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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色的梦-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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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扒皮
说到周扒皮,你们马上就会想起《半夜鸡叫》中那个可恶的老地主。可今天我要说的周扒皮是我上初中时的一个同学,真名叫周发强,周扒皮是同学们给他起的绰号。
周扒皮现在已经死了,死得时候只有十六岁。他和我同岁,而我在他死后又在人世间活了十几年,似乎他的存在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
记得刚进初中时,周扒皮是个白白净净,又瘦又弱的小男生,,头发又黑又浓且卷曲,有点像非洲黑人。有一段时间他和我同桌,他学习成绩很好,上课规规矩矩的,不搞一点小动作。我常常侧面偷偷观察他,觉得他小鼻子,小眼睛,小嘴巴,清秀得像个女生。
初中三年,是十几岁的少男少女们变化最快的一个阶段,不但是生理的变化还有心理的变化,稍不留意,就会有完全截然不同的人生。到初三的时候,周扒皮的个子猛撺到了一米七几,是同学们中间长得最快的。嗓音也变得又粗又哑,不认识的人绝不会相信他就是当初的那个小男生。而且他再也不是当初那个老实的好学生了。周扒皮开始和班上最坏的几个男生混在一起,抽烟、喝酒、打架、顶撞老师。老师们对他已不再是惋惜,也不再劝他要改邪归正。有几次,我想劝劝他,可他每次都没等我说完就丢下一句:“学习有什么好的,还是玩开心。”然后很快就跑开了。我注意到,他从不敢抬头正视一个人,和人谈话,眼神也总是闪烁不定的。
初中毕业,我上了县城一所重点高中,周扒皮也进了一所二流的学校。几个男同学曾和他一起来找过我,于是我也就从别人的嘴里知道了他的一些动向。“你不知道,周扒皮现在有多坏,连我们都自愧不如。”他们笑着说,而他则不自然的偏着头,骂道:“别胡说啊!”我看他那样,实在想象不出他有多坏。在我心里,周扒皮只不过是一时逞强,迷失了方向,他充其量不过是跟着别人的一个小混混。
那以后不久,有一次在家里,爸爸突然问我,你是不是有个同学叫周发强,他爸爸是个大夫。我疑惑的点点头。“周发强死了。”爸爸说。我的头嗡的一声,愣住了,我知道爸爸不会和我开玩笑。我第一次面临自己很熟悉的一个人的死亡,又是这么年轻的一个生命,有点措手不及,也有点难以置信。
下面是爸爸的讲述。
周发强的爸爸是个远近闻名的大夫,我们这地方十里八乡的,说到周家庄的周大夫,没有不知道的。周家世代行医,家里很有钱。周发强是家里的独苗,他出了事,家里人痛不欲生,没有了希望,挣再多的钱有什么用。据说周发强自从在县城上学后,就变得不学无术,整日里逃学,要么泡在游戏厅里,要么打架斗殴。出事那天,他和两个坏男生居然去抢劫摩托车。被车主报了案,警察追来,其余两个同伙被抓住了。他跑到一幢六层楼的楼顶,无路可逃,跳了下去,当场就摔得脑浆迸裂,死了。事后听说,那楼下是个热力公司,有一堆煤。他原是想跳到煤堆上,结果跳偏了。
我试着揣测周扒皮当时那一跳时的心情,是恐惧、害怕,还是无所谓。他不会想到那一跳让他从此告别了人世,否则我想他不会跳的。
此后,碰到几个初中同学,他们往往先低头深思一阵子,然后试探性的问我,你知不知道周扒皮的事。见我点头,就都沉默不语了,叹息几声。我们无法再用往日戏谑的口气来谈论这件事,他的死让我们每一个人的心里都觉得沉甸甸的。
而曾经和周扒皮一起厮混过的那几个男生,却都洗心革面,换了个人似的。后来大都考了学,有了工作,平平淡淡的做人。我想,也许周扒皮的死对他们有很大的震憾,使他们在那一刻成熟了起来,突然感觉到了生命的脆弱和珍贵。
这些年,当初的同学都已陆陆续续的结婚生子。每次参加婚宴,和老同学相遇,都大肆谈论当年的往事。没有人再提起周扒皮,每个人心里都有意无意的避开有关他的记忆,似乎他就不曾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我们不愿说起他,是因为那个话题过于沉重。
周扒皮死了,我在这个世上又渡过了十几年的人生历程,而且要继续走下去。消极时思考生与死的意义,常常会想起周扒皮。一个人死了,真是什么也留不下,我们都只是沙漠里的一粒沙子,少了一粒,有谁会在意呢?也许再过几十年,我也不会记得曾经有周扒皮这么个人。
曾经飘过的一片云
心里隐藏着一段感情很久了,却始终没有机会对你说。也许就让它永远深藏在心底,随着我慢慢老去,有一天追随我离开这滚滚红尘,没有人知晓,也没有人为此唏嘘、感叹。
那是少女初恋的情愫,是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一个能让她心动的人,一种幸福、忧郁的感觉。
然而——
那一日,暮色将近,街上已是华灯初上,她步履匆匆的走在人潮涌动的街市中。穿过中心广场时,突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喊她的名字。她蓦然回头,看到了站在灯火阑珊中的你。那一刻她的心好像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很久很久,好像他们曾经的相遇在上个轮回里。
她们该有十年没见面了。
这是个不短的时间,岁月留下的痕迹,人生的种种磨炼,让他们都今非昔比。不大的一个小城,只要肯费心思,要和他联系是很容易的事,可她却从没有这样想过。可能是她在刻意的逃避,不愿再面对他,不敢再去品尝那酸楚、凄凉的感觉。
也许她是真得做到了。但是从看到他的那一刻起,望着他英俊而成熟的脸庞,她的心再一次的波涛汹涌。脑海里是他十年前的形像。那时的他还没有今天这样的成熟和帅气,高而瘦得身体,让人觉得很是单薄,而今却充满了阳刚之气,一张脸越发的有梭有角,气宇不凡,让人心动。也难怪,男人二十七、八,正是如日中天。
压制住内心的无比感慨,她装出一副平静而随意的心态,用客套话交谈了几句,互留了手机号,就借口匆匆离开了。
穿行在滚滚红尘中,她没敢回头再看他一眼,心里是一片茫然,脑子里全是他的影子。曾经和他一起渡过的三年学生时光,一股脑的从四面八方浮现在眼前,恍惚间有点隔世的感觉。
他叫章其,他的妻子叫汪雁。
十年前,他们三人都是同班同学,她和汪雁还是同宿舍的舍友。
章其是她的小组长,负责七个人的作业本收交和组织打扫卫生,因此她对他了解比较多。她表面上稚气十足,而实质上却很是深沉和心细。她常常默默地关注着章其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品味着他的心理。章其平时嘻嘻哈哈,但做起正事,从不含糊,坚决果断,很有大将风范。她就喜欢这样有主见的男生。
那一次汪雁生病住进了医院,是贫血。汪雁平时身体就不好,脸色经常苍白而泠青。当汪雁晕倒在楼梯上时,章其及时赶到她身边,毫不犹豫的一把抱起她,跑向医院。当时她就在旁边,那时刚下晚自习,楼道里满是拥挤的学生。她们几个慌得不知怎么办才好。他的果敢和坚定,让她钦佩不已。那时他才十七、八岁,同班的男生大多一副要么狂妄、要么青涩的样了,而他却表现的话如此成熟,让她更加另眼相看。
汪雁在医院住了两天,章其形影不离的陪着,细心的照顾让所有的同学和医生都赞叹不已。她作为陪同的舍友,默默地看着他一次次用手温柔的试拂汪雁的额头,一次次为汪雁掖好被角,一次次为汪雁换脚底下的热水袋。心里的那份羡慕和妒嫉交织着的感情,盘绕在心头很久。直到今日,她追昔往事,那股酸楚的滋味从埋藏很久的灵深处翻涌而出,在她和口舌间滋生。
她和所有怀春的少女一样,也渴望浪漫的爱情。但班上那此幼稚的男生,她根本不放在眼里。虽然他们也知道爱情,也向心仪的女生献殷勤。但他们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爱情吗?在他们看来,偷偷的写封情书,曾夜色的掩盖在操场、树林里散个步,拉个手,就是爱情了。那只是爱情的表面形式,剥开那层精美的糖纸,里面也许什么也没有。她认为,真正的爱情是两个人心灵的相通,是灵魂的融为一体,也许两人并不表示什么,但只要是彼此默默的对视一眼,瞬间的电光火石,一切就都尽在不言中。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唯独属于他们两人的爱情。
她对他有一种知音的感觉,他们的性格有很多相似之处。表面上不露声色,可内心有极强的做人做事和原则,有区别于其它人和一种思想在心里流淌。当然,章其对她也应该有这种感觉。
章其与她谈话和对别人谈话不一样,他和她交谈从来都是很用心、很慎重的样了。这让她很感激,她觉得他比任何一个人都了解自己,虽然说不出具体了解什么。章其每次和她说话,从不直视她,他稍稍低着头,话语从他薄薄的嘴唇徐徐吐出,声调柔软而清晰。每每想起他的这个形像,她的心头就会有暖流涌动。
但她对他也只是一位知己,也许只能算一位谈得来的朋友。他从未考虑过选她做女朋友。他的有主见也体现在他选择汪雁做女朋友上,她虽然有点妒嫉,但在心里对他的选择是大加赞赏。汪雁在班里女生中无论容貌、才华,都算不上出色,但是气质和言谈都不会让人有异议。太漂亮的女生往往是非多,还伴随着傲慢和虚荣心强。章其独到的目光,最终获得了成功。毕业后不久,他们就顺理成章结了婚,没有波澜,一切都一帆风顺。
一段一段如烟的往事都缓缓飘走,人生的记忆也一片一片的不断遗失,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我们对人生的看*越来越深刻,心境也会越来越趋于平静。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人,那么一两件事会停歇在你的记忆中,永不会被驱散。许多年以后,那怕偶尔想起,你的心都会“噌”的一动,不管是伤痛还甜蜜。
她也曾想过打电话告诉他,很久以前曾这样对他动心。每次却拿起又放下,告诉他又能怎样,想重续前缘吗?但这感情不见得会美好,也许当年他对她的感觉并不如她想得那样。如果那样她不但会丢失一份美好的回忆,心也会受到伤害。人往往在追求完美的过程中,增加了新的缺憾。
人生本是不完美的,缺憾也是一种美。月亮的不完满,增加了夜色更多的魅力。
吴值
秋学期开始;学校新分配来一个老师。听说是大学本科;毕业于省城第一名校。这可是我们这个农村中学第一个从名牌大学来的本科本;每个人都有点翘首企盼;想一睹风采。
听校长说这个新老师叫吴值。
开学第二天;这个吴值就肩上背着铺盖卷;手里提着一个大旅行包来报到了。学校里几个花枝招展的年轻女教师暗地里争先观看。哟!长得真不赖;瘦高个;脸上有棱有角;戴个金边眼镜;温温尔雅;本科生就是不一样。开会的时候再听自我介绍;标准的普通活;男性声音特有的磁性;语气大方自然。又迷得年轻女教师们心旌荡漾。校长脸上却是一脸的不屑。哼!逞什么能耐;不就一本科;老子看不顺眼;照样叫你去看大门。看来时的寒酸相;也没有小轿车送行李;一看就没有什么背景。
果不其然;校长找吴值谈了几次话;就把他的老底弄了个一清二楚。吴值;出身农村;父母务农;全凭自己刻苦学习;考上大学。这次分工作;一没托关系二没花钱;才被分到这里。而他的同学不是留在省城;就是在市里重点中学;就数他最赖。不过;听他口气;还算知足;毕竟有了工作;可以报答父母的养育之恩了。校长暗地里轻蔑的笑了一声。
吴值被排教初一两个班的数学开学第一周;学校的四个领导;校长、副校长、总务主任、教导主任;天天吃的油光满面。新分来的六个老师;除吴值外;其余都是专科生;四男两女;顿顿轮流作庄请领导们到镇上的饭馆吃羊肉、喝酒。最后轮到吴值了;却没反应;让校长等了个空。学校里的老教师都暗地里闲聊;吴值这个愣头青;连这么个惯例都不懂;以后可有他的小鞋穿了。果然;校长再见了吴值;脸拉得老长;眼晴也不瞄他一眼。吴值的脸尴尬的僵在脸上;想不至于吧;为了一顿饭。又唉声叹气;这个社会真是世态炎凉、黑暗*;我吴值就不愿趋炎附势;量你一个小小的校长能把我怎么样!下次;吴值在校园里碰见校长;远远绕道而行。吴值上的课生动风趣;加之年广轻有活力;很招学生喜欢。没几个星期;就和学生相处甚欢;他上的那节课;常听学生又是鼓掌又是大笑。校长从教室边走过;一脸的不高兴。推门进去;咣啷一声;惊得吴值和学生愣在那里;笑容和笑声凝固了。一个更大的声音响起:吴老师;你是怎么上课的;教室不是农贸市场;吵吵闹闹像什么话。说完拂袖而去;余音在梁间萦绕;还有僵呆了的学生和老师。吴值心里像泼了一盆凉水;脸上再没了那温和的微笑。隔天开会;校长又大发脾气;声音高一个八度;坐在宽大厚实的老板座后面;挥舞着手。有些新老师;上课把课堂秩序搞得一团糟;管不住学生。还是大学毕业生呢?连放羊娃都不如;放羊娃还知道把羊拢在一起乖乖吃草。不会教学学生;误人子弟。不如去看校门;学几年再当老师。一屋子的教师都知道他骂得是谁;大气也不敢出。吴值如坐针毡;脸气得发白;想长这么大那受过这种屈辱。他呼啦一声站起;辩解道:现在不是正在提倡新课改;要让学生提高学习主动性;课堂是乱了些;但 。校长厉声打断了他的话。你当老师才几天;有什么资格对这么多经验丰富的老师谈教学理论。吴值如一个被老师责骂的小学生;垂手立在那里;坐也不是不坐也不是;孤立无援。同事们有同情的;有可怜的;也有幸灾乐祸的。第二天;进校门的黑板上就写了一条通知:吴值老师应缺乏教学经验;取消初一两班的数学课;暂时管理后勤事务。学校里的老师和学生都议论纷纷。有学生自发组织写了联名信写信给校长;证明吴值是好老师;学生都都爱戴他;希望吴老师能继续给他们上课。这又激得龙颜大怒奸;在例会上又是大骂;说吴值挑唆学生以下犯上;学生小不懂事;这都是有人暗中指示。吴值气得嘴唇发青;浑身发抖。但不再说什么;因为他己明白那只能火上浇油。
那以后;就常看到吴值低着头;抿紧嘴唇;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忙着修水龙头;浇花坛;组织打扫卫生。那天;主任大喊吴值。小吴;今天下午把新买的课桌用油漆喷上号。不多时;门房老贾又说;小贾;今天把操场西边的杨树修剪一下。可到了下午;却找不到吴值的身影;有人说看到他出校门去了。主任和老贾马上一炮点到了校长那里;校长吩咐扣掉吴值的全部奖励工资。
人们再看不到吴值忙碌的身影了;整天见他背着手在校园里走来走去。吩咐的活也不去干;领导们骂了一段时间;见不起作用;也懒得理了。吴值就有了一个新的绰号;吴呆子。于是;一段时间内吴呆子就成了大家休息轻松时的笑料。说校长今天又骂他什么新鲜话了;说他深更半夜在操场上散步;说他边走边自言自语。有消息灵通的说他小时精神受过刺激;该不是又犯病了吧。年终考核;吴值成绩排名倒一;按规定待岗三个月。但待岗只是停发三个月工资;吴值还必须按时上班。春学期开始了;吴值的头低得更低了;几乎不和人说一句话。有同事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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