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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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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们该怎么办呢？”叶朋边开车边问。
“要想方设法收集破案动向，你知道，刻花鹅颈瓶是东方瑰宝行动最重要的目标，我们将和平顶山警察一起来破这个案件。”查尔斯坚决地说。他没想到东方瑰宝行动一进入中国，就遇到这样的情况。难道世界上还有另外一个东方瑰宝行动吗？在中国还将遭遇多少个怪坡的惊扰呢？
回到洛阳，查尔斯就上了网打开了电子邮箱，哭笑不得的是，沃克已经发来了热烈祝贺的邮件。他给沃克回了信，表示将密切关注破案进展情况，不惜一切代价得到那件刻花鹅颈瓶。然后，他让玛丽和叶朋都出去，说要安静地想一想下一步的行动。他关好门，打开了另一个信箱，看到欣可利也发来了信件，那是比沃克还要热烈的祝贺。让他们都见鬼去吧！现在最重要的是应当干什么。
一个小时后，查尔斯叫来了叶朋和玛丽：“你们有什么想法？”
第十章 谁出妙手（3）
“可惜，一大笔钱没了！”玛丽毫不掩饰地说。
“难道是有人已经知道我们的计划？所以抢在了我们的前面？”叶朋忧虑地说。
“不，这是不可能的，这完全是一个巧合。”查尔斯说的是真心话，东方瑰宝行动开始以来，在中国以外的地方不都是一帆风顺吗！“叶，你立即和那些做文物的朋友们取得联系，说我们出价1500万美元，收购刻花鹅颈瓶。老板也会想办法支援我们。让我们沉住气，这件宝贝会露头的。”
“如果对方抬价呢？”
“对方抬我们就往上涨，关键是和他们结上头，一定不能让刻花鹅颈瓶从我们面前被人夺走。同时你利用一切关系掌握警方的破案动向。另外给我们订票，我和玛丽小姐去杭州，搞那件宋代哥窑的双耳三足炉。”
玛丽说道：“那件钧窑珍品月夜秋风所在的神垕镇，离平顶山市不过几十公里。我们何不先把它弄到手，却舍近求远先去杭州呢？”
“平顶山市刚发生文物窃案，神垕必定正是严加戒备。如果我们打草惊蛇，将可能断送整个东方瑰宝行动。所以我们要干离这里远一些的目标，出其不意奔袭杭州，拿下双耳三足炉。”
已是傍晚，破案没有任何进展。反应神速的互联网在案发仅两个小时就将这一爆炸性的消息传遍了全世界。李祥正焦头烂额，又接到报告，美国记者安妮等在文物馆外半天了，一再地要求采访，国外互联网上的第一条消息正是她发出的。
李祥已经得知，省公安厅通过有关途径查明，那个自称是自由撰稿人，来到中国是为了撰写瓷器方面的文章和旅游的安妮，确是美国三家新闻机构的特约记者。而且，最近国外连续发生几起针对中国著名瓷器的盗窃大案，这安妮都立即做了详细报道。刻花鹅颈瓶被盗之前，这个神秘的女人又提前一步到达，这一切决不是巧合。省厅指示，要紧紧盯住她。“慧英通知王玉阳，让他和安妮见面。可以向那美国姑娘披露一些案情，别让外国记者小看了咱们。”
于慧英走了出来，心想自己和王玉阳素来不和，这差事正是别扭的事，这是自己作为副处长第一次给他派任务呀，能派得顺畅吗？但是早晚要打交道，副处长的身份总是得向他亮出来，现在就看这家伙是什么嘴脸吧。她早看到王玉阳盘着腿坐在文物馆院子里的一个角落，已经呆坐两个小时了。 于慧英知道这是他的一个习惯，大案临头束手无策之时，他往往就是这般熊样。
于慧英走了过去：“王玉阳，又坐在这里参禅呀！”
往常找个地方盘腿一坐，就觉得神智清爽，思路开阔。今天坐了两个小时，王玉阳仍觉得心乱如麻。这次失窃的现场条件比七年前更差，各种情况也更为复杂。安妮的出现联系到了国外发生的一系列瓷器被盗案件，而那些情况是陌生的，遥远的。如果这次的案件与国际犯罪有关，就远远超出了自己熟悉的范围，是很难驾驭的了。于慧英刚上任踌躇满志，必然在这个案件上和自己见个高低。自己倒并不怕她，论经验论智慧她当然都还逊色一筹。但是对于这个案件，自己心里真的没有一点底呀。王玉阳极力要把这些杂念排除，却总是不能如愿。不禁心中自嘲：王玉阳啊王玉阳，总认为自己修练得不凡，道行比同伴们高得多，其实是没遇上这样的关口而已。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到于慧英的声音，那口气分明带着嘲笑的意思！一当上副处长气都粗起来了，那可是自找没趣呀！我老人家并不想和你见个高低，别让你小女子说我欺负人呀！但是这并不是说就不该教育你一下子。。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十章 谁出妙手（4）
“我倒是想出家，又老觉得尘缘未了。妹妹，你说该怎么办呢？”
换上任何别的人，谁敢跟于慧英这样说话呢！可是于慧英冷峻的神色从来也没有压制住王玉阳的傲慢，这怎不让于慧英更加仇恨满腔呢。“看你可怜巴巴的一天到晚奔命，不是个浪漫的主，也没享过什么福，没什么留恋的呀！”
“可是谁都说我比你快乐，为了什么呢？”
“怎么就见得你比我快乐呢？你都快乐在哪里呢？就象济颠和尚一样，摇着破扇穿着破衣吃别人的剩饭才是快乐吗？”王玉阳除了警服没什么象样的衣裳，平时很是俭朴。这小子原籍是山西，山西人一向是抠门的。李祥有一次当着大伙的面，就说他山西老抠，天天穿得象个济颠和尚一样，一件衬衣穿好几年，领子都破了也不舍得扔。当然，大家在一起他很能花钱，几乎从不让他的部下掏腰包。可是花钱的时候，他心里一定是揪着的。
王玉阳笑了：“就是吃剩饭也要说得文明一点，和尚要饭那叫化缘。我就是要饭，也是在同胞面前要，不如你呀，飘扬过海去要洋鬼子的剩饭。唉，洋人的剩饭是不是比我们的好吃一些？在那里要饭遇到过大黄狗没有？”
也不能解释留学不是要饭，你先说人家是济颠的吗！自己也算见多识广，怎么总是说不过这尖刻鬼呢！于慧英想不起说什么好，一时僵立在当地。可王玉阳还是不依不饶：“妹妹，别光想着当年要来的洋面包有多难吃了。你上任上的真是时候啊，撞上这个案件，你不是栽下去，就是红起来。但是有这么多兄长捧场，你说你会栽下去吗？”
“听你这意思，破掉这个案件非你莫属了！”
“那还得走着瞧呢！”
“人家都说你老是自我感觉良好，那其实很费力气呀。”
“长江黄河滔滔不绝，从来也没觉得日夜流淌就费力气呢！”
于慧英冷笑道：“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你就是真有本事，也别以为所有人都已经认定你就是长江黄河了啊？”
“小于，自信点。人自信到什么程度也不为过，你可以认为你就是汪洋大海，但你就是不能认为自己很局限，就那么大本事。你说对吧。”
“那么我就把你当成长江黄河好了！也不奇怪，有些人是需要哄的。”
“你是说小孩哄大人？有，有这种事。不过一般那都是幼儿园的小孩哄爷爷奶奶一辈的人，只高一辈的叔叔阿姨他还不爱哄呢！”
于慧英恨不得给他一枪，越恨越想不起合适的话，又不能显得接不上碴说不上话，只得以进为退地说道：“当心呀，自己提着自己的耳朵往高处长，会把耳朵拽掉啊！说话太损了会折寿啊！你招引的那个美国安妮在文物馆门外等了三个小时了，老板让你去会会她，但是你当心，可别中了美人计呀！”
“那感情好，证明我真的魅力无边，连外国姑娘都上赶着找咱呢，就是中国的姑娘再心酸痛苦，也不考虑了。”
一句话又刺透了于慧英的伤心之处，加上二哥那一身伤口，这些血债都要姓王的来偿啊！一定要把这个深深隐藏的出卖战友的犯罪分子抓获归案，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眼下顾不上这些，等这个案件破掉之后，腾出手来只一把就会把他拿下了！小子，等着瞧吧！于慧英咬了咬牙，铁青着脸转身走了。
看于慧英咬牙切齿的模样，王玉阳有了三分后悔，再说人家是个比自己小着两岁的姑娘，干嘛就不能让她三分呢！王玉阳知道她在调查自己，可是没办法向她说穿真相，也绝不能让她知道真相。人世间有很多事情，原是没有办法的呀！仇恨，可以给她带来和自己一比高低的动力，就看看动力之下她的极限智慧能够达到什么高度吧。他站起身，向门口走去。
第十章 谁出妙手（5）
见王玉阳走出来，安妮高兴地迎了上去：“玉阳，见到你真高兴！我已经在这里等了三个小时，我想可能要无获而归了。但我觉得，你是受命来向我发布消息的。”
把愿望强加于人，这是一种聪明。可是她并没有说错，而她的庐山真面目究竟是什么？难道她是胆大到把贼名贴在脸上，楞是让你抓不到证据而无可奈何的高明盗贼？或者她是美国警察，为了掌握一个针对中国瓷器盗窃活动的证据来到中国，想避开中国警察，把盗贼一网打尽？“安妮，你的耐心等待也帮了我。我饿了，而有了你我可以吃得更加可口一些，这对紧张了一天的我来说十分可贵。”
“我很高兴我能对你有所帮助，而且我想因此我会品尝到美味佳肴。”
“那当然，你不是向往中华文明吗，食文化乃是中华文明的又一大瑰宝。今天你就随便开开眼吧，但这随便一餐，也会让你惊奇的。”
王玉阳把安妮带到一家刀削面馆，店老板乐呵呵地迎上来：“是王队来了，你可是有些日子没照顾我的生意了。”
王玉阳也笑道：“看见没有，今天可是有洋客人，我专门带她来瞻仰中华食文化的，把咱们头上顶面手挥双刀的绝技让洋鬼子开开眼。”
“没问题，我们的头把刀正在干活呢，请吧。”
几人来到操作间，只见一名厨师头顶一个盘子，双手挥刀飞快地削着盘子里的一块面，细长的面条纷纷飞向三米之外的锅里。安妮惊叹得直咂舌头：“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但是这怎么可能呢？面是软的呀，机器也不可能干出这样的活来呀！”
王玉阳得意洋洋道：“什么叫做绝技呢，就是绝在机器也干不出来。安妮，你不要一见什么就忙着惊叹，你不是还要住些天的吗，让你惊叹的东西还多着呢。走吧我们到外面等会儿，这刀削面让人一见倾心，你要是一吃，那就‘不知何处是他乡了’。”
王玉阳和安妮坐下来就斗嘴，可是待那刀削面一入口，她就顾不上说话了，咂咂吧吧吃得十分酣畅，边吃还边向那厨房张望，心想怎么能做出这样神奇的东西呢，面不是只能用来做面包吗！王玉阳问道：“安妮，这面削得精彩，吃起来是不是更棒了？”
“请你不要打断我！”安妮只顾吃，话也说不清楚，“要知道影响别人品尝美味，那是十分不文明的。”
王玉阳就大笑起来：“我们用文明填饱你的肚子，你还怪我们不文明，这大概也是来自强权国家的习惯性的粗鲁吧！”
安妮笑道：“弱者往往是过于敏感的，玉阳，我说的对吗？”
“安妮，”王玉阳郑重地说，关切之情溢于言表，“你们美国总有一天会遭遇大灾难的，但我希望你永远安好，永远。”
安妮吃不下去了，她抬起了头：“你有什么根据这样推测呢？”
“一个霸道的人总会遭受别人的唾弃，一个强权的国家一样的。历史上很多强人都死于弱者之手，很多强大的国家往往垮于一旦。”
“但是我们美国强大得足以保卫自己，这是起码的。”
王玉阳没有立刻说什么，一直等到安妮吃完了，他才叹了口气说道：“你千万不要太自信，那是根本靠不住的。美国总统不是多次遭到暗杀吗，一个没有受过严格训练的人就可以暗杀你们的总统，如果是一些训练有素的组织呢。要知道如今原子弹都可以用手提箱提着走了。安妮，你的采访要求得到了批准，我们将尽可能多的向你提供情况。现在可以告诉你的，是案件还处在侦破的初期，一些线索正在落实中。”
“可是我现在不想采访，我想说的是我谢谢你，亲爱的，我看得出你不是在和我争胜，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关心。”
王玉阳则避开了这个话题：“你或许要问，对于作案人员有什么推测？是监守自盗？外部作案？还是境外人员犯罪？相信不久你就会得到这些问题的答案了。而且我也希望你对我的工作有所帮助，你愿意为我提供帮助吗？”
“你为什么认为我能为你提供帮助呢？”
“一个警察的职业直感，尽管到现在为止你所有的理由都显示你完全是一个局外人，但是我在等待着，让我们耐心一些。安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知道那位杨明先生也受到了调查，他与这个案件有牵连吗？”
“已经排除了他的嫌疑，他是一个古玩商人，也是瓷器行家。他现在已经获准离开，要去杭州了。”
“他为什么去杭州？”安妮问，要知道杭州有东方瑰宝行动的一个目标啊。
“那是他的事情，商人以四海为战场。”
可惜，王玉阳没有发现自己带来的那五张照片，安妮想。他当然不可能知道东方瑰宝行动，也许他永远不知道这个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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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金丝铁线（1）
这世界真是太小了，杨明只是在几个月后才回想起来，他曾经和东方瑰宝行动的江洋大盗坐在一个车厢里。
杨明登上了从洛阳开过来的火车，列车员把他领到一间包厢时，查尔斯和玛丽已经在里面了。杨明和他们用英语打了个招呼，把东西放了下来。一开始，他们并没有太多的交流，只是相互介绍了姓名。当杨明拿出几片瓷片看着时，查尔斯注意他了。
“杨明先生，这是什么东西？”查尔斯问。
“瓷片，就是瓷器的残片，瓷器，知道吗？”
“知道，CHINA，瓷器，中国文明的代表。”
“中华文明的代表之一。”
“对，你说的更准确。你的这些瓷片是卖的吗？”
“对不起，我不卖，这是我好不容易才收集到的。”
“收集它有什么用处？”查尔斯觉得很奇怪，在中国到处都能碰上懂瓷器的人。难道他是警方派来的？不，不可能。来到中国，根本还没有动手呢。
“欣赏与研究，瓷片里面的学问大着呢。你看，这是真正的汝官窑瓷片，在地下埋藏了八百多年，可是这色彩就象刚出窑的一样，就象是雨过天青，千峰溢翠，温润如玉，多么美丽呀。这是世界上许多收藏家盼望得到的东西！”
“我们可以看一看吗？”
“当然。”
查尔斯和玛丽看着瓷片，果真是和照片上刻花鹅颈瓶一样的色彩。刻花鹅颈瓶如今在什么地方？真的还能把它弄到手吗？如果得不到刻花鹅颈瓶，得到一片瓷片也是中国之行的记念。“这瓷片太可爱了，如果你不愿意卖给我们，请问我们在哪里可以得到一片呢？”查尔斯一副认真的样子。
“你们要是真的喜欢，我就把这一片送你们好了。”
“那太好了，我们可以付钱，你开个价吧。”
“别提钱，我说过是送你们的。”
“杨先生你真是太好了，认识你真高兴。我也送你一件东西好吗。”查尔斯想，这个杨明会不会和失窃的刻花鹅颈瓶有关系呢？这世界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他拿出一架望远镜：“这是德国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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