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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兵十万-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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梭伦不解地看着分雷,不知这巴哈秃儿是什么意思,只好硬着头皮领命,这时分雷续道:“我们驻留的林子里也要洒满江老爹车上的火油,沿岸还有一百弓箭手,到时就看……”说着瞄向孔果洛,孔果洛像是分雷肚里的蛔虫,嘿嘿笑道:“他们就交给我了,杀人放火我是样样精通,但要烧这么多人,那还是头一次,哈!亏头人想的出来!精彩!”
“精彩个屁啊!”江老头哭丧着脸道:“毁我的料就算了!至少我得煽风点火吧?”
分雷、孔果洛和梭伦闻言捧腹大笑,分雷大手拍上他的肩头道:“你和八大刀徒料理撤退的事吧,环刀子部的兄弟就靠你了。”
当下,环刀子部的轻重伤员近五百人等悄悄地撤出狼林,在江老头和八大刀徒的率领下向船坞方向移动,这时天色将暗,林子里留守的六百战士蓄事待发,嘉布塔拉摩下的三百买天勇士均舍弃零散的装备,一色黑革轻甲,默默地擦试着手中锋刀,自从乌拉古尔出来到现在,一场像样的仗都没打过,那窝在心头的火焰早将沸腾的狼血烧开了。而负责纳琐按树的二百环刀子部战士则做好了最后准备,孔果洛领着另外一百弓箭手把江老头车上的油一罐罐地排在撤退的后路上,全员就等着酉时临近了。
分雷淡淡地望着官道对面的林子,两千唐骑一直都没有冲出来,只有零星的探子时不时穿梭在林中,分雷暗叹元解礼真是错失一招,如果狼耳桥之战时下令右翼唐骑拼命一击,说不定会趁火袭一举歼灭买天与环刀子两部,到时再调集人马杀到船坞,索阿的九千人马就算毁于河中了。此刻,他却要让元解礼知道,错失良机会付出何等的代价。
是夜,不见东风稍缓,却越加猖狂了。
酉时过半,深黑的狼林除了唆唦的风哨子声,四周静的出奇。
分雷藏于树丛之后,盯着对面林子里的人影,偶尔一声金属磕碰的声音都让众兵精神一紧,他抬头看了看天色,随后转头望向嘉布塔拉,后者自然也瞄着他,那手中的链子锤握得“咯吱咯吱”直响,分雷知道是时候了,举手竖起食指,蓦地一指对林!只见嘉布塔拉猛地蹿出树丛暴喝道:“响刀子了!”
余音未落!三百买天勇士如猛虎般冲出树丛!手中锋刀借着月色闪亮冰寒,待他们扑进林中后刹时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分雷、孔果洛和梭伦听着官道对面的密林中那撕人心肺的惨嚎彼彼传来,显然买天的勇士已然大开杀伐,唐军的防线几乎无法抵挡买天乌骑甲的冲击,那喊杀声持续了两刻后,一时又沉默下来,梭伦不安地望向分雷,后者笑着拍了拍他的肩头,梭伦见他成竹在胸,只好咽着吐沫等着嘉布塔拉的好消息。
就在这时,喊杀声在局部传了开来,点点火光像妖闪的鬼火一闪即逝,众人手心均冒着冷汗,而分雷则估算着时间,在对林的喊杀声时停时续时,他嗅着东风一拍梭伦道:“上绳子吧。”
梭伦咬着下唇率两百环刀子部士兵冲上官道,一百人将幼树按下迅快地套之绳琐,另百人则上去在树杆树枝上洒满辣粉,这时江老头看在眼里那个心疼啊,分雷学着先前江老头所说,笑道:“人活一辈子总是不易的,不仅要面对生老病死,还要尝遍感情上的诸多苦甜,唉……人走就走了吧,那是享福去了,哈哈!这辣子也然哩~”
江老头咬着下唇道:“你别美!以后就没好东西吃了!”
分雷见两百多人设伏停当,招来孔果洛道:“遍林洒油!”
孔果洛拍了拍江老头瘦弱的背脊,像是报了早先拍腹之仇一样高声道:“是了!一滴油都不带剩的!”
分雷抬头看着天色已渐深黑,手捏着奔狼绷簧刀静静地等待嘉布塔拉率队而回,又是一刻钟后,梭伦等二百人手攥着长绳退回己阵,就在这时!突听对林深处传来震天的喊杀声。
梭伦紧握着斩马刀不安道:“糟了!元解礼的后援来了!”
分雷面无表情,冷冷的注视着对林,沉闷和尴尬遍布环刀子部士兵的心中,他们开始焦躁不安,默默地听着对林沉默而血腥的刀豁声,哪怕一声惨叫都可以让他们知道眼前发生着什么,那份等待的焦虑几乎让他们崩溃了。
终于,对林的树丛中冒出了一个买天勇士,紧接着其他勇士一个跟着一个排排跃出树丛,三百个买天战士腰间各自别着五、六颗血淋淋的头颅!就那么迅速地蹿进己阵,最后一个自然是混身是血的嘉布塔拉,他腰间零零散散地挂着九个脑袋,左手还攥着三个,右手的链子锤上遍布鲜血和白花花的脑浆子,待他呼哧呼哧地跑回阵中时,对林的喊杀声已然临近,一眼望不到头的火把层层叠叠地排了过来!
分雷看在眼里蓦地直起身子,高举奔狼绷簧刀迎风喝道:“锁树手注意!见敌松手!”
二百环刀子部士兵见买天乌骑甲完胜而回,早就振作起精神,闻言齐声得令!
这时千人之多的唐军蜂拥而至,眼看就要跃过树丛了,只听分雷高声吼道:“放!”
一百多颗幼树刹时弹了开去!扬洒的辣粉铺天盖地的扣向千人的唐兵,东风吹散下,辣粉像团红雾笼罩在林间,一时间痛嚎声起,千人的唐军均捂着眼睛在林子里叫天的乱撞,众人看在眼里好不痛快!分雷回首见孔果洛等一百人在林间遍洒火油正准备撤退呢,立时叫来梭伦,后者领命下带着环刀子部的二百士兵向船坞奔去,这时嘉布塔拉跑到跟前上气不接下气地哈哈笑道:“摘……摘了!哈哈!摘了一千八百颗!***不带少的!”
分雷瞄了一眼东风吹扑的林子,哼笑道:“看到那些瞎了眼的唐兵吗?再摘一千颗回来!”
嘉布塔拉一甩链子锤,回头冲着三百买天勇士大笑道:“狼崽子们!与我再杀一个来回!”
“吼!”
买天乌骑甲本已杀到性子上了,闻将令下!哪还肯闲着,排排地再次冲进对林,那些被辣粉迷了眼睛、呛了鼻子的唐兵一时乱作一团,一个个像待宰的羔羊,被杀得尸横处处。
分雷正得意呢,见对林另一批唐军杀来,只好一挥绷簧刀叫回嘉布塔拉,嘉布塔拉久经阵仗,自然得会头人之意,一声“撤后”便领着买天勇士折反而回。
此刻分雷扬手叫来孔果洛道:“还如火断奚骑一样!待兄弟们回来后把林子烧了!”
“属下得令!”
分雷见孔果洛招呼弓箭手去了,一紧奔狼绷簧刀蹿向嘉布塔拉,两人领着买天勇士们撤回左林,行动迅速地与孔果洛等人擦肩而过后向船坞死命奔去。待众人穿过几里之遥的林道,眼前一时豁然开朗,索阿在黄河临战而建的船坞渡口,停靠着一艘斑纹大船,分雷见河上的一艘大船已然起锚而去,知道是运送环刀子部伤兵的船支,一时放下心头大石。
他刚要吩咐嘉布塔拉率买天勇士上船,只听狼林内“轰”地爆响开来!众人望去,原先驻留的狼林顷刻间燃起熊熊大火,借着东风,那大火像吞噬万物的怪兽,将这是非之地覆盖了……
孔果洛和一百环刀子部的箭手上船后,斑纹大船起锚而去,虽然是逆着东风缓慢而行,却亦是一方安生之地了,分雷驻足于船尾,望着火光冲天的狼林,不知有多少生灵于此间挣扎嚎啕,他一手握着沁瑭的烟袋锅,一手抱着藏珠的骨灰瓦罐,默默地望着夜色中的火光渐渐远去,挥别了这令人伤感的地界,而久久不能熄灭的,是瓦罐上那映着火色的光点。
孔果洛、嘉布塔拉、梭伦和江老头立于分雷身后,只听到他最后喃喃地说道:“你来我就有往,元解礼,保重了。”
第三十六话横扫千军
第三十七话 萨骕布 (上)
奔腾着西域生命之血的黄河,自西向东汹涌而去。
在巍巍青铜峡以西的贺兰山山脉南峰口,一只银头猎雕迎着初升的旭日俯冲而下,一声划破天宇的鸣啸后,伴着黄河浪涛穿过两岸峭壁倏地冲上云霄,在蓝天之间盘旋一周后便钻入厚厚的云朵之中。
在萨骕布船坞以西二十里的陡峭悬崖之上,一骑勒缰而立,望着猎雕消失的方向,默默念着心中的祷词,或许是心有灵犀,当他荡开一身狼袍张臂迎上天宇的时候,那只猎雕低鸣着再次俯冲而下,拍撒着有力的翅膀,落在他的护肩甲上。
此人昂头闭上双目,那红彤彤的太阳耀着他的狼牙头盔,乌黑的盔纹和着血色的光晕,将他古铜色的脸庞映得高贵而深邃,他深吸着天地万化的灵气,芸芸吐出后蓦地睁开锐利的眼睛,这时,身后传来马蹄音,一个鳞甲骑兵上前道:“禀左骨都侯!大帅巴岳特在今早正式被大可汗封为谷蟸王!统领我部上下六万精兵!并且……”
“并且要在两月内攻下玳轲岩城,不然,巴岳特就是苏尼左,要拿脑袋见大可汗了。”
鳞甲骑兵微微一愕,沉声道:“骨都侯所言正是,苏尼左追击车鼻数次未果,在巴岳特上封的同时,就被大可汗斩首了。”
“呵呵……”左骨都侯淡淡笑着,从马腹的羊皮袋子中掏出几块鲜嫩的野兔肉喂给猎雕,接着俯视崖下滚滚黄河喃喃道:“苏尼左不是因为数战数败而被斩首的,真正输了自己脑袋的是不该让车鼻退守到玳轲岩城,这个城坚不可摧,且兵粮足够维持一年以上,大可汗怎会容他犯下此等错误。可惜的是,如今的车鼻已是穷途末路,苏尼左是看不到了……”
这时鳞甲骑兵上前悄声道:“今早还有一事,谷蟸王将右骨都侯图克坦召至帐中,可能这几天就会攻城了。”
左骨都侯闻言微微一怔,脸上蓦地换过一阵肃杀之气,那肩头的猎雕仿似感受到主子的杀气,不由得尖叫了数声。他一挥狼袍,双目紧紧盯着黄河上游狠声道:“愚蠢的谷蟸王啊……竟不听我苟古拉的忠言……只有先宰了买天分雷!我薛延陀的大军才能荡平玳轲岩!”
※※※
分雷在船尾的二层栏杆上仰天打了记喷嚏,拧了一把鼻涕甩进黄河后,正赶上江老头端着热气腾腾的面疙瘩走了过来。
“嘿!这河上风冷,伤风是免不了的,来尝口地道的面汤驱驱寒吧。”
分雷接过大碗面疙瘩,抽着鼻涕哝哝道:“走了四天了,就今早感到特别的冷,这也快是六月天了吧?日头出来晒晒骨头,怎么也不能冷成这样啊。”
江老头看他说完猛劲儿的吃,不尽皱眉道:“头人晒糊涂了吧?打这儿起不出三十里水路,就是玳轲岩城西南角唯一的坞头了,这处悬崖峭壁的,河口又窄,是出了名的窝风口,你说能不冷吗!你再抬头看看,两岸的崖豁子都能把日头遮上哩。”
分雷那鼻涕都要流碗里去了,闻言狠抽了一记,呵着热气道:“说的没错,但这冷劲可有点邪门,你下去把他们都叫上来。”
江老头点了点头,嘟哝着走下二层,不一会,嘉布塔拉、梭伦和拎着獒王生都的孔果洛便上来了。分雷领着他们走进船厅,将一卷河图摊在众人面前道:“再往东三十里就是玳轲岩城的萨骕布坞头,按这个时辰算,索爷的船队该是陆续停靠上岸了。”
嘉布塔拉淡淡道:“我们这四天四夜平平安安地到达这里,这索爷的船队也上岸了,是不是太顺风顺水了?”
分雷点点头,道:“据说玳轲岩城在西面和东面有两个子城,说是城,不过是筒子堡,西面这个筒子堡叫广顺堡,与萨骕布坞头相距不过十里,而玳轲岩城本为独特的三角城,西侧的城垒与广顺堡遥相呼应,左右均能支援萨骕布,所以索爷率众上岸不是问题,如果上不了岸,那我们也不用去玳轲岩城了,因为萨骕布一失,就意味着玳轲岩城已经陷落了。”
“那头人是什么意思?”
分雷看了一眼梭伦,皱眉道:“虽然广顺堡可以威慑十里之内,但从这里算起,我们还有二十里水路要走,刚才江老爹所说倒提醒我了,你们看这两岸悬崖峭壁,弃之高耸的,剩下均是不过十丈的矮塄子,若是薛延陀沿岸设伏,光投石就能把我们几百口砸进河里喂鱼去,而且这几天诚如老嘉之言,真是太顺风顺水了。”
嘉布塔拉紧锁眉头喃喃道:“既然设伏,为何要放过索爷这几船大鱼呢?”
分雷拧了拧鼻头,哝声道:“九千人的船队,若算消息埋伏最少也得出兵三千人等,这么多的人出来,玳轲岩城怎么会不知道,我们这千来人的两条船与索爷相隔一天的水路,拿下我们对他们来说才是合算的。”
众人听完分雷的话,均感到头皮发麻,在狼林紧绷的神经在这刻复上心来,江老头在众人身后嘟囔道:“这回可没有辣粉和熟油了……”
分雷没好气地闷哼一声,见众将脸上均无生气,不由叹了口气,如果如他所说,那么这一前一后两艘船就是薛延陀埋伏的靶子,而且两岸环境复杂,就算他们弃船上岸也是无济于事,分雷摸着微长毛蛹的初生头发,感到由衷的扎手。
这时孔果洛打破沉默说道:“属下曾仔细看过这艘斑纹大船,底盘坚硬,而且船甲厚实,如果遇到石袭,凭买天勇士的体力,下河贴在船身就可躲避遭遇之险,顺水捱过半天该不是问题,只是……”说完看了看梭伦道:“只是环刀子部的兄弟们就要吃苦头了。”
梭伦自知己众的能力,一丝逞强好胜的情绪都没有,他苦笑道:“只要多一个到达玳轲岩,就多一份力量,我们环刀子部的兄弟打从跟随分雷头人那刻起,就已经抛去生死了。”说完望着分雷道:“头人如要决断,无须考虑我们。”
分雷一拍梭伦的肩头,笑道:“兄弟说的不错,就是一堆废话,我倒想出一辄,大家商量着办吧。”
众人一听均兴奋的望向分雷,后者沉下脸子,拧着鼻头道:“如果敌军设伏,面对两条船必会择一而尽全力,所以不如孤注一掷,将所有兵员载入一舟,另一艘空船则以重物压在仓底,这样一来就算好手也看不出哪条船轻哪天船重了。”
孔果洛愕道:“那要是敌军袭击载满兵员的船支呢?”
众将均知这是重中之重,却见分雷挠着头发乐道:“埋伏之兵该不会超过千人且力量有限,还是那句话,他们必会择一而尽全力,所以那条空船要做足功夫,伪装成重兵乘载。”
江老头哼笑道:“除非在船甲上亮出你的秃头,不然谁知道会打哪条船。”
众将先是一怔,接着齐齐瞪向江老头,正当后者尴尬之时,却听分雷哈哈笑道:“就是江老爹这句话,此计当如此哩!”
第三十七话萨骕布
第三十八话 萨骕布 (下)
当日近黄昏时,天空中开始弥漫层层乌云,眼看着一场倾盆大雨即将来临,滔滔黄河随烈风吹袭越加汹涌澎湃,于狼窑而来的两艘双层大船默默地随波逐流,甲板上空无一人,就连船底橹桨也收了回去,任凭船身顺流而下,向那十里之遥的萨骕布坞头驶去。
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第一艘斑纹大船的船头甲板上,走出一高一矮两人,高的正是分雷,矮的则是江老头,见后者拿出个靠肩木椅,分雷甩袍端坐而上,且默默地闭上单眼,江老头在他身后抽出一柄花把儿剃刀,按着他的脑袋刮去一层蛹毛。
“开心胸咧,哟~河子跑哩,谁与走咧,哟~家收网哩。”
随着江老头一口地道的盘河谣子,两艘斑纹大船劈波斩浪,借着西风颠簸而去。
就在剃过分雷最后一茬头蛹之时,只见左岸峭壁之上蓦地现出排排火把,江老头看在眼里微微一怔,这时分雷睁开单眼,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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