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侠盗玉麒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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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说话的同时,内宅深处又传来了一阵呼喝,似乎仍有武师打手向园中赶来。

白玉仑深怕“一朵红”众寡悬殊,一个大意援救不及,是以,飞身跃下树来,悄悄越墙进入墙内,藉着花园间的雪堆掩护,尽量向那片枯萎草坪接近。

提厚背刀的灰衣老者听了“一朵红”的话,却沉声道:

“听你的口气,你发似专为密云县的老百姓的怨气,抱不平来了?”

“一朵红”冷冷一笑道:

“你姑娘我自顾不暇,哪还有工夫管别人的闲事?”

一个手持金钢金间的中年大汉愤声道:

“总武师,少和她噜索,先把她拿下关在牢里再说!”

“一朵红”哂然冷哼道:

“除了杜霸天勉强还可以在姑娘我手下走几招,你们动手也是送死!”

持金间中年人一听,顿时大怒,不由怒喝道:

“好个狂妄贱婢,看金间!”

怒喝声中,飞身前扑,手中金钢金间一式“赵王赶山”,照准“一朵红”的当头打下。

“一朵红”哂然冷笑,娇躯侧转,右臂“展翅”挥剑,极轻灵的向上一挑,迳斩对方的握金间右腕。

持金间中年人一看,也不由冷冷一笑道:

“你是找死!”

死字出口,沉臂挫腕,金钢金间猛的下沉,显然企图以他的深厚内力、沉重兵器,将“一朵红”轻佻的宝剑崩飞。

岂知,“一朵红”这一挑之势非常轻灵曼妙,一见对方钢金间下沉,寒光一闪,剑身疾绕,幻起一道耀眼银弧,剑尖一闪已到了持金间中年人的小腹前。

这一招变化的太快了,围立四周及近前的武师打手们,以及两个刀拐老人,俱都惊得脱口惊叫,有的脱口大喝住手。

但是,已经迟了,就在寒光一暗,凄厉惨叫声中,“一朵红”的剑尖已刺进了中年持金间人的小腹,并将他的胸膛挑开!

只见持金间中年人,随着他的凄厉惨叫,连同手中的金钢金间,“咚”的一声栽在地上,五脏肝肠胃,随着激溅喷射的鲜血流坠出来,浑身肌肉虽在颤抖,但人已气绝。

两个老者急定心神,一个提拐,一个横刀,同时怒目瞪着“一朵红”厉喝道:

“你仅是个年轻女子,出手竟是如此狠毒,今夜万万留你不得”

“一朵红”却冷冷一笑道:

“别尽在那说大话吹大气,你两人最好一起上,姑娘我送你们一起去见阎王!”

两个老者听得面色一变,不自觉的看了一眼庄汉匆匆抬离现场的中年人尸体,不禁有些气馁的怒声道:

“老朽两人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我们人多一起上,总能把你摆在地上”

围立四周,高举着灯笼火把的庄汉和打手,立即发出了一声助威呐喊。

“一朵红”依然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说:

“姑娘早就把你们这些人的底细摸清楚了,都是饭桶草包,否则,姑娘我也不敢一个人前来了,识相些,快把杜霸天叫出来,免得你们白白送死”

这话的确有了震慑作用,没有哪一个人敢贸然再上。

其中一个手提练子鞭的中年人,强自怒喝道:

“莫说我们庄主访友未归,就是在家也不会见你!”

“一朵红”对这话似乎深信不疑,因为,这么久未见杜霸天照面,显然不在宅内,只得冷冷道:

“既然杜霸天不在,姑娘我改日再来!”

来字出口,转身就待纵出人群。

四周高举灯笼火把的打手庄汉们一见,立即挥动着火把灯笼呐喊起来。

两个老者各自一提手中刀拐,闪身挡住去路,怒喝道:

“站住,你杀了这么多人,就这样说走就走吗?”

“一朵红”当然也知道这些人不会轻易放她走,只得收势横剑,目注两个老者,淡然问:

“那你们两个想把姑娘我怎么样啊?”

两个老者双目一瞪,正待说什么,蓦闻有人欢声道:

“夫人来了!夫人来了!”

隐身雪堆后的白玉仑,闻声转头,只见靠近左边月形圆门的庄汉打手们,纷纷向左右两边闪开。

白玉仑凝目一看,只见四个花衣提灯侍女的中间,姗姗走着一位身穿绣花紫罗衫的狐媚少妇!

紫衫少妇年约二十六七岁,生得柳眉大眼,琼鼻樱唇,神色自若,徒手未携兵刃。

白玉仑一看狐媚少妇的镇定自若神色,以及庄汉们欢呼“夫人来了”的兴奋声音,断定这位庄主夫人的武功,必然远胜庄上的总武师两个手持刀拐的老人。

只见两个老者和一些武师打手,纷纷躬身恭声道:

“卑职等恭迎夫人!”

紫衫狐媚少妇仅微颔首,半句话没说,一面站定,一面看了一眼草坪上的滩滩血渍,这才抬起眼皮去看横剑卓立场中的“一朵红”。

“一朵红”对这位闻报赶来的庄主夫人,居然仍穿着家常服饰,而且徒手未携兵刃,四个提灯侍女也个个两手空空,不由哂然笑了!”

紫衫狐媚少妇镇定淡然问:

“听说你要拜望我们庄主?”

“一朵红”立即不客气的沉声道:

“你们庄主是什么东西,也配姑娘我来拜?我是来找杜霸天的!”

狐媚少妇毫不生气,淡然“噢”了一声道:

“既是访客,为何挥剑杀人?”

“一朵红”只得道:

“因为他们狗仗人势,自恃人多,拒绝为姑娘我通报”

狐媚少妇略微提高一些声音解释道:

“因为庄主不在庄上,他们怎样为你通报?”

“一朵红”也提高了一些声音沉声道:

“可是,我要走,他们又不让我走!”

狐媚少妇冷冷一笑道:

“莫说他们不让你走,就是我也不敢让你离开这座园子”

“一朵红”一听,立即剔沉声道:

“那是你找死!”

狐媚少妇哂然冷笑道:

“那就不妨试试。”

试字出口,衫微微拂,飞身纵场内。

“一朵红”一见,立即怒声问:

“你为何不亮兵器?”

狐媚少妇沉声道:

“擒人需手,杀人才用兵器!”

“一朵红”一听,顿时大怒,柳眉一剔道:

“你道姑娘我不能用掌要你的命不成?”

说话之间,举臂翻腕,“沙”的一声将剑收入鞘内。

隐身在雪堆后的白玉仑看了当然感到迷惑,他不相信狐媚少妇以一双肉掌能将“一朵红”擒住。

但是,看到“一朵红”突然把剑收回鞘内,更感到意外不解,对方人多势众,根本用不着逞一时意气,这显然是一项不智之举。

就在他心念方动之际,狐媚少妇已趁“一朵红”举臂收剑的同时,脱口娇叱道:

“不信你就试试!”

试字出口,飞身前扑,右手翠袖“卜”的一声挥向了“一朵红”的面门。

白玉仑一看,恍然似有所悟,同时也勃然大怒,因为,他一看狐媚少妇的挥袖方武,断定是下五门的“袖里乾坤”以及迷香等伎俩。

但是,他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现身,除非到了援救“一朵红”性命的时候才可以。

场中的“一朵红”也是怒不可抑,怒叱一声,跨步施身,右掌反挥格封狐媚少妇的右袖,左掌闪电般已拍向了狐媚少妇的肩头。

狐媚少妇当然也不是弱者,塌肩斜步,右袖迳由原式立变“彩凤展翅”,呼的一声,再度挥向了“一朵红”的面门。

“一朵红”似是警觉有异,一声不吭,飞身疾退。

但是,她的双脚落地,娇躯已经摇晃,接着低头垂首,缓缓萎缩在地上。

围立四周的庄汉打手和附近的武师护院们一看,立时暴起一阵热烈彩声!

白玉仑一见,立即准备出去援救!

但是,由于“一朵红”萎缩跌倒,头上的竹笠也跟着翻落地上,却听狐媚少妇脱口急声道:

“她是‘湖滨山庄’俞健雄的女儿‘丹凤’俞娴,快把她押进阁下机关室去,必须等庄主回来亲自处理!”

两个老者和一些护守武师,均以为庄主夫人将红衣女子迷倒后,必然严刑拷打,甚至活祭已死的几个打手和武师。

这时一听,原来是庄主和夫人相识的人,自然都不敢再说什么了!

四个花衣提灯侍女中的两人,立即一手提灯,一手将“一朵红”的腋下携住,拖拖拉拉的离开了草坪。

白玉仑虽然安心了不少,但他仍暗自焦急,绝不能让两个侍女将“一朵红”押进阁下机关室去。

正感不知如何下手抢救,两个侍女竟拖着“一朵红”向他隐身这边的月形圆门前拖去。

白玉仑看得心中暗喜,立即沿着雪堆,低身向着月形圆门里接近。

前进中,顺手摸了两粒坚硬小石和土粒备用,并发现两个老者和十数护院武师,正围着狐媚少妇议论,显然在询问“一朵红”的来历底细。

白玉仑心急救人,无暇细听狐媚少妇说些什么,反正他已知道“一朵红”的父亲叫俞健雄,她叫俞娴,雅号“丹凤”。

只见两个花衣侍女,轻灵快步,拖着“一朵红”匆匆走进了月形圆门内。

白玉仑没敢马上窜出雪堆,却发现那些武师庄汉都在好奇的静听狐媚少妇讲话,竟没有哪一个跟着前来。

这情形当然对白玉仑有利,即使有人跟随保护,白玉仑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等两个花衣侍女拖着“一朵红”走过阁下,继续转过阁角走向了阁前门,白玉仑才上个箭步窜进了月形圆门内。

紧接着,贴足纵至阁下廊角,立即将捏在手中的两颗石粒,迳向将阁门下的两个花衣侍女弹去。

只见两粒小石,幻成两道灰线,一闪已到了两个花衣侍女的腰后。

两个花衣侍女“嘤咛”一声,晃身松手,连同灯笼和“一朵红”同时倒在地上。

白玉仑哪敢怠慢,早已随着弹出的两粒小石,飞身跟进,就在“一朵红”前胸仆地的同时,他已伸臂将“一朵红”托住。

他的两手一托,正巧托在“一朵红”的两座浑圆软绵的玉乳上,他的身体骤然有如触电,心神猛的一震,不禁双臂无力,两腿发软,差一点儿又把“一朵红”丢在地上。

他心中一惊,急定心神,挺腰运劲,立即将“一朵红”托抱进怀里,飞身向西边的一排长房前。

也就在他纵落在长房前的同时,身后火光已现,两个花衣侍女丢在地上的两盏精致纱灯笼,业已燃烧起来。

白玉仑见两个纱灯已滚开了两个侍女的身旁,即使燃烧也不会伤及她们的身体,这才足尖一点,腾身纵上了房面,展开轻功,直向正西密云城的东门驰去。

出了杜宅,进入林内,直到驰向第一道陵坡,才听到身后有呐喊呼喝之声。

白玉仑知道狐媚少妇等人已发现了“一朵红”被劫,身法骤然加快,飞上陵坡,直奔县城东门。

这一展开身法,当真是快如电掣,捷逾流星,眨眼工夫已看到了东门的城门楼。

白玉仑虽然知道狐媚少妇等人不可能这么快追来,但他仍谨慎,依然隐身暗处,仔细察看了身后一番,才继续驰向了城墙前。

越过护城河,腾身飞上城头,只见城内一片昏暗,连方才出城时看到的几点灯光,这时也全熄了。

这时三更将尽,几乎全城的人都已入睡。

白玉仑托抱着“一朵红”,飞腾纵跃在栉比房面上,直向“百花园”驰去。

来到“百花园”的后侧花园,飞身进入小院,点足纵上了小楼前门的栏台。

他先侧耳听了听楼内,里面并无动静,掀开竹帘推门,楼门竟毫无声音的推开了!

显然,“一朵红”为了夜间进出方便,早已在楼门轴上动了手脚。

白玉仑闪身进入,再用肩臂将门掩好,托抱着“一朵红”走向室内。

前进中,他发现宽大竹帘仍悬在中间,这一面同样放着一张矮桌和锦垫,一具古琴,就放在矮桌的中央。

进入内室一看,陈设同样简单,较之他二更天在窗外看到的只多了一座衣柜,一张牙床。

白玉仑见“嫣紫”“姹红”都不在内室,断定她们两人都睡在楼下,他只得将“一朵红”放在床上。

他见“一朵红”双目紧闭,均匀呼吸,立即在怀内取出来一个小玉瓶,拔塞倒出一粒微泛绿色的药丸,捏开“一朵红”的樱口贝齿将药丸放进了口内。

他一面将小玉瓶的木塞按紧放进怀内,一面缓缓的退至鼓凳前坐下来,目注“一朵红”娇颜上的神情变化。

他已经想好了脱身之法,只要“一朵红”的眼睛一动,他立即离开小楼转回客栈。

因为,他不愿“一朵红”知道她中了迷香是由他白玉仑抱回来的。

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为了救人,也不得不通权达变,抛开世俗了!

换句话说,他这么做,丝毫不损及“一朵红”的贞操和清誉,她既不必一定要嫁给他,而他也用不着一定要娶她为妻!

如今,她仍在昏迷中,当她醒来发现自己已躺在自己的牙床上,虽然惊讶,也知道有人救了她,却不知将她送回来的是谁,也绝不会想到是他白玉仑。

岂知,片刻已过,甚至早已超过了应该醒来的时限,但是,“一朵红”娇靥上的神情依然如故,毫无一丝要苏醒的样子!

白玉仑心中一惊,当然也感到迷惑,不自觉的又起身向床前走去。

他在想,这是恩师“鬼灵子”积多年之经验,采集十数种奇珍药材练制而成的“万应丹”,不但能解奇毒,治绝症,起死回生,同肘也可增长功力,益寿延年,像中了迷香被迷倒这种小事情,应该是丹药入口,立即睁开眼睛。

走至床前,低头一看,发现“一朵红”神态安祥,凤目紧闭,玲巧琼鼻均匀呼吸,一张鲜红欲滴的樱桃小口,似嗔似喜,又像生气,又像绽有笑意,如果不是她那两道柔而细长的睫毛密合着,他几乎以为她在安睡而不是昏迷。

白玉仑的确看呆了!

他这一年多来行道江湖,为了查访失踪多年的小师妹,暗中注意过不少美丽少女,更有不少艺艳双绝的女侠为他的英俊挺拔而着迷。

但是,他从来没有觉得像看了“一朵红”这样,不但让他动心,而且欢喜,更对他有一吸引魅力!

由于他内心的喜爱,因而更加关切“一串红”的安危,也使他自己乱了方寸。

他怕“一朵红”因不能吞咽,而“万厅丹”的津液仍滞留在“一朵红”的舌间没有流下喉内,因而不自觉的伸手在她的香腮上轻轻拍了两下。

也就在他轻拍香腮的同时,“一朵红”的如花娇靥突然变得通红,而且直达耳后。

白玉仑骤吃了惊,暗呼不妙,知道“一朵红”早已醒过来了!

于是缩手转身,贴足就向室门口纵去。

也就在他贴足飞纵的同时,身后已响起了“一朵红”的娇叱道:“站住!”

白玉仑无奈,只得刹住身势,但他举臂掀起布帘,并没有要放下的意思。

只听“一朵红”继续嗔声道:

“方才不走是你呆傻,现在再走已经迟啦!”

白玉仑一听,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被愚弄的怒火,但是“一朵红”并没有骂错了他,他可是,他不能自承呆傻而不有所辩白,因而沉着道:

“你一直没有醒来的迹象,我怎么放心离开!”

话声甫落,身后已响起“一朵红”的愉快声音道:

“这也正是我把你喊住的原因!”

白玉仑一听,俊面立时觉得一阵热辣辣,听“一朵红”的口气,显然已看透了他的心事因为他喜欢,所以才不放心离开她。

由于她已醒来则不睁开眼睛,心是原就有一种被愚弄的懊恼,这时又被她看透了心事,更有一种男性自尊被损的感觉。

正待愤声说什么,床上的“一朵红”已深情关切兼而有些命令的柔声道;“过来,坐下,我还有话对你说!”

白玉仑心里虽然愿意,但为了保全男性的自尊,却哼一声,沉声道:

“非常抱歉,我已经累了”

但是,“一朵红”却焦急的嗔声道:

“站住!你坏了我的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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