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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穹-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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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彰只好无奈地随着枫仔的视线,再度把注意力集中到宕冥身上。
可惜宕冥正在脑子里构思能够说服他们的道理,没能及时捕捉到那一瞬间的破绽。等他有所查觉时,阿彰已经重新巩固了阵线。非暴力突围的机会稍纵即逝,令宕冥无比扼腕,心情激荡的结果,是把之前刚组织起来的大篇道理给冲散打乱了,还得在心里重新再组织一次。
就在宕冥忙着组织说辞的时候,阿彰又冒出来一句惊人之语。
“别忍了,老兄,其实你心里也很想打的。”阿彰抬手抹了抹头发,“我知道,你在不久前才和咱们寺里的虎王打了一场模拟战。从你们被送到药王院时的身体和精神情况来看,是你赢了吧?”
“我没赢。”宕冥认真地否认。他不认为挡下了对方的绝招就算取胜,何况明寐在那之前已经进行了近千场激战,身体情况比自己恶劣了不知道多少倍。
“可是你也没输吧。”阿彰一挑眉毛,自信地断言。
宕冥不作声地承认了这点。阿彰紧接着说:“一场没有胜者的战斗,过程有多惨烈是很容易想象的。而这种势均力敌的战斗最容易刺激武者的成长,因为双方都在努力地想要创造奇迹,发挥超越本身实力的力量,将绝不弱于自己的对手轰下!”
说到这里,他突然双拳互击,发出砰然脆响,让宕冥吃了一惊。然而本人却表现的若无其事,但是语气中渐渐透出一股不容人反驳的森严威势:
“因此,我相信你已经在与虎王的模拟战中突破了自身界限,修为百尺竿头更进了一步。”
宕冥想不到这个表情一直很慵懒的男生会突然展现出如此强悍的一面,更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要和自己讲这些东西,听上去似乎和现在的情况毫无关系。
但是,他的内心深处隐隐感到一阵不安,觉得自己似乎正在被对方带进某个陷阱。他已经忘记了自己想说什么,只能略带紧张地看着阿彰,等待他的下文。
阿彰把两手重新插回兜里,回视宕冥,嘴角噙着一丝神秘的冷笑,静默片刻,在如愿看到宕冥眼中的动摇神色扩大后,突然接着说:“但是在这种模拟战中得到的成长,在冷静下来后很容易让当事人产生一种不真实、不确定的感觉,进而引导出更强烈战斗的欲望。”
宕冥脸色大变,阿彰的这番话准确击中了他的要害。
把他的表情变化尽收眼底,阿彰咧嘴一笑:“醒来之后,你是不是一直隐约有一种感觉,觉得之前的战斗没能够满足你?你是不是一直在暗中渴望着能够在现实中再战一场,想用整个身心去重温那种灵感和力量不断喷涌的快感?”
每一个问题都让宕冥的表情动摇的更厉害,阿彰的声音渐渐低微,但每一个字都能无比清晰地送入宕冥耳中,犹如恶魔诱惑的耳语:
“你是不是很想巩固自己的进步?很想要一个足够强大的对手,好让你能尽情地施展刚刚领悟的新武功,在实战中验证成果,也让自己的身体能够适应并记住新得到的力量,与灵魂完美的融合……那也会产生一种快感,你还没有体验过吧?你想要体验一下吗?想要的话……就来战吧!”
宕冥把全副心神都放在抗拒诱惑上,猛然感到对方身上散发出一股迫人的杀气,本能地提高气势对抗。不料,那股杀气一闪即逝,自己爆发的气势骤失目标,不由自主地朝对面两人涌去。
“中计了!”
宕冥虽竭尽所能地抽回外放气息,仍然慢了半拍,已牵动气机影响。蓄势已久的枫仔身形一振,犹如海天间的飓风一般,追逐着他回收的气势狂卷而来。在其身后,云影徘徊,沛然大度,更蕴含了一股让人不可忽视的力量。云藉风势,两者不断汇聚天地元气,化作接天云涛,凛烈风影,遮蔽天日,封死了宕冥的一切退路。
“你们这两个吃狗肉的(藏语粗口),为什么非要逼我动武!”
宕冥终于愤怒了。
第八回 梵天印法
无常静静地坐在一圈漂浮视窗中,从不同角度观察着发生在“苏生园”的战斗。屏幕上,宕冥虽一脸怒容,但仍没有暴力反弹的意思,而是保守地运起“天龙甲”,鳞气外放,金甲叠砌,结成璀灿球壁护住了他和怀中的爱犬。虽然外界的所有光线都被两名对手掀起的暴风和乌云隔断,他仍凭着一己之力和信念,在困锁自己的黑暗结界中撑起了一片光明。巍峨屹立的身姿,犹如上古传说中支撑天地的神峰不周山。
“能坚持原则到这种地步,真是一条好汉子。”目睹宕冥的表现,无常打心底赞叹出来。
这时,一个来自外部、请求通信的小窗口跳了出来。无常还没去看号码,便猜到了对方的身份。能够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人,举寺上下不过十七人,但真正敢于在这个时候打扰他的人,三根半手指就可以数完。而在这三个半人中,一个还在药罐子里泡澡,一个正处于和妹妹“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咽”的状态中,还有一个最近才离寺下凡,照过去的经验看,没有半年十个月,是不会回转寺内的,因此总是被算成半个人。
三个半人扣去两个半,剩下的那个完人,就只有他的方丈师弟无相了。
无常的手指在“接受”和“拒绝”两个选项上游移了两个来回,微微露出苦恼的表情,最后下决心一点。视窗闪了闪,显示出一张清瞿面容,颔下五柳长须轻拂,光头上九点戒疤宛然,果然是无相没错。
只见他面色肃穆,隐有沉重之色,双眼紧盯着无常,问道:“师兄,可是你指派仙道枫和流川彰去寻宕施主的麻烦?”
无常点点头,又摇摇头。他知道这只是开场白,无相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为了不让自己的立场从一开始就居于被动,他少有地为自己的行为分辩了一句:“我只对仙道枫一个人做了指示。”
无相不理会他无意义的辩解,继续问道:“师兄,你看见他们用的武功了吗?”
“我看得很清楚。”无常不太自在地回答。屏幕上,无相的眼神越发严峻,刺得他一阵心虚,忙把目光转到其它视窗上。
只见在风云合壁的巨力冲击下,宕冥“天龙甲垒”的光芒虽未有丝毫减褪,本人也不见得如何吃力,可那头雪獒却明显流露出痛苦之色,只是它颇有灵性,知道不可在此时令主人分心。因此尽管自己被甲垒内回荡的音波震得七窍渗血,却始终咬紧牙关,卧在宕冥怀里一动不动。
只是像它这般忍耐,肌肉自然收紧,身躯免不了出现僵硬、抽搐的症状。宕冥又怎么可能查觉不到。于是,当撑过一波攻击后,他便将天龙甲垒的防御圈缩小,将节省下来的真气输入爱犬体内,助其抵挡音波侵扰。
问题是,久守必失。任凭天龙甲垒如何坚固,终究需靠能量支撑。而此时苏生园内的天地元气俱以枫、彰二人为中心汇聚,使他们每一次回气,都可以催升更大更强的力量。宕冥却只能靠自身真气来维持天龙甲垒的运转,此消彼长之下,他便是想要守久一点,也是桩大难事。
“汇天地之气,聚日月之精,集万物之元,累积无量之力,移星换斗,是为——”
摩诃无量!
无相虽然没有把话说完,无常却很明白他的意思,坦然相承:“不错,是我传授给他们的。”
“师兄,你——”
“我还答应了枫仔,只要他们能打倒宕小兄弟,我就将他们正式收列门墙。”
“师兄你太过分了!”无相气得连胡子都一根根飘了起来,“‘摩诃无量’为本寺七十二绝技之首,是达摩院八长老的共同心血。用以授徒,需先由长老们评估其资质、品性和出身,然后投票,有半数长老同意方可相授。师兄你身为戒律院首座,怎么可以带头破坏规矩!”
“师弟你莫激动,刚才你说的那些规矩……”无常抓了抓胡子,“都只是习惯律法,并不是正式的成文律法吧。”
无相一窒。
无常放下手,认真地看着自己的师弟:“资质、品性和出身,前两项我可以为枫仔和阿彰打保票,要通过包括你在内的长老们审核绝无问题。但他们的出身……方丈师弟,你真要我把难听的话说出来吗?”
无相额头上青筋暴突,嘴紧紧地闭着,竭尽全力压抑着情绪,过了好一会儿,他紧逼着喉咙道:“有什么话,师兄你就都说出来吧。”清了清嗓子,无相接着说道:“算起来,咱们师兄弟两个也有半个世纪没有认真交流了。从第一线退下来之后,师兄你我行我素的作风一天天见长,做什么事都是一半胡闹一半认真,虽然结果总是好的,可中间的有些作法实在令我这个师弟难以接受。尤其现在寺里再找不出一个比你的辈份更高的长老了,而论武功之强和功劳之大,别说寺里,全天下也没几个人敢在你面前捡嘴。大家只能任由你闹上天去,他们则在下面看着,就看你什么时候能一脚把玉皇大帝蹬下来,或者换你被如来佛祖一巴掌给拍落地。所有人都在看你演的好戏,只有我这个师弟,整日里为你提心吊胆,可又劝不了你。不然的话,我何必去修什么‘法身无相’?要是能修成,我可就省心喽——”
尾音拖成了一声长叹,无相整个人疲惫地松驰下来。
一时间,无常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他这个师弟性子冷峻,很少会表现的这么激动。虽然隔着屏幕,虽然无相的话似乎都在抱怨他、责备他,但无常确实从中感受到师弟对自己发自内心的真诚关怀和爱护,这让他心里一阵温暖。
“师弟,你也变得狡猾了。”无常咕哝道:“你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说什么?再说不是显得我这个做师兄的很不体谅人?很不识好歹?罢了罢了,什么也别说了,我现在答应你,今后行事会收敛些,再不把寺里的武功随便卖人了。”
无相却并不满意,“师兄,你还是不愿向我这师弟交待心里话吗?为什么你要把摩诃无量传授给那两个和族之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不会不知道,为什么还要冒天下之大不韪……”
“天下,什么是天下?”无常插嘴反问了一句,“中国虽大,人口虽众,国力虽强,但还没有资格代表整个天下。反过来说,如果中国有一天强盛到可以成为全天下人的代表,又怎么会排挤属于自己的孩子了?”
“和族之子,怎么能算自己的孩子!”无相的反应异常激烈,连眼睛都红了。“这个民族根本不算是人,他们是一群狼!一群贪婪狠毒的饿狼!!一群披着人皮的中山狼!!!中国同意收容他们的后代,是一个大错误!总有一天,我们和我们的后代会为当初的决定流下悔恨的泪水和鲜血!!”
无常困挠地抓着胡子。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无相争论。因为凡是这种牵涉到历史仇恨的话题,纠缠到最后只能变成一团分不出是非对错的稀泥。可是性子清冷的人一旦激动起来,就没那么容易降温。
“师兄,我知道你心里有个疙瘩。八十一年前,你和奥芒博&;#8226;罗姆邦加在东海决战,导致日本群岛的地质结构受到损害,回天无力,最后沉入海底,死伤者数以千万。你觉得自己应该为此负起一半责任。因此那时你去游说包括我国在内的各国政府接受日本难民,我不仅没有反对,还尽一切力量支持你。而在三十年前,你又以和族已经被正式承认为中国公民为由,为其后裔争取进入空中少林的通行证,我也没有坚决的反对。”
“俗话说,事不过三。师弟你都已经帮了我两次,那就再帮师兄我最后一次吧。”乘着无相换气的机会,无常厚颜无耻的来了个顺杆爬。
无相被气得额头的血管一阵突突乱跳,突然之间,变得面色如血,身子跟着一晃,似极了走火入魔的征兆。
目睹此状,无常惊叫了一声“师弟”,身子向前一扑,伸手去扶无相的肩头,想要按他坐下来,帮忙把走岔的内息导回正途。可是伸出去的手却从无相身体中穿透过去,一怔之下,才想起双方是在做影像通讯。
不过看上去无相也忘记了这点,见无常的手伸过来,他把手臂一振,似要将其挥开,结果挥了个空。于是,手臂回转,砰的一声击在自己的胸口,把结郁在心口的鲜血硬生生地打散,自张大了的口中狂喷而出,简直如同洒下了一蓬血雨。
喷了一口鲜血之后,无相的脸色,苍白无比,身子也软弱无力,但他依然把腰板挺得笔直。伸手指着自己的师兄,无相猛喘粗气,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无常看见师弟变成这副模样,心中不免大生悔意。纵有千百条无比正当的理由,此时此刻,也说不出口。
“私授武功这件事,我确实做的不对……”
“不仅不对,简直是大错特错!”
无相顺过气后,马上打断了无常的悔过表白。他手扶胸口,慢慢地盘腿坐了下来,缓缓地说道:“日本难民自从进入我国以来,头三十年为了保证自己的生存,争取公民权,姿态甚是恭顺,各种表现简直跟哈巴狗没有区别。以此成功地骗取了我国上下的信任,给了他们中国正式公民的身份,之后的二十年,这些和族人忙于渗透我国社会各阶层,扎根繁殖,也没有什么不规矩的举动。可是近三十年来——”
无相略顿了一顿,望了无常一眼,这时,他的眼光中尽是沉痛之色,还隐含了几分责备,最后长叹一声:“自从他们的子裔有机会接触少林的上乘武学后,这些和族人也开始有了小动作,而且逐年增多。虽然政府当年有把他们的人口打散,分配到全国各个地区,但这些和族人的心却没有散,几十年来一直在保持私下交流,到了最近几年,甚至打着寻亲觅宗的幌子,公开进行大串连,并用各种合法和非法的手段转移人口,到那些具有战略价值的地区聚居,不轨之心昭然若揭!而这些情报,师兄你也都看过,难道你就看不出这些和族人的狼子野心?为什么还要把‘摩诃无量’这样危险的合击功法传授给和族之子?那可是、那可是能够让普通武者拥有对抗新人类力量的杀手锏啊!”
见无相激动得好像又要吐血,无常不得不解释几句:“师弟,摩诃无量这套功法自从问世以后,五十年来通过长老会审核,有资格修练的人不到十个,修成的人只有两个。而这两个人,总共只有三次联手出击的纪录,能够收集到的数据极其贫乏。不仅使摩诃无量这套功法得不到进一步改进,也与当初创造这套功法的宗旨相抵触。正如你所说,这套功法可以让普通武者拥有对抗新人类的力量。但师弟你好像忘记了,我们当初集思广益创造这套功法的目的,是为了帮助普通人集合力量对抗超出人力极限的外来威胁。可自打这套功法诞生起,就没有在普通人身上实验过,几位长老在做了初步测验后,就被摩诃无量的威力迷住了,居然把这套半成品当作宝贝一样藏了起来,尽可能不给其他人接触。这种作法,我实在不能苟同。”
无相哑口无言,呆了半晌,他的脑袋才慢慢转过来:“师兄,原来你是想拿和族人当……”
无常做了个嘘的手势,奸笑道:“这种事情,你心里明白就好。不用说出来,谨访隔墙有耳啊!”
无相打了个冷颤,不敢再说什么。心里却在大叫:“师兄,您实在是太卑鄙了!太阴险了!”
无常查颜观色,清楚了解师弟在想些什么,面上的奸笑变得更加深刻,内心却发出了寂寞的叹息。
师弟啊师弟,莫怪做师兄的欺你。实在是被仇恨迷了眼的你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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