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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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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边把手机交到史纪法的手里，一边说道：“晚安。”说完，他一扬手，转身随着守候在他身边的两个警察离开了。 。。
第三十六章 复杂联想
孟奇走了以后，那个做记录的女内勤将询问记录交给史纪法，也离开了。
史纪法看了看记录，又看了邢云松一眼，说道：“没想到，云梦夫人是这样一个女人？”
邢云松吗说话，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一会，史纪法说：“孟奇对我们说了他所看到的那个穿黑衣服的人。他好象说那个人是女的。”
邢云松说：“是啊！我觉得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线索。”
史纪法说：“可孟奇为什么没有看清楚她的长相呢？”
邢云松说：“如果她是凶手，肯定不会让任何人看到自己的真面目的。”
史纪法说：“在这之前，我还把怀疑的重点放到了武阿猛的身上了呢！”
邢云松说：“对武阿猛，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
史纪法说：“我们一直找不到武阿猛，这个家伙到底是上那里去了呢？”
邢云松说：“我也在思考这个问题。按道理说，云梦夫人即使不是武阿猛杀害的，但他作为云梦夫人的保镖，他应该在云梦夫人休息的时候，在她的周围保护着她的。可他当时既不在现场，到现在也不见任何踪影，这倒是一个谜呀！”
曲学正说：“如果武阿猛没杀云梦夫人，那么，他根本就没有必要躲起来呀。”
邢云松点点头，仔细回想着孟奇所说的那些话，思绪迅速的在孟奇，武阿猛，神秘的黑衣人之间跳来跳去，最终把怀疑的焦点落到了那个黑衣人身上。
看到邢云松一时没有说话，史纪法有些奇怪的问邢云松：“邢队长，你在思考什么？”
邢云松思考着说：“如果像孟奇所说的那样，认为杀害云梦夫人的人不是武阿猛，那么杀害云梦夫人的嫌疑犯也许就是孟奇看到的那个黑衣人了？”
史纪法有些不解地问：“那个黑衣人来无影，去无踪的，会是个什么人呢？”
邢云松说：“正因为那个黑衣人那种神秘的行踪，所以他更引起了我的注意。”
史纪法说：“不过，孟奇这小子说话口无遮拦，谁知道她说的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不是真的，说不定是他心里的幻影。”
邢云松说：“不过，看孟奇谈起这个黑衣人时的那种神态，不可能是胡诌出来的。”
史纪法有些把握不准地问：“如果是这样，那个黑衣人又是谁呢？”
这时，邢云松那双沉思的眼睛里突然闪出一缕异样的神采，有些喜出望外地对史纪法说：“今天，云梦夫人不就是穿了一身黑衣服吗？”
史纪法说：“对。她穿了一身黑旗袍。”
“在就是了。“邢云松说：“我们在云梦夫人的死亡现场看到她的衣服已经被扒了下来，可是我们却又四处找不到她的衣服……”
史纪法似有所悟地说：“对，莫非是……”史纪法似乎不好表达自己的意思。
邢云松继续问他：“现在，你明白了这是什么原因了吗？”
史纪法稍微想了一下，立刻叫道：“哦！我懂了，我懂了！你是不是说，云梦夫人的衣服被那个凶手穿走了？”
邢云松点点头。
曲学正说：“我说到处都找不到云梦夫人的衣服呢？原来她的衣服已经被凶手穿在身上了。”
邢云松说：“对，穿在身上了。”
曲学正问：“这么说，那个凶手真是个女的……”
邢云松又默默地点了点头。
史纪法有些不解地说：“不过，云梦夫人的身边都是一些男人，怎么会有女人进入她的别墅呢？”
邢云松说：“难道，这外来的女人就不能进去了吗？”
史纪法说：“可她又是怎么进去的呢？对外人来说，云梦夫人那里是很难进入的。”
邢云松说：“这正是我们需要破解的难题。”
曲学正继续问道：“是不是那个凶手从一开始就好象准备好在犯案之后，换上云梦夫人的衣物逃走。”
邢云松说：“不是换上，是穿上。”
史纪法不解地问：“是穿上……”
邢云松说：“因为她并没有在现场留下自己的衣服，这就是说：她很可能是没穿衣服……”
史纪法有些不可理解。
“没穿衣服……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她是个什么人呢？”
邢云松定定地看着史纪法，笑而不答。
第三十七章 心事重重 1
汽车在高速公路上急驰。贺局长，郭克明并肩坐在汽车后排，谁也没有说话。
他们的心情都不好，对即将面临的汇报工作顾虑重重，所以，车内的气氛显得有些沉闷。
省公安局的陈厅长已经和贺局长说好：今晚九点在省公安厅的会议室里听他对今天发生在云梦山庄案件的汇报。而且到会的还有省检察院长，法院院长，安全局长、司法局局长和其他有关部门的政府官员。
从这些人物的头衔上看，就足以看出罗金汉和云梦夫人之死所带来的重大影响以及省领导对这一案件的重视。
可他们却要在一种还没有弄明白案件线索的情况下，极其狼狈地面去对这些高高在上的重要人物，说明这起案件的复杂经过。并且要向他们表态：他们将如何尽最大的努力，调动最精干的力量，起用他们最得力的部下，全力以赴地侦破此案。这对他们来说又是一种多么巨大的压力啊！
在没有找到案情线索的情况下，他们凭什么向那些重要的领导汇报呢？想想这些，他们两人就感到头疼，感到有些难以应付。
贺局长正是在这些压力之下，才决定让郭克明和他一起去省里汇报。他觉得这一案件如果由郭克明去汇报，凭着他那机敏的反应，如簧的巧舌，以及他信口开河的表达能力，会比他亲自汇报要好。
是的，要把这么复杂的案情在那些人面前表达的天衣无缝，令人信服，汇报的最佳人选非郭克明莫属。郭克明虽然是个纸上谈兵的典型，但他的夸夸其谈在无数重要的场合却总是能够起到蛊惑人心，令人信服的效果。特别是他过去在汇报案情的时候，经常用丰富的联想把案件的许多细节串联起来，虽然里面想象的成分很多，却常常给人以神乎其神，胜卷在握般的*。
这一次，他能够发挥出自己高超的水平，让那些省领导信服吗？
在贺局长的心目中，那些省领导都不是吃素的人：陈厅长在他们公安战线上已经属于*级的人物，那些检察院和法院的领导们，从来就是专门给他们这些公安局人员找毛病的人物，至于那些省政府的领导，也肯定会在政治方面不断给他们施加压力。
在这种情况之下，郭克明会不会怯场？
即使不怯场，他又能发挥出多大的本事来？
这可是在向省领导汇报呀！已经完全不同于他在市公安局内部那样，依仗着他自己那种胜别一筹的信心和勇气，滔滔不绝，恣肆奔放地滥说一气。在那里，非但是不能滥说，而且在说话的态度上都要注意。
郭克明能够做好这一点吗？
他觉得郭克明能，他在见风使舵，随机应变上的本事同样也是胜别一筹的。
贺局长瞥了郭克明一眼。虽然他对郭克明的能力非常了解，但还是有些不放心。
他看到郭克明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由于疲惫，脸上的神情有些不安和沮丧。
第三十七章 心事重重 2
在这样的关键时刻，他可不能以这样的状态去应对省领导啊！现在需要打起百倍的精神，全力以赴地去做好今天晚上的汇报。
这不仅仅是汇报，这简直就是在闯关呀！
这一关能否闯过去，不仅关系到他们日后在破案中能否得到省领导的理解和支持。还关系到他们全局的工作和荣誉呀！
想到这里，贺局长关心地说：“克明，你的脸色好像不太好。”
郭克明无力地说：“没什么，我只是觉得有些饿了。”
“饿了？”
贺局长突然意识到他们到现在还没吃晚饭。给郭克明这么一说，连他自己也觉得有些饿了。
但在这高速公路上，是找不到饭店吃饭的。
贺局长看了一下表，时间在八点十分。按现在汽车行驶的速度，他们到达省厅的时候，大概还能余出十多分钟的时间。吃饭是来不及了，但可以买一点零食垫点饥。
他问郭克明：“你喜欢吃什么零食？”
郭克明也知道根本不可能有吃饭的时间，就说：“到省城以后，我们先买点巧克力吧，我请您。”
贺局长说：“好吧，我们就先吃点巧克力垫垫，等向省领导汇报完了之后，我请你到饭店里好好吃一顿。”
郭克明急忙说：“那能让您当领导的请客呢？还是我请您。”
贺局长看到郭克明的情绪已经被调动了起来，心想：谁请谁都一样，反正都是他报销。于是，贺局长语重心长地说：“克明啊，现在汇报的压力就暂时压到了你的头上，我简单地说一下情况之后，对整个案件的详细过程，就由你来说了，不知道你准备好了吗？”
郭克明虽然有些心虚，但为了讨好贺局长，信誓旦旦地说：“请局长放心吧！我一定争取超水平发挥。”
贺局长欣喜地说：“好，有你的这句话，我心里就有底了。”
但他还是有些不放心地继续嘱咐郭克明说：“待会在开会的时候，没有人问你，千万不要主动发言，明白吗？”
郭克明当然是明白的。他虽身为云梦山区公安局的局长，在他所管辖的公安局内部有着说一不二的权利。但在省厅的会议上，根本就轮不到他这个级别的人说话。更何况主动发言的权力。
事实上，他根本就没有资格参加这种有众多省领导召开的会议。在一般情况下，他的事只能由贺局长代为汇报。
这次贺局长带他列席会议，是破格的做法，他虽然感到面对着那么多的省领导去汇报一个让自己感到头疼的复杂案件有些为难，但他还是对贺局长让他参加这么一个重要的会议心存感激。能够在会上看到这么多的省领导，能够认识这么多让他感觉高高在上的司法界的重要人物，这无疑也是一个难得的机会。以前，他一向感到那些省领导们是那么地遥不可及，以职位论，他和他们中间隔着许多道难以逾越的职级鸿沟。他觉得：像他这个年龄的区县级的公安局长，只要表现突出，找好靠山，抓住机遇，要往上爬，还是有机会的。
他已经把当今官场上的路子都研究透了，要得到提拔，不但要有所表现，还要得要靠上那些高级领导才成。
过去，他把贺局长当成可以提拔自己的贵人，但现在看到贺局长那有些不安的神态，他觉得即使是贺局长这样的市公安局局长，在权力和地位上也和那些省领导有很大差别的。否则，他也不会这么不安。
不过，他觉得自己很有运道：得到了这次参加如此重要会议的机会。贺局长更视他为对“9&；#8226；28”案件进行汇报的依赖对象。他该如何抓住机遇，好好地表现自己呢？
如果他表现得良好，倘能取得省领导的好感，再在侦破“9&；#8226；28”案件的过程中立下大功，将来必可出人头地。
第三十八章 省级会议 1
贺局长和郭克明汇报的地点安排在省公安厅的小会议室里。这间会议室是省公安厅的主要领导研究重大事情的时候才用的。
贺局长和郭克明虽然紧追快赶，步履匆匆地赶到了那里，竟然还是最后抵达会议室的两个人。
进了门，贺局长和郭克明发觉会议室内已经领导云集，椭圆形的会议桌周围坐满了来自省公安厅、检察院、法院和政府的重要领导，不由得有些愧疚。
会场的气氛凝重而严肃，人们的脸上都像是挂了一层霜似的，阴沉冰冷。因为罗金汉死了，云梦夫人死了。死了这两个重要的人物，谁的心里都会感到沉甸甸的。
会场的气氛对贺局长和郭克明立刻形成了一种挥之不去的巨大压力。现在的案情并没有多少进展，他们连凶手的一点影象都没有，真正有用的线索也没有找到，这使得他们俩越加感到非常狼狈，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似的。
各个领导的目光都在紧盯着他们，让他们的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毛。那一道道投来的目光，就是一道道压力呀！
特别是郭克明，虽然他非常想着有一个接近领导的机会，但他却从来没有一下见到过这么多的省领导。这种阵势，这种如此重要的会议，如果不是贺局长亲自带他进来，他是根本就没有机会参加的。
陈厅长把贺局长介绍给了在座的各位，由于他不认识郭克明，警觉地问贺局长：“他来干什么？”
贺局长有些尴尬地说：“他是云梦山区的公安局长，是我特意把他叫来向各位领导汇报案件详情的。”
陈厅长皱了一下眉头，说：“我不是让你来汇报的吗？”
贺局长意识到陈厅长对郭克明参加这个会议似乎有些不满，接着又向陈厅长解释道：“因为今天的案件发生在他的地盘上，他从一早就靠在了现场，对整个案件的过程也了解的比较详细，所以我认为，让他来汇报，也许会说得更明白一些。”
在座的各位领导态度冷淡，神情倨傲，一副不把贺局长和郭克明放在眼内的神态。
陈厅长坐于会议桌中央最尊贵的位置，检察院院长和法院院长分别座在他的左右两边，其他领导依职级高低依次排列下来。郭克明坐于末席，坐于贺局长之下。看着那些领导的一副副凝重、严峻的表情，他打心里发憷。就连他一向敬佩的贺局长，也带出了一种揣揣不安的紧张感。
在过去，郭克明一向是不害怕见官的。他喜欢在那些当官的面前做一些讨好卖乖的事情，让那些当官的开心。可现在当看到那些领导沉重的面孔时，他还能做出那些讨好卖乖的事情来吗？
不能。
现在的环境和气氛绝对不容许他这样做的。
他第一次真正感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他接触的死亡案件也不少，而且有些案件比今天死亡的人数还要多，但从来没有引起省级公检法部门和政府领导的如此重视。由此，他可以看出罗金汉和云梦夫人不仅在他们那里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而且在省里也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
想到贺局长安排给他做汇报的任务，尽管他事先认为那是一个赢得省里各位领导重视的好机会，但现在心里却萌生出一种难载重负的压力。
过去他经常引以为傲的就是在众人面前讲话，特别是在众多的领导面前讲话的才能。他觉得这是他的一个长项。
在他上中学的时候，就开始担任班长，那时，学校的校长、他先前的班主任老师就告诉他：“当领导最主要的一点，就是要有讲话的水平：能讲话，会讲话……”
那句话他记得特别牢，对他的影响也特别深刻。
他正是遵循了老师的这一教导，讲话的水平在不断提高，当官的路子也越走越顺。因为他在许多重要的会议中，讲起话来滔滔不绝，头头是道。他认为：自己才能的展示，最好的舞台就是会议。会议中的人越多越好，领导越高越好。越是人多的场合，越是重要的时刻，就越能够得到超水平发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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