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许后退:狙击关东军-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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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时代，更是以钓鱼台保卫战而著称。现在，*时期，重庆又作为国民政府的战时陪都，成为全国的经济政治中心。

　　可是，惨无人道的法西斯分子们，他们不顾背上破坏一个民族灿烂文化遗产的罪名，罪恶的用炸弹摧残着这个美丽、迷人的城市。

　　每想起重庆大轰炸，高政委心里顿时窜出来一团怒火。他其实并不怕死，但是从来没有上一线亲自作战，战斗中他总是小心谨慎。并不是他胆小，而是，尽管他在自己的国土作战，然而这里不是他们的家乡。东方黑眼睛的中国人讲究“落叶归根”，每一个战士都希望自己能够在自己的家乡完成自己这一生。

　　不过，命运并不能被人所左右。三个法西斯强盗罪恶地发动了侵略战争。现在，有两个强盗：德国、意大利已经被逮捕，被审判。现在，轮到日本了。

　　无论这个岛国怎么样的垂死挣扎，他是逃不脱被审判的命运的：正义将永远战胜邪恶！

　　这个夜晚，没有任何一名战士真正的睡过。每一个人的心里，除了心快要跳出来的那种强烈的紧张，更有一丝作为大国独有的一种伤感、豪迈的情怀。

　　卡图科夫政委坐在吉田晋坐过的办公室里，从上衣口袋里颤巍巍地掏出一张已经有些发黄，但是保存非常完好的照片。

　　这是一张黑白照，上面记载着他的所有亲人：他的父亲，彼得洛夫政委；母亲，伊里奇。一家三口其乐融融地站在家门外的一棵白桦树下面，每个人脸上都是那样甜美的微笑。

　　卡图科夫看着看着，就笑了，但是很快，笑声变成了啜泣。他很气愤自己的无能和懦弱，作为一名军人，他怎么能够随便就让眼睛中的液体流下来呢？

　　然而，人，终究是人，无论是再冷血的人，都有自己的情感。

　　卡图科夫政委悄悄地推开房门，旁边的两名警卫员立刻就向他问好：“政委同志！”

　　卡图科夫很惊讶战士们都没有休息，连忙把他们两个人送回营地。这时他才惊异的发现，全营372双眼睛紧紧地盯着他。

　　卡图科夫觉得他自己无颜面对这些纯真，甚至有些幼稚的战士们，他先是颤抖着后退了两步，然后跨出了门外，走到河边。

　　无独有偶，此时，寂寞的高晨曦政委正在河沿上漫步。两位政委这一次走到了一起。

　　“说实话，我很羡慕你。你的士兵对你是那样的忠诚、信任。你们八路军的政委可真是厉害啊，能和指挥员们的关系都这么好。”卡图科夫政委有些语句混乱地说。

　　高政委笑着回答：“很简单，因为我们是人民的军队，而我是军队的一员。我不是以政治委员的身份存在在军队中，而是以一个大家庭中的一个成员。”

　　卡图科夫政委吃惊地看着他，高政委继续说着：“大清洗使你们失去了战士们的信任。不过我看得出来，你的战士对你，还是很不错的。”

　　“也许。”卡图科夫政委苦笑着回答，“如果没发生那件事情的话，我想是这样的吧。”

　　高政委听出他话中有话，但是又不忍心去问，暂时把到了嘴边的问题咽了下去。

　　两位政委无声地漫步在河沿上。寂静的夏天，已经有了秋的痕迹。

　　那天，高政委在他的日记上留下了这一篇：

　　我和他从来没有走得这么近过，这让我感受到了他的心：一颗炽热、真诚、豪迈的心，在跳动着。他就好像和眼前的自然融合在一起，我能够感受到他与眼前这片土地的共鸣。我知道他是从遥远、寒冷的西伯利亚来的，然而我却不知道他真正的家乡在哪儿，因为，他只告诉我，多么骄傲地告诉我，他的家乡，叫苏联。多么令我震撼的回答！如果我们每一个中国人被问到这样一个问题，都能同样自豪的回答：中国，那么我们祖国，难道还不会屹立在世界的东方吗？

　　日本关东军第三方面军铁桥集群司令部。

　　对于日本人来说，他们没有苏联人和中国人那样的闲心。参谋部的灯光彻夜都亮着，在周围一片的黑寂中显得分外刺眼。

　　面对着丝毫不必卡图科夫政委他们轻的压力的关东军铁桥集群司令岛崎少将现在还在办公桌上仔细地察看铁桥的地图。

　　他在寻找突破口。令他灰心的是，为了防止敌人偷袭铁桥，他们自己把通往铁桥的几个通道全部炸断了，要修复起码要三天，剩下的只有他们走过的两条道路。一条是经过八路军的防线。然而这些死八路太硬了。可是另一条道路虽然直接，但是太窄了，对面的俄国人可以轻而易举地用一挺机枪封锁住他们。

　　可是那些该死的俄国人是怎么办到的呢！这个问题困扰着岛崎少将已经很多天了，不过他始终没有办法找到正确的答案：这还真怪了，这么戒备森严的铁桥，俄国人这么快就拿下来了，难道他们是飞过去的？

　　这回算他岛崎猜对了，不过日本人做不到——他们没有空降部队。

　　突然，岛崎两眼冒出血红的凶光：既然无法巧取，那就只要豪夺了！

　　“参谋长，立即同志所有参加攻击的队伍司令员立即到我这里来集合！”

　　“嗨！”

　　面色凝重的岛崎异常严肃地对下面的师团长们说：“鉴于独立第一战车旅团已经失去了独立作战能力，现在将其战车全部编入第108师团，大家没有意见吧？”

　　其他的人哪能没有意见啊！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他岛崎要把最好的装备给他自己的部队，但是谁也不想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万一铁桥真的攻不下来，这个狡猾的岛崎肯定把责任都推到他们身上，说他们不团结，真阴险啊！

　　8月18日凌晨4时。

　　疲惫的卡图科夫把各级军官都找了过来：

　　“现在我来宣布一下作战的大概部署，具体的由你们下去商量。一连防御铁桥前面的那两块方场和公路，二连的两个排防御铁桥，并派出工兵，一定要找到大桥上的引信。如果实在守不住了，就是炸掉它，也不能留给日本人！三连和四连全部到后方去，以备如果日本人突破了中国人的防线，必须给我顶住。另外，二连的剩下两个排和营直属预备排作为预备部队，由我控制。具体的作战方案你们探讨吧。”

　　说完，已经没多少力气的卡图科夫政委不得不回到卧室趁着宁静的黎明好好地休息一下了。

最危急的时刻A
关东军铁桥集群司令部。

　　岛崎少将这回是真的火了：“我告诉你们，如果今天上午没有拿下铁桥，我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这个司令部。现在我命令，全体部队一次性出动！第四军作为主攻，从左中右三路发动攻击，第108师团直接进攻铁桥！必须要在中午12：00之内夺回铁桥！”

　　关东军的这次进攻投入已经超过了三万人，面对着不足2000人的守军，庞大的关东军正不顾苏联红军的空中阻拦疯狂地前进着。

　　苏联红军空军降落一营营部。

　　“报告政委同志，空军来电说他们侦查到大约有三个师的法西斯正在向我们靠近。”娜达莎吵醒睡梦中的卡图科夫说。

　　本来有些迷糊的卡图科夫立刻站了起来，连声质问：“你确定吗，你真的肯定吗？”

　　在得到娜达莎几次肯定的答复后，卡图科夫这才反应过来：日本人拼命了。于是他转过身去对娜达莎说：“联系空军，让他们务必最大限度地阻击日本人。”

　　“是！”

　　八路军新编第二团团部。

　　“团长，接到政委的通知，有足足三个师的鬼子企图通过我们的防区。”

　　“三个师？！”惊异的赵虎刚刚才和身旁的孙团长有说有笑地聊天，这回两个人都被惊住了。

　　孙团长狐疑地盯着赵虎：“什么油水能让小鬼子这么玩命？”他被赵虎骗过无数回了，这回他终于长了点记性。

　　异常惊异的赵虎根本不顾孙团长的诘问，跟着马晓刚亲自走到了一线督战。

　　“轰轰轰！”一排排的鬼子迫击炮在一口气儿也没喘地轰击着八路军的阵地。

　　“团长，二连伤亡过半！”

　　赵虎吃惊地看着这伙拼命的日本人，他们不顾伤亡地从三个方向涌向他设防的主阵地。赵虎举起观察镜，仔细地向四周察看：这下了不得，鬼子的队伍足足有几公里长。

　　“嗖”一架飞机从山顶飞过。

　　赵虎连忙匍匐下来：“看来小鬼子把最后的家底儿也拿出来了。”

　　不过苏联人并不打算放过日本人最后的抵抗。

　　这时赵虎才发现那架轰炸机正在躲避三架苏联战斗机的追杀。

　　“哒哒哒哒哒哒”，一阵猛烈地扫射，子弹在空中激起一朵朵的碎花，子弹击中了鬼子轰炸机的屁股，又一架标着太阳旗的飞机坠毁了。

　　“轰轰！”

　　日本人的进攻部队遭到了轰炸，起码有四十多名鬼子死于轰炸。然而，日本人丝毫没有停止的意思，他们踏着前面人的尸体攻了过来。

　　二连长已经快撑不住了，前面的鬼子太多了，就是他闭着眼睛都能打中，忙不过来的二连长连忙向后面吼：“一排长，赶快带一个班过来支援！一排长，一排长！”

　　他猛地一回头：糟糕，后面的阵地已经被鬼子占领了，膏药旗已经升了起来！

　　“妈的，看来老子被包围了！”二连长清楚地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突围已经是不可能的了，“弟兄们，现在我们已经被包围了。我要说的是，死，我们不惧怕，但是我们死也要死在冲锋的道路上，同志们，跟我向敌人进攻！”

　　“冲啊！”

　　十几名（二连仅仅剩下十几个人了）八路军战士，其中还有几名头上缠绕着渗透着斑斑血迹和沾染了硝烟的绷带的伤员，他们已经近乎机械地把刺刀插在刀尖。

　　对面的日本人立刻停止了射击，四十多条鬼子纷纷插上刺刀，嚎叫着冲向八路军。

　　“二连，进攻！”二连长一声令下，这十几名战士如同猛虎一般咆哮着向下面的鬼子冲去。

　　二连长猛地一挥刀，霎时间就有一个鬼子人头落地。随即，他把头埋了下来，全身蜷起，钻进了鬼子的大部队中，然后见到一个就砍一个，鬼子很快就让出了一条路。

　　这时右边三名鬼子一起扑了过来，二连长用大刀一压，三把枪全部被压了下来，二连长顺势一滑，刺进了一个鬼子的胸膛，那个鬼子瞬间毙命，另外两个鬼子见自己的战友被杀死了，更加愤怒，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不过这样倒给了二连长一个机会：愤怒的鬼子虽然力气很大，但是他们的技术难免走形，二连长抓住那个鬼子的一个纰漏，用大刀猛地一扫，那个鬼子的脖子上便出现了一条血淋淋的刀痕。

　　另一个鬼子干脆扔掉步枪，扑向二连长手中的刀，二连长的手不由自主地张开，刀落在了地上，两人在地上厮打在一起。

　　鬼子的蛮劲很大，很快就占据了上风，狠狠地掐着二连长的脖子，二连长痛苦地摇摆着身体，试图挣脱鬼子。突然，他只觉得后背一阵酸痛，然后又是一丝冰凉。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好像正在流淌，他的生命似乎正在远离这个世界。

　　他想起来，不过他已经没有了任何力气，四肢已经不受大脑支配了。那个刚才还在狠掐他脖子的鬼子已经松开了那双罪恶的手，扑向了另一个八路军战士。他看见了身旁的大刀，那刀仅仅离他不过三十厘米而已，但是他够不到，他想挣扎着站起来，但是不行。忽然，他觉得后背有什么东西在拉，顿时一阵剧痛，血液从他的背后喷涌而出：一个鬼子卑鄙地从后面偷袭了他。

　　二连长终于倒下了。

　　良久，二连的阵地上已经没有了声音，只有全连一百多个战士的躯体和四百多名鬼子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战刀横插在坚硬的黑土地上，没有燃尽的火苗还在沙袋上乱窜。空中没有消散的硝烟仍然不肯离去。血一般的阳光无法驱散这一层阴霾。

　　周围的草地已经被战火毁灭，只有几颗烧焦的小草倔强地挺着胸，它们绝不会在暴力和烈火中屈服。

　　“一营长，我告诉你，你必须守住阵地，我不会给你派一个援兵，更不会给你任何支援。你必须守住阵地，最少到10：00，才可以撤退！”赵虎对一营长李先念下达了死命令。

　　李营长苦笑道：“阵地已经被鬼子捅破了几个窟窿了。”

　　“我不管，反正你必须再坚持两个小时！”赵虎的命令丝毫没有改变的口气。

　　“营长，鬼子冲上来了！”一个士兵惊叫道。

　　李营长放下通话机，长叹一声：“我已经不是营长了，呵呵，我现在恐怕只有一个连了吧。走，上前线！”

　　李营长亲自端着一把缴获的国民党冲锋枪，这是他珍藏了多年的纪念品，连赵虎他都不舍得送，更没有上缴。

　　“哒哒哒”，李营长对着冲上来的三个士兵一通连发，那三个鬼子就一命呜呼了。

　　“轰轰轰！”鬼子的迫击炮似乎有用不完的炮弹，仍然在对地面狂轰滥炸。

　　“报告营长，有大约一个联队的鬼子正在向我们进攻！”

　　“砰，砰”，日本鬼子已经冲上来四连的阵地。

　　“连长，营长来了！”

　　四连长连忙回头，看见李营长亲自带着已经负伤的警卫员来到了阵地前。

　　“营长，你来干什么！快回去，敌人已经开始进攻了！”

　　“轰！”

　　一发迫击炮弹落在两人的中间。

　　顿时，两个人注视着，慢慢地，向相反地方向倒去。

　　周围的战士亲眼目睹着自己的连长和营长同时牺牲。饱含热泪的四连战士们已经顾不上什么了，他们没人抱着一枚手榴弹就向敌人的阵地冲去！

　　“轰轰轰！”

　　三十多响后，整个一营的阵地上都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有呼啸的风吹拂着仍然挺拔的巨树，它的根早已留在这里，尽管它的枝叶已经一个不剩。“沙沙”，这片土地在用自己独有的方式为包围它的战士们唱着挽歌。

　　赵虎亲眼看见了一营全体战士包括所有的指挥员一个不剩的全部阵亡，整个二团大受刺激。

　　一直站在赵虎身旁的孙团长已经呆住了。终于，愤怒的孙团长跑到自己唯一的一个营阵地面前：

　　“同志们，一营的兄弟们已经用自己的行动正视了他们，是不怕死的勇士。我们会比他们差吗？”

　　“不会！”下面坚定的回答。

　　“弟兄们，可恶的小日本鬼子已经杀死了我们一个营的兄弟，我们应该怎么办？”孙团长义愤填膺地吼。

　　战士们愤怒地回答：“为一营报仇！”

　　“弟兄们，跟我冲啊！”

　　新一团一营的全体战士早已把刺刀上在枪尖上，一声令下，400多名战士英勇地冲向整整一个师团的日军。

　　这次进攻的是日本关东军铁桥集群第四军的川岛师团。

　　司令员川岛少将亲眼目睹了顽强的八路军一个营硬是全体战死在阵地上。

　　“报告，发现一个大队的*人正在对我第二联队发动攻击。”

　　“有勇气，真正的军人。”川岛赞赏地说，“命令第二联队全体停止射击，上刺刀，务必要消灭这股*人。记住，如果他们投降，一定要把他们的战俘带到我这里来，我要亲自询问。”

　　“嗨！”

　　“姓孙的，你要干什么？！”赵虎方才发现孙团长已经带着部队冲了上去，“你要找死吗？快上来，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