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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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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叠叠的八卦天罗,护住后背,想以此纡缓、吸收冲击。
“你若技止此耳,就给我死——”
明寐啸吼未停,声量骤然增强,无俦音波犹如飞转的刀轮,把层层蛛网切割绞碎,铁拳势如破竹捣中贝拉依内希。
贝拉依内希后背中拳处,蓦地顺着拳势向后一缩,便似没有骨头一般。差了半寸,这一拳就没有打到实处,拳面只是在她皮肤上轻轻一擦。饶是如此,贝拉依内希仍然觉得难以承受,明寐拳上萦绕的黑日真火,丝丝透入体内,弄得她五内如焚,血液在翻滚、沸腾,全身的水分蒸发成烟,从毛孔七窍中钻出,丰满的身躯仿佛一朵秋日残花,在烈阳的照射下迅速枯萎、败落。
她终于忍不住发出凄厉、变形的悲鸣。
明寐嘴角扬起一抹毫无同情心的微笑,准备催发第二段拳劲,将眼前的敌人轰个稀巴烂。便在此时,忽觉一阵恶寒,似乎有人在耳畔低声呼唤自己的名字:“明寐?”
他霍然回头,身后空空的,除了火光以外什么都没有。四下里烈焰飞腾,连自己的影子都看不到,哪有其他的活人?
乘着他分神的空隙,贝拉依内希张口吐出一束血红色的蛛线,穿透火焰的封锁,带着她破墙而出,逃出了旅馆。等到明寐回过头来时,她已经落在对街的建筑上,回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血肉模糊的脸上除了刻骨的仇恨,还隐隐流露出一丝快意,似是已经把明寐看成了一个死人。
明寐粗鲁地竖起中指作为反击,内心却感到一阵不安——当一个惨败的对手向你露出这种眼神时,说明你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可无论虎王怎么提高感知力,都没有发现异常——除了之前那宛如幻听的低沉耳语。
不敢有丝毫大意,明寐在黑日圣衣下又催运起金钟甲身,方才动身从另一边的窗户中穿出,朝传来宕冥气息的方向飞去。
望着明寐飞远,贝拉依内希心情一松,再也维持不住身体的平衡,像一根烧焦的木头般栽下屋顶,坠落街面。响声惊动了正在围观火灾的人群,附近一名长得仿佛狼人的男子连忙过来查看她的伤情,关切地问道:“小姐,你还好吧?”
脸朝下趴着的贝拉依内希挣扎着抬起一只手臂,发出微弱的声音:“我、我需要……”
狼人男子握住她的手掌,一边试图帮她翻过身体,以免窒息,一边还在安慰她:“是的,我知道你需要医生。救护车马上就到了!”
“NO,我需要的……不是那些庸医……”贝拉依内希借着男子的扶持抬起上身,抽动脸上破破烂烂的肌肉,做出一个恐怖的笑容:“我只需要你的血肉!”
话音未毕,她已经一口咬断了对方的大动脉,像只刚完成交配的母蜘蛛一样,开始大口大口地吞吃这名好心男子的血肉。
周围的观众被她恩将仇报的举动惊呆了,其中有人由此认出了她的身份,惊呼道:“我的皇帝呀,这个女人是总督大人养的寡妇蛛!”
人群顿时炸了窝。转眼之间,所有的人都躲进了附近的建筑,紧闭门窗,不敢再停留在贝拉依内希的视线内,惟恐自己成为自己下一个牺牲者。
贝拉依内希毫不理会街上的骚动,她咽下口中还在痉挛的肉块,感觉身体新阵代谢的速度又有所增加,麻痹的神经逐渐恢复知觉。与之呼应,全身里外上下又开始有了痛的感觉。最痛的伤口,就是从右额角到下巴之间的那一片地方。每一下咀嚼,都会让她痛不欲生。于是她不得不放慢进食的速度,多出的时间,就用阴森的眼神凝视着明寐消失的方向。
“不解风情的该死人类,麻烦你,千万不要太快被那个家伙给玩挂了。”
飞行途中的明寐打了个寒颤,心中不安的阴影越发扩大。
“真是奇怪……从刚才就一直觉得有人在监视着我,飞了这么半天,可是感觉还是没有拉开跟监视者的距离……”
虽然在高速飞行中,明寐的额头还是垂挂下了一股冷汗。明知敌人正窥伺在暗中等着要他的命,他却不能掌握其动向。这种感觉,就好像被人一直拿着刀子架在脖子上一样……
若是精神不够坚强的人,恐怕早就被这种无时不在的威胁感压迫到精神崩溃。
可是明寐非但没有退缩恐惧,精神反而更振奋。
他目光往地面扫了扫,突然改变了飞行路线,离开城市,降落在附近的最高的一座山头上。
他伫立在全山最高最显眼的位置,身形笔直,气度沉凝,仿佛是一株自开天辟地以来便矗立于此处的苍松,凛然俯瞰这片大地上的一切。在他脚下只有阴暗的林木和狰狞的岩石,那是暗杀者最好的掩护。
他所感觉到的威胁也更强烈了,变质成赤裸裸的杀机。可是他等待了许久,直到太阳爬到天空的正中央,那名刺客仍然没有任何动静。
同一时刻,在拉利贝拉的岩石教堂中,宕冥正和操纵寒气的女杀手做着殊死搏斗;而在通往拉利贝拉的公路上,天娜刚把一位货真价实的猪哥扔出车窗,霸占了对方的交道工具。
明寐和他的对手却都还在等待。
双方都没有破绽,也都没有机会。
可是明寐的精力消耗的速度比他的对手要快太多。
面对着一个看不见的对手,面临着一种随时都可能会发生但却无法预料的情况,他的精气与体力远比他在激烈搏杀时消耗得更大。
更可怕的是,他的耐心也已渐渐接近崩溃。
他并不是无法承受这种压力,可是他的心中并不是只装着战斗的欲望,当风把远方的寒冷气息带来时,他的眼神出现了一丝散乱,如磐石般安然不动的身体忽然有了破绽。
他忍不住想要飞到牵挂的人儿身边,却又割舍不断厮杀的欲望。矛盾的心情反映在了细微的动作上,手脚的微颤、肩膀的耸动、瞳孔的缩放……处处体现了动与静的欲望的斗争,这些琐碎而繁多的灵肉冲突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
他忽然失去了平衡。
虽然只是一个幅度很小的晃动,却破坏了整个体姿的和谐与稳定。
就在这一瞬间,明寐突然觉得脚底一软,影子覆盖的那一小块地面,顿时空了,身子直堕下去。他暗叫不好,两臂一张,架住洞口,身子便只落下了半截,同时催运起“御空力”,想要拔身而起。哪知洞中竟生出一股强猛吸力,洞口附近的土地忽然间也变得如同烂泥一般,又滑又软,再也托不住他沉重的肉身,一吸之下,整个人瞬间没顶。
眼前一团漆黑,身子不住下堕,血液急冲上脑门,竟让人生出微醺之感。明寐却不敢陶醉,连忙甩了甩头,运功平复血气。脑中一清,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已经双足着地,脚心传来湿润、刺痒的触感,耳畔呼啸的是风声、是涛声、是游人的喧嚣声……
“我到了什么地方?”
仿佛听到了他内心的疑问,四周的黑暗褪淡了些,显出了灰蒙蒙的人影和白色的浪花。突然,曙光似蓓蕾初绽,如涟漪四泛,天空、水域豁然开朗。人声、涛声仿佛凝固在了光芒中,过了片刻,一种饱含期待的喧嚣自四面八方霍然扬起,充盈天地。
明寐被吓了一跳。耳中只听见无数个声音在叫唤:“看!快看!!快看哪!!!日出了!”
遥望东方,一点猩红正迅疾地自大海尽头浮出,刚露出水面,红点便化作了金线、金梳、金色的马蹄,一跃而脱离了水面,划破天际,洒下金色的光辉,落在明寐的脸上、身上。他略感不适,眯起眼睛,微微低下头,看见了自己的脚——
那是一双纤细白嫩、指甲透亮的小脚。
他怔住了。禁不住想要揉揉眼睛,却发现自己的一双手掌也是又白又嫩,十根指头小巧玲珑,宛如孩童。
“我变成了小孩?”
明寐不敢置信地用力揪了揪脸蛋,手上传来胖嘟嘟、软绵绵的感觉,甚至超出了疼痛的刺激。
“佛祖啊……”他吃惊地叫了一声,恐惧地环顾四周,完全不能明白,为什么身体会突然退化回完全不具备自保能力的阶段。
惟一值得安慰的是,他的人格、判断力、定向感及其他智能似乎没有随之减退。
这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第三回 争执
谢月惊魂未定地挂在姐姐身上。
她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活着体验到“死”的感觉。
那时,她使出自己最得意的招数打算扭断宕冥的胳膊。按她的想法,对面的男子已经神智不清,而且内外俱伤,自己应该可以很容易得手。但是……
就在她指尖将要触及其肌肤时,对方犹如一头受到惊扰的猛兽,瞳孔一张,四周空气回应似的掠过一道寒光,紧锁住她的眼眸。
刹那间,她心头一寒,肌肉因过度刺激而紧缩成一团,全身僵硬,动弹不得,宛如被神话中拥有石化魔力的梅杜莎之眼盯上了一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一拳捣穿她的胸膛,抓住她的心脏,再从后背透出,把她整个穿在了胳膊上,吊了起来。
剧痛从伤口蔓延全身,解除了石化的魔法,迅速吞噬她的神经。她痛苦的呻吟,手脚无助的抽搐,鲜血浸红了她的视野,逐渐发黑,寒冷和倦意潮水般涌来,淹没了她的身体。
我就要死了吗?
正当她准备放弃的时候,却听到两个不同的嗓门在同声大叫:“危险!”
谢月打了个激灵,身上各种不适的感觉烟消云散,更惊讶地发现,本应已经贯穿她身体的宕冥的铁拳,赫然悬停在心口前方,还差着半寸才会触及肌肤。
“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吗?”
脑中闪过这个念头,劫后余生的谢月却没有生出一点欣喜的情绪。因为那种被杀死的感觉太真实了,真实到令她不敢相信自己活了下来,反而怀疑眼前的一切才是不真实的幻想。
“我死了,我应该已经死了。”她开始喃喃自语,并用怀疑的眼光打量着顿在胸前的拳头,指责道:“这拳头位置摆的不对,它应该是从这里穿进去,中途打碎了四根肋骨,捣烂了半边肺叶,接着五指张开,变成鹰爪捏住心脏,之后旋转半圈,绞断血管后继续一鼓作气,钻破后背穿出,就在重新接触到空气的那一刹那,五根手根一起用力,叭——”她绘声绘色地做了个放爆竹的手势,看着宕冥笑了起来:“——我的心脏就这样碎掉了,我也就跟着死掉了。”
谢晴空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回过神后立刻抓住妹妹的肩膀,把她从宕冥身边拉开,轻轻拍打脸蛋,又急又怕的解释:“别说胡话,你活得好好的,根本就没有死!你看你的胸口完完整整的,心脏也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来,摸摸看……感觉到没有?胸口是不是一点也不痛,心脏也跳得非常有力!现在你明白了吧……”
“我明白,我明白了!”谢月笑嘻嘻地连连点头。谢晴空刚露出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就听见她下面又猛地冒出一句话,震得她差点瘫倒。“真没有想到鬼居然也有心跳和体温,看来做鬼和做人差不多嘛~~~”
谢晴空死命地咬住下唇,直到流出了血。她必须靠着疼痛的刺激才不致于昏倒,却没有留意抓住妹妹肩膀的手指也在不知不觉中加重了力量,捏得骨头咯咯作响。谢月脸上不禁流露出痛苦和恐惧的神色。
“痛、好痛、你把我抓得好痛呀!”
谢月尖声高叫。疼痛再度唤起了她被宕冥“杀死”的记忆,在心理作用下,十分的痛苦被放大了百倍,为了摆脱这可怕的感觉,她毫不犹豫地一膝撞在对方小腹上。
谢晴空痛得弯下腰去,谢月手往上抬,挣脱她的掌握,接着双拳合抱,瞄准她的后脑勺用力砸落。这一下若是击实了,谢晴空就算不脑袋开花,失忆或变白痴的机率至少会猛增三十个百分点。
幸好,宕冥及时伸手托住了谢月的胳膊,避免了一场姐妹相残的悲剧。
当谢月发现阻挠她的碍事佬竟是印象中杀死她的凶手时,愤怒立刻变成了惊慌,满腔不满化作了深深的恐惧,竟连挣扎和反抗的勇气都消失了。宕冥的目光刚转过来,她就扑嗵一声跪在地上,身体缩成一团,连声求饶:“不要再杀我!不要再弄痛我!我会乖乖听话,只要你不伤害我,你想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求你,我好怕痛的~~~”
说着说着,她竟然像个害怕挨打的孩子一样哭了起来。宕冥只觉狼狈不堪,连忙把抓住她的胳膊丢开,就像丢开一块烧红的烙铁,人猛地向后一跳,极度紧张地看向还在努力挺直身体的谢晴空,连声辩白:“我没有用力的,之前也没真正打到她,你都看到了,不关我的事啊!”
谢晴空很想冲他怒吼:“怎么不关你的事!”可谢月那一下膝撞力量着实不小,当时她又全无防备,以致到了现在还直不起腰。也没办法大声说话,否则会牵动肌肉,变得更加疼痛。因此,她只能小声质责对方:“是你把她给吓坏了!你要想办法让她清醒过来。否则——”她抬起头,凶相毕露地威胁道:“我会把你身上的肉全部一口口咬下来!”
宕冥用力地挠头。谢晴空的态度虽然粗暴,但说的却是事实,于情于理,都不容他推卸责任。当然,他根本也没想过要逃避。只不过,他本人虽然很想承担责任,替谢月进行治疗,对方却无意配合他的行动,而且表现的极端不合作。
宕冥刚要迈步上前,谢月的哭声陡然变大,身体蜷得更紧,边哭还边叫:“你不要过来!别靠近我!”脚抬起来却没有办法放下,宕冥不知所措地朝谢晴空看去,得到了没好气的回应:“看什么看?她说了不准你接近,你就不准再往前走!”“那我这脚……”“脚怎么了?多悬一会儿还会断掉不成?你就给我那样呆着吧!”压下小腹伤痛的谢晴空挺了挺腰板,嘴角不自觉地抽动了一下,咬牙切齿地骂了一声:“真废啊!”
她骂这一声,固然是对宕冥的表现不满,但最主要的目的,还是自责。责备自己的粗心,责备自己的身体素质不足,责任自己没有好好照顾好小妹。可宕冥哪知道这其中曲折,以为对方在指责他的能力不足,虽有不服,但在自觉理亏的心情作用下,不好出声辩驳,只得咬紧牙关,一张古铜色的脸憋得有如猪肝。
不能凑近细查,宕冥便遥遥观察谢月的脸色和眼神,心中盘算治疗之法。待到把生平所学尽数捋过一遍后,他发现要治疗这种病,最好的办法就是给患者一个可以安心的环境,进行长时间的疗养,徐图恢复。除此之外,就是以毒攻毒,给予患者更大更强的刺激,助其打破心障。但这种疗法风险很高,失败的话,整个人就彻底废了。
宕冥修习的密宗神功中不乏“狮子吼”之类的辟邪镇神的微妙音法,可他自认修为不足,不敢轻易用在谢月身上。因为从本质上说,当头棒喝还是属于暴力疗法,不到万不得以的地步,他实在不想动用这种手段。
可是,谢晴空绝对不可能接受妹妹不能迅速恢复的事实。要怎么说服她,宕冥心里没个底,为此他感到无比头痛。不过就算在这种情况下,他也严格遵守了谢晴空的指示,右脚悬在空中,只用左脚支撑身体,脑子还在转个不停,整个姿势却没有一丝动摇。
谢晴空蹲下身,轻轻搂住在地上蜷成一团的妹妹。或许是因为内心处于极度的不安中,所以这一回谢月没有任何排斥的表现,反而很配合地主动往谢晴空怀里拱去。最后索性张开双臂,亲密地搂住她的脖子,像树袋熊一样攀挂在姐姐的胸前。
谢晴空满怀爱怜地在妹妹背上轻轻拍打,见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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