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篡明-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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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尺寸之功,如何入得尊兄法眼?国姓爷乃旷世英豪,在下佩服之至,若有时机,定要亲自登门拜会。”李辉含混的表达了要与郑氏家族亲近的意愿。
“甚好,甚好!”郑鸿逵听到李辉这样说,心里的石头稍稍落地,“到时候可要和兄弟好好喝上两杯,咱们把酒言欢,岂不痛快!”
“把酒言欢,今日正当时!”李辉也笑了,“郑兄,请!”
“请!”两个人并排大步向码头的港务室,里面已经准备了酒宴,郑鸿逵大手掀开门帘走进去,发现里面也布置一新,就连天棚都擦得铮亮,看来为了迎接自己,李辉还真是下了大本钱了。
“李兄,何必如此破费?便宴即可。”郑鸿逵看着满桌子的饭菜,激动的认为李辉实在太过热情了。
“即是国姓爷的使节,自然不能等同与凡人。”李辉殷勤的给郑鸿逵夹菜,“国姓爷近来可好?”
“唉!”郑鸿逵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我军屡败,七月败于海澄,八月败于泉州,损兵折将,徒费钱粮,纵然合抱之木,亦不能撑起朗朗晴天啊!”
“是啊,各地义军风起,但是各自为政,互无联系,被满酋各个击破,志士们流血流泪,总也是独木难支。我们一定要联合起来,同抗满酋,为复兴大明江山而努力。”李辉善意的劝解道。
“李兄所言,正合吾兄之心!”郑鸿逵听到李辉这样说,顿时来了精神,“前月,舟山张煌言遣使前来,约定联合进攻浙江,吾兄闻下,欣喜万分,急忙派遣骁将进攻温州,牵制敌方大量兵力,话说回来,那传播得沸沸扬扬的狼山之战,我们郑家也是有功劳的!”
“这个自然,若无国姓爷在南方策应,我军怕要有很大的麻烦,这杯酒先敬国姓爷和郑兄,小弟在此谢过了!”李辉端起杯子一饮而尽,将空杯子传视周围,大家忍不住鼓掌称赞。
“以后咱们两家联军,自然要多亲多近。”郑鸿逵也自斟了一杯,仰脖喝下,又是一阵喝彩声。
“李兄,初来你这江北,见你手下的兵丁精神饱满,士气高昂。然衣衫破旧,器多毁损,所为何故?”郑鸿逵一路观察,发现东山军都很精神,但是身上的衣服大部分都是补丁摞补丁,手中刀也都残缺不全,多有崩刃豁口,;一路看去,竟没有一把好刀!
“一言难尽啊!”李辉说着滴下两滴眼泪来,“掘港人口稀少,地产不丰,百姓贫苦,我们东山军冻死不拆无,饿死不劫掠。自力更生艰苦奋斗,从来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动乡亲们的一草一木,自然贫困。”李辉指着郑鸿逵碗里的鸡腿,“就连今天款待郑兄的这只鸡,都是拙荆亲自喂养的,本来想留到过年,好用这只鸡给五千将士熬汤喝的……”
接下来就有些胡说八道了,但是郑鸿逵聚精会神的听着,时不时还留下一两滴眼泪来。
“上次作战,我军将士杀伤甚重,抢夺敌人粮草无数,士兵们路过一村,发现这个村子的百姓早就断了炊烟,便将缴获来的军粮献给百姓,自己则步行回到掘港吃糠咽菜……”李辉充分发挥自己的想象力,当然他现在也不知道野菜是什么味道。
李辉洋洋洒洒白活了大半天,口干舌燥,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四镇艰难,东山军艰难,但是为了复国大业,百姓们毁家纾难,没有丝毫怨言。”
“咳!”郑鸿逵叹了口气,“李兄之难,远在我等之上,我郑家虽然处境艰难,但好歹有海商船队来回贩运货物,逐什一之利。我此次回去,一定将李兄的难处说给吾兄听,我们也会竭尽所能帮助李兄,为大明中兴,为社稷百姓。”
“不妥!”李辉双眼一亮,如同一个设伏已久的猎人欣喜的看到自己的猎物已经进入陷阱,“我东山军虽难,但也晓得君子之意,不妄谈,不徇私,不贪图,不求人施舍。郑兄的好意我们心领了,但是我们东山军一定要自力更生,不能再麻烦郑兄了。”
“也罢!”郑鸿逵拾起筷子,“李兄为了反清大业,意志坚定如斯,真令吾等佩服!清收鸿逵一拜!”
李辉脑门上的冷汗登时就下来了,靠,吹大了,人家还真当真了。
“郑兄请起!”李辉俯身相搀,“心有余而力不足。我欲广开饷路,奈何船只少得可怜,想贩卖货物却苦于没有银钱,若有明路,还请郑兄帮忙指点一二。”
“这个……”郑鸿逵点点头,想起临来时郑成功所言,他喝了一口茶,“在东面,有一国,名曰日本,岛上多金银,且日本与我们郑家交厚,不瞒李兄,吾兄之母便是日本国人。”
“这个,小弟也略有所闻。”李辉点点头,暗示他继续说下去。
“在万历年间,我大明为保朝鲜与日本在朝鲜进行大战,我大明天威之下,日本群小束手,全部所谓远征军全军覆没,自此日本不敢再犯天威,直到现在亦对我大明礼待有加。所以我郑家才得以利用海运之便,追逐商利,支撑军队开支。”郑鸿逵笑了笑,“李兄既然要走海商之路,不如去日本以货物兑换黄金,定能取暴利也!”
“好主意!”李辉点点头,这个在历史书上也写过,由于日本金银产量比较高,所以西方人来到日本之后就开始套现,导致日本的黄金白银大量流出国外,造成严重的货币危机。这才促使倒幕运动的发展。
“怎奈我们的船只都是小船,并无像郑兄那样的大海船,还请郑兄……”李辉不把话点破,郑鸿逵也明了于胸,“这样吧,我回去之后让吾兄派来几个熟练的造船工匠,帮助李兄制造大海船,李兄意下如何?”
“郑兄所言,如雪中送炭,对我东山,如蒙重生,请受我李辉一拜!”李辉说着就要下拜,郑鸿逵慌了手脚,急忙将李辉扶起来,“切不可如此,你我兄弟相称,何必如此客套!”
第十五章 楼船(五)
“礼节不可废,恩情挂心中。”李辉做了个样子,见达到了预定目的,心情大好,“郑兄,既来我江北,不如多盘桓几日,也让小弟多多近些地主之谊。”
“也好,素闻江北人杰地灵,风物俱佳,这次一定要好好观赏一番。”郑鸿逵点头称是。
两个人酒饭已毕,李辉下令从掘港城中牵出两匹马,这是商队花高价从北边运过来的,本来李辉想缴获几匹好战马,但是败家的岳琪他们竟然把那些战马全都杀了吃肉,说什么改善生活,把李辉气得火撞顶梁。
“我本想弄上百十匹战马,组建骑兵队,你们可倒好,把我的骑兵吃到肚子里去了!”李辉真是无奈,这帮家伙,怎么就没点全局观念么?
“这两匹龙驹,乃是征战所得,自古红粉赠佳人,宝马赠英雄,还请郑兄将这两匹马送与国姓爷,聊表小弟渴想之念。”李辉拍拍这两匹身材高大的战马,心疼啊!这两匹马买的时候花了两千四百两,从北面运过来,光运费就将近上百两,加上每日精料伺候,整个都赶得上用白银打造出来的!
“真是龙驹啊!”郑鸿逵也不懂马,但是他本是武将,对于战马也略有了解,“骨骼清奇,双目有神,蹄脚粗大,一看就是难得一见的宝马,这礼物,我收下了!”
两个人继续游览,绕到那四个高的瓮城下,郑鸿逵饶有兴致的绕着那四个瓮城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看了好几遍,“这东西如此坚硬,用何物所造?”
“用石灰。”李辉笑道,“以海边贝壳,加以灼烧,烧至粉末状,再以粘土压碎,调和在一起,使用之时以水调和,坚若磐石。这是我掘港特产。”
“原来竟然是这般造法。”郑鸿逵拍拍坚硬的瓮城,“这上面血迹,刀痕甚多,莫不是遭逢恶战所残留?”
“是啊!”李辉提起这个来了精神,绘声绘色的和郑鸿逵讲起阿勒泰那个傻鸟以骑兵冲击瓮城的事情来。郑鸿逵听得也是一阵阵惊心。
“这般说来,那满酋以步卒血肉之躯冲击坚城,真是螳臂当车!”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若要让这些落后又愚昧的满酋做了天下,那么我泱泱中华浩浩华夏岂不是要葬在这些胡酋腥膻之辈手中!”李辉愤愤的骂道。
“李兄所言甚是!”郑鸿逵看着这些血战之后的遗迹,一股热血直冲头顶,“为护我汉家衣冠,为保护千千万万的同胞不被满酋奴役,我辈只能捐躯赴难,舍生忘死!势必要将满酋赶出中原!”
“说的是!兄弟共勉之!”两只大手拍在一起,随即哈哈大笑起来。
参观了瓮城,李辉又和郑鸿逵坐车赶往边墙,站在百里边墙下,郑鸿逵不由得睁大了眼睛,看着这高达五尺,内部以青砖垒砌,外部用石灰浇筑,向南北绵延,望不到边。
“如此工程,不可谓不壮观!”郑鸿逵用羡慕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几遍,伸手在墙上拍了拍,墙体发出金属般的脆响。坚硬非常。
郑鸿逵握着发痛的手臂,向李辉竖起大拇指:“李兄!好坚墙!”
“没办法,满酋凶悍,只能筑此坚墙以避其锋。将来若得十万精兵,一定要拆墙冲出,杀尽满酋!”
“到时候不要忘了叫上兄弟,咱们一起马踏江南,重整河山!”郑鸿逵被李辉热烈的情感感染,激动得抽出腰刀,耀武扬威。
“看来,郑鸿逵还是个热血汉子。”李辉看着这郑鸿逵的背影,“郑家良莠不齐,这郑鸿逵,郑成功兄弟是好样的!”
“我这有几个兄弟,以前也是郑兄手下的,郑兄要不要见见?”李辉笑着问道。
“什么?我的手下?”郑鸿逵睁大了双眼,“即使如此,快快招来与故人相见。”
李辉把执法官周能叫过来,“还请郑兄恕罪,当时你的溃兵自金山前来,小弟为了招揽大家同赴大义,擅自斩杀了陈三等人,这位是周能周兄弟,现为我东山军军法官。”李辉将收揽的郑鸿逵残部一一介绍,现在这些人只剩下八个,其余都战死或逃匿了。
“周能,哈哈!原来是你小子!”郑鸿逵认出来了,这个周能本来是自己的亲兵,没想到今日在此也可相见,大家都感慨不已。
“小的参见将军大人,大人一向可好?”周能单膝点地,以手击胸,行了个又像跪拜又像军礼的礼节。
“请起!”郑鸿逵面对自己的亲兵,颇感人生苦短,岁月蹉跎,“你们既然跟随李兄弟,就要一心一意,切不可朝秦暮楚,更不要投降满酋,坏了自己的英名,为后人唾骂!记得没有?”
“记住了!”几个人齐声答道。
这样一来,李辉和郑鸿逵之间又走近了一步。
第二天,郑鸿逵吃罢早饭,开始和李辉谈正经事。
“押上来!”郑鸿逵发令道,只见外面几个身着明军服饰的人押着一长串的俘虏进来,李辉不明其意,“郑兄,这是?”
“我们刚行到掘港附近,就看到这些人驾着小船,拼命向北面划过去,将他们抓过来询问,他们说是本地渔户,为避战全家远遁。为兄觉得其中疑窦甚多,便把他们抓了来,还请李兄看看,是不是你们的人?”
李辉认出来了,这些人都是从石灰窑逃跑的清兵俘虏,在抓获他们的时候都在他们的脸上留有特殊的朱漆记号,所以很好辨认。
“你们既然逃了,就要逃得快一些,又被人抓回来了,真是丢人!”李辉狞笑着走到这些逃跑的俘虏面前,“现在两条路任由你们选,第一,回到石灰窑好好干活,不要再惹事生非;第二条,像晒萝卜条一样把你们的脑袋挂在城墙上示众!你们选择吧!”
“我们选第一条,第一条!求大老爷开恩啊!”这些人一听到自己要被像风干咸鱼一样挂在城墙上,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不停的磕头,直到额头上渗出血来。
“那好,我问你们,谁是主使者?”李辉提起一个小子的小辫子,“马上说实话,要不然……”他伸手把腰刀拔了出来,插在地上,“用你的脖子来试试我的刀。”
“我说,我说!”这小子被吓傻了,伸手向旁边一指,“就是他!是他!”
李辉放下那个小子的小辫子,提着刀来到旁边,这个人跪得很低,脑袋深深的垂近地面,露出桥拱一般的脊背来:“小子,就是你谋划的逃跑事件?”
桥拱突然变直了,迎面是一双桀骜的眼神:“就是我,来杀我吧!”
“好小子!有种!”李辉拍拍他的肩膀,“给满酋办事是没有前途的,跟着我干吧!”
“为什么?”一双眼睛如同鹰隼般盯着李辉,方口微动,问道。
“为大义,为死难的百姓,”李辉脸上嬉皮笑脸的样子霎时间无影无踪,“我知道你是汉人,我也知道你不愿意给满酋当兵……”
“你怎么知道?”那双鹰眼打断了李辉的话,“老子还想着升官发财呢。”
“在我面前自称老子的不多,你算是一号。”李辉笑了,“你的确不是个寻常人,告诉你,如果你愿意给满酋办事的话,你早就领着这些手下杀掉我的守卫,占据石灰窑,因为那里有三千多俘虏,而且很大一部分对我相当不满。”李辉顿了顿,看到鹰眼中那股煞气渐渐消退,“你驾船远遁,只为回家,那么你家中一定有牵挂的人。对不对?”
“是!老母在堂,拙荆在侧,孩儿尚在襁褓之中。”鹰眼慢慢黯淡下来,“为了每月五钱银子,只好抛家弃子,做这舍命的勾当。”
“好!”李辉将他扶起来,“孝为百善之首。既然如此,我就放你回家,记得要悉心赡养老母,以全孝道。雷通,拿银子来!”
雷通从怀里拿出一包银子扔给李辉,李辉接住,拍到鹰眼的手上,“这就算我孝敬令堂的一点薄礼,不要嫌少,拿着吧。”
“这……”鹰眼汉子手托银子,看看李辉,眼神不住的在李辉身上来回打量,似乎要看透他这个人,“在下山东孟长卿,先谢过了!”言毕,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给李辉咣咣咣磕了三个响头,转身便走。
“一路顺风!”孟长卿走远了,李辉还在大声祝愿。
“你们要走就走吧!每人二两银子,不多,但是也是我的一份心意。”李辉刚才发现孟长卿手上尽是老茧,很明显是个老兵,而且从走路的步法上来看,下盘沉稳,步步带风,一定是个练家子。
“这种人都是做刺客的料,还是结交为妙。”李辉不杀他也是怕这小子有什么八竿子打不着的师兄弟妹来向他寻仇,干脆就卖个好人情吧。
跪在下面的二十几个人起身便走,连银子也不要了,大步向孟长卿追过去。
“我……”刚才告密的那个小子看看走远的众人,有看看李辉,“我也走吧。”
“你走得了么?”李辉嘿嘿一声冷笑,“把他抓起来!”
第十五章 楼船(六)
“你去石灰窑吧!我最讨厌叛徒了。”李辉令下,立刻冲上来两个人,将这个小子押送下去。
一直在静静观看的郑鸿逵这才大笑起来:“李兄,仁义为本,孝道为先,真是厉害啊!”
“郑兄见笑了,不过是一个孝子,放他回家尽孝道也是人之常情。”李辉笑笑,“没办法,心太软。”
“心太软可不行。”郑鸿逵说道,“不过若要效仿刘玄德,倒是可以招徕很多人才。”
“刘玄德仁慈之主,岂是我能够效仿的?请郑兄不要再说笑了。”李辉谦虚的回答道。
“也是,古之圣贤,今人难望其项背啊!”郑鸿逵心里突然升起一丝忧虑,万一这小子当真做了刘玄德。我们又当如何论处?
午饭后,两人约定了联军的具体事宜,按照郑鸿逵的意思,李辉应当放弃江北四镇,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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