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欠你一声我爱你-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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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青送了我一张滑冰的VIP年卡,每次限两个人,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吧?”
  
  滑冰本是时经纬非常钟爱的运动,他个子高,但却拥有与生俱来的出众平衡感。但一想到这卡的出处,心里仍本能的涌上来阵阵恶心,仿佛吞了只苍蝇似的。林慕青肖想自己的女友在先,拆散了自己哥们儿的姻缘在后,如果给时经纬的世界排个“最不受欢迎人物”的年度评选,林慕青要排第二,估计没人敢领这第一。
  
  迟颜的新公司所在的大厦就在眼前,时经纬将车靠边一停,摊开手,挑了挑眉,懒洋洋的说:“卡拿来。”
  
  迟颜愣愣的把卡从钱包里拿出来,递了过去。时经纬把卡猛地抽走,用力一掰,只听巴嘎一声,那卡便应声碎成了两半儿。完事儿,时经纬把卡的残片往窗外随手一扔,得意洋洋的斜睨了迟颜一眼,观察着她的反应。
  
  迟颜哭笑不得,于是抓起放在腿上的包,果断的下车,摔门而去。临了还撂下俩字儿,听上去言简意赅,却无比精准,正中要害。
  
  ——“幼稚!”
  
  时经纬看着迟颜踩着高跟儿鞋穿着职业套装,小腰板儿挺得倍儿直倍儿直的背影,嘴角勾出一抹温柔宠溺像是化不开的奶油一样的笑。他就幼稚了怎么着?反正只幼稚给她一人儿看,又不用嫌丢人现眼被人笑话没出息。
  
  直到迟颜的身影消失在大厦旋转门的后面,时经纬这才恋恋不舍的发动车子去上班。正值上班高峰,高架桥上堵得厉害,原本该是车辆高速行驶的路面,一眼望过去倒像是密密匝匝停满了车的停车场,搁平时依着时经纬那没耐性的臭脾气,早按着喇叭飚出几句脏话了,可他现在却哼着歌,只觉得车窗外阳光明媚天高云淡,车窗内的自己则是从头发梢儿到脚后跟儿都透着难以形容的舒坦。
  
  第一天上班,开始了崭新的生活,迟颜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在叫嚣着愉悦和兴奋,她本就是个极有闯劲儿胆子又特别大的姑娘,冒险和探索是她最喜爱也最擅长的事情,父亲迟兆海总是会训她没长性,喜欢学习也容易抛弃,她却觉得这样没什么不好。至少趁着年轻,精力旺盛,她经历了很多别人因为害怕就不敢去尝试的事儿,二十几年的人生,她活得充实,戏剧,且毫无遗憾,相较大多数人的平淡而乏味,也算值了。
  
  下班后,迟颜跟同事一起说笑着从大厦里走出来,一眼便看到了时经纬的车,她有些不好意思,匆匆与他们告别,快步跑过去时能明显的感觉到落在自己后背上的各种羡慕嫉妒恨的灼热目光。偏偏时经纬还觉得这样仍不够数,勾着她的脖子得寸进尺,来了个缠绵悱恻的深吻,夺去了她肺内全部的氧气,憋得她两颊通红,几欲爆炸。
  
  迟颜推开他的胸膛,落入时经纬那带着笑意的邪邪目光中,耳廓一热,嘟囔道:“发什么神经,赶紧开车!”
  
  “遵命!”时经纬一踩油门,卡宴座驾扬长而去。
  
  时经纬和迟颜本就是冰场上的高手,两人换上冰刀后,俱是如鱼得水,灵巧的在人群中穿梭。用的卡自然是时经纬新办的,和林慕青没半毛钱关系。
  
  冰场周围聚集着许多扶着边儿摇摇晃晃走两步就是一个腚蹲儿的初学者,场子中央反而是孩子们全副武装的在冰面上横冲直撞。时经纬拉着迟颜的手,两人时而极速前进,时而利落旋转,动作的优美和熟稔堪比职业水准。周围渐渐有人开始赞叹鼓掌,极大的满足了迟颜的表演欲望,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的绽开。
  
  时经纬扶住迟颜的手,贴近她的耳朵,声线低沉磁性,气息温热缠绵,“这是你第三次让我惊艳。”
  
  “还有更这惊艳的。”迟颜神采飞扬的勾了勾唇角。
  
  时经纬心中一动,“什么?”
  
  “滑抛。”
  
  时经纬的手臂蓦地一紧,牢牢箍住迟颜的腰身,厉声道:“不行!太危险了!”
  
  “其实我小学的时候就被选去滑冰项目的省队,只是后来因为要照顾我爸,所以不能只顾集训不着家,这才放弃了走职业化的这条路,但是这双冰鞋我可是一直都没舍得丢掉,旋转两周的实力还是有的。”
  
  时经纬沉着脸,用硬邦邦的语气说道,“万一摔着了怎么办?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行,我说不行就不行。”
  
  迟颜咬咬嘴唇,心头软软的几乎陷落,脸上却仍拿乔得耷拉着眼皮和嘴角,偏偏有一丝不经意的笑意,从眼睛深处隐隐流泻出来。
  
  被人担心,被人在乎,被人紧张,原来是这样一种感觉,那么甜,那么暖,那么香。一旦尝到,就会上瘾,再也舍不得放开。
  
  “那快点滑,好不好?”迟颜拉了拉时经纬的手,却突然觉得对方掌心温热,指尖却是冰的,“你冷吗?”她有些担心的问。
  
  此时的时经纬身上确实是一阵冷一阵热,微微打着哆嗦,但看到迟颜在冰面上那股子兴奋劲儿,又不舍得扫她的兴,于是嘴硬的说:“当然不。”
  
  迟颜将信将疑,直愣愣的瞅着时经纬的表情。时经纬心里生出一股强烈的男子汉气概,于是咬咬牙,脚下加速,拉着迟颜的手几乎像是在冰面上振翅飞翔。看着迟颜兴奋的笑脸和尖叫,他却跟被喂了蜜似的,一路直甜到心里头去。
  
  两人足足滑了两小时有余,身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偏偏脚底下的冰面又寒气逼人,这一冷一热的反差,迟颜倒还好,但前夜本就宿醉少眠的时经纬,便被激得体温飙升,烧得脸红彤彤的。
  
  回程的路上,时经纬窝在副驾驶上昏昏而睡,身上盖着迟颜的外套,迟颜则气鼓鼓的开着车,眉头紧皱脸色阴沉,犹如雨季时的阴霾天空。
  
  她的心里是又急又气,像是被人放在火上,嘶啦啦的炙烤着。
  
  滚烫。生疼。
  
  她怪他的逞强,气他不知道照顾自己,却又对他的这种逞强喜欢得不行。
  
  如果不是为了逗她开心,他不会忍着生病难受一路奉陪到底。她何曾被人这样捧在心尖儿上呵护宠溺过?
  
  喜欢,享受,偏又心疼,愧疚。
  
  想要相信,又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忍不住沉溺,又害怕一切只是泡影。
  
  如果对方只是玩玩而已,而她却傻兮兮的交付出了一切,那便再也没有全身而退的余地,只有满盘皆输的下场
  
  这样复杂而矛盾的情绪撕扯着迟颜的心,让她渐渐看不清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看到街角的药店,迟颜把车靠路边一停,用手背探了探时经纬的额头。滚烫的体温,干燥而毫无汗意的触觉,有微微的颤动自身体不由自主的发出来。
  
  看来体温还会再升。迟颜轻声说:“我去药店买点药给你。”
  
  时经纬像是连抬起眼皮的力气都没了,气若游丝的哼唧了一句,全当应声。
  
  迟颜下车后,快步走进药店,神情严肃,语气急切,“我要一瓶医用酒精,一大袋消毒棉球,一盒白加黑,一盒阿莫西林,一盒扑热息痛。”
  
  这个季节的微雨总是夹杂着刺骨的寒意,迟颜从车上跑进药店这几十米,发丝已经湿成了一缕一缕,紧贴着头皮和脸颊,显得有些狼狈。药店当晚的值班医生是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眼睛里射出精明凌厉的光。她从那辆耀眼的卡宴一停下来,便被瞬间吸引,怎么也移不开视线。见从那车上下来的迟颜却只是跟自己差不多的年纪,一股仇富的愤愤不平便腾得一下子从心底井喷了似的冒了出来。
  
  “急什么啊?这是抢着投胎?”她一边慢条斯理的翻着柜子,一边冷冷的瞥了迟颜一眼。
  
  迟颜登时火冒三丈。这如果是搁在她十几岁的时候,一身匪气,理不直也能气壮,说不定直接就把这柜台给掀了。可那毕竟是荒唐的少年时,现在的她年龄奔三,历经世事,早已被磨平了棱角,如果还像过去那样嫉恶如仇冲动强势,便只能称得上是“幼稚”和“愚蠢”了。
  
  “快点。废什么话。”迟颜只是用冷若冰霜的语气和表情淡淡的说了一句。
  
  那医生也看出迟颜不是个好惹的姑娘,只得讪讪的把药递过去,接过钱来,没再多话一句。
  
  这社会就是这样残酷而现实,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不欺负人,却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
  
  她拎着一袋子药,推开药店的玻璃门走入风雨中,冻得透心凉,牙关不由自主的打着颤,远远看到卡宴的灯光穿透黑暗的夜色,心中却蓦地一暖。
  
                      
作者有话要说:被霸王的很无力
T T不要这样对我啊打滚



☆、第二十七章:

  迟颜拉开车门,刚刚坐稳,突然眼前一恍,有一团白花花的影子在眼前倏然闪过。她吓了一跳,再定睛一看,竟然是一只被淋得湿哒哒,浑身的毛都狼狈的贴在身上的猫,趁着她开车门的工夫窜上了车来,正睁着一双水汪汪黑黢黢的眼睛,蜷缩在她的脚边,可怜兮兮的望着她,细若游丝的喵喵叫唤着。
  
  迟颜曾经养过一只猫,通体的雪白,独独额顶生着两撮灰黑色的毛,乍一看跟长了一对小犄角似的。她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睛,比钻石还要闪耀夺目,睡觉时却会眯起一条缝,肥乎乎圆滚滚的身子整个压在她的膝盖上,一动不动,只是一条长长的尾巴会时不时的翘起来,轻轻的搔一圈,再垂下,整个儿一副自满自足无比享受的懒洋洋的姿态。
  
  迟颜陷入回忆里,微微愣了一会儿神,她发现自己竟想不起那只猫是怎么来的,也想不起它是怎么离开的,脑海中只残存着一些凌乱破碎的片段,像是搅乱了的棋局,寻不着头绪。
  
  她扶了扶额,太阳穴隐隐传来莫名的胀痛,好像压抑在里面的某些记忆正一鼓一鼓的即将冲破束缚喷薄而出,可是又被什么东西强压着,无法挣脱,重见天日。
  
  她不知不觉的伸出手去,用食指的指腹轻轻摩挲着小猫的下颌,它满足的唤了一声,用湿哒哒的小脸蹭着迟颜的手指,仿佛生怕自己被她赶下车去,所以只得拼了命的卖萌讨好。
  
  迟颜叹了口气,解下围巾,把小猫环在中间,温柔的轻搓擦拭着。她知道猫的秉性一向怕水,每次帮它们洗澡,都势必会遭到如临大敌的戒备与排斥,更何况以现在的气温,一直湿着更容易生病。
  
  小猫的毛被擦得半干,乱七八糟的支楞着,迟颜见它虎头虎脑的转着脖子四处打量,像是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似的,便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伸出手去,拉开时经纬的外套,把小猫塞了进去,再把拉链拉到半敞,足够让小猫的脑袋和前爪露出来,活像是袋鼠妈妈带着小袋鼠一样,满足而安全的依偎在时经纬那像是大火炉一样滚烫的怀抱当中。
  
  
  时经纬半梦半醒间睁开眼,只觉得腋下有点热,又有点痒。他掀开被子往里面一瞧,登时被那无比“魔幻”的情景吓得从被窝里直接窜了起来,本能的抓着那细细的小腿儿,猛地一扬,那软绵绵的一团肉就被他给甩了出去。
  
  一只猫!竟然是——一!只!猫!
  
  猫咪本来趴在他胳膊和咯吱窝中间的那个空儿里,拱出个不大不小正合适的位置,然后缩成一团,香甜的睡了过去,鼻翼一开一阖,呼吸均匀平稳。却猛地被时经纬从梦里拉扯出来,又摔得浑身吃痛,一股仿佛从悬崖上高空坠落般的惊慌和恐惧排山倒海的涌上来,登时吓得它浑身的毛都一根一根分分明的竖了起来,身子硬邦邦的弓成一个弓形,重心后倾,尾巴也横成了一根棍儿,向后直直的支楞着。
  
  这是猫遭受到攻击进入战斗状态的典型姿势。迟颜听到动静,身上的围裙都顾不上解,急急的冲进屋里,便看到了这样一幅“人猫对峙”的可笑场面。
  
  “这是什么东西!”时经纬指着猫,对着迟颜怪叫道,“把它扔出去!”
  
  “你有没有一点爱心!”迟颜把受了惊的小猫抱起来,却突然被它扬着爪子在手背上挠了一下,白皙的皮肤上面立时留下了三条细长渗血的痕迹,于是吃痛的低吟了一声,“啊”
  
  再小的伤再微不足道的痛,落在迟颜身上,那也是戳时经纬的心窝子,他火冒三丈的扑过来,凶神恶煞的沉着脸便要把猫夺过去,再教训一顿。
  
  迟颜急忙把小猫护进怀里,抱得结结实实,强笑着说:“干吗啊,跟个小孩子似的,一点小伤而已,哪个养猫的没被这些锋利的小爪子挠过。”
  
  时经纬刚起床,顶着一头乱七八糟的“雀巢”,眼底是一圈憔悴的“大乌轮”,嘴唇绷得紧紧的,抿成一条细细薄薄犹如刀削的直线,气哼哼的说:“哪来的?”
  
  “捡的。”迟颜俯□,亲了亲小猫的头顶,眼神宠溺。
  
  时经纬心里的酸水顿时井喷。
  
  人的醋他吃,猫的醋他也不放过
  
  于是,时经纬伸出手来又想抢猫。迟颜见状,冷下脸来怒目圆睁,薄嗔微怒,凶巴巴的说:“不许动!赶紧起来穿好衣服,去吃饭,我给你熬了皮蛋瘦肉粥,还炒了两个青菜。”
  
  时经纬隐隐闻到饭香,心里甜甜的,脸上勾起的笑容那必须是要多贱有多贱,“嗯!”他很用力的点了点头。
  
  看着他翻身开始乖乖下床穿衣服的样子,就是个十足的还没长大的大孩子,迟颜突然母爱爆发,很想张开手臂去抱抱他,可惜手里抱着猫,不得空儿,于是只得讪讪的作罢。
  
  陷在绮念里兀自愣神儿的迟颜,手臂上的力量已经不知不觉的减弱了几分。小猫瞅准了时机,突然从迟颜的怀里窜了出来,矫健的跳到地上,一溜儿烟儿,就没了踪影。
  
  迟颜本想去追,却被一股力量往后一拉,身子顿时陷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那儿拥有太阳般的温度,以及烙铁般的力量。她仰起脸,落入那双黑曜石般炯炯的灼热双眸中,滚烫的气息扑在脸上,本就近在咫尺,突然便缩短成了零。时经纬拼了命的研磨辗转,咂着的那灵巧的舌尖儿却像是裹着蜜似的,浸着怎么也尝不够的甜。他的手指刺溜一下子钻进了迟颜的衣服里面,虽然有点唐突冒进,但时而大力揉搓时而轻风般拂过,渐渐撩起了火花。迟颜的脑袋里跟爆炸了似的,白光一片,什么理智什么顾虑统统都焚烧成灰,身子热乎乎软绵绵的吊在时经纬的身上,娇艳的红唇微启,一声一声粗嘎的啜着气,像条挣扎在窒息边缘的绝望的鱼。
  
  时经纬卧室的天花板是一大片雕花镜子,迟颜此刻睁大了眼睛,可以清楚的看到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样子。浑身泛着红的自己正被时经纬完全的征服和压制,身子跟拧麻花儿似的折成各种高难度的形状。一开始还拼命压抑在嗓子里的呻吟声,到后来也渐渐控制不住,破碎的从喉咙里飘出来。
  
  本来还发着39度高烧的时经纬,这下子也不用吃药了,病瞬间全好了,跟打了鸡血似的没命的冲刺着。四个月,一个夜夜笙箫的爷们儿“吃斋菜”“戒荤腥”足足四个月,整日用左手解决需要,也该到头儿了。再没个完,他都觉得自己就快要憋出毛病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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