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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官之道1-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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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验,据说有好处。”



吴新宇没什么心思听他唠叨,可也只得附和着:“哦,什么经验?”


栗本群似乎也看出吴新宇有点心不在焉,可还是热情地说:“那就是啊,烟拿到手上,晚点一会儿;点着后,少抽点儿;抽了后,少往肺里吸点儿。”


吴新宇笑了笑说:“老栗,你别说这经验还行,真能减少点抽烟的危害呢!可也得学着点了。”他凄然一叹说:“唉,以后到了市人大,少不了我抽烟的时候,这办法兴许能让我多活两年!”



栗本群感觉到了老吴的心境,开玩笑地说:“怎么?想死霸着位置不撒手啊?”


吴新宇看了看老栗,一句玩笑话倒让他很温暖,摇摇头说:“我可不是那样的龌龊人。只是工作了8年了,怎么说也是有感情的,说走就要走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看看。”



栗本群楞了楞,看来老吴对张云生还真不对头呢!仅仅一个多小时的路程居然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斟酌着说:“看了8年的藕湖,是没多大看头了。”


吴新宇笑了笑说:“大钦差,带来了什么新旨意啊?”


栗本群说:“呵呵,什么意思嘛?说实在的,现在下来考察干部远不是从前的味道了。”


吴新宇理解地说:“是啊,现在不是强调政物公开吗?这点就做得蛮好啊!”


栗本群带着缅怀地情绪说:“公开?我看是泄密吧。想当年下来考察干部,被考察对象常常是一脸的茫然和惊讶,完全没有半点思想准备和心理准备。就是所在领导班子也大多不清楚情况,他们只负责推荐和汇报情况,那提拨考察谁就是上级组织的决定了。那些被提拔的干部既然马上要被任命了,也还毫不知情。而现在,要提拔谁要考察谁,有时候考察干部都还不知道,下面就闹腾得满城风雨沸沸扬扬了。唉,组织考察现在已经完全沦落为一种例行的毫无意义地组织程序了。”



吴新宇沉重地点点头说:“是啊,现在黄县‘路透社’的消息估计就和你带来的差不多。张云生是县委书记唯一侯选人,易立宏将接替张云生的位置,常务副县长则是韩爱国呼声最高,张前江也是常务副县长侯选之一,组织部长则是副部长接替……”



栗本群终于点燃了手里把玩许久的香烟,点点头说:“不错,市委就是这样安排的。可你少提了个人的名字。”


吴新宇故意问道:“是谁?”


栗本群说:“李学之可是县长的唯一侯选人啊!”


吴新宇说:“嘿嘿,可很多人根本不看好他,不少人认为他能不能在党代会上选为副书记都还成问题呢!”


栗本群皱眉问道:“连你都没信心么?”


吴新宇一摊手,无奈地说:“我都是要卷铺盖滚蛋的老家伙了,有什么说不得的呢?”


栗本群沉吟着说:“是什么原因呢?是李学之工作不负责,存在问题?或是他本身有经济问题、作风问题?这应该不可能啊,他是最近省里新树起来的廉洁干部模范!如果这些问题都不存在,那会是……”说到这里他的话嘎然而止。



吴新宇却轻轻点点头,沉重忧虑的神情跃然而现。


栗本群缓缓站起来,犹豫不决地走进里间,他从包里拿出个厚厚的信封,走出来放到吴新宇手里,说:“我是四天前才知道自己是黄县考察组的组长,而你手里的这些东西都是前天、昨天寄到我办公室的,而且全部都是在市里寄出的!”



吴新宇翻出来看了看,不屑地说:“老栗,你也是老组织了,还不知道这东西的目的吗?还用得着带到黄县来?如果是我就把这些垃圾丢到粪坑里了。”


栗本群说:“我怎么不知道匿名信的目的,无非是混肴视听,颠倒黑白。现在不少领导干部都有一班两肋插刀、站在前线挡枪炮的哥们,他们反正是拿青春赌明天,拥护一个反对一个都占了一半的胜算。这些人可不要小看他们的影响力。我还担心写这些东西的人都有不小的消息来源啊。考察组是市委少数几位核心人物敲定地,这里面难道不是有什么问题吗?老吴,你告诉我你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黄县干部考察组组长的?”



吴新宇说:“昨天市委组织部电话通知的。我有县委办电话记录。”


栗本群低叹了声说:“那我可以肯定地说,李学之应该是在你之后才知道的吧。他的消息比他的对手晚了整整两天!两天可以做多少事情,就只有天知道了!”


吴新宇又点燃一支烟,他走到窗前,看着窗外波浪起伏的藕湖,说:“老栗,你记得韩愈弟子李翱的自叙诗吗?”也不等栗本群回答,自顾吟道:


“炼得身形似鹤形,


千株松下两函经。


我来问道无余说,


‘云在青山水在瓶’。“


栗本群击掌赞道:“好一句‘云在青山水在瓶’!可惜世间谁能真有如此意境?我可不相信李学之有如此地生性散淡!”


吴新宇不禁呵呵笑了起来,说:“如果他有这番心境,只怕早出家当和尚去了。我刚才心中一时烦闷,不觉想起了这首诗。中国,作为世界上唯一一个将古文明传承至今的国家,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两千多年,历经数十个朝代的变更,官场文化深奥无比。有时一个眼神、一声轻咳、一个极为微小的动作都包含着复杂的内容,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可如果官们都去研究怎样取悦领导,去琢磨上级,那还谈什么改革开放!标榜什么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整一个现代官场现形记!”



栗本群默然了,话虽有理,可有理就真的能走遍天下么?他拿出一支烟,居然忘记了高人传授的“三点”经验,噙在嘴唇是就点燃了,还深深地吸了一大口。


(本文纯属虚构,请勿对号入座)
















第八十章














栗本群小睡了会,起床一看时间才下午两点。他随便用凉水洗了把脸,在桌子上拿了跟香烟,在鼻子下嗅着,慢慢踱到窗前的藤椅上坐下,窗外的天空有点阴霾,隐隐有乌云在翻滚,湖面上雾气蒙蒙,他轻叹一声:“又要变天了。”



“嗒”地一声,他嵌开打火机,把手里的烟点燃,一想到这次来黄县要考察不少干部,却莫明地心里一烦。这样的心理状态也不由让他有点吃惊:从事组织工作几十年了也不曾有过的,居然会心烦,也许是自己敏感地政治嗅觉在做怪吧,领导太关心这次黄县的换届了,以致连带自己也紧张起来。有了这样的解释,他似乎想宽心地笑笑,可嘴角动了动,终究没笑出来。



栗本群站来走到里间,从大大地公事包里抽出叠人事资料,顺势坐在床沿仔细翻看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丁冬”,清脆悦耳的门铃声让栗本群一惊,他下意识地准备去开门,却又停下来,把资料塞进包里放在枕头下,又刻意地把床上的被子抖开,才去开门。


按门铃的是干部一科的朱副科长,他笑嘻嘻地说:“处长,今天怎么睡了这么久啊?”


栗本群看了看手表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笑了笑说:“大概是中午的酒厉害吧,不知不觉就睡了这么久,如果你不来叫门我还不知道睡多久呢。进来聊。”说罢就往客厅走去,朱科长跟了进来,眼睛却往虚掩着房门的里间望去。



两人坐下,朱科长把手里两条玉溪烟放在茶几上,笑着说:“这是黄县的老易安排的工作用烟,这不他们还在林科长房间聊天呢。”


栗本群说:“哦,他们还没走啊?”


朱科长说:“没呢,老张老易都在,我们也说别耽误了他们的工作,该干嘛干嘛去,可他们说现在的中心工作就是陪好处长您!”


栗本群说:“那怎么好嘛,走,去看看他们去。哦,联络的小陈来了么?”


朱科长已经站了起来,说:“老吴的秘书啊,没来,我们一直在聊天打牌,没见来。”


栗本群有点奇怪,说:“你等下给吴书记去个电话,催催小陈。走,去看看老张他们。”


朱科长口里答应着,却不动,栗本群看了看这比自己小十岁的老朱,只得先出门而去。他知道老朱一定跟在后面,这么些年了,在老朱就从没走到过他前面一步。


进了隔壁房间,里面乌烟瘴气,笑骂声不断。四人在打麻将,两人在旁边看。栗本群呵呵一笑说:“今天谁赢了钱,晚上就请客吃饭啊!”


张云生背对着门,听见栗本群的声音,撂下手里的牌站起来对着他说:“哈哈,老栗呀,有你这话我心里才舒服点,打了快两小时,楞才让我糊了个屁糊!我是输了八百多了,老易也好不到那里去。”



易立宏也笑呵呵地站起来说:“愿赌服输,人家老黄、老林的手气好嘛。”


黄科长、林科长亦站起来,林科长说:“处长,你来玩几把?”


栗本群笑着摇了摇手,找个地坐下去说:“你们继续,我刚起来,脑子还不清醒。可别让老张、老易捡了便宜去。”朱副科长见栗本群有点嫌屋子里烟大,连忙又去开了窗户,清新的湖风涌进房间,让栗本群心情舒畅了不少。



见栗本群不玩,黄科长和林科长把牌一扔,笑着说:“咱们今天赢了不少,晚上就拿这钱请黄县的领导们吃饭了。咱见好就收,不玩了。”说着把牌桌移到一边。


张云生也不以为忤,笑盈盈地拿手指点了点他们两人,挨着栗本群坐下,故做无奈地说:“嘿,强将手下无弱兵,我算是领教了。”一句话惹得满屋子人大笑起来。


栗本群伸手拍了张云生一下说:“莫把我扯进来,我可从没赢你的钱!刚才跟吴书记随便聊了聊。”众人见他开始谈工作,便都收了嬉笑,安静下来。


张云生掏出烟先递给栗本群一支,尔后又挨个丢了一支,才问:“不知道跟老书记聊得怎么样?”


栗本群习惯性地把烟凑到鼻子下嗅着,说:“老吴胸襟很宽啊,对于组织的决策和指示都能很好地领会意图,这次提前换届有各方面原因,老吴却把主要责任承担了下来。”


张云生连忙说:“老书记可是真正的共产党人啊!兢兢业业为黄县拼命了八年,却成为了某些人提拔的垫脚石,我是很为他抱不平的了!”


易立宏也是满脸愤懑地说:“是啊,咱黄县人都为这事愤愤不平,栗处长,吴书记为人为官可是有口皆碑的,本来明年就顺顺利利地完成组织赋予地使命,荣升市人大副主任了。也算是对老书记革命一生完美地总结吧。可总有人幺河里起水,楞把老书记给坑了。”



黄科长帮腔说:“现在有的干部,为了自己进步,可是不管他人死活了。”


栗本群觉得气氛不对劲,笑笑说:“是非功过我们就不必讨论了,大家都心知肚明!我们都是组织部门的,不是外人了,我看我们还是说说我们的事。”


张云生说:“虽然我们是一个系统,可你们却是代表市委市政府来的,平日里来玩玩是朋友,现在你们可是领导啊!就请栗处长指示吧。”


栗本群又是呵呵一笑,说:“搞那么严肃做什么?这次到黄县考察,老张、老易你们都是考察对象,当然还有其他同志了。具体工作细节我也不罗嗦,大家都是搞这一行的,都懂。今天第一天来就先了解点情况,明天我们考察组正式开始工作,还得请你们大力支持。”



张云生说:“一定全力支持!”


栗本群还是满脸微笑,说:“那我就代表考察组谢谢张副书记了。因为老张和老易都是考察对象,所以明天开始你们也要避嫌。具体联络工作就由老吴的秘书小陈全权负责了,而我们考察组也只会跟联络员联系。还望老张、老易理解啊!”



张云生和易立宏交换了下眼色,易立宏带着诚恳地笑脸说:“那是当然,这是组织原则,也是组织纪律。最好考察组拟订个工作表,我们就好安排考察事宜,这样既节省时间,也可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栗本群心里暗暗琢磨了琢磨,说:“没问题,等联络员小陈到位后,我们会拟订一张详细地工作表,以后的考察进程就按表进行。咦,这小陈怎么还没来报到呢?朱科长,电话打了没?”



朱副科长说:“打了,是吴书记接的电话,说是早就安排了。应该早该来了啊?”


栗本群有点焦急,说:“你再给老吴去个电话,叫小陈必须到这里来吃晚饭!”


易立宏有点心跳加速,他慌忙看了看张云生,却见张云生满脸微笑,可眼睛里闪烁着异样地光芒,他心底一凉:这小陈只怕不会来了!


话分两头。


李学之回得政府大楼,找到张前江问了问大致情况,得知韩爱国、环保局等单位领导都已经早去了位于沙镇的县造纸厂,大情况不乐观,还得李学之亲自去一趟。


车出得政府来已经是十一点四十了,小马把方向盘往右一打,上了街道。去沙镇得经过县城西边人民路然后拐上去乡镇的公路。正值下班期间,街道上人来车往,小马放慢车速,跟着车流往前开。



到了人民路一个十字路口,李学之忽然看见前面一副奇怪的场面:一群带红领巾的大孩子和教师们手拉手在街道占出了三分之一宽的路面,延绵到了人民路的尽头,而占出的路面上行走地则是教师领着小孩子放学的大队伍!



李学之叫小马把车停在路边,问:“这是怎么回事?”


古秘书不解地摇摇头说:“我不知道,可我大概看得出是大孩子用身体做出路障,护着小的孩子放学。”


李学之把手机丢给古秘书说:“你给交警队打电话,立刻派队交警赶过来!小马,我们下去看看!”


李学之和小马跑到小学生放学队伍前,李学之拉住一个女教师问:“这位老师,请你说说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那女教师很快认出是李县长,表情复杂地说:“李县长,您应该看得出来,是高年级的大孩子们用身体做屏障护送低年级的同学放学啊。”


李学之看着大孩子们一脸神圣地模样,心里猛地一酸,问:“说具体点,我看出来了!”


那女教师说:“这里是黄县四完小,修路时我们就提出了人行道太窄,毕竟这了是学校,有大量的孩子放学上学的。现在不少下岗职工在路边摆摊设点做点谋生是小生意,虽然占了人行道,咱也不忍心轰走人家。可放学时间也是下班高峰,人来车往就不安全了,也没得交警来维持,反映了也没人来管。我们学校要对孩子们负责,就只好用这样的办法了。幸好只有这段路百多米情况糟点。”



李学之痛心地问:“这样多久了?”“今年九月开学就一直这样搞了,”


李学之说:“谢谢你告诉我实情,你忙去吧。我会尽快处理的。”


女教师欣慰地说:“有李县长的话,我相信会很快解决问题了的,我代表孩子们先谢谢您了。”


李学之苦涩地说:“谢我什么,是我们的失察才给学校师生带来这么多麻烦!”他快步走到排头,跟老师学生一一握手道歉,他真诚地歉意让不少老师激动地流下了眼泪,而孩子们则用幼稚地声音骄傲地说:“不用,保护小同学是我们少先队员应该做的。”望着孩子们清澈无邪的眼睛,李学之无言以对!



古秘书气喘吁吁地跑来汇报说:“李县长,交警队马上派人来。”


李学之再次命令道:“打电话叫城管队的领导来!马上!”说完他走上人行道,来到一个占了全部人行道路面的水果摊前,对着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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