瓷器-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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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朝阳分局。”
　　王玉阳的手机响了，是李祥让他赶快到现场！王玉阳关了手机：“杨明先生，因为发生了这样的大案件，请你协助我们的调查。等一会儿会有警察详细问你话，你要如实回答。”
　　“哥们，留个电话吧，检查归检查，我真的很想交你这个朋友。”
　　“你急什么，没准明天就把你丢进号子里，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
　　王玉阳匆匆走了。同一时刻，安妮在房间里拿出了几张瓷器照片，这正是东方瑰宝行动在中国大陆五个目标的照片。她逐一看了一遍，把几张照片拿到卫生间烧掉了。然后，她开始打国际长途，将这个震惊世界的消息发往好几个世界著名的新闻社，她相信这是最快的报道，是独家报道。
　　看到安妮走进餐厅，陈有志、李言和另外两名警察牵了警犬立即进入她的房间。警犬四下嗅了，没有发现目标。陈有志又查看安妮的包，这要特别小心，不能让那姑娘发现什么，弄不好就是国际纠纷。李言走进了卫生间，里面有一种什么气味？是燃烧的气味。“她烧东西了！”
　　安妮正吃着早点，边吃边想着王玉阳此刻会干些什么。是啊，他不会死心，他会检查那个房间。安妮突然站起来向餐厅外走去。她想寻王玉阳一个开心，当她出现在正翻她东西的王玉阳面前时，中国老师会是什么神态！这真是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为什么不跟那个自信、傲慢而又可爱的中国警察开个玩笑呢！
　　安妮刚走到餐厅门口，一个服务员端了几碗稀饭迎上去，走到安妮跟前时盘子掉了，几个碗在地下摔得粉碎，一些稀饭溅在了安妮裤子上。服务员一面倒歉一边手忙脚乱地给安妮擦着裤子：“小姐，实在对不起，是我不小心。”
　　“没关系。”不能让王玉阳检查完了，要抓紧赶过去。安妮继续向前走，可是服务员拉着她不放：“小姐，我给你擦干净。哎呀，擦不净了，你脱下来我给你洗干净好吗！”
　　安妮哭笑不得：“你总不能让我在这里脱吧，放开我，让我回房间。”
　　服务员仍拉着她：“小姐，你千万别生气。”
　　安妮挣开她走了，她穿过走廊，急急来到自己的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安妮看了看腿上的那条脏裤子笑了，真是何苦呢，不是已经领教了中国警察并不好对付吗！。　最好的txt下载网

第九章　惊天窃案（6）
陈有志他们完成了搜查，安妮最值得关注的物品是一架十分先进的红外望远镜，可以在夜间清楚地看到三公里之外的物体。但是，那并不是犯罪证据。
　　在市文物馆的会议室里，市委书记兼市长刘东明面无表情、一言不发地听完了案情汇报，简短地说了一席话。
　　“我宣布成立破案工作领导组，我任破案指挥组组长，全市公安干警都要参与破案。”这是刘东明说的第一句话，接着他说，“要在新闻媒介适当公布案情，号召群众提供情况参与破案。不是流窜作案和本地人作案的可能性都存在吗，那么就要尽可能扩大侦查范围，多方着手，广泛收集情况。动用可靠耳目，从海内外各个渠道寻找破案线索。我通知市财政立即拨款100万元，作为办案经费。你们还需要什么东西只管写报告来，你们写的报告我不会看一个字，但我将在接到报告的第一时间签字，也就是说市里对破案的支持是无条件的。”
　　刘东明站了起来：“当然无条件的支持并不等于破了案呀！我期待着你们的胜利，无论追到天涯海角，也要人赃俱获！我也准备和你们一起接受大家都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全世界都会看着你们，你们是警察，是平顶山警察，是中国警察！你们知道警察的荣誉是什么！如果你们追不回举世瞩目的刻花鹅颈瓶，那怎么办呢？我引咎辞职，你们公安局领导班子也必须同时全体辞职！”刘东明说完了连个招呼都不打，出门就走了。许多人想站起来送行，可是看到市公安局长胡世杰象泰山一样地坐着没动，于是都石雕一样坐在那里。
　　胡世杰第一次端坐在椅子上没有给市委书记送行。他觉得自己已经被扔进了沸腾的油锅里，他阴沉着脸，一项一项地亲自安排任务。他要李祥和王玉阳直接询问四个警卫和其它有关人员，弄清案发时的每一个细节；要于慧英亲自赶往市区四周的所有公路收费站，了解昨天夜里过往车辆有无可疑的情况；全市各个公安分局一把手都要亲自出马，排查可疑人员。
　　“李祥，于慧英！”胡世杰的脸拉得八丈长，刀刻一样地说，“破不了案局领导班子和市委书记同时辞职，你们别等到那个时候，在我们辞职以前，你们都把辞职报告给我交上来！各个分局的局长们都给我听着，案犯和作案车辆属于哪个局的辖区而未能排查出来的，脏物窝藏在那个局的辖区未能发现的，有其它重大失职的，局领导班子一律集体辞职！”谁都知道这不是唬人的，胡世杰并没有说几句话，嗓子已经完全嘶哑了！大家默默地站起来，急急忙忙奔自己的任务去了。
　　四名警卫的描述一致，窃贼两人，一个身高1米80以上，另一个大约1米75，不是本地口音，说的是普通话，但是不太标准，而这更不容易判断其所在地。谈起违犯警卫制度，警卫们说，这样做也有一年多了，因为长时间平安无事，是他们自己放松了，换岗的时候不由自主就要凑在一起聊一会儿。李祥和王玉阳的直感，四名警卫没有说谎。
　　根椐勘察，罪犯开库房和保险柜的门，是用的万能钥匙。保险柜上钻了洞，显然是用来放置内窥视器，看来对方并没有保险柜密码。从丢失的文物看，除汝官瓷一件属一级文物外，保险柜中还有二级文物一件、三级文物两件都没有拿走，对方只是奔着汝官瓷来的。罪犯是从西墙越墙而入，两人进了库房制服了保安，实施盗窃，一人切断电源后留在墙下望风。得手后越墙而出，步行走了一条街，来到距文物馆300米处的街角旁，上了停在那里的一辆桑塔纳轿车，向西开走了。除了鞋印和一枚弹头之外，罪犯没有留下指纹等任何遗留物。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九章　惊天窃案（7）
指令从胡世杰和李祥处一个个发出。三名罪犯分别穿双星牌旅游鞋和奥康牌软底皮鞋，在排查可疑对象时，注意平时穿有这两种鞋的人员。保险柜被电钻钻透，一些警察分别来到各商店，调查电钻的销售情况。内窥器是一个重要线索，那玩意不是常用的东西，全国销售此种物品的单位都被排列出来，除在本地调查外，相关地区的公安机关都迅速开展了全面排查。
　　市区周围收费站的工作人员提供了一些夜间过往的熟悉的车辆，于慧英立即带人进行了调查，经警犬和其它技术侦察，全部予以排除。
　　一见到李祥，于保厚就止不住热泪长流，用颤抖的抽泣哀叹着为什么会再次遭遇这样的灾难！过了很久，他才能回答李祥的问题。李祥和于保厚是多年的朋友，知道他虽然心中难过，也不能不把一个个疑问详细探寻究竟。
　　“红枫大酒店有个北京来的杨明，你熟悉吗？他手中有几张刻花鹅颈瓶的照片，说是你送给他的。”
　　“是的，他是咱们国家著名的瓷器专家林艳玉的儿子，收集汝官瓷的资料多年了，人不会有什么问题的，有问题的人我也不交往。”
　　“这几年，尤其是最近以来，你有没有发现针对这件文物有什么可疑的情况？”
　　“一听说出事我就在想，我没有想出什么不正常的情况。”
　　“你也别想着万一说错了怎么办，只要觉得有什么可疑之处，就只管说，说出来我们再分析嘛。尤其是那四个警卫，平时有可疑的情况吗？”
　　于保厚想了片刻：“没有，确实没有，说话要负责任呀。”
　　“警卫制度松懈直接导致了被盗，这种情况会是偶然的吗？”
　　“实事求是讲，这件事情我有责任，我有一段时间没有在夜间检查他们的工作情况了。昨天玉阳来检查，我也没有足够重视，这个失误不能都怨他们。”于保厚擦着两只已经血红的眼睛，“我们于家和这刻花鹅颈瓶也不知是结了什么缘了，保家以身殉职，我几经浮沉，如今慧英刚宣布了副处长，破案的重担又压在了肩上。仅仅七年难道就又是一个轮回？这案件谁知道会怎么结局呀！”他的泪又流出来。
　　中午，赵广民在家中边吃饭边看电视。忽然间他停住了，电视台中断正常节目播出了刻花鹅颈瓶被盗的情况。赵广民的碗掉在了地上，顿时泪流满面。就在此时，王玉阳和李言到了。赵广民想站起来，但是他没有力量。
　　“赵师傅，你都知道了。”王玉阳说。
　　赵广民痛哭失声：“那是老祖宗留下的玩意，800年了呀！”
　　等他平静了一些，王玉阳说：“赵师傅，我们要找回这件宝贝，离不了你的帮助。我想问问你，你不愿告诉我们的，究竟是什么？”
　　赵广民却只是哭着摇头。
　　“赵师傅，我们希望得到你的帮助。”
　　赵广民哽哽咽咽地让人几乎听不清楚：“我现在帮不了你们，王队长你要理解我。只有等刻花鹅颈瓶追回来了，那时候我有话给你说，我有话呀！”
　　各种线索源源不断汇集到指挥中心，经逐个排查，全部否定，破案工作从一开始就陷入困境。
　　

第十章　谁出妙手（1）
玛丽说中国是她的一个梦想，她要好好看一看这块神秘土地上的一切。但是自从踏上中国的土地，她几乎一直在赶路。一大早，她又被查尔斯温柔地叫醒，坐上轿车奔向平顶山市。她看过洛阳的旅游指南，洛阳有著名的龙门石窟和雍容华贵的牡丹仙花。如今牡丹不是季节，这龙门石窟怎能不登临一游呢！龙门石窟有一个卢舍那大佛，是照真人的模样雕刻的，那个人就是中国唐朝时候的女皇帝武则天。
　　“叶朋，武则天很美丽吗？”
　　“你向右面看，就可以知道了。”
　　原来轿车正在驶过龙门。玛丽用望远镜看到了雄伟的龙门石窟山岩上，数不清的雕像中横空出世的卢舍那大佛端庄高贵的面容，她发出了一声轻轻的叹息。
　　“很美丽，是吗。”叶朋说。可是还没等到玛丽回答，查尔斯就说道：“但是我们的玛丽更美丽，武则天不可能比得过我们的玛丽。”
　　叶朋笑了。查尔斯见他笑而不答，就问道：“叶朋，你反对我的说法吗？”
　　“让我们这么说吧，玛丽的美丽，已经接近于武则天，而这已经极为少有了。”
　　这次是查尔斯笑了：“叶朋，我的朋友，你的结论是因为你是一个中国人吗？”
　　“那么我们听玛丽的吧。”
　　玛丽又是一声叹息：“在卢舍那大佛面前我们还能说什么呢！查尔斯，亲爱的，我们什么时候能踏上龙门的台阶？”
　　“当然是在从平顶山回来之后了。”
　　玛丽就说出一些不满的话来。好在叶朋一路上给她讲些风物轶事，玛丽一惊一乍，就忘了龙门了。待到了汝州和宝丰两地的分界，听叶朋讲起清凉寺和温泉村的故事，玛丽不禁又嚷着一定要去看一看。只听查尔斯说了一声：“警察！”她才住了声。
　　原来前方是一个公路收费站，只见一辆警车停在一旁，几个警察正在那里检查驶离平顶山方向的几辆轿车，开往平顶山的轿车则一律放行。
　　“我们刚才路过的收费站并没有警察，这里是怎么了？”查尔斯问。
　　“看样子是出了什么事情了。”叶朋说着，开车驶进收费站，在收费窗*费时，他问收费员：“出了什么事，这么多警察？”
　　“市文物馆昨天夜里被盗，国宝汝官瓷刻花鹅颈瓶丢了。”
　　叶朋不禁大惊，驶离收费站他立刻就把这惊人的消息告诉了查尔斯，顿时，查尔斯象被电流击中似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你说什么？”
　　“十分不幸，我们被人捷足先登了。东方瑰宝行动的第一目标汝官瓷刻花鹅颈瓶，昨天夜里被盗了。”
　　玛丽的脸一下子变得刷白：“难道这是真的？这太不可思议了！”
　　查尔斯脸色阴沉得可怕，他多么盼望这是一个假消息，那件宝贝还在平顶山市文物馆的地下室等待着他的到来。可是他明白这只是一个想象，那么多荷枪实弹的警察不是在演戏，也不是为了吓唬人的。只早了一天的时间呀！为什么这么巧？是什么人捷足先登？难道他们掌握了东方瑰宝行动的脉搏，有计划地赶在了前面？
　　猛然，查尔斯想起了欣可利！难道是他？
　　不！不会！如果他有能力自己干，潜入自己家中的那次行动又有什么意义！那么，究竟会是谁干的呢？
　　前面就是平顶山了，叶朋问怎么办？
　　“回去，回洛阳。”
　　叶朋把车靠边，要在公路上调头。查尔斯却告诉他不要走回头路：“我们不能接受检查，不能给警察留下任何印象。找一条没有收费站的路。”　。。

第十章　谁出妙手（2）
轿车向前开去，拐上了一条便道。开了十几公里，来到一个路口，往左一条路，正前方是上坡，坡道没入一个山口。此时天气睛朗，那山口处不知什么原因，却是雾气飘渺，一片松林在白雾中若隐若现。叶朋不知道该怎么走，就把车停下来，认真看那交通图。图上显示，应该直行上坡。
　　“如果我们选对了道路，从这里到洛阳一个收费站也没有吗？”查尔斯问。
　　“是的，我们只要弄清往那个方向拐弯，下面的路就好走了。”
　　“就是说，我们从平顶山离开，一直走这条道，不会遇到检查人员对吗？”
　　“是的。可是东西已经被人偷走了，你琢磨这条路还有什么用？”
　　“我们还会来平顶山的。如果中国警方破了案，我们还要来把东西拿走。”
　　“那几乎没有任何可能。”
　　“任何事情都是可能的。”
　　叶朋看一眼查尔斯坚定的面容，心中顿生敬佩。就在这时，玛丽惊呼起来：“车怎么自动向着坡上走了！”
　　叶朋和查尔斯一看，果然那轿车正在向前面的上坡行驶。两人对望一眼，一个可怕的念头同时生出：有人在后面推这辆车！这不会是开玩笑，难道被人盯上了？
　　查尔斯和叶朋不约而同伸手摸住枪，猛然拉开车门下了车。
　　后面没有人，可是车还在往坡上滑行，那是向上的滑行！
　　车上车下三个人目瞪口呆了半晌，叶朋才上了车把车强行停住。怪了，这车怎么会自己往坡上跑呢？猛然间叶朋想到他曾听说的平顶山八大景观，其中有一大景观就是怪坡！
　　他想验证一下，于是松开刹车，那车竟然又往坡上走去。“怪坡，这就是远近闻名的怪坡！”他大叫着下了车，正好看见一个农民走来，见他们大惊小怪，就笑道：“你们是第一次来吧，这正是我们平顶山八大景观之一的怪坡，不管什么车辆到了这里，都会自己往坡上走。就是人往上步行，也比下坡省劲，好象有人推着你一样呢！这怪坡还有一怪，哪天坡顶上没有雾气，车辆向上滑行得就慢一些。哪天山口起了白雾，车辆向上滑的就快，好像后面多了几个人推你一样。”
　　农民笑容可掬走了。三人一试，可不正如所说一般！不禁就连连称奇，忘记了来干什么，在那怪坡上走了几个往返。又把车从坡上往下开，不加油时那车竟然向上倒行，加了油才能向下开去。三人大惊小怪一番，才穿过那云雾蒸腾的山口走了。
　　“出了这样的意外，我们该怎么办呢？”叶朋边开车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