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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回首-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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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来,手中拎着一件红彤彤的硬物。
“你就是林荣光?是你抢了我官寨的货物,还伤我家兄弟?”说话的人用刀尖在林荣光耳朵边滑动,“在你死之前,告诉你,我叫阿木禳,菩萨派我来取你狗命的!”当阿木禳将话吐尽时,躺在地上的林荣光倒吸一口冷气,全身一软,原来这人就是嘉绒第一勇士,大名鼎鼎的阿木禳啊!还没等林荣光反应过来,一阵冷风袭来,他只觉得颈部一热,全身瞬间感到一阵冰凉,猛地抽搐了几下,人断气了!
“好亮的光”说完,阿木禳缓缓地昏迷过去。。。。。。
这时候,阿木禳背后响起了一阵激烈的枪声,他瞬间被弹雨扫倒,滚落到山岗之下,掉进了黑色的深渊。整个草地变得一片死寂,躺在地上的阿木禳想要站立起来,可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仿佛受了魔法的诅咒,动弹不得。他用尽全身的力气,依旧无济于事。一阵剧痛从脚底蔓延到他的胸口,犹如刀割一般难受,阿木禳在心中开始念诵佛经,努力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他希望菩萨能够赐予自己力量,给自己带来好运,希望身上的剧痛赶快消失掉,作为嘉绒第一勇士,头戴虎皮帽的阿木禳,是绝对不会倒下的。
天空下起了细雨,冰冷的雨水抽打着阿木禳的身体,然后流淌在他身体四周,形成一片冰冷刺骨的水塘,阿木禳感到一股烈焰的炙烤从心中涌来,他的头如同炸裂开,痛得要命!迷迷糊糊之中,阿木禳觉得自己如同置身于一片火海之中,他看见一群身穿奇装异服的红毛魔鬼,在冲着自己呲牙咧嘴的喊叫、嘲笑着他,这种错综复杂的感受令他惊恐不安,他想挣扎开来,从群魔乱舞的火峪中逃生,可一种无法说清楚的力量让他驻步呆滞,无法自拔。
接着,阿木禳听得一种类似梵音的声音,一个美丽的女子站在自己身边,冷静地望着四周的一切。而经历了一阵风暴之后,阿木禳找不到自己的身影,看见的是一头矗立在雪山顶上的猛虎。自己身处何处?菩萨啊!祈求你给信徒阿木一丝明示啊!阿木禳突然在黑夜中挥动双手,口中喃喃地说着胡话,一声虎啸,他感到坠落到无底深渊,全身上下快要爆裂,一时间,四周一片火光,“好亮的光!”说完,阿木禳缓缓地昏迷过去了。
红军女军医
天刚破晓,旭日的光芒穿透了草地天际的袅袅薄雾。平静的草地上,走来一群头戴五角星,身穿灰军装的人,他们说着五湖四海的各种方言,从一间帐篷中传来了一个女子的京腔普通话。
这是一间用于治疗伤病的临时医院,说话之人是一位女军医,她二十五六的年龄,身材瘦小,剪了一头如同普通战士样的短发,鹅蛋脸,一双细细的柳叶眉一直拉到鬓角,双眼皮下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一张能说会道的小嘴。女军医身穿打满补丁的灰色军装,腰间系着牛皮腰带,背负着一个皮质的药箱。同所有红军战士一样,她打着绑腿穿着双草鞋,说起话来,一口北京腔普通话里还夹带着淡淡的湖南味道。她就是福康安的后裔,当年京城贝勒爷的女儿文哥儿,现在红军后方医院的军医傅晓文。
当年傅晓文为了替义父李光启报仇,一怒之下投奔了红军,经历了无数次大小战斗后,成为一名出色的红军军医。第五次“反围剿”失败后,傅晓文跟随中央红军进行了万里长征,横跨了半个中国,在一个名叫懋功的地方,中央红军同红四方面军会合。而后,她带着后方医院的部分同志,被编入了左路军。
傅晓文刚替一个战士包扎完伤口,便有几个战士扛着一个藏族男子进了帐篷,将这个奄奄一息的男子交给她。大伙儿不知道此人的身份,是在一片草地上找到了他,是那些尸体中唯一尚有气息的人,红军的民族政策让他们将这男子带了回来,希望军医能给他一线生机。这人浑身是血,身上有枪伤。
傅晓文让战士们将他搁在阳光照射的空地上,揭开这人的藏袍,开始检查他的伤势。眼前这位藏胞伤得不轻,脸颊、胸口、腹部和小腿多处受伤,幸好子弹没有射中他的心脏和肺部或是肝部,不然他早已丢了性命。但有几粒子弹还在他身上,必须取出来。看得出此人身体格外健壮,这才避免了伤口发炎和化脓,凝血功能出奇的惊人,这是傅晓文遇到的能与西洋人相比美的体质。 。 想看书来
八旗新军的将士,身上都有一种特殊的符号
“取子弹!”二话没说,傅晓文打开药箱,开始手术。一路征战,麻醉药用光了,看来他就是被疼醒,也会坚持住的。傅晓文从这人苍白英俊的面容上,感到一种雪山的坚韧和毅力。
傅晓文熟练地拿起手术刀,开始切开藏人的伤口,整个手术的过程是平稳的。“当啷!”最后一粒子弹被钳子拈出放入铜盘时,傅晓文深深出了一口粗气,将伤口缝合好。当她摘下口罩,露出笑脸的时侯,躺在地上的那人也重重地喘了口粗气,大声地用嘉绒土话呻吟着:“菩萨啊!保佑我吧!”原来,整个手术过程,这人居然一直醒着!实在太坚强了,这种令人无法忍受的切肤之痛,他居然吭都没有吭一声,手指攥着担架的竹竿,傅晓文细细一看,粗大的竹竿竟然断裂成几块,这人的嘴唇也被咬破。关云长!关云长!藏家的关云长啊!
傅晓文偷偷地望着清醒过来的藏家硬汉,他高高大大的身躯,一身裸露在外的雄健肌肉,面带一副不可战胜和威武不屈的英雄气概。从他的眼神,可以判断出此人在部落中一定是杰出人物,不但有一副强壮的体格,还有雪山般刚毅的性格。同时,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哀和善良。
“谢谢您!门巴姐姐!”
当阿木禳轻声向傅晓文道谢,抬头望着眼前这位红军军医,这是一个娇小玲珑,秀丽端庄的汉族女子,同自己阿妈一样,有双美丽动人的眼睛,她的一举一动,显得娴雅自然,透出一股高原女子找不到的气质。热情的神态和镇静的眼光,包含着一种含而不露的高傲之气,阿木禳感到自己与她前世相见过,一起出生入死过,是什么时候呢?阿木禳一时想不起了,难道是梦中?
两人的目光一刹那撞上了,傅晓文心头一跳,赶紧垂下了眼帘,两朵红云无缘无故地飘在了脸颊上,她一溜烟跑开了。
“老乡!你醒了吗?!”说话的是红军干部团团长陈戊,原来山岗一战,干部团伤亡殆尽,陈戊领着余下的一百多战士,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将杨云山等重伤员安置在当地老乡家中后,他领着部队踏上了寻找主力的道路。一路上,陈戊收容了不少掉队的战友,傅晓文的卫生队便是其中一部。
“我。。。。。。叫。。。。。。阿。。。。。木。。。。。。禳。。。。。。”
“你是卓斯甲官寨的第一勇士阿木禳?”
“哦呀!是我!”
“哎呀!原来是咱山谷的英雄之后啊!”
“有酒吗?”
“哦,当然有,青稞酒!我的勇士兄弟!”
接过陈戊递来的酒壶,阿木禳喝了一大口,望着陈戊和蔼的笑容,他脑子转得飞快,他疑惑地问自己:面前这人居然会说嘉绒人的语言,难道他们是神话中的‘八旗新军’不成?难道是菩萨派下凡间救苦救难的天兵天将?他的耳边传来一阵说唱的歌声。
在官寨有一位说唱老艺人,每当黄昏时分,这位老人就在孩子们围绕下,拉奏藏胡,高唱名为“八旗新军”和“嘉绒宝藏”的神奇传说。故事里面有一个名叫德拉布的传奇英雄,他是阿木禳引以为豪的先祖。听老辈人说,德拉布也是嘉绒第一勇士,具有超凡的枪法和刀术,乾隆年间跟随土司老爷斯丹巴远征后藏,在一个叫“热索桥”的地界以身殉国了。但很多人说这位勇士并没有死,而是化作 了活佛,做着普度众生的善事,守护着一笔富可敌国的“嘉绒宝藏”。至于“八旗新军”的神话,据说是当年大清光绪皇帝要在嘉绒官寨中兴建一支军队,但因诸多缘故,计划流产了。不过,这支神秘的军队依旧在嘉绒山谷流动,没有消失,成为守护藏区土地和“嘉绒宝藏”的卫士。老人们还说,但凡“八旗新军”的将士,身上皆有一种神秘的标志,用以识别他们的身份。
遥望远处的雪山,望着这位名叫陈戊的人头顶上的红五星,聆听一旁替自己治病的军医阿姐的嘱咐,阿木禳心中诵读起经文来。。。。。。。 。。
世上本无人上人,也无人下人
深夜,陈戊同傅晓文坐在火堆旁聊天,在同傅晓文交谈中,他得知傅晓文居然是一位满洲贵族的后裔,清代名将傅恒福康安父子俩,是傅晓文的先祖。这位满清的格格进过外国人开设的教会学堂,说得一口流利的英语,外科手术还做得很棒,对嘉绒山谷的奇闻轶事饶有兴趣。
望着不远处滚滚流淌的黄河水,两人感慨万千。陈戊指着四周的景物说:“以前我跑茶经常路过这里,那时候这里还是康巴人的牧场,一眼望去,茫茫的草地与辽阔幽深的蓝天白云,自然融为一体,听着藏胞美丽的歌声,还有黄河清澈的河水,简直是坠入仙境般,陶醉啊!有一种‘落霞与孤鸿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的神韵。”
“同志哥,咋做起诗词来?你还挺乐观的。”傅晓文笑道。
“我们两人都是旗人的后代,算起两家的交情也有一百多年了,换了在清代,你是格格,我是奴才,见面还得给你下跪请安。现如今咱是革命战友,是兄妹,只有握手行礼。”说到这里,陈戊冲着傅晓文扮了个鬼脸。傅晓文也随之一笑,“那是自然,你比我大,还得叫你声哥哥!”
“同志哥,你本是一个茶庄的少爷,听说你还有一位美丽的回族妻子,为什么你放着幸福美满的生活不过,非要参加革命呢?”傅晓文不解地问,在她看来,自己参加革命是走投无路,为了报仇雪恨。而陈戊呢?难道他也同反动派有血海深仇?
“呵呵,说来话长,”陈戊笑了笑,点燃香烟淡淡地说:“当年你家先祖福康安率领嘉绒土兵,南征北战,为的是保住清朝的江山。我家老爷子、岳父还有三叔行侠仗义,除暴安良,被誉为‘嘉绒三杰’。他们寄希望于封建的皇帝,企图建立一支新的八旗军队来挽救中国的命运,使自己的国家不再受列强欺凌,疆土不再被外敌瓜分。可惜的是,老人们忘记了保家卫国,不但需要一支先进强悍的军队,更需要一种先进的思想武装头脑。当年,先辈们还都忽视了藏区落后的土司制度和吃人的农奴体制。”
陈戊指着一旁昏睡的阿木禳说:“你看阿木兄弟,他可是卓斯甲官寨的第一勇士,却还是一个没有自由的差巴。他的阿爸用自己的性命救过土司,依旧没有改变自己的地位,他家先祖是跟随福康安远征后藏的嘉绒英雄,后代农奴的身份仍然没有改变。在藏区,像阿木这样的人数不胜数,他们世代为奴,没有土地和财产,没有丝毫的人身自由,被主人当成自己的私有财产随意支配,可以用来买卖、转让、赠送、抵债和交换。他们一辈子都在劳作,偿还着永远也还不清的‘子孙债’。藏家有句民歌这样唱道:‘山上有没有主人的野兽,山下没有没有主人的人。’可悲啊!”
“陈大哥,世界上本无人上之人,也无人下之人,人与人与生俱来便是平等的。地位、等级那是统治阶级故意抬高自己,贬低人民的一种手段罢了。想想看,当年刘邦手下的樊哙,不过是个杀狗的屠夫,善于用兵的韩信当年是个浪迹江湖的小混混,还受过胯下之辱;称霸四川的刘备,曾经在街头卖过草鞋;朱元璋讨过饭当过和尚,李自成是个送信的衙役,即便是我满洲先祖也不过是白山黑水中的猎户。说到底,皆为穷人出身,如何成气?那还不是人逼的,所谓时事造英雄,自古英雄不问出处嘛!看看红军队伍中,哪个人不是受了压迫被人欺凌过?咱就是穷人的队伍!”傅晓文跟着舅舅阿济格学过几天说书,熟读古今典籍,有一口能说会道的伶牙俐齿。
陈戊说:“我跑茶的时侯就在想这个问题,人为何要分三六九等?难道真如庙中的喇嘛或是清真寺的阿訇说得那样,人的地位乃是天定,无法改变?穷人生下来就该受罚,富人就该享福?我岳父是个乐善好施心地善良的穆斯林阿訇,被他解救的穷人不计其数,天下穷人就单凭‘嘉绒三杰’就能解救完?不是,单凭一个人的力量去对抗一个社会,那显得多么薄弱和无力。当我在成都读书的时侯,遇见了我的老师,他让我看了一本名叫《共产党宣言》的书,这时我才感到中国的确有救了,中国人终于找到了一条可以救国救民复兴神州的路径,因为我们有先进的思想,不是吗?”说到这里,陈戊脸上充满了喜悦和兴奋,眼睛中透出胜利的目光。 txt小说上传分享
所有共产党人都做好了为革命真理献身的准备
“陈大哥,你父亲这代人对你影响很大吧!”傅晓文好奇地问道。在她看来,“嘉绒三杰”同义父李光启一样,都是杀富济贫的英雄豪杰,只是生不逢时罢了。
“自打民国后,我便寄养在岳父家中,再也没有见过我父亲,后来才知道他出了意外。当我问到父亲为何故去时,二叔马德文总是笑着回避我 ,他老是意味深长地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孩子,你还太小,等到你懂事后自然会明白这里的道理的。我真的还小吗?”陈戊苦笑了一下,品味着岳父马德文的话语,不由得觉得心有愧意,他为最后一次同岳父的争执感到懊悔。
陈戊呷了口酒说:“‘天下兴亡,匹夫有责’这句古话是我从小听到大,并引以为做人目标的古话,今天在自己从事的革命事业中找到了答案。咱们中国共产党人不就是为了中华民族的兴亡,为了广大人民的利益,前赴后继奋不顾身地在战斗吗?我们不就是一群为了拯救天下苍生于水生火热之中的英雄好汉吗?我们不就是近代中国历史舞台上,令敌人胆战心惊,令百姓高声称颂的‘红色巴图鲁’吗?红军不正是一支新型军队吗?我们要建立一个象苏维埃俄国一样强大的红色政权。让红色的旗帜,在神州大地高高飘扬,让全国受苦受难的同胞,都从封建枷锁下解放出来,做个平等自由的公民!”
仰望星空,傅晓文动情地说:“这让我想到了中央苏区的红军烈士纪念塔,它的外形是一颗飞驰的子弹,底座是五角星,塔身上面镶嵌了无数的小石块。这是为了纪念咱们牺牲的同志而修建的。每每看见这座纪念塔,就让人想到长征路上英勇善战的战友,想到血战湘江,想到四渡赤水,想到爬雪山过草地,想到会师两河口。。。。。。。俗话说‘得民心者得天下!’我想总有一天,我们会将一个活生生的革命政权展现在世人眼前!”
陈戊动情地抽出星月弯刀,望着道道寒光,他的瞳仁在刀光中闪闪发亮,徐徐说:“妹子啊!你我过去皆为虔诚的宗教信徒,现在咱们也是虔诚的信徒。但信仰的却不是安拉或是上帝,而是一种名叫马列主义的先进思想。作为这种先进思想的信仰者,咱们不用跪拜神灵,不用去圣地朝圣祈求神灵降福,更不用终身为奴,去洗脱自己前世的罪孽。因为真理告诉我们,革命奋斗目标就是要把全世界受到压迫的奴隶解放出来,还给属于他们的自由。为了捍卫这一伟大的思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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