来殷都,谁想到竟会发生这种事。如今既然乱势已起,大人又要阻拦我等离去,究竟是何用意?”
汤舜允闻言大讶,仔细地端详一番之后,不由觉得有些尴尬。“想不到这一次竟是明萱小姐和严大人同行,看来,前次离开的想必就是如今的中州小司马许大人了?”他见对方毫不否认来历,顿时心中巨震,脸色也变得更加难看了照此看来,如今的中州远非当年可比,这四大门派的年轻才俊竟有许凡彬明萱在天子驾前效命……是放行,还是拦阻?”
“明萱小姐,本君在此请司一句,严大人如今何在?”他本能地问出了一句话,心中愈发不安。
“声东击西,大人日间回绝了严大人归国的要求,他自然只能暗地离去了!”明萱冷笑一声,丝毫不客气地回应道,“大人也该知道,严大人身为中州使臣位分尊贵,却形同软禁地住在馆清宫中,毫无自由,仅仅这一点,大人就逃不了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汤舜允自从结束了质子生涯之后,何曾被人这样讥讽小看过,心中怒火早已被撩拨了起来。正欲发怒,他突然想到了一个可能性,顿时忍不住打了个寒噤。只是这一刻的功夫,严修就可以猝而远遁,要找到去向几乎不可能。他几乎可以断定,一直没有下落的国玺,很有可能就在严修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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