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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第一盗-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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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人家源头在山上。除了毒死自己,一点儿用处都没有。用火攻?人家在高处,火不能不能烧。而是没有什么实际的意义。难道真的要求老天爷降一群天雷下来,把那些契丹人活活给劈死吗?
想到潘美那句冷冰冰的话,潘惟吉又不禁打了个哆嗦,他知道潘美不是在跟自己开玩笑。十日,要是真的攻不下得胜口来,自己的小命十有**也就撂在这儿了。
等等,火攻?
潘惟吉的脑子似乎忽然开了窍,加快了脚步朝自己的营地跑去。身后的随从官兵和部将几乎追不上潘惟吉的步伐。
山上,耶律学古不屑一顾的看着山下的宋军忙忙碌碌的走来走去,自信满满的说道:这些宋人真是疯了。有我在这里镇守得胜口。就算是他们宋国的名将全部来此,就未必就能攻下得胜口。别说区区一个潘惟吉。听都没有听说过的家伙,乳臭未干,居然也敢学人家来打仗?要不是他后边还有潘美的五千精锐压阵,老子一个冲锋,下山就干掉了他。
身边的辽将附和道:是啊,不过耶律将军也无需跟这样的宋人生气。南院大王给的将令的要守住得胜口就行。只要得胜口在我们的手中。哪怕宋军千军万马,也无法对幽州形成真正的威胁。打完这一仗,起码宋人要有十年无法对咱们大辽国用兵。这一次,南院大王要是能够多多消灭宋人精锐的话,以后就只有我们南下的份,宋人可别想北上了。
耶律学古指着山下的宋军说道:你看,他们在做什么?
那个部将凝神朝山下看去,只见一队队宋军走来走去,却又看不清楚他们到底在做什么。部署弓弩石炮?看起来不大像。可要是像对得胜口发起冲锋,也不是这么打的啊?就看到数百名手无寸铁的宋军在山下忙忙碌碌的。果然有些奇怪。
看不出来,潘惟吉那小子似乎是没什么办法了。黔驴技穷,现在可能想要孤注一掷吧?部将谨慎的说道。
耶律学古笑了笑:真是好笑了。咱们不管他,吩咐官军仔细戒备。现在皇太后已经回到了上京调集兵马去了。只要得胜口不落入宋军的手中。谢慕华敢来幽州,南院大王就能让他成为第二个赵光义。
身边一群契丹官兵连连点头,显然是耶律学古这番话让他们想起当年在幽州之战,杀死宋国皇帝的辉煌战绩来。山下的宋军自然是听不到他们说什么,只顾着低着头到处去搬运东西去了。在耶律学古的眼中,那些人简直就是一群痴呆,等着被宰杀的羔羊。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山上的辽军和山下的宋军,不约而同的开始生火做饭,袅袅炊烟升起,余下的官兵严加戒备,防止对方趁着换岗吃饭的时候开始发动进攻。可是,这一切终究是没有发生,直到一弯明月挂上枝头
第十一章 再回得胜口
淡淡的月光透过得胜口那嶙峋的岩石,在地面上投下千奇百怪的影子。
这些天来,连番和宋军鏖战之后,契丹人十分疲惫。哪怕一丁点儿的休息时间,对他们也是好的。
许多契丹官兵几乎是吃完了晚饭,便抱着刀枪靠着岩石和衣躺下了。
放哨的契丹官兵依旧努力的睁大着自己的眼睛,拼命和瞌睡做着殊死抵抗。
十分警觉的哨兵,只要一点点风吹草低,就能让他们清醒过来,吹响手中的号角,大声招呼着自己的战友前来支援。
夜战,虽然不常见,但是对于攻打得胜口这样的地形。夜战或许才是解决问题的法宝。
留着满脸大胡子的哨兵,用力吸了吸鼻子,诧异的问向身边的同伴:你闻到什么了没有?有些怪怪的。
身边的同伴也用力的嗅了嗅,阿嚏一个响亮的喷嚏打了出来,连声说道:是很奇怪,这是什么味道?
潘惟吉傲然站在得胜口下,近千名宋军将一堆堆柴火堆放起来,湿湿的柴火一旦被点着,就马上冒起浓浓的黑烟,顺着夏秋交际的东南风,呼呼朝山上卷去。
所有的宋军都裹上了面巾。面巾还用水打湿过。浓烟,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太大的干扰。
烧,加点花椒进去。潘惟吉连声下着命令。听命的宋军马上拿出一大把花椒丢进火堆中,噼啪作响。花椒转眼之间就被烧爆。青白色的浓烟就像一道道扭曲的精灵,在月夜下朝得胜口快速涌去。
耶律学古从睡梦中惊醒,胡乱把甲胄披在身上,提着战刀走出营帐,一股更加猛烈的浓烟扑面而来,呛得耶律学古连打好几个喷嚏。
这位南院大将急忙叫道:宋军放烟雾,快去把衣服湿水,掩住口鼻咳咳咳一句话还没来得及说完,耶律学古已经被呛得眼泪都快流了出来。
山上的契丹官军无法再睡下去,东南风卷着浓烟,很快覆盖了大半个得胜口,到处都是契丹战士猛烈的咳嗽之声。
浓浓的烟雾袭来,在月光下,人们甚至看不清自己穿着的鞋子。耶律学古气急败坏,大声呼喝着要官兵马上去找些湿布,挡住口鼻。
被浓烟呛得马上就要疯狂的契丹人,急的从衣服上撕下几块破布来,随手拿起不知道是喝的水,还是洗脚水,把破布丢进去搅一搅,便裹在脸上。
潘惟吉冷冷的看着山上的动静,听着漫山遍野的喧嚣之声,朗声叫道:攻山。
一队队宋军早已排列好了队伍,整齐威武的铠甲在月光下看不清楚颜色,数以千计的官兵就像一片扎根在得胜口前的黑色丛林,漠然耸立在原地。
潘惟吉号令一发,数千支火把几乎是顷刻间点起,身穿铠甲,手持火把,脸上裹着湿布的宋军官兵,旋风一般的朝山上卷去。从下而上看去,就像是十来道蜿蜒盘旋的火龙,朝整个得胜口蔓延。
契丹的哨兵已经不用吹号了,所有人都明白,宋军一定会抓住这个机会攻山。可是,被浓烟袭扰之下,契丹官兵早已乱作一团。以前的建制现在乱得一团糟,那些去水边弄湿巾的官兵急急忙忙跑回原地,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队伍在哪里。到处都是契丹的将官拼命在咳嗽着叫骂,要自己的部署马上回到身边来。
可是,放眼望去,都是浓浓的烟雾,都是裹着面巾的官兵,都是没头苍蝇似的到处乱跑的官兵,他们的话语显得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在这样混乱的局势下,宋军几乎没有遇到过于顽强的抵抗就已经爬上了半山。潘惟吉身披重甲,紧随其后走上半山。数百名弓齐齐的蹲,箭在弦上,遥指半空。潘惟吉抬头看了看半空的明月,冷笑一声叫道:放箭。
嗖嗖嗖嗖的声音不绝于耳,数百只长箭从半山仰攻得胜口,箭矢虽然不多,也不够密集。却足以给已经混乱不堪的契丹官军再添一把乱。宋军的弓手在将官的指挥下,不断变换射箭的方向。身边,数百名宋军步卒举起盾牌,保护着他们。
契丹人中,不少人拼着张不开口,拼着眼睛红红的直吊眼泪,依然取出自己的弓箭,拼命涌到山口和宋军对射。但是绵软无力而又杂乱无章的还射对于宋军来说,几乎起不到任何作用。
那数百名弓箭手,只是蹲在原地,不住的上箭,放箭,变幻着攻击的方向。更多宋军官兵拿着朴刀,拿着白蜡杆子,听着山上的动静,准备时刻冲锋上前。每一次漫天箭雨落下,都会带来撕心裂肺的哭喊声。每一次宋军弓弩打击之后,山上的契丹人就会疯狂的躲避,拼命的逃走
现在进攻吗?部将提着长刀跃跃欲试。
潘惟吉瞥了他一眼:不用着急。契丹人还没有完全乱了。再射一会儿,依我看,耶律学古要是不傻的话,就不会在山头坐以待毙,他会利用自己居高临下的优势,率领部下用反冲锋把我们赶下山头。
耶律学古再大的本事也不能跟衙内比啊。部将笑眯眯的拍着马屁:这一招烟熏得胜口,足以抵得上诸葛亮火烧藤甲兵。
要低调,要谦逊。潘惟吉得意洋洋的假装斥责了部下两句。看着山头火光变幻,大声喝道:再射三轮,便随我冲锋。
杀!数千官兵齐声怒喝。威武雄壮的呐喊声在得胜口久久回荡,震得山顶上的契丹人无不胆寒。
耶律学古捂着口鼻,拼命叫喊自己的部属马上集结起来,在军旅中生活了这么多年,耶律学古有着足够的敏感。要是自己不冲下去,宋军马上就要冲上来。他一把抓住身边的一员部将,喝道:先去前哨,把石头给我推下去开路。
那个部将两眼泪水横流,慌乱中听见耶律学古的话语,忙不迭的答应一声,推开在身边乱跑的官兵,大步跑去前哨去了。
整个得胜口上,到处是如同蝗虫一般胡乱奔跑的契丹官兵,到处是胡乱喊叫之声,将领和官兵已经乱作一团。那个部将随手抓住几个从他面前过去的官兵,一起来到前哨,喝骂道:耶律学古将军有命,前哨马上出战。
到底是最为精锐的契丹官兵,那个部将一声令下,百余名契丹兵还是火速集结了起来,尽管很多人还没有来得及带上湿巾,尽管很多人根本不属于这个部将的管辖,为了耶律学古的将令。他们依然集结在一起,肃然等着将军的吩咐。
前哨囤积了不少石块,这几日和宋军鏖战,石块的消耗量很大,却不代表没有。百余名契丹兵同心协力,把一块块石块推了下去,那些最小也有面盘大小的石块,一路磕磕碰碰,发出震耳欲聋的撞击声,飞快的朝山下滚去。
耶律学古亲自抓起号角,呜呜呜呜,苍凉的号角声压过喧嚣的吵闹,传遍了整个得胜口。哪怕是还在流泪咳嗽的契丹官兵,听见这号角声,也马上肃然。他们第一时间抓起自己的武器,忍着带着辛辣味的浓烟,火速朝前哨聚集。
那是进攻的号角,只要吹响,契丹兵就要不顾一切冲锋上去,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哪怕前方有死无生,也要冲锋到底。
翻滚而下的石块并未打乱宋军的部属。潘惟吉冷声喝道:抢山。
无数宋军就像出闸的猛虎朝着山顶猛扑上去,他们在夜风中等候了半天,就是为了这一仗。得胜口上,耶律学古身先士卒,挥舞着战刀领着那些已经不堪忍受的契丹兵,疯狂的从山顶冲了下来。宋军就像逆流而上的洪水,猛烈的和契丹人撞击在一起,顷刻间,凄凉的月光下,刀光血影,战成一团。
潘惟吉心头的兴奋越来越抑制不住,连续攻山这么多天,一点成效都没有,终于被自己想出这个绝世好点子来。也多亏了是现在的夏秋之交,要是再过过,变成北风了。那浓烟无论如何也吹不上去了。天时,实在是太重要了。
耶律学古愤怒的狂吼着,带着手下的契丹士卒左冲右突,混战中迎面撞上了正暗自得意的潘惟吉。
纳命来。耶律学古大喝一声,战刀当头劈下。
潘惟吉奋力一挡,手臂酸麻,耶律学古的刀势不减,继续奔着潘惟吉的面门砍下。
潘惟吉大吃一惊,顾不得什么形象,就地一翻,堪堪躲过这一击。耶律学古正待上前追杀,几名宋军官兵抖动着白蜡杆子顶了上来,将耶律学古迫开几步。
潘惟吉翻身跃起,随手从官兵手中夺了一支白蜡杆子,迎风一抖,冲着耶律学古的面门就丢了过去。耶律学古长刀一挥,将白蜡杆子格开。
潘惟吉揉身扑上,他潘家还是自有家传武艺的。潘惟吉虽然不是五郎的对手,但是这不代表他的功夫就很差。放眼整个军中,能够和五郎单打独斗的,也没有几个人。
两人转眼之间重新激战在一起,潘惟吉觑的清楚,手中白蜡杆子绕个半弧,弹在耶律学古的胸口。可怜耶律学古本来就熏了半天,嗓子眼里火辣辣的,眼睛里满是泪水,居然被潘惟吉弹中,仰天倒。
几名宋军急忙抢上,乱枪攒动,将耶律学古刺了个对穿。
潘惟吉猛然扑上,抓过耶律学古的战刀,一刀将耶律学古脑袋砍下,用长枪高高挑了起来,厉声喝道:耶律学古已死,尔等还不投降?
第十二章 打虎将军
漫长的车马队伍掀起遮天蔽日的尘土,让整个燕赵大地都似乎笼罩在无边的昏暗之中。连日的跋涉之后,官兵的盔甲上看起来也蒙上了厚厚的尘土。一张张年轻的脸上,满是疲倦的神色。但是即将到来的大战,还是让这些官兵鼓起了全身的力气,尽力赶向幽州。
不得不说,谢慕华在战前做的动员十分有效,这一仗或许就是契丹和大宋之间的分水岭。想要保证中原大地的长治久安,想要把两国的战略主动权拿在自己的手中。幽州就必须要攻克。想象一下,燕赵大地控制在自己的手中。有地利的优势和主动出击的便利。以后看契丹不顺眼就噼里啪啦的打过去。最让人心动的就是重新占据北方马场。一支庞大而又锋锐的骑兵,在这个年代,是一支军队最强大的基础。
谢慕华坐在马车里依然觉得有些疲劳,身上的骨头好像已经被颠得散架了似的。现在可没有什么橡胶轮胎和平整顺直的高速公路。木头做的轮子,在土路上,颠簸的让人难以忍受。要不是车里垫了厚厚的垫子,谢慕华只怕自己都要被颠的发疯。
好容易到了幽州外围,李继隆和潘美双双前来迎接。谢慕华扶着车辕,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杨刚正比他还惨,几乎是抓着车头,自己用力跳下来的。潘美和李继隆走上前来,抱拳道:谢相公一路前来辛苦了。
谢慕华不在意的说道:我有什么辛苦的。总比不得前方辛苦。最近战况怎么样了?
潘美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是我们大宋洪福齐天,犬子潘惟吉率军攻打得胜口,已经攻克关隘。不过,他攻下得胜口,却不愿意驻扎在那里,一个劲的要回来参加攻打幽州的大战。李继隆节度使便另派了李汉琼将军在得胜口,领一万精兵驻守。
很好。谢慕华一来就听到个好消息,不禁喜形于色:将潘惟吉的功劳记下,这一仗完了之后,给他论功行赏。得胜口那里,都安排妥当了吗?
李继隆笑道:都准备好了,造兵工署之前连夜赶制的数千枚土雷,已经被李汉琼的部下埋了下去。虽然是简陋了一些,不过要是契丹人胆敢从北面攻打得胜口的话,嘿嘿,那他们可就真的有死无生了。
斜轸用兵神出鬼没,得胜口一丢,幽州和北方的联络就要被切断。以耶律斜轸的本事,他不会坐视得胜口在我们手中。李汉琼那里的压力会很大。谢慕华思索着说道。
潘美沉吟道:的确如此,所以李继隆节度使一直亲自领军压迫斜轸,迫使斜轸不能分兵攻打得胜口。此外,在外围,我们兵分数路,切断外围和幽州的地道。不过,相公没有到来的时候,咱们还没有开始围城。
围不围都是一样的。谢慕华遥望着远方巍峨的幽州城:当年太宗皇帝二十万大军,围得水泄不通,幽州也没攻克。咱们要做的,就是打开幽州就行了。
哦潘美欲言又止,赵光义当年二十万大军没有攻克幽州,是每一个参与过幽州之战的将领心中永远的痛。想想当年的阵容,统军大将都是赫赫有名的大将人才。二十万精锐南征北战,是赵匡胤造的无敌雄师,连最后一个汉人政权北汉,也无法抵抗这二十万精锐的猛烈进攻。可是,赵光义一手把这支无敌猛师葬送在幽州。也许,只要一天,只差那么一天,幽州之战的历史就会完全改写。可是时光无法倒流,一切不会再现。
如今的宋军,论起兵员的素质和战斗经验,和当初那支强大的宋军不可以同日而语,差距是绝对存在的。几年的时间过去了,当初那批将领已经垂垂老矣,新生代的将领无论是杨家的几个儿子还是谢慕华掘出来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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