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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放肆的青春-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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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桥街少年暴力事件(1)
我的记忆像一张残破不堪的蛛网一样在我十六岁的青春里晃晃荡荡,准确的来说我的青春年华真正开始于那个充满着石灰气息的夏天。那天我一个人在城东的石灰厂的门口坐着。我看见小林像一只猫一样从石灰厂的墙上跳了下来,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他大摇大摆的走到我的面前,以他那一贯不屑的眼光看着我这个在镇子上没有任何地位的小痞子(我是属于小痞子里的下层阶级),不许出声,你要张扬,我就把你揍扁。我像一只安静的灰雀一样听着他的声音在六月的石灰厂门口晃荡。然后目送他走进了刘桥街。
我们那个年代的孩子们都流行搞个人崇拜,我就亲眼看到我同年级的田洋像一条狗一样趴在地上舔着小林的旧我的记忆像一张残破不堪的蛛网一样在我十六岁的青春里晃晃悠悠皮鞋,你就是一只狗,我听见小林一边享受着这种高级待遇一边冲着趴在地上的田洋说着。林哥,他就是一条狗,小林的一帮喽啰哈哈地笑着说。然后我看见小林朝不远处的一滩狗屎吐了口唾沫,起来吧,我知道你的忠心了,以后就跟着我吧。就是这样的年代,我们镇上的这一帮孩子对这样的活动总是乐此不疲。当然受崇拜的人也必须拿出让大家崇拜他的理由,我就听说小林拿着一把弯刀在下学的路上截住了我的班主任。是你让田洋补作业了吧,小林以他一贯不屑的眼光看着我的班主任。恩,是啊。我的班主任轻描淡写的说着,这个无辜的老师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醒来后就已经躺在了我们镇的医院里,那天我们去看他,我怎么了,不就是让他写作业吗。我怎么了,不就是让他写作业吗。我听见他一遍一遍的像校长说着这句话,无辜的像一只鸭子,在屠宰场发出久久的悲鸣。我们后来才知道当时的小林像一条疯狗一样向我手无寸铁的班主任冲了过去,一刀就直接刺进了我班主任的下腹,幸好当时的小林还是个孩子,并不知道人的要害在哪里,要不然我的班主任就没有机会向我们校长重复哪句话无辜的话了。我就想要了他的命,他妈的,我就想要了他的命,那天的小林坐在镇子东边的建筑工地的石材上狠狠地说,这是我们在他被学校开除后第一次见他,他本来是要送去少年劳教所的,那天学校的保安人员硬拉着他走向了少年劳教所的大门,当大门口的传达室的铃声响起来时,小林狠狠地咬了拉着他的保安的手,像一只脱缰的野马一样跑走了,孙子才进劳教所呢,孙子才进劳教所呢。这孩子疯了,小林说她听见背后的保安说着这句话,你他妈的才疯了呢。小林停了下来向还在少年劳教所门口的保安骂了这么一句话。
少年小林刺杀我们班主任这件事造成的严重后果是他被学校开除了,这就直接导致了一连串的小镇少年中途辍学事件,小林的那一帮兄弟为了表示忠心七零八散的在小林被开除的一个星期内纷纷辍学,其中当然包括田洋。我他妈的不上学了,田洋像一个英雄一样对着小林第一个说,我看见他把自己的手臂高高举起理直气壮地宣称自己的打算,好像完成了一件很伟大的事业一样。那天所有的孩子都向田洋投去了崇拜的眼光。好兄弟,我听见小林拍着田洋的肩膀说,果然是我的好兄弟,之后几乎所有的孩子都表了态。刘水还没说话呢,我听见有人说着我的名字,就浑身打了个激灵。刘水,你呢,还上不上学?我看见小林咄咄逼人的眼光,赶紧低下了头,我不敢正视他的目光,仿佛那是一个夜间幽灵的磷火,闪闪发光,我的突然沉默直接导致了我被踢出了他们所谓的帮派,也就意味着我将永远的在这个镇子上失去以前风光的地位。你滚吧,你他妈的给我赶快滚吧。小林扔掉了手里的树枝朝我吐了口唾沫,我看见晋江偷偷地在人群的角落里冷笑,我把这次的耻辱全部归结到他的身上,然后我看见自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在六月的刘桥街的大路上走着,六月的北方小镇已经燥热起来了,我抬头正好看见前面的捡破烂的大爷刚好把一个易拉罐放进他的袋子里,我想我就像这垃圾一样被他们踢出来了,我这样想着和小林他们分道扬镳了。妈的,我会记着你的,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我对着自己脑海里残存的晋江的印象说出这句江湖上惯用的话。
六月的小镇像一个蒸笼一样蒸着我的青春,也蒸着小林他们。不上学的孩子们每天跟着小林在街上瞎逛,那段岁月里我们镇上的鸡鸭鹅等家禽莫名的失踪。我想应该和小林他们一伙儿有关,大人们也不能把他们自己的孩子怎么样,他们还有自己的事要做,或者去田里干活或者去河里放鸭子,再或者去王大麻子的小卖铺打麻将。他们无心关注这群孩子的琐碎事情,也就只好由着他们辍学,由着他们胡闹。他们一定会出事的,那天我在河堤上游逛时,听见田洋的父亲亲口对我说,当时田洋的父亲正在往河里赶鸭子,我听见鸭子的叫声混在夏日烦躁的蝉声中。什么?你说什么?我探着身子斜着眼问他。他们一定会出事的,我是说,他们一定会出事的。我此时低头看见河床上的一群蚂蚁搬着食物走过我的脚旁。那个下午阳光异常的燥热。
他们一定会出事的,田洋父亲的这句话果真应验了。
后来我才知道小林那天去石灰厂是去偷石灰粉的,那个大袋子里装的就是石灰粉,这当然是小林身亡后田洋告诉我的。田洋当时坐在河堤上,周围围了一大群孩子,可以说都是以前小林的旧部。真的,小林他妈的那才叫厉害,我们刘桥街的孩子绝对不会输给他们王桥街的。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的情况,那天我正在街头的包子铺看一群白色的马匹经过我们的镇子,我不知道小林他们一伙儿和王桥街的孩子们决定在城东的包子铺见面,那天我一边吃着热腾腾的包子,一边惊叹于这一群俊美的马匹。我们镇上的群众都愣呆了,他们说如果他们家的猪也能长的这么健壮的话,他们肯定会发财的,我当时不屑地瞅着这一群镇民,竟忘了咬手里热腾腾的包子。小林在战场上如何的英勇我是不记得了。只记得当时的小林伸手从布袋里掏出了一把白粉就向王桥街的志涛扔了过去,我也不记得当时的志涛的反映,好像也没什么异样,我只听见小林大骂一声,他妈的是面粉。之后就是小林头部猛地被志涛一击就倒在包子铺前面坚硬的地面上了。在我脑海里久久不能遗忘的是小林那被打倒的那一刻,我只记得我清楚的看到他趴在被一场夏雨淋过的地面对我说,我想吃包子,真的,我想吃包子。我感到他就像一只丧家之犬一样为了满足自己的食欲向我哀求,这也许是一个人的悲哀,也许是我们镇子上的居民特有的风格。那天人们好像还在议论着怎样使他们家的猪变得像那些白色的马匹一样健硕。然后我看见小林脑袋不住地流血,送进镇医院的时候已经因失血过多而过早地死在了救护车里。真的,我一直以为田洋是最佳的接班人元 ,事实也就是这样,小林牺牲后不久,我们柳桥村的伙伴们就很快的确立了他们新的领导机构,田洋也就无所质疑地确立了他的领带地位。
2001年的夏天注定和这群少年有关,长大以后的我回忆那段时光时总会有一条长长的胡同在我的脑海里不断出现,它像一只白色的蜗牛一样在我十六岁的年纪里蜿蜒爬行,我看见它浑身散发着耀眼的光芒,不是那种黄色的闪闪金光,而是通身散发着白色的光。那是一个很燥热的六月的午后,我一个人游逛于整个柳桥街,我百无聊赖的走在这条长长的胡同里。我像一个小学生一样一个人游荡于无边无际的午后的阳光里,就像游荡于我的青春一样,我无所事事的走在自己的世界里。我看见田洋坐在石灰厂的门口,他的周围围了一群孩子,我看到他脸上闪着金光,他突然喊了一声,喂,刘水,你过来,你他妈的给我过来。当然我在刘桥街已经没有了任何地位,每个人都可以把我当一条狗一样呼来喝去,更何况是处于直接领导地位的田洋了。我看见自己畏畏缩缩的走了过去,像一只苍蝇一样围在田洋的身边,你知道吗?那天小林从布袋里掏出来本应该是石灰粉的,可不知道是那个王八蛋给换成白面粉了。田洋一边向我说着一边用一种很诡异的眼光看着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以一种几乎沙哑的口音申辩着,我突然想起了那天在石灰厂门口看到小林的情景,不由得脱口而出,原来他是去偷石灰粉的啊。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你说你看到过小林去偷石灰粉,他显然对我的信息很感兴趣,这也是他叫住我的原因。你说你看到过小林去偷石灰粉。他又问了一遍。嗯,是的,那天我看着他走进了刘桥街,手里拿着一个大袋子,拐角时他和晋江聊了一些话后就经过一排散乱的砖瓦房像一匹脱缰的马似的飞奔而去,是晋江,肯定是晋江,是他把小林的石灰粉换成白面粉的,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在六月的石灰厂门口的微风中摇曳,随后便又听见那帮孩子大声的喊着要替小林报仇,宰了晋江,宰了晋江……
我亲眼见证了那帮孩子是如何对付晋江的。他们什么都干的出来,那天下午我和他们一起去找晋江,我们在晋江家的门口蹲了很长时间,看着晋江的父亲赶着一群鸭子出了门,晋江的母亲挎着一个篮子去了镇子东头的棉花厂去轧棉花去了。是时候了,我们进去吧,我望着田洋的侧脸说着。你吵什么啊,再等等。我听见田洋用他的左手把身边的一棵小树的树干握得咯咯作响,就像小林那天把刺杀我的班主任的那把弯刀握的咯咯作响一样,我依旧可以透过这咯咯作响的声音看见小林威风凛凛的样子。
你在门口把风,我听见田洋冷冷地对我说,然后我看见他们几个人在田洋的带领下就冲进了晋江家的院子里,此时的晋江正在低着头认真地刷着他的球鞋,田洋他们几人的强行进入显然使他很惊讶,他表情麻木地站了起来手里拿着他的白色球鞋。你们今天来找我为了什么,我很清楚。废话少说,你说要怎么个死法吧,我看见田洋一只脚踩在晋江红色的鞋刷子上很轻蔑地说,简直就像一个土匪强盗,别的我也就不说了,你他妈的有种跟我去找志涛,晋江狠狠地把手里的一只白色球鞋扔进大盆里,我看见那只球鞋在水里泛出黑色的油污,像晋江的脸一样的黑的可怕。 电子书 分享网站
刘桥街少年暴力事件(2)
六月的夏季依旧炎热,那个下午慵懒的蝉在村口的样槐树上叫个不停,我们这群孩子个个脸上闪着金光,晋江大摇大摆的走在最前边,手里拿着个柳树条,漫不经心地用它甩着路边的野草,田洋跟在他的后面。你他妈的还真把自己当成个人了。我听见田洋对着晋江说,他的手插在裤袋里,嘴里叼着一个不知从何处弄来的小木棍儿,我跟在这帮孩子的后面,看着他们摇摇晃晃地经过我们刘桥街走向了王桥街,我们镇子上的人们在路上看到了我们这群不务正业的孩子,其中就有晋江的三婶子。晋江的三婶子当时正在路边王大麻子的小卖铺门口打麻将,哎哎……那不是你家晋江吗?这群孩子要去做什么啊?她的一个牌友对她说。晋江的三婶子扭过头冲着干燥的地面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我才不管他做什么呢。晋江的三婶子继续玩着她的麻将,我们这群孩子依旧大摇大摆摇摇晃晃地走过刘桥街。
这是一个混乱的年代,我的青春年华真正开始于这段混乱的时光。在这个镇子上我看见过这群孩子是多么的疯狂,他们的青春就这样在游逛,帮派林立,打打杀杀中的无聊的低级趣味中度过,当我现在回想起这段时光时并不能把它详尽于此,只能凭着我模糊的记忆略述一二,来回忆那段曾经残忍的故事。
当我们到了志涛的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我看见晋江一脚把志涛家的大门踹开了,一边往里走一边喊着,志涛你他妈的给我出来,你让我把小林的石灰粉换成了白面粉,现在他们找上我了。晋江用力推着志涛家堂屋的门,却发现门被从里边反锁了。志涛正在屋里和几个朋友打牌,听见了晋江的喊声就匆忙地跑向了玻璃窗,透过玻璃窗我看见志涛的脸上充满了恐惧,是的,是恐惧,这恐惧从心底发出,他很明显地看到了晋江身后浩浩汤汤的复仇队伍。我看见志涛和他的几个朋友在屋里迅速地收拾了桌上的牌,然后把那张桌子顶在了屋门后面。
你们等着吧,志涛一会儿就会出来收拾你们。
你他妈的还狡辩,志涛是个胆小鬼,他才不会管你呢。
不会的,不会的,志涛一定会救我的,你们等着挨揍吧,等着挨揍吧。
晋江显然也害怕了,他明白此时的志涛是不打算救他了,准确的说志涛现在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涛哥,涛哥,告诉他们,告诉他们,说你不会不管我的,说你不会不管我的……
晋江快速的换了一个称呼喊着屋里的志涛。这声音在六月的燥热的空气中显得异常的悲凉,我感觉我的后背莫名的生出一阵虚汗,我坚信这虚汗是晋江带给我的,虽然我对晋江恨之入骨,是他隔断了我和小林他们一伙的关系,是他曾使我在这个镇子上一度的没有地位,抬不起头来,我也曾对着自己脑海里残存的晋江的印象说过当时江湖上流行的那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可如今真到了要报酬报仇的时候我却下不了手,动手啊刘水,动手啊刘水,别在那傻愣着。我听见嘴里叼着小木棍儿的田洋冲着我喊着,我突然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听使唤的僵在那里一动不动,我看见田洋他们一伙儿在志涛家的院子里殴打着晋江,此时的我抬头看见树上一只灰雀安静地站着,我想它要把自己站成一棵树的影子,可惜他太小了,充其量不过是一棵小草,就像晋江他也不过是这个镇子上一棵小草,他想成为大树,在我们镇子上成为大树是不可能的,所以他连小草也没做成。我听见了屋里志涛他们一伙儿再一次打起了牌,笑声不绝于耳,这笑声混合着晋江的哀号声从屋里传了出来,传到了院子里,传到了王桥街的街上,传到了刘桥街的街上,传到了我们镇子里每一个人的家里,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我听见他们依旧谈论着那天的那一群白色的马匹,人们确实还在议论着怎样使他们家的猪变得像那些白色的马匹一样健硕。并没有注意这群孩子的殴斗,只有六月的蝉还在鸣叫着属于这个夏天的残忍。
今天就绕了你小子,今天就饶了你小子……田洋制止了自己手下那一群孩子对晋江的殴打,冲着晋江狠狠地瞥了一眼,重复着这句话。
我看见晋江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地走到了志涛家的窗户旁,一拳就把志涛家的玻璃打碎了,那玻璃破碎的声音在志涛家的院子里久久回荡,我看见晋江转身走向了大门,拳头还在滴着血,整个人佝偻着身体,踽踽独行。
回来,你他妈的给我回来,老子还没让你走呢。
晋江并不理会田洋的叫喊,依旧拖着受伤的身体往外走着,田洋快步走了过去,迅速的扯住晋江的身体,田洋手下的这群人都屏住了呼吸,大家都在等待观赏田洋要如何惩罚晋江这个违抗他命令的孩子,只见田洋用左手拿出嘴里叼着的小木棍儿,狠狠地向晋江扎了过去,而后是一声长号声贯彻整个镇子,我亲眼看见田洋用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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