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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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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伊帕尔菡嘴上答应,脚下不停地转过墙角,然后才煞住身形。右手借势一带,把小喇嘛整个人生生抽离地面,在空中转了半个圈子,撞开一扇房门,跌将进去,摔得跟滚地葫芦一般。
伊帕尔菡后脚跟进房中,反手掩好房门,一晃身闪到小喇嘛身前,挑起他的下巴,低声喝道:“看着我的眼!”
小喇嘛已经滚得头晕目眩,毫不反抗地应声抬起脑袋,刚一接触到女孩眼神,好像触电,脑海顿时一片空白。
伊帕尔菡运起慑心异能,控制了小喇嘛神智,开始洗去他对自己隐名的记忆。这也是小喇嘛福气深厚,如果换个时间或者换个地点,女孩绝对不会费力气做洗脑工作,而是直接下手将他冻毙,把他全身里里外外的血肉都冻成冰块。再把尸体敲碎后丢到太阳下,气化蒸发,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
收功之后,伊帕尔菡的脸色变得透明了几分,在这种状态下使用异能,对肉体负担极重。但她仍振作精神,先脱下身上的衣服,却不立刻换上新装,而是原地打个旋,化作一股寒风,从窗户中钻了出去。
另一方面,宕冥刚刚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挂在衣架上,窗户便自动敞开,一股寒风呼啸而入,在屋里打了个圈儿,所有家俱表面立刻挂上了一层白霜。连宕冥也激灵灵地打了个寒战,然后就见架子上面的旧衣全飞了起来,满屋子乱旋。他连忙跳起来去抓,衣服却接二连三地扑在他脸上、身上,像蛇一样缠住了他的头颈和手脚。
宕冥只觉一阵气窒,连忙提起内力,运功震碎缠在身上的衣物,连带内衣裤也遭了池鱼之殃,一同化作片片蝴蝶绕着他上下翻飞。
这时,守在房间外面的喇嘛听见动静冲进来,见他一丝不挂地站在屋子中央,不禁愕然。宕冥也不知道该向他如何解释,那股怪异的寒风已从屋里消失,窗户紧闭,阳光透过玻璃洒进屋子,洁白的霜珠闪烁起点点晶光,营造出宛如梦幻的炫丽效果。灿烂的阳光、清冷的霜辉映在他雄伟的身躯上,犹如为祭拜神祗所铸的青铜塑像。
下一瞬间,宕冥那困惑的声音无情地打碎了旁观者的感动。
“我刚才是不是在做梦?”
“可恶啊!为什么会没有钥匙!”
回到出发点的伊帕尔菡恼怒地飞起一脚,把仍在昏迷中的小喇嘛踢进角落。她刚才搜过了宕冥旧衣的每一个角落,也看清了那个男人身体的每一部分,仍然没有发现星空之钥的下落。
“难道他把钥匙吃到肚子里面去吗?还是藏在……”
女孩脑里闪过一组可怕的想像画面,全身迅速泛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被自己的想象弄到毛骨悚然,伊帕尔菡连忙双手合什,念起了宕冥教她的祈福语:“吉吉!索索!拉结罗!”反复几遍,心情果然平静下来。
“我想太多了,他应该不会有那么变态,而且也不是个傻瓜。从他的谈吐来看,他的才识与智慧并不差,只是缺少与人交往的经验,几乎没什么戒心。”
伊帕尔菡一边踱向门口,一边继续思索着。
“既然他是一个缺少心机的人,那我就不应该用复杂的思考方式去猜度他。如果他没拿钥匙,那钥匙就应该还在那头恶狗身上。”
一想到要去接近那头对自己敌意甚深的白獒,女孩就忍不住皱起了小脸。
“要接近那头凶兽,没有舍弃一手一脚的觉悟,恐怕是不行的。可能的话,我还是通过它的主人来拿回钥匙吧。”
思潮起伏间,伊帕尔菡一只手已经搭上了门把,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连忙向后飘开。结果还是被突然转开的门板撞到了小小的鼻尖,眼睛里顿时被酸出了泪水,连同鼻血一起不受控制的哗哗涌出。
随着肩头一下下的颤动,滴滴血珠与滚滚泪水交织而下,洒在黑色的新衣上,捺下一个又一个银色的句点。
好、好丢脸啊!
伊帕尔菡双手掩面,一屁股坐到地上,气得几乎哭出声来。
第八回 彷徨
宕冥回神后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捕风”。
当灵觉在九转神力的推动下高度提升,他赫然感应到,从百米以外的一间房中,透出熟悉的寒气。可是未等他的神识进入那间屋子,忽然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插进来,干扰了探测。
宕冥来不及探究这股干扰来自何处,只是担心对方会乘机逃走,急忙一把抓起新藏袍套在身上,闪身冲到门外,一边在走廊上飞奔,一边还忙着束紧腰带,以免走光。
转过墙角,宕冥感应到门后渗出丝丝寒气,二话不说,提起右掌猛拍下去。好在他急归急,却没忘记自己是在大活佛家里做客,因此出掌虽重,却没敢运起内力,以免打碎了东西。
饶是如此,宕冥这一掌下去,门板仍然差一点从框中飞出去,过于猛烈的转势令轴承发出了凄惨的哀鸣。
吱——呀——扑嗵!
扑嗵?宕冥定睛一看,只见伊帕尔菡双手捧着鼻子,跌坐在地上,泪眼涟涟,无比怨忿地仰望着他。
“你怎么会在这儿?”宕冥惊讶地叫了一声,迅速抬头扫视了一眼屋子,看见小喇嘛倒在墙角,除此以外,室中再无第三者。他心中一冷,脑里闪过一个念头,脱口喊道:“原来你就是天娜!”
宕冥那隐含绝望的愤怒语气令女孩心尖一颤,痛苦的回忆如潮水般浸透了她的神经,她下意识的大声否认。
“不,我是——我是伊帕尔菡!”
刹那间,时间和空气仿佛都被冻住了一般,两人带着最后的表情相互凝视,久久无声。
同一时刻,一直在透过天眼观察他们的无常与大活佛,做了短暂的交流。
“那两个孩子把气氛弄僵了。你是不是下去打个圆场?”
“你才是主人吧,客人之间产生矛盾,为什么还要其他客人出面调解?”
“他们是你引进来的恶客呢。”
“你这养尊处优的懒骨头,也不想一想,那山里小子凭什么卖我的账?只有你这大活佛出马,才能让他心服口服啊!”
“我怎么可以为迟早会揭穿的谎言做伪证,那样做的报应会很重啊。”
“你这老贼秃,替不会被揭穿的谎言做伪证就没报应吗?”
“那当然也会有报应。不过,这天下除了你,还要谁敢要求我替他人做伪证?”
“哼,你还真是骂人不带脏字。”无常无奈地举起双手,没好气地说道:“辩不过你啦,我去也。”
大活佛面泛微笑,目送无常大踏步地迈出房间。突然间,无常停下了脚步,大活佛也敛起了笑容,两人一起调头望向佛龛,一丝他们都很熟悉的波动正有节奏的从大日如来塑像中透发出来。
“交给你了。”无常搁下这句话,迅速地走出房间,谨慎地掩好门扉。大活佛一招手,门闩自动滑入槽中。然后他跳下禅床,来到佛龛近前,平视着大日如来的眼睛,念动六字真言。塑像顿生感应,眼中掠过了一片电子光,待到光芒消失,大日如来的身体忽然与莲座分开,冉冉上升,露出了藏在里面的另一尊小塑像。
那是一座用红色的石头打磨成的天使之像。石头的质地有些像红玉,然而它的红别有一种魔力,仿佛像有生命一样,从天使心脏部分向外辐射出来的,一丝丝,一缕缕,像水波一样在空气中荡漾着,把大活佛的双眼映成一片殷红。
沐浴在红光中的大活佛收束心神,立刻听到一个无比美好的声音,在自己识海中回荡,宛如神乐,妙不可言。随着音符的跳动,大活佛的灵魂跟着颤抖起来,他用崇敬的态度静静地聆听了半晌,然后回答道。
“请您不用担心。就在刚才,‘星使’和我已经找到了‘珠’和‘杵’。‘橛’和半边‘铃’一直在‘星使’的控制中。根据我的推算,剩下的半边‘铃’很快也会出现。到那时……”
在大活佛和神秘的天使塑像做着诡异交流的时候,无常跳窗进入了宕冥与伊帕尔菡僵峙的房间,立刻吸引了双方的注意。
伊帕尔菡看见这位绝世强者从窗口跳进来,脸色颇为不善,只道他也识破了自己的伪装,特意来断她退路的。
前有宕冥,后有无常。伊帕尔菡清楚地了解到自己已经身陷绝境。她不但不惧,心里反而感到一阵轻松。这下子,她也不用绞尽脑汁的去想怎么掩饰身份了。
我就以一个战士的身份的光荣赴死吧!
女孩心里泛起了自暴自弃的念头。暗中凝聚精神力,准备向无常发起自杀式攻击。动手之前,她忍不住回头望了宕冥一眼,眼神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一丝依恋和温柔。看得对方心头一震,右爪疾出,向她的肩头扣落。女孩则把身子一缩,纤细的腰身弯成了一张弓,箭头指着无常,立刻就要离弦飞出。
“啊哈!”无常猛发狮子吼,震得两人身体一晃,差点摔倒在地上。接着就听无常没好气地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家伙,不帮着主人捉贼,却躲在这里动手动脚的搞些什么名堂?”
“捉贼?”好不容易找回平衡的两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
“刚才楼上起了一阵怪风,窜进几个房间,卷走了好些珍贵的东西,还冻伤了几个人……啊,这里还有一个。”无常说着一抖袖子,把瘫在墙角的小喇嘛卷进怀里,上下打量了一番,忽然笑了起来:“这小和尚运气不坏,人没被冻着,只是吓昏了,等他自然睡醒就没事了。”
随手把小喇嘛塞进宕冥怀里,无常转身回到窗边,用手摸了摸窗框上的霜花,自言自语道:“从这个融化程度来看,离开时间并不长嘛。喂,那边的丫头……”他突然回头望着女孩:“望什么望,这房间里还有第二个可以被称作丫头的人吗?叫的就是你啦!你刚才一直呆在这个房间里吧?有没有看见那股怪风是往哪个方向逃走的?”
女孩这时已经彻底呆掉了,听见无常发问,本能地答道:“那股怪风不是……”说到这里她突然醒悟过来,连忙把后面“我变的吗”四字硬生生地吞回肚中,改口道:“……往西去了吗?我看见它往西边去了。”
无常点点头,呼的一下又从窗户中飞了出去,他的声音却在屋子里继续打转:“你们这两个小家伙,别把精力耗在与己与人都没有益处的胡搞上面!小丫头的毛都还没长齐呢,小子你要是来硬的话会把她伤得很重。对女孩子不光要温柔,还要有持之以恒的耐心啊!”
无常的一番临别赠言,听在两个人耳中滋味各有不同。
伊帕尔菡又羞又气,血往上冲,鼻腔一阵刺痛,刚止住的鼻血又哗的涌了出来。
对某方面知识了解不多的宕冥却以为上师是在告诫自己,不要因为激愤失去平等心,自坏功德。这让他回想起不久以前,自己也曾对女孩做过类似的劝诫。劝别人舍弃冤憎心就说的头头是道,事情轮到自己头上时却大生瞋恨,不能自拔……
思及此处,宕冥不觉大惭而无语。
最后还是女孩先从窘迫状态中恢复,她仰起头,装出止鼻血的样子,实际上却在偷看宕冥的表情。
刚才无常虽然为她砌辞遮掩,但那篇谎话破绽百出,知道无常身份的人,或者会将信将疑,就算全然不信也绝不敢再做深究;但对宕冥这种缺少社会常识的直性子人来说,无常的身份并不能为他的谎话起到加分效果,该怀疑的他一样怀疑,不仅会往下刨根究底,得知真相后恐怕还会变得更加愤怒。
伊帕尔菡是这样推测的,心情也变得更加忐忑不安,但宕冥的表情却让她吃了一惊。
宕冥又变回了平常那种温和的表情,神色间还透着浓浓的惭愧,就算上一次被她驳倒时那样,目光躲躲闪闪的,不太敢看自己。
“不是吧,他还真信了!?”
女孩在心中惊叹,一时间怀疑起自己过去对宕冥做的判断。或许这家伙真是一个头脑简单的大蠢材也说不定。
其实呢,宕冥只是因为无常的当头棒喝,警觉到自己的粗暴与不公正,为此感觉惭愧。至于无常替伊帕尔菡说的那些谎话,他又不是傻瓜,怎么会听不出其中的破绽。但为了“安住平等心”,宕冥打算暂时不再追究女孩的真实身份,他想考验自己,以身示教,用真正的慈悲心去感化这个非人类女孩,直到她主动交还舍利子,方算功德圆满。
打定了主意后,宕冥心态也恢复了平衡,情绪镇静,和女孩重新展开了交谈,就好像之前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令伊帕尔菡感到一阵不适应,心情也莫名其妙地变得更加低落。
宕冥也有自己的苦衷,明知道无常说的都是谎话,他却要把它当成真话来听,并忍耐着不揭穿,能做到这一步实在已经是他良心的极限。如果还要他向女孩假惺惺地道歉,表示错怪了她,并且请求原谅……佛祖在上,他绝对不可能办到!
既然没办法做出那么恶心的表演,宕冥只能将其忽略,直接关心起女孩受伤的鼻子来。
“你鼻子还在流血吗?”
听到这个问题,伊帕尔菡僵硬地点了点头,迟疑着开口问道:“我说,你……你在干什么?”她本来是想问宕冥到底在想什么,喉咙里却像梗着东西一样,怎么也问不出口。正难受间,忽见宕冥把一只手伸进小喇嘛怀里摸来摸去,不由寒毛倒竖,声音也猛然拔高。
从她的语气中感受到浓浓的嫌恶,宕冥有些惊讶,回视她道:“我没带手巾,想看看他身上有没有。”
“你要手巾做什……”一句话未问完,女孩看见宕冥的视线向自己鼻子下方扫去,顿时恍悟。想到自己脸上一塌糊涂的难看模样全被他看了去,女孩便觉羞不可抑,进而老羞成怒,掩面尖叫起来:“讨厌!”
窗户玻璃和陶瓷摆设应声而碎,宕冥猝不及防,被暴风般的音波扫了个正着,脑中一昏,小肚子上立刻吃了女孩的重重一腿,呼的一声,飞出房间,撞在走廊对面的花岗石墙壁上。还没落地,房门就在他的眼前用力关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震得墙壁似乎都在晃动。就是这样,仍掩不住屋里女孩发出的怒骂声。
“笨蛋、非礼、变态!”
“发生什么事了啊,到底……”
宕冥好心没好报,被女孩连打带骂,弄得一愣一愣的。他抱着小喇嘛坐在走廊上,瞪着紧闭的门扉,心中百思不得其解。隐约感到,自己选择的这条感化之路,走起来不仅漫长,并且前途多桀。
“我刚才做错了什么吗?”宕冥反思道:“她不是人类,也许会有和我们不一样的忌讳。可能我说的那些话中,就有地方犯了她的禁忌。自己却还茫然不知。这样可不行,我教导过她不要触犯人类的禁忌,不能自己犯下同样的错误却不弥补。等她出来后,我得向她道歉,还要请她教我非人类的忌讳,今后才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觉得自己已经找出了原因和解决方法,宕冥深锁的眉头舒展开来。他把小喇嘛交给闻声而来的其他喇嘛,低声解释了原因,并向他们表示道歉。
不知是不是得到了无常或大活佛的吩咐,喇嘛们并没有多做表示,接过小喇嘛后,他们和宕冥交换一礼,然后就很平静也很迅速地离开了。到最后,整条走廊上只剩下宕冥一个人,静静地守候在女孩房门前。
隔着厚厚的门板,女孩正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
“我怎么会那样激动,实在是太奇怪了。”
“不过是流了一点鼻血,我竟然会觉得害羞,而且还不想让他看见,甚至会因此愤怒……为什么?为什么我会产生这种和平庸的人类女子一样的低级情绪?我的冷静、我的骄傲、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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