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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病-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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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现在是一个人吗,阿曼走以后她要怎么办?
  付子祺觉得自己操心太多了,但叶舟看起来精神很差。叶舟忽然抱住付子祺,眼泪扫在付子祺脖子上,沿着付子祺的皮肤,钻进衣领里。从一颗热泪变得冰凉。
  付子祺愣了一刻,手臂被夹在叶舟怀里。叶舟力气很大,近乎绝望地啜泣。叶舟的肩膀耸动着,身体显得那样薄。付子祺的手钻下来,也环抱住叶舟,轻轻拍叶舟的背。
  “好了好了。没事的。她们已经结婚了,现在要走就走吧。我陪你去喝酒?嗯?”
  “我不想就这么结束……”
  叶舟的声音含着泪水。
  “我明白……我明白……”
  “她知道我爱她,还是跟林默走了。Ricky,是不是我不够努力,是不是我不够好?”
  “不,你很好。真的。不是你的错。”
  付子祺抚着叶舟的背脊,心里满是酸涩。也许是时间不对,也许是命运不公,所有美好的瞬间都那么稀有。我们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知错,希望对方念着当初的好再多施舍一点。只一点点爱也算,像罂粟,让没顶的痛苦来晚一些。
  章鱼从自动门冲出来,远远望见,疾跑过来。
  付子祺感觉到怀里的人身体一震。章鱼分开两个人,“你怎么了?”一扭头看到付子祺,“怎么是你?”
  “我……”
  章鱼拉住叶舟,叶舟试图推开,被章鱼紧紧钳制着,纹丝不动。叶舟喊起来,狂乱地挣扎,章鱼一只手制住叶舟一只手臂,往自己胸前拉,压低嗓子,“不要喊,不要喊,他们要过来了。”回头冲着付子祺,“赶快走,这儿没你事!”
  等出租的人远远对着这边指指点点。章鱼的表情很凶恶,付子祺被吓了一跳,直觉事情不寻常,却越发挪不开脚步。“干什么?是林默叫你来?你放开她,不然我报警了。”
  章鱼没想到付子祺知道林默,再要说什么的时候,语冰带着人和林默一前一后过来,说什么都晚了。
  章鱼松开叶舟,身体却挡着,把叶舟逼到柱子上。语冰和另外两个穿西装的围过来,站在四周。林默只轻瞟了付子祺一眼,皱皱眉。章鱼给林默让开。
  林默的目光很冷,付子祺不敢和她对视,只是扫在身上就觉得好像被洞穿。
  叶舟低着头,背抵着廊柱,用手臂遮住脸,像怕极了,崩溃了,一点点滑落下去。林默蹲下来,缓缓伸出手,犹豫了一下,抚摸着叶舟的侧脸。叶舟忽然栽倒在林默怀里。                    
作者有话要说:  顾然的戏份彻底结束了。下章开始大揭秘。

  ☆、请勿善忘

  “你醒来了?”
  柔柔的声音。叶舟睁开眼,阿曼就在眼前。目光灼灼,眼窝似乎更深陷下去,脸上是焦急和憔悴。
  “阿曼……我……我怎么了?”
  “在机场外面,你晕倒了。”
  四壁都被粉白,没有多余的家具,也没有窗子。像电影里的异度空间,像另一个世界。这真是在现实里吗?
  叶舟扶着额想了想,“你,你没走吗?”
  “嗯……”阿曼坐下来,背对着叶舟,两手交错着,无意识地玩着手指。
  “一年前的手术,为什么不做?”阿曼叹着气,幽幽地问。
  叶舟望着阿曼的背影,明明躺在病床上的是自己,她看起来却更柔弱更悲伤。“你知道了?其实……我现在不是好好的。”
  “为什么不手术?已经不是第一次晕倒了你自己不知道吗?为什么要这样……惩罚我?”
  “我……”
  “是不是等我走了就万事大吉了,再没人管你了。”阿曼忽然回头,“我走了就这么对不起你,要用死惩罚吗?!”
  叶舟别开头,沉默着。胸口是麻木的闷疼。活着,活着是为了什么呢?所有活着的理由变成死去的理由,回忆里的甜蜜,想象未来时的恐惧。从来不是为了谁死,而是到底为谁活?
  手术刀剖开胸口的肌肤,脂肪,肌肉,打开那颗早已厌倦跳跃的心脏,用另一个冰凉的人造瓣膜替换之前那一个。没完没了地吃药注射。哀求它习惯一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奇怪部件的入侵,劝说它忍受着不适和疼痛,像过往一样欢快地搏动。为了什么?!为了一个浸满罪恶生无可恋的卑贱灵魂?
  “叶舟,你是我唯一的家人。因为我结婚了,就再也不值得你爱了?你要放手了,把我留在这个世界?”
  “还有林默。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是。但没有你!林默不能代替你,没有人能代替。我怎么看着你死?!”
  阿曼捂住脸,泪水从指缝里滑下。
  “不要这样,有生就有死……”
  “但你不可以!叶舟,那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手术,不是做过一次吗,没什么风险。还有……那个女孩,你不替她想想?”
  “呵,就是因为做过,不想再这样了。我还要活多久,还要手术多少次?要因为这个永不停止地吃药,副作用,疼痛,去医院。不是每个人都活得那么轻松。为什么,这世界每一秒都有人意外死亡,为什么我不能?只因为我认识你吗?!”
  叶舟几乎是吼出来。然后绝望地背过身。
  房间里留下死一样的沉默。
  门慢慢地推开。林默走进来,试图搂住阿曼。阿曼看了看病床上缩着的叶舟,挡开林默。
  “阿曼?”
  阿曼只是垂着头。太难过了。没有办法劝叶舟,因为她不可能设身处地去感受手术的痛苦,所以没有劝的资格吗?
  原来无知是一种罪过吗?只有她一个人生活在安稳的假象里,不需要体验,不需要付出。这大概真的是罪过。所以章鱼那样恨她。所以叶舟也是恨着她吧。因为她自作主张找了林默,叶舟以失去她为代价狼狈地过活,也许她根本从没有想要这样的生。
  但是她死了留下她一个人的痛苦,叶舟又怎么会明白。
  “阿曼……冷静下来听我说好吗?不管发生什么,我一直在这里陪着你,不要害怕,好吗?”
  阿曼只是茫然地站着。
  林默把阿曼领到床边坐下来。
  “阿曼,看着我好吗?我很爱你,不想失去你。”林默拉着阿曼的手,停顿了一下,深深呼吸,又露出平和地笑容,“你也一样爱我对吗,你知道的,不能不负责任地丢下你爱的人,对不对?”
  阿曼的目光终于落在林默脸上。林默微笑的面孔,让阿曼感觉自己被爱着。林默的语气温柔严肃,像是要说很重要的事情。发生了什么?是叶舟?出了什么事情?
  林默双手搭在阿曼肩膀上,“别担心,我们来见一个人好吗?你知道的,是叶舟的朋友。”
  “朋友?”
  阿曼没来由地感到心慌起来。
  “嗯……上次照片里那个女孩子。她看起来很单纯是不是?我们见见她好吗?”
  阿曼紧紧皱着眉,要看一看叶舟喜欢的那个女孩吗?她对叶舟好吗?知道多少叶舟的事情?她会怎么看自己,像章鱼他们那样恨自己吗?
  但林默的目光很安详,好像在暗示阿曼,就算发生什么,有林默在,这一切都没什么好怕的。
  阿曼缓缓地点头。林默招招手,门被推开了。
  阿曼扭过头,付子祺静静地走进来。
  她穿着紧身牛仔裤,衬衣掖在裤子里,背着一个黑色的挎包。偏分波波头,一边的头发掖在耳后。笑起来有一点伤感。年纪大概跟自己相仿,有点学生气。并不热情,但看起来很干净,让人觉得安心。但阿曼看着她,没来由地感觉到危险。平静下好像隐藏着利刃。
  脑海里像有什么搅动着,耳边似乎在轰鸣。头很痛。好像有什么在一下下切割着,要把自己的头脑撕碎。
  阿曼退缩着,抱住林默,退到林默怀里。
  付子祺犹疑着,握着挎包的手紧紧捏着。付子祺的目光掠过阿曼,落在林默身上。林默轻轻点头。
  付子祺向前走了几步,扶着床尾的栏杆,低下头,深深呼吸。
  房间里静得一丝风都没有,却好像有什么气流,在静室里旋转,拧成一股奇妙的力量,压抑着每个人的心房。
  付子祺攥紧拳,铁栏的凉气在炽热的掌心中渐渐淡去。付子祺轻轻开口,
  “叶舟。”
  全都屏紧呼吸。
  “阿曼,你好。可以这么叫你吗?”
  阿曼把脸埋在林默胸口,轻轻点头。
  “或者……我还可以叫你叶舟吗?”
  好像一记雷,在地表炸开。整个世界都烧灼起来,亭台楼宇,贪嗔痴念,所有片段化为飞灰。
  阿曼听不懂。但炸开的地方留下一道裂缝,在最深最深的地底深处,有一个念头呼之欲出。
  阿曼抬头望着林默,林默也全神贯注地看着她,眼睛都不敢眨一下,好像一眨眼她就不见了。阿曼在病床上小心地探着手。空空荡荡。缓缓地回头,床上什么都没有。
  叶舟……叶舟呢?
  “她……”阿曼声音颤颤,她狠狠望着付子祺,好像付子祺把叶舟抢走了藏起来。付子祺小心地看着阿曼,像是被阿曼迁怒的目光刺伤了,又像是可怜她。
  阿曼摇着头,无论如何不肯相信。但脑海里那些记忆的碎片像陨石一样撞下来。带着让人粉身碎骨的力量和烧灼的高温。好痛啊。为什么会这样。
  “不会的,不会的。”
  阿曼无助地自语着,手握成拳击打着床铺,木板和铁架碰撞着,发出闷闷的声响。像绵绵不绝的雷声,敲在付子祺和林默心里。
  “阿曼,已经过去九个月了。叶舟死了。”
  林默淡淡地说。
  阿曼张大口,发不出声音。林默把阿曼抱在怀里,手按在阿曼胸口给她顺气。
  叶舟死了,九个月之前叶舟就死了。这世上根本从没有什么叶舟。付子祺紧紧闭上眼,阿曼哽咽的抽泣声像残破的风箱,缓慢而惨烈地挤压着心房。付子祺一刻也呆不下去,扭身冲出房间。                    
作者有话要说:  

  ☆、要有多坚强,才敢念念不忘

  付子祺在精神科病房外的走廊里呆坐着。窗外天色黑透了。只不过一个整天,好像一辈子那么长。因为这一天,从早到晚,同一张面孔,叶舟变成了阿曼,两个人的过去浮出水面。付子祺好像根本没什么选择的余地,眼睁睁看着一个曾经说出“付子祺,我想和你谈恋爱”的人,变成另一个完全不认识,恐惧着自己,有老婆的,情敌。
  难怪叶舟神出鬼没,难怪好好的昏迷那样久,明明有张病历,检查却毫无问题。
  章鱼坐在付子祺旁边,全无征兆地忽然深深叹了口气。
  “你喜欢叶舟吧?对不对?”
  付子祺看着丝毫没有动静的房门,冲章鱼问道。
  “什么?”章鱼挠了挠头,冷冰冰道,“我们是搭档。”
  付子祺轻嗤一声,苦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比起我不是好多了?你喜欢的好歹是一个真实的叶舟。我喜欢的,根本没有这么个人。”
  章鱼狠狠盯着付子祺,走廊里只两个人并排坐着,等着房间里不知道在发生什么。一整天过去,滴水未进。不是没有时间,就这么坐在外面无能为力着,有的是大把的时间。
  付子祺刚从房间出来时,背靠着门,双手交握,好像全世界只剩下这扇门和她。等医生护士准备进去时才让开,才重新看到这是个走廊,坐着个大活人。
  “我喜欢的人已经死了,你喜欢的还活着。”
  付子祺勉强挤出的一点笑挂不下去了。
  “所以当初劝我和叶舟分开,因为她其实是你老板的女人啊。呵,你们这样神通广大为什么不早把她带走呢?”
  章鱼沉默不语。长长的走廊亮着惨白的灯光,付子祺的声音又轻又哑。
  “和叶舟像吗?……阿曼的……”
  从傍晚到现在,付子祺明明有几次站起来想走,又坐下来。她一句句问话的语气,像挑衅着,急急等待回答,又好像结果一早写在那里,她并不真正需要别人回答。章鱼依旧不出声。
  付子祺想了想,“呵,很不像吧。真正的叶舟,恐怕更冷酷,更脆弱。”
  章鱼回头看着付子祺,付子祺双手握着椅子边沿,目光空洞地投向对面的墙。“其实你倒和叶舟……”
  没有来得及继续,门开了。林默略带倦意地走出来,轻轻闭上门。
  章鱼和付子祺依次站起来。
  林默看得出来,相比章鱼,付子祺对其他人反而有更深的戒备,包括自己。这一点让林默觉得奇怪,章鱼告知过监狱里发生的事情是他布置的,她多少该更憎恨章鱼才对。
  林默向付子祺伸出手,付子祺并没有回握的意思。
  林默只淡淡地笑着,两只手在胸前交握了一下。
  “你愿意来其实出乎我的想象。让你一下子接受这样的现实恐怕也很痛苦。很感谢你。”
  付子祺木然道,“叶舟帮我更多。”
  “到了这个阶段,确实很需要你。如果你不肯来,医生只能选择更危险的方案。”林默真诚地说。
  “其实你应该知道,我不是为了帮你,也一点都不愿意帮你。”
  林默微笑着,不以为意。付子祺跟着车来,不会这么便宜走。林默等着她开口问阿曼的事情。
  僵持着,林默淡然的神情无懈可击。付子祺知道自己跟面前这个人没有任何比较的意义,她可以争的,只剩下一个更加虚无的答案。
  “她……需要治疗多久?以后……会怎么样?”
  “现在的情况还可以,具体要问医生。‘叶舟’的人格,其实已经很衰弱了。”
  付子祺沉默了一阵,心里已经很清楚帮助医治阿曼意味着什么。总今往后,知道她们之间故事的,恐怕就剩下她自己了。叶舟是被她引出来,在叶舟最软弱的时刻,把叶舟谋杀了。但她只能做这样的帮凶。
  “我想知道,叶舟……究竟怎么回事。”
  付子祺第一次抬头看着林默的眼睛,对视了一秒,付子祺的目光很坚定。
  “你是个聪明人。有些事情其实对你并没有什么影响,你不必知道。”
  “聪明人也有想要知道的真相。”
  林默再一次不以为然地笑了,即便是这样的表情,林默做出来并不轻蔑,显得很优雅。
  “相比较叶舟的事情,你自己的不是更重要么?比如说,你不会想知道三年前是谁设计你吗?”
  付子祺攥起拳,目光里闪过一瞬愤怒。章鱼没想到林默居然许出这样的选择。但对于付子祺来说,知道了是否会比较好呢?付子祺像是一直在等待一个发泄的机会。但这时候答案已经近在眼前。
  付子祺平息下来,
  “我的事情没什么,都过去了。保守秘密不是职业道德吗?我尊重你们的职业道德。”
  林默玩味地挑起嘴角,“叶舟对你这么重要吗?呵,我明白了。讲给你也不妨。”
  “你大概知道,五年前叶舟得了风心病,需要手术。当时阿曼来找我。她们从小相依为命,叶舟一直充当保护者的角色,叶舟忽然一倒,阿曼就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办。说我巧取强夺也好,趁人之危也罢,我原本就喜欢阿曼,就跟她定下合同,要她陪我四年,我包揽叶舟治病需要的全部费用。”
  林默说得坦然,付子祺不知该佩服她的气度,还是鄙视她这样的真小人。但林默所说是事实,当真是那样的情况,除去钱不说,少不了做些安排,林默若是置之不理,叶舟可能根本救不回来。
  “当年的手术实际上挺成功。……阿曼在我身边后,我就把叶舟派远了。其实她就算走了我也不会追究。但她对阿曼感情很深,大概是暗暗憋着一股劲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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