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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往事-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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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双并坐,各有各的心肠。
将来三五十年后,
这个相片好作文学纪念看。
哈,哈,我写的白话歪诗送把你,总算是老章投了降。
不久,章士钊因为支持北京女子大学杨荫树校长,对激进的学生采取强制手段,并提交呈文要求停办女子师范大学,引起了青年学生的不满。
1925年5月7日,200多个学生在故宫神武门集合,一路高喊口号,浩浩荡荡地杀进了魏家胡同13号。进步青年学生打算当面要与这位守旧的总长理论理论,质问他为何“摧残教育,禁止爱国”。章士钊当时没在家。学生便把气撒向屋内的古董和门窗的玻璃,对他的住宅实行了强有力的阶级专政。在这场斗争中,章士钊与鲁迅代表不同的思想阵营,一个用手上那节又短又细的权杖,一个用手中那支又尖又利的毛笔,针锋相对,章士钊最终败下阵来,随着1926年段祺瑞政府的倒台,章士钊离开魏家胡同13号,去了天津。
章士钊也许是在夜晚离开的吧,黑夜可以掩盖他的苦楚和失意。在对孔孟文化的一片喊杀声中,他偏要为民族几乎断了气的传统文化针灸,使其复活为冲锋陷阵的斗士,无异于痴人说梦。
在一本书中看到如下一段话:“无论章士钊还是鲁迅,无论选择接受还是反抗,文人在乱世中都难有作为。章士钊的‘农业立国论’和鲁迅的‘喊醒世人’之于那个时代,都是超前的,难为人理解的。世人对他们的全面解读都是从他们过世后才开始的。”
“近日又有学者指出,尽管章士钊对女子师范大学一事处理过于武断,但指责章氏一手导演‘三·一八’惨案却有失偏颇。1925年,章士钊辞去了教育总长的职务,改任段祺瑞政府的秘书长。一年后,惨案发生,这时不在其位的章士钊不可能授意武力镇压学生。”
人们有一种习惯性的思维定式:非此即彼,非对即错。对于意识中感到有问题的东西,便蒙生斩尽杀绝的极端热情。章士钊在那个特殊的时代,一直保持着一个传统文人应有的良心和清醒。在章士钊看来,中国的传统文化并不比西方落后,中国近代落后的这笔烂账,无论如何不应该让传统文化来买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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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士钊—难以驯服的老虎(3)
三
岁月的手太过霸道,拾起这本画册一顿乱翻。前一页还没来得及过细浏览,下一页又哗啦一声掀了过去。
攒钱、置地、盖屋、娶妻生子,是中国传统人生的几块踏脚石,总得把立脚点放在这些事情上,才能把人生画得圆满。不过与新文化抗争到底,一辈子不写白话文的章士钊,在这方面倒表现得并不传统。从他出生直到1960年经周恩来为他特批了史家胡同24号宅院,这位年近八旬的耄耋老人,才结束了在朋友家搬来搬去,没有自己一套房子的历史。
从1949年到1960年,章士钊的家就安在北京东四八条54号朱启钤老友家里。
1949年,作为南京国民政府和谈代表的章士钊,在谈判失败后脱离代表团去了香港。后来章士钊受毛泽东之邀来到北京,被任命为全国政协常委、中央文史馆馆长,按道理他应该住在国家为他安排的四合院里,而章士钊和家人住在朋友的北房和东房中,两家共用一个厨房,居住很拥挤,连书都没地方摆。在这样的居住条件下,一住就十年,从来没向有关部门提起过。
据章含之回忆,章士钊曾对女儿多次讲过,他一辈子从没有存款,但也从不缺钱。别人给了他钱,又转手给了比他更为需要的人。
1919年前后,毛泽东为组织留法勤工俭学来到北京,住在北京豆腐池胡同9号杨昌济的家里,毛泽东在这里同章士钊相识。据说,章士钊第一次见到毛泽东,就告诉杨昌济和在场的其他先生,说这个年轻人有帝王之相,绝非等闲之辈。其后不久,毛泽东来到上海为去法国留学生送行,急需筹措一笔资金。当时章士钊在上海参加“南北议和”会议。毛泽东冒昧地求上门去,章士钊为毛泽东筹措了2万元大洋,解决了燃眉之急。
新中国成立后,清末、民国的遗老、遗少经济上没了来源,都很拮据。这些人来找章士钊时,他总是想方设法帮助。
看到章士钊乐善好施,“爱管闲事”,毛泽东便每年从自己稿费中拿出2000元,以“还账”为由,给章士钊一些经济补助。听说是还账,章士钊说什么也不要。他要女儿转告毛主席,当时的2万大洋,不是他个人的,是他募集的。直到女儿向他转达了主席的想法后,他才肯收钱。从1963年起,毛泽东每年送2000元,一送10年。1973年,毛泽东问起章含之,送去钱是否能正常收到。章含之答道,今年没送,到去年已经还足了2万。毛泽东笑了:“这怪我没说清楚,这个钱是给老人的补助,哪里到10年就停,你回去告诉行老,今年开始还利息,一直到他不在了为止。”第二天,正在住院的章士钊收到了毛泽东派秘书送去的2000元钱。
四
位于北京锡拉胡同袁世凯的府邸,是章士钊在北京较早住过的一处官邸。当时,章士钊受袁世凯之邀来到北京,袁世凯就把自己搬入中南海前的院子给章士钊居住,可见当时袁大总统对他的赏识。
然而好景不长,宋教仁被暗杀。章士钊从美梦中摔到地上,连忙逃往上海,举起“讨袁”的大旗。
章士钊时而办刊物,时而从政,时而搞教育,时而搞学术研究,忽左忽右,表现出一种异乎寻常的不稳定性。为此,他遭到政敌的攻击,受到朋友的误解。有人说他是政治投机分子,没有一定的政治立场;有人说他学问不专,朝秦暮楚,还有人说他是封建社会的残渣余孽。
然而,章士钊自有想法。他自编剧本,把背景设在北京,找来风头最劲的人物和他配戏,在各类形象之间忙得不亦乐乎,他注定是奔着历史的看客们的叫好来的。一位参加过辛亥革命的老人说:“章行严搞学术,又沉溺政治,依附袁世凯,又讨袁;不参加同盟会,又冲锋在前,他的人格中最精华的是独立精神啊!当时国家多难,读书人多以国事为己任,章太炎、刘师培,包括我自己,都如此,今之学者何能厚非呢?”
1904年,章士钊与万福华等人刺杀清廷大员王之春失败,万福华当场被抓。他本已逃离现场,可第二天他却傻乎乎地去探监,由于形迹可疑,当场被捕。后多亏黄兴、蔡锷等多方营救,才捞回来一条完整的性命。在章士钊看来,无论谁的命,只要阎王看上了,留也留不住,但只要在世上一天,就要把命运攥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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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士钊—难以驯服的老虎(4)
在日本留学时,章士钊终于第一次见到了他的偶像孙中山。不久同盟会在日本成立。许多留日学生纷纷参加,但此时的章士钊认为暗杀、暴力等行动不能救国,唯一的救国之路在教育,说什么他也不参加。为此,他的结拜兄弟章太炎把章士钊锁在屋子里,不同意参加同盟会就休想出门,结果他被关两天两夜硬是没有投降。有人给章太炎出“美人计”,让同盟会里号称女界领袖的吴弱男去作说客,岂料吴弱男反被章士钊说服,从此疏远了同盟会。后来,吴弱男随章士钊去英国留学,并在伦敦结婚,成为留日学生中的笑谈,让章太炎大跌眼镜。
“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应是知识分子的通灵宝玉,知识分子不管做人还是做事,丢了这东西,就丢了魂啊!”(陈寅恪)
很多人一旦搅进政治,就像一头撞到蜘蛛网上的飞蛾,前途和命运马上由不得自己支配了。而章士钊供奉在头脑里的菩萨,却是照着他自己的模样刻出来的。
是棵孤独的梧桐,就不是攀附他物的藤萝;是只不被驯服的老虎,就不是等人喂食的家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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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昌济—欲栽大木柱长天(1)
北京旧城有一条长达16里的中轴线,南起永定门北至钟鼓楼,如同一根野心勃勃的竹棒,把正阳门、天安门、午门、神武门、地安门等皇城内的主要建筑串成一根宫廷御制糖葫芦。信风水的人把它看作北京的龙脉,在这条龙脉的两侧,对称排列着天坛、先农坛、太庙和社稷坛。
在棋盘似的内城,街巷胡同有条不紊地画出棋路,中轴线劈开一条楚汉河界,四合院恪守棋子的职责,紧紧地拱卫紫禁城。
作为“紫禁后护”的钟鼓楼,“司晓晨,节出入,丽壮观,播远听”,吼出了龙族魂牵梦绕的韵脚。
杨昌济故居就坐落在钟鼓楼东边不远处的豆腐池胡同9号(今15号)。
一
豆腐池胡同,原名豆腐陈胡同。相传,这条胡同里有位姓陈的师傅,开了一间有名的豆腐作坊,胡同因此而得名。这条胡同西接钟鼓楼,东邻那彦图的亲王府,身后是绵延七百多年的繁华与动荡。早在元朝时期,豆腐池胡同一带就因积水潭开设了码头而兴盛起来。这里不仅有米市、面市,还形成了缎子市、皮毛市、铁市等街市,甚至一度出现过买卖人口的人市。
1918年6月,杨昌济应北京大学蔡元培校长的聘请,任北京大学的伦理学教授,杨昌济到北京后就住进了豆腐池胡同9号。
这是一座坐北朝南,不太规则的两进院落,如意大门的上方,挂着“板仓杨寓”的匾额,一块小小的木牌把长沙板仓冲与北京豆腐池胡同铆在了一起。
前院有侧房三间,北房三间,东厢房三间,杨昌济就住在前院的北房。杨昌济的女儿杨开慧住进了东厢房。后院有后罩房四间,住着杨昌济家的亲属和佣人。当时宅院里,栽种着枣树、柿子等北京常见的果树。“凤凰鸣矣,于彼高岗。梧桐生矣,于彼朝阳”,院中高高的梧桐,为主人静默地守候一只飞栖的凤凰。
杨昌济,名怀中,字华生,1871年出生在湖南长沙县板仓冲一个耕读人家。1898年就读于长沙岳麓书院。1903年考取官费留日资格,东渡日本攻读教育。1909年,由日本赴英国攻读哲学、伦理学,后到德国考察教育。
1913年,杨昌济结束长达九年的留学生涯,学成回国,先后在湖南第四、第一师范教授哲学、伦理学。
他先后翻译和编辑了《西洋伦理学史》、《论语类抄》、《教育学讲义》等书,并著有《达化斋日记》、《杨昌济文集》。
二
历史信手涂抹的几笔重彩,没有被时间看在眼里。杨昌济故居里的廊柱、窗扇的颜色退得越来越淡,还原为原木本色。房屋已老,构架仍在,杨昌济的思想、操守都已浸润、依附在了老宅的构件之中。
杨昌济生逢乱世,此时,大清王朝接近尾声,北洋政权也已行将就木。他穷其一生,探寻救国之路。早在岳麓书院读书时,他不顾书院山长的阻挠,毅然加入谭嗣同创办的南学会,积极宣传变法维新思想,为新学、新政奔走呼喊。
戊戌变法失败后,杨昌济避居家乡,研究经世之学,为###志,写下“强避桃源作太古,欲载大木柱长天”的联句。
在日本留学时,杨昌济虽身处异邦,仍不忘祖国,改名怀中,并且积极参加“拒俄运动”。
杨昌济回国后,设法营救被袁世凯迫害的杨德麟;规劝杨度不要逆潮流为袁世凯恢复帝制鼓吹;还为《新青年》撰写论文,推荐文章,支持新文化运动,为创建湖南大学奔走呼号。
杨昌济到北京后,积极为赴法勤工俭学筹措经费,号召湖南有志青年出国学习救国之术。他写信给蔡和森、毛泽东,商讨如何让湖南学子到西方勤工俭学拯救中国。
1918年8月19日,为了新民学会成员出国留学的事宜,毛泽东第一次来到北京,住进了豆腐池胡同杨昌济家中靠近大门的一间屋子里。
三
时光像遗失在人们柔软的心坎上的一颗种子,长出历史的擎天大树,所有的激情、混乱、动荡、名声都被迫缩写在一片薄薄的叶片上,被人们苛刻的观念噬咬、被政治的气候拷问,退去了初始鲜亮的面貌,不定什么时候,突然恍然大悟似的,脱落了。
杨昌济—欲栽大木柱长天(2)
初到北京,毛泽东尝到了在小池塘中为“大鱼”,而放入江海作“小鱼”的痛苦:没有工作,身无分文。
杨昌济注重发现、爱护和培养人才,此乃“悠悠万事,惟此为大”。珍惜人才的杨昌济,为毛泽东在北京大学介绍了一份图书助理员的工作。不过,在北京大学的红楼里,毛泽东的心境并没有因为这份工作变得亮堂起来。在这里,毛泽东不再是三湘才子,而只是一个整理书刊、登记阅览者姓名的小职员,他曾试图与前来图书馆阅览的一些新文化运动的头面人物聊聊,可这些人根本不理他这个茬儿。一次,毛泽东在北大听一个讲座,他向站在讲台上的胡适提了一个问题。当胡适知道提问题的是一个没有注册的旁听生时,竟拒绝回答。
“北方是官僚传统的沃土,同时是达官贵人的世界。在权贵眼中,满头大汗的苦力是不会有脑子的,他们根本不能理解一个曾在韶山种过田的人的想法。”在1918年至1919年间,毛泽东活动范围狭小,像一艘帆上打满补丁的小船,只能在浅滩附近摇晃打转,无法靠近时代翻腾起的焦躁浪潮。
在北京,能够坐下来听毛泽东说话,而且能听懂他一脑子的卓思悬想的,恐怕只有杨昌济一个人了。豆腐池胡同没有对这个乡下来的年轻人,板起冰冷的脸孔,“板仓杨寓”不仅是毛泽东的藏身之所,更是他精神上的栖息之地,北京是地狱,也是天堂。在毛泽东一生中,除了马克思之外,对他影响最大的导师就是杨昌济。
毛泽东在湖南第一师范求学时,杨昌济的哲学理念、道德思想,就对他产生了深刻的影响。毛泽东也深为杨昌济所欣赏,他的一篇名为《心之力》的作文,满分100,而杨昌济给了毛泽东105分。杨昌济长年坚持洗冷水浴,受杨昌济“文明其精神,野蛮其体魄”的影响,毛泽东读书时在风雨大作的夜晚露宿于岳麓山,到湘江击水,并一生坚持到江海中游泳,以此磨炼意志。
杨昌济认为一国有一国之民族精神,“吾人求学海外,欲归国而致之用,不可不就吾国之情形深加研究,何者当因,何者当革,何者宜取,何者宜舍,了然于心;确有把握而后可以适合本国之国情;而善应宇宙之大势”。杨昌济反对全盘西化:
“国家为有机体,犹人身之为有机体也,非如机械然,可以拆卸之,日更可装置也。”
在杨昌济看来,中国当时的国情好比一个得了怪病的人,没有病例可供参考,也没有任何现成的药物可以药到病除,研究和学习西方思想,是把此作为医治病入膏肓的中国的一味药,要想治愈则要靠国人遍尝百草的胆量和韧性。
在杨昌济的影响下,毛泽东对中国的政治和文化有了更深的理解,他决定留在国内,在中国自己的土地上寻找救国的药石。毛泽东在当时对孔孟文化的一片喊打声中,一个猛子扎进了传统文化的深海中,遍游北京的名胜古迹,登临泰山、拜谒孔墓、游历孟子故里,在被时代砸烂了灯盏、一片漆黑的历史长夜中,窸窣的翻找、查阅,向历史与河山问路。
四
为了工作便利,毛泽东搬出杨宅,与蔡和森、罗章龙等八人一起,在距北大红楼不远处吉安所左巷8号院租了一间房子。
吉安所左巷是一条狭窄的胡同,明清时期,宫中冤死的太监、宫女,其灵柩大部分就停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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