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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池几重-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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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恢谜谟砍鱿恃
我对张起灵开了枪。
我的手忽然抖的几乎拿不住枪,就好像被打的是我不是他一样,我踉跄着后退,一步,两步,三步……终于转过身去疯狂般的跑起来,却在最后时刻忍不住回头看了他一眼。
张起灵站在原地,整个人仿佛被抽去了生命一般静止着,只有那双漆黑的眼眸盯着我,宛如暗夜中负伤绝望的困兽。
我疯狂般的跑着,不敢再回头看哪怕一眼,脑中却不住的闪过那双眼睛,那样的眼神让我心如刀绞。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到了营盘边上,望下去只见一片死寂,想来人都已经倾巢而出不会再回来。
之前陈笑笑让张起灵在这等她想来也是假话,多半是想劫了小花他俩单走,张起灵不会不知道她的小九九,多半也只是顺道分道扬镳。
想到这里我忽然心念一动想去张起灵的帐篷看看,方才看他穿的单薄估计大部分东西都在帐篷里,虽然有用的东西他应该都拿走了,但我还是想下去看看。
确定了一下没有别人,我下到营盘中走进张起灵的帐篷,打开手电看了一下,里面的设置及其简单,只有一个睡袋,一只水壶和一个抽拉式的箱子,一共三层抽屉。
我拉开第一层抽屉,里面是压缩饼干和急救药品,我看看没什么用就关上。
拉开第二层,里面竟赫然是绢册和帛书!我一下就愣了,拿起那两样东西,反复确认了好几次,那绝对是我从张家古楼倒出来的原本。
张起灵竟然没把这东西带在身上,难道这玩意对他而言真的不重要?
那么莫非……真如他所言,他拿了帛书,只是让我不要蹚浑水?
我不敢再想下去,草草将帛书和绢册揣进怀里,拉开了最下层的抽屉。
我一下就呆住了。
里面叠的整整齐齐的,是那天我和三叔互换的外衣。
我的手又开始颤抖,拿起外套使劲一展,一张薄如蝉翼的东西就掉了下来。
是一张用过的人皮面具,依稀看得出是三叔的面目。
【二十四】
我忽然一下子全都明白了,那天出现的根本不是三叔,而是张起灵……不,闷油瓶。
他扮成三叔,只是为了解决我的困厄,而“杀三叔”只是为了获得陈笑笑的信任,也是让“三叔”顺理成章消失的理由,他甚至为我早就做了易容的准备,不惜为了保护我背负我的误会我的恨。
而我呢,我做了什么?
我不相信他,我当着陈笑笑的面拆他的台,我甚至还冲他开了枪。
痛悔与愧疚“唰”的一下子席卷我的大脑,我几乎是猛的奔出了营帐,一路往之前的林子跑,却又顾忌着山中的危险不敢喊他的名字只是徒劳的寻找。
是的,徒劳。
闷油瓶早已不在原地,想必为了躲避追踪路上没有一点脚印一点血迹,我茫然的在山里一边跑一边找,直到天亮,却终究只有悻悻然放弃。
幸好方才那枪有了偏差没有打中心脏,我只有这样安慰自己,倘若他张起灵真的因为我那一枪出了什么事,我到死都不会原谅自己。
最后我只有带着极度糟糕的心情离开了羊角山,幸运的是一路上居然没碰上一个人,我机械的离开巴乃坐着长途车前往河池。
在招待所等了大半天,下午时分等到了小花和黑眼镜,黑眼镜受了重伤,人已经陷入昏迷,胸口的刀伤,虽然小花给他做了急救,但是还差的很远。
我算是见识到了小花急的抓狂的表情,这次是见识了,他掏出手机就一路在咆哮,喊的嗓子都哑了,似乎完全无所谓自己还要唱戏这档子事:“我他妈说我在广西河池!!!我操,没有机场你他妈不会开直升机么!!!对!!!我要直升机!!!出了事儿我担着!!!我他妈短过你半毛钱么!!!你他妈快点!!!耽误了花儿爷我的事儿我他妈炸了你房子你信么!!!”
放下电话小花又冲我咆哮:“吴邪你他妈看戏呢!!!出去买药啊!!!快点!!!”
我一听这分贝再一看小花那表情心说他这是急成了什么样啊,在小花杀人一样的目光里我一路飞奔到楼下药房买了绷带外伤药,小花几乎一把抢过我手里东西三下五除二扒了黑眼镜上衣就给他涂药,我看着黑眼镜的伤口触目惊心,心里不由想到闷油瓶该是成了什么样。
这时小花手机又响了,他用满是血的手一把按开通话键开了扬声器,就听里面一个男声道:“花儿爷,安排好了,一小时后城南十八道岭……”小花一把按了挂断键继续冲我吼:“吴邪!!!订出租车!!!城南十八道岭!!!快点儿的别跟那儿傻站着!!!”
我赶忙拿过电话,擦了把键盘上的血就给出租公司打电话,所幸还算给力,电话很快打通了,不到半小时已经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楼下。
黑眼镜这样的伤势任谁都不敢拉,我们还是给他披上件外衣,小花背着他下了楼,小心翼翼不敢碰到他伤口整个人几乎都是僵直的,上了车小花劈手把一打钱甩给司机,我在他开口之前说了一句“师傅快,十八道岭,千万别耽误有急事。”小花这才把几乎已经冲到嘴边的怒吼生生咽了下去。
一路上小花让黑眼镜半身枕在自己腿上,整个人几乎都没有坐在车座上,因为生怕颠簸扯动了黑眼镜的伤口,而是靠着自己的功夫完全是悬空虚坐在车座上,饶是司机师傅开车很快一路也有半个小时的路程,小花就一直那么架空着不敢动,到最后他满脸是汗得咬着牙才能让自己不动,却还一直坚持着。
下了车,没过五分钟,就听见震耳欲聋的“突突突突”一阵响,我愣愣的看着小花松了一口气,抬头看,天上竟然真的降下一架直升机来。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直升机,又看看小花,小花的表情似乎放松了一点,阴沉的瞥了我一眼没说什么,直升机降下来,打开机舱门跳下来两个人还扛着副担架,一个戴着风镜的驾驶员模样,另一个穿着白大褂看着是医生,那白大褂看见小花叫了声“花爷”,小花淡淡点点头就帮着把黑眼镜抬上担架,回头对我说了一句:“我家医生。”
我跟着上了直升机,小花在后面关了舱门,直升机说不上大但没我想的那么逼仄,我还勉强能站直,把黑眼镜放上飞机之后飞行员就跑过去开飞机,那医生则手脚麻利的拉开黑眼镜一进屋,拆开绷带,看看黑眼镜的伤口,“啧”了一声,从身边的药箱里取出一只注射器,先给他打了一针,估计是止疼药,谁知道一针打下去倒是先把黑眼镜打醒了,却连说话的声音都气若游丝:“花儿……花儿爷……我这是……还活着?”
小花的声音不知道为什么一下轻了好多:“嗯……活着……你怎么可能会死。”
黑眼镜勉强笑笑:“花儿爷……放心,我没事儿。”
小花回了一句:“没你大爷。”却不知道怎么的声音轻到好像在嗔怒。
这时医生已经拿出酒精用药棉沾了在黑眼镜伤口周围涂抹给他消毒,我和小花几乎都看到黑眼镜的身子跟着就是剧烈的一抖,小花几乎猛的抬起头来盯着医生:“你他妈不是打了麻药么?”
黑眼镜道:“花儿爷……心脏边上麻药上劲……我就死了……你放心……这点儿小疼,我还不放在心上。”
小花眼圈都红了:“那他妈是霍家的子母刀,五柄小刀都钩在你肉里,你现在没死就是万幸,一会儿取出来的时候会疼死的……”
黑眼镜居然笑了笑:“我这条贱命疼一疼换花儿爷为我心疼,值了。”
小花喃喃念了一句:“别他妈说傻话。”
黑眼镜笑了笑,稍微张了张手,小花竟然就低头将自己的手放进他手中扣住。
黑眼镜笑着回握了,汗珠却不断地从他额角滚落下来,医生拿条毛巾给他擦了汗,又拿出两条毛巾,对小花道:“花儿爷,麻烦您让这位爷咬着这毛巾,省的一会儿他因为太疼咬了自己舌头。”
小花点点头,把毛巾让黑眼镜咬住,然后又把另一块毛巾让黑眼镜那只手攥着,手术就开始了。
看着黑眼镜的状况,我不禁想起闷油瓶,他受的是枪伤,虽然位置没有黑眼镜这么要命,可是子弹却绝对比子母刀的杀伤力大,他一个人在深山老林里,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遇上了老九门的人又该怎么办……
我不敢想下去,只有让自己全神贯注在眼前手术。
整个过程毋庸赘言,总之我一直在给黑眼镜擦汗,那个场面血腥的让人都不忍看,我简直怀疑黑眼镜会在某个过程中忽然死掉,黑眼镜疼的整个身子都在不断的颤抖,可愣是咬紧了牙关全程一声未吭,小花的表情甚至更加痛苦,皱着眉头紧紧的闭着眼睛,出的冷汗都不比黑眼镜少,整个过程并不长,而且似乎黑眼镜很幸运,子母刀的五柄子刀都没有进的太深,不然在现在这种简陋的状况下基本是必死无疑。
等到医生打下一针破伤风后他长出了一口气,又给黑眼镜加了针止疼药,小花的人一下就松懈下来看着几乎要虚脱过去。
我帮黑眼镜取出手上和口中的毛巾,只见两块毛巾都被他弄得变了形,口中那块几乎被他咬穿,因为太用力牙齿出了血毛巾上全是,我心说这得是多大的痛苦,再看向小花只见他的手虽然被捏的有些发青,相比那两块毛巾的惨状不知好了多少倍,换做我以黑眼镜的力道估计手早就碎了,小花的力气比我大不到哪去只是比我灵活很多却没怎么受伤,莫非黑眼镜在那种生生开胸的痛苦之下硬是控制自己不要伤了小花,也不知该是怎样的深情。
黑眼镜估计实在是太虚弱了,整个人在打完第二针止疼药之后就又昏睡过去,小花用空着的那只手抚了抚他的额,表情终于彻底放松下来,靠在机舱边上,表情极其疲倦。
我走到小花身边挨着他坐下,看他似乎终于可以正常讲话了,我问他:“瞎子怎么搞成这样的?”
小花终于笑了下:“我们二打十二,最后都没子弹了,霍家那个畜生想对我下手,瞎子……替我挡了一刀。”
我吃了一惊:“那霍家老大现在怎么样了?”
“不知道,他最好别死。”小花冷冷的笑了一下,随口就道,“他敢动我解语花的人,我要亲手送他下地狱。”
我愣了一下,盯着他,小花还没反应过来,然后突然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尴尬的补了一句:“我的……手下人。”
我笑笑,没再说什么,慢慢的我似乎可以接受这两个人发生点什么,甚至希望他俩之间发生点什么,我都不知道这是怎样的心态,但是有过这样经历的两个人,如果他们没有在一起,乃至最后各自成家的话,也许我根本无法接受。
那我呢?做完了这一切如果有命我该怎样?
不要想。不敢想。不忍想。我赶紧止住这个念头生怕想起某个名字。
我问小花:“咱们去哪儿?回长沙?”
小花笑笑:“回不去,人多眼杂,咱们去四川。”
【二十五】
四川?我愣了一下,小花道:“咱们去阿坝州,四姑娘山那边,有我一个秘密据点,那边也有我几个好手,包括我手下唯一可能看懂战国帛书的人,瞎子在那边也可以安安静静养伤。“
说到战国帛书,我想起方才发生那些事,把帛书和绢册递给小花,跟他讲了讲方才的事,包括“林念真”,闷油瓶那些,我自己都感觉自己的叙述语无伦次,而且一边讲,我的心一边疼,小花听着我的话眼睛越瞪越大,到最后唏嘘的叹了口气:“没想到哑巴会是这样重情义的人。”
我苦笑,重情义又能怎么样呢,他没有真的杀了三叔,可那一枪我却是真真切切的打在了他身上,就算他能活下来,只怕也不会原谅我了吧。
小花看到我消沉的神色,拍拍我的肩膀:“哑巴死不了,五四式威力不算大,你不是说打歪了么,肩膀的话不会有太大事,哑巴那么重的伤都熬过来了,没问题的。”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或者说我觉得说什么心里都难受,干脆转移了话题:“那帛书……你想怎么办?”
小花奇怪的看着我,笑了:“莫非按你的意思,哑巴说那帛书不是常人该有的,你就要把它放回张家楼去让它继续好好沉睡?”
我听着小花带着一点惊讶一点讽刺的口气说不出话来,小花又笑了笑:“小三爷,咱们本来在做的,便不是常人该做的事,开弓没有回头箭,不是么……何况,小三爷,这是咱们拼了命弄来的东西,不继续下去,不可能。”
他说的没错,对于我而言更是,不论是从我的好奇心,从现在的形势还是从我之前的经历而言我都不能放弃。两份战国帛书,显然这一切都与汪藏海,与龙脉图,与老九门很久以前的那次盗墓活动,与我踏入这趟浑水以来所有的谜团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可能就是它们的答案,所以我比他俩更有理由也更坚决的渴望追下去。
我点了点头:“那么咱们在四川继续查下去?”
小花点点头:“嗯,就这么定了……小三爷,让我睡会儿,我累死了。”说着他头一歪,几乎立刻就睡了过去。
他一睡过去,我也开始觉得困,之后再醒飞机已经降落了,有辆黑色小轿车正在等着我们,是那种商务型小轿车,但说实在话,我还是觉得黑眼镜的路虎帅一点。
司机下来毕恭毕敬的叫了一声“花儿爷”,把钥匙递给小花,小花拿了钥匙把黑眼镜扶上了车,我们三个绝尘而去。
小花亲自开车,想来要去的地方颇为隐蔽,在车子开了大约一个小时转过一个又一个的村寨之后,我们停在了一个绿树掩映的汉家小楼前,和这里藏羌气息浓重的风景相比,这小楼有点格格不入,但确实有几分老宅子的风情。
小花把车开到楼边,我才发现树荫之间有个极其隐蔽的停车位,我们下了车把黑眼镜扶下来,其实黑眼镜做了处理自己身体又不错,只要静养就没太大问题了,但是因为失血过多再加上药劲儿没错——我坚定地怀疑还包括故意的成分——黑眼镜一直挂在小花身上,小花也不计较,半扛半抱着他上楼。
小楼有三层,一层估计是佣人之类的住所,二层是卧室,经过我已经熟悉的“所有人路过小花鞠躬叫花儿爷”这个步骤以后,小花把黑眼镜放到一间客房,接着跟进去一个医生给他作了一番检查,确定的说了句“没事了”,然后就是一个清清爽爽的小丫头,端着一只托盘走进屋来,托盘里放了两碗罗汉上素面,一碟鸭肉粥还有几味小菜,小花递给我一碗面:“这边的厨子是我从南京晚晴楼挖来的大厨儿,看看手艺如何。”
我心说味道暂且不论你的手笔就不小,小花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又笑笑:“你自己也应该明白,干这行必须知道及时行乐,有钱何必亏待了自己。”
我没应声,埋头吃面,面条的味道是真的不错,再加上累了一天一宿也真饿了,我几乎风卷残云的干掉了那碗面,小花又帮我要了一碗,他自己吃的不多,甚至可以说很少,只是扒拉了几口,就把黑眼镜叫起来给他把那碗粥喂下去,之后黑眼镜就又睡了下去。
小花看了他一会儿之后,手机响了,他掏出来看了眼短信,放下手中碗筷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走了,小三爷,咱们办正事。”
我知道他说的一定是和帛书有关的事,当下和小花下楼去,楼下却没有人,小花看着我说:“咱们得等会儿。”
我一愣,心说谁有这么大面子让花儿爷您心甘情愿候着?于是问了一句:“你等什么人?”
小花淡淡笑笑:“很厉害的人,本事很大。”
我心说能让小花这么评价的人着实少见,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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