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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个西路军-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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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宁都这才知道郑老根只剩下了这点人马,但想想也够了。他也拍拍郑老根的肩,道:“老兄!我们同心协力,各得其所!你可不要食言,误了我大事!”

  “我郑老根守信用的!要就不答应,签应了他妈的一定做!谁他妈的食言,谁他妈的是王八蛋!”郑老根眼睛发红了,信誓旦旦道。

  “好!干了这杯!谁食言,谁他妈的不是人!”赵宁都也嚷道。

  两人都很豪气地一干而尽。

  喝了好一会,郑老根觉得不过瘾,叫人把在内洞里睡着了的方才那二个女人叫醒来一同喝。二个女人来了,郑老根搂着两女人灌她们的酒。赵宁都问这女人是哪里来的,郑老根回答是昨夜山脚下抢的一财主家的老婆。“妈的!这个女娃子没准是女红军!一口四川话!”郑老根拧着右边年轻点的丹凤眼的女人的脸说。

  赵宁都细看那女人,打量着,也沉吟着。郑老根见赵宁都打量这女子,就将她推了过来,笑道:“哈哈!老弟要喜欢这女人,就陪你玩好了!”

  赵宁都假意高兴地搂着这女子,继续和郑老根喝酒。等到天色已大亮,洞里的土匪大多睡着了,郑老根也有几分醉意,赵宁都提出要赶回去。郑老根留他玩二天,没留住。赵宁都说离队时间长了怕马海怀疑,于是,两人又寒喧了一会,郑老根令人将赵宁都的刀枪和马都还给赵宁都,赵宁都趁势提出要求:说自已喜欢那个陪着自已喝酒的女人,请郑老根送给他玩二天,日后奉还。郑老根拍着肚皮哈哈大笑一阵,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不用还了!”当下令那女子跟着赵宁都走。

  赵宁都令那女子坐在自已后面,与自已同骑“闪电”,告别郑老根,往山外走去。

  路上,经赵宁都询问,那女子老实地告诉他说她叫罗英,四川人,原是红军前进剧团的演员,在临泽突围时被打散,跑进山里,和几个战士一道躲了些日子后,饿得受不了,就跑到那个姓白的财主家要吃的,那姓白的财主将他们哄到院子里说给吃的,然后将他们全部绑了起来,将那几个男战士打死甩到山沟里,将她强奸了,强迫她留下来做了小老婆。赵宁都禁不住又看了她二眼。第一眼看见她,就觉得面熟。现在一听说是红军剧团的,叫罗英,立马恍然大悟。怪不得长得有几分清秀,而且面熟呢。他知道罗英。听刘泉姑和刘寄生都说起过。是刘寄生的老婆,以前是刘泉姑在前进剧团的战友,和刘泉姑关系很要好。以前赵宁都还看过她演的戏。他心中暗喜,就问她认不认识红军保卫局的刘寄生。罗英说是自已的爱人,又紧张地问刘寄生是不是被俘了。赵宁都没有吭声。罗英又含泪问赵宁都:“长官,你要带我到哪里去?”

  赵宁都道:“到我的营地里去!”

  罗英一下滚下马来,坐在地上,嘤嘤地哭了:“长官!我不去!”

  赵宁都也下了马,道:“那你想咋地?”

  罗英哭道:“长官你行行好,把我送到白老爷家里去吧!就算你从土匪窝里救出了我!”

  赵宁都生气道:“你一个红军,竟去给人做小老婆!那人又是杀害你战友的人,你不羞耻?”

  罗英的哭声更大了:“长官!那也比到你们营地里好,你们马家军折磨人那个厉害啊!”她说完,爬起来拼命地朝远处跑。赵宁都赶紧追上去将她抓住。

  “听着!我保证不伤害你!到了营部也不会!可是你要跑的话,老子就剥了你的皮!”赵宁都用凶狠的语气道。

  罗英瘫坐地上,惊恐地看着他,眼中含泪,浑身发抖。

  然后赵宁都又令她骑上马,自已也骑了上去,往回走去。

  下午,二人走到了那个白财主家附近,赵宁都道:“恨不恨那个白财主?”

  罗项含泪道:“恨!可是有什么办法……”

  赵宁都要罗英下了马,用绳将她绑在树上。然后,一提马缰绳,直奔白财主家中。

  白财主见他回来了,一家老小赶紧涌上来,问找到他老婆没有。赵宁都说很多女人都被救了,但不知哪个是他老婆,要他去认认。

  白财主一家人都要去。赵宁都道:“一个人就够了!”说完,就带着白财主去找罗英。

  见到了罗英,白财主大喜,赶紧下马,转头又对赵宁都道:“长官,我的大老婆呢?你不是说有很多女人——”话没说完,他愣住了,只见赵宁都拔出了马刀,一脸杀气地瞪着他。

  “你这个杂种!我叫你杀红军!”赵宁都咬牙道,一刀劈下去,将白财主劈成两半。从他身上搜出数十枚银元和一根金条。这大约是罗财主准备来酬谢他的。然后,他将白财主将尸体掀进山洞用杂草盖住。

  做完这些,他给罗英解开绳子,令她骑上白财主的马,随自已往前走去。出了大山,他不知该如何处置罗英。把她带回去吧,她面临二个选择,一是憎恨刘寄生当了叛徒,那么势必会为刘寄生所杀;二是顺从刘寄生,安心做刘寄生的老婆,可是,如果因此认出了姚玉松,并且说出了自已与郑老根的事,当如何办?若不带她回去,怎么安置她?让她一个人回河东?显然不可能。送到家乡永昌县隐憋?可是,到处都在搜查失散红军,她一口外地口音,不仅会被搜出,而且会连累家人,甚至暴露自已。想来想去,他决定还是将她带回驻地,相机行事。也许她能让刘寄生的狼性收敛一点呢。但带回去,必须让她不要乱说话。于是,晚上,他带她在张掖一家旅店住下后,和她谈话了。

  “罗英!你在红军里有相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问。因为没有表情,密布胡须、刀疤隐现的脸就显得阴沉可怕。

  “长官!我在红军里是有丈夫的!”罗英低眉顺眼、小声道。

  “哦?他是个嘛官?”赵宁都问。

  “长官,他红军保卫局的干部!”

  “什么鸡八保卫局?就是保卫红军大官的吧?”赵宁都故意用粗话道,“那他叫什么?现在哪里?是不是被我们打死了?”

  “他姓刘,叫刘寄生。他后来怎样了我不知道。我们早失散了!”罗英忧戚戚道。

  “刘寄生?他是不是长得瘦?三角眼?上海人?”赵宁都假装吃惊道。

  “是啊!是啊!怎么?你不认识他?他们被你们抓住了,还是?”罗英惊讶地瞪大了眼睛,直勾勾地望着赵宁都,几分紧张,几分惊恐,还有一点小小的期待,好象希望赵宁都嘴里说出刘寄生还活着的话一样。

  “妈的!这世界真他妈的太小了!原来是刘连长的老婆!”赵宁都大大咧咧地骂道。

  “刘连长?什么刘连长?”罗英小心地问。

  “告诉你,你交好运了!幸亏遇上我。你丈夫刘寄生从红军那边归顺了我们,现在和我共事!是我连的连长!”

  “什么?他,他,我丈夫还活着?他叛变了?他还活着?”罗英又惊又喜,不敢相信似地看着赵宁都。

  “什么叛变?是归顺国军!”赵宁都假装生气道。

  “是!是归顺国军!他归顺了你们?他还活着?”罗英眼里闪动着惊喜的光芒。

  赵宁都肯定地点了点头,对她说了刘寄生的情况。罗英的眼泪流了出来,语不成句道:“太好了!长官!真是老天保佑!求你带我去见他!长官,你说的都是真的吗?”说完,扑嗵一声跪了下来。

  “带你见他没问题,但你不要说我是从土匪窝里救你出来的。我此番是回乡探亲,听说土匪抢了人,方才追进山里的。说出去,我有违军纪之嫌,你也难逃通匪之嫌。况且刘寄生知你做过土匪的女人,一定不会放过你!”赵宁都严肃道。

  罗英眼睛里的光芒闪了闪,赶紧道:“那是!那是!可是,长官要我怎样说?”

  “你就说我是回营地路上,发现你象红军婆,抓了你,得知你是刘连长的女人,就带你回来了!”

  “嗯!我一定照长官说的说!”罗英不停地点头。

  “你要是乱说话,我就杀了你!”赵宁都脸一沉,眼露凶光,很凶狠的脸顿时变得狰狞无比。

  罗英吓得脸发白,声发颤,二个小腿也打颤。她小心地看着赵宁都,连声道:“长官你放心!我绝不乱说一个字!都照你的话说!长官,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敢不听你的话?”

  赵宁都严肃又凶狠地看着她,内心里满意地笑了。

  当晚,二人就住在张掖的一家旅店。罗英也没有趁机逃跑。因为赵宁都要带他去见丈夫,她就要和自已的丈夫团聚了!至于丈夫已经投靠了马家军,已经无关紧要的。她已经被这么残酷的战争给吓怕了!不想加入什么军了,也不管是什么军了,只要人活着就好。

  
  
  十四,夫妻团聚

  为了不让刘寄生产生怀疑,同时也满足一下自已探望亲人的宿愿,赵宁都令罗英在旅馆住着,让店小二好生看着,等自已回来后结帐。罗英因要找刘寄生,自不敢跑,店小二听了马家军军官之令,自然也不敢放她跑。然后,赵宁都单骑直奔故里。自随西北军余部改编为二十六路军前往江西与红军作战以后,他就再没有踏回家乡一步。参加红军后,也不敢踏回家乡一步,怕给家人造成灾难。但现在,离家很近,他确实难抵思乡心切。

  到了故乡胡家屯,他以马家军军官的身份找到家中。他的父亲已经去世,母亲仍然健在。一姐早已嫁人,一弟在家务农,尚未婚娶。一家人见了他,自然是不认识了。等报了姓名,跪在地上喊一声妈后,一家人哭成一团。他的母亲惊喜交加,搂着他,抚摸着他的脸和他的独眼,几乎要哭晕过去。母亲问他的眼睛是怎打瞎的,他称是炮火打的。母亲伤心难过地取下他的眼罩,抚摸着他的失去了眼眶,含着泪喃喃道:“儿啊!你受苦了!受苦了!儿啊,不要难过,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而出嫁的姐姐也带着小外甥赶了回来。一家人团聚,那份意外的欣喜与浓浓的亲情自不待言。他在家人陪同下给父亲上了坟。晚上又与母亲睡在一个房里,体会多年未曾体会的母爱。第二天,他要离家,修正一屋子人怎么也不让他走。特别是母亲,死死抱住他,要他辞了军职,回家陪母亲度日。哪怕过得再穷,母亲也高兴。他的姐姐、弟弟也如此劝他,劝他回家陪母亲安度晚年。他又涌出热泪。他被浓浓的亲情融化得心肠如豆腐一般软。那一刹那,他真的想就此留在家中,做一个平常老百姓,赡养母亲,为母亲送终,以尽人子的孝心!这是可以做得到的。也是母亲期盼的。可是,他不能。还有近千名西路军将士等着他。他必须救他们出去。即使救了他们出去,他也未必能回来,因为,他是一个战士,一个西路军战士。他不能为了自已的安逸而忘了自已的职责。即使无法回到河东,他也不能贪图个人的安逸。最后,他含泪告诉母亲,自已会常回来看他们的,然后将数十枚银元塞进母亲怀里,牵着马离去。这些银元是他从那财主身上搜下来的。母亲要弟弟记下他的部队番号及营地,他拒绝了,说部队经常变动,也不许把番号外露。他是怕母亲日后要弟弟找到营地,给他们带来灾祸。一家人跟在他后面一直送出村口。母亲眼睛哭得象个桃子,那份依依不舍之情让他肝肠寸断。送了一程又一程。他最后一狠心,给母亲跪下,连叩三个响头,泪如泉涌,骑上马,头也不回,打马而去,身后扬起的灰尘,跑了很远,还依稀听得见母亲的哭喊声:“儿啊!你一定要回来看妈!妈等着你回来!”他的泪水模糊了双眼。“母亲!原谅孩儿!孩儿这一去,或许就回不来了!孩儿为国尽忠,就不能为母亲尽孝了!”他心里喃喃道。

  回到张掖那家旅店,罗英仍在旅店老老实实呆着。他结了帐,领着罗英直奔酒泉营地。

  到了酒泉驻地,他领着罗英直奔连部。门口把哨的士兵说刘寄生去工地了。他于是带着罗英直奔工地。到了工地,刘寄生正坐在树荫下一面喝酒,一面吆五喝六地骂着正做苦力的红俘。一双眼睛喝得痛红。忽然看见赵宁都骑着马奔了过来,前面坐着罗英。他愣住了。罗英早已在马上认出了他,哭喊一声:“寄生!寄生!”就翻滚下马,朝刘寄生跑去。刘寄生身边所有的马家军都愣住了。刘寄生也愣住了。不一会,罗英扑进他的怀里,他仍然有些麻木有些难堪地瞪着赵宁都。

  “刘连长,你老婆也不认了吗?我这次回乡探亲收获不小哦!你打算怎样谢我呢?”赵宁都带着几分得意的神情道。下了马。

  马家军们一听这是刘寄生的老婆,都看稀奇一般盯着罗英看。站在远处的也赶紧围拢来。

  “去!去!看个什么吊?干活去!”刘寄生有些恼怒地挥手赶着部下。自已的老婆以这样一种身份忽然出现,确让他有些难堪。任何一个马家军都看得出:她老婆是红军婆。流落了好几个月在红军婆。这其间,苦自然是吃了不少的,也难免没有被马家军俘虏过。而赵宁都要的就是这个效果。他知道刘寄生急于在马家军中建立威信,他就是要糗他。

  “怎回事?究竟是怎回事,你嚷个什么?”刘寄生恶恨恨地掀开罗英,恼怒道。

  “我在路上被这个长官救了!”罗英嘤嘤道。

  “幸亏我回乡!路上抓了个红军婆,原要领回来领赏。后来一问,知道是红匪前进剧团的,再一问,原来是你刘连长的老婆,就带回来了!哎,我可碰都没碰一下啊!”赵宁都装着一副痞相嘻笑道。

  刘寄生看了赵宁都一眼,又盯着罗英看,特别注意地盯着她的肚子看。

  “我们的孩子、、、、、、流产了、、、、、呜”罗英看出他的意思,解释道。一伤心,竟大声哭了起来。

  “哭什么?哭什么?这些天你都干什么去了?”刘寄生不耐烦道。

  “部队打散后,我就到处躲藏,生怕被马匪军抓住了。也被人收留过。后来就遇见了这位长官、、、、、、”罗英又哭着解释。

  “什么马匪军!混帐!是国军!我现在就是国军!”刘寄生打断了她。

  “好啦!你们夫妻慢慢叙话,我还要赶回去见我老婆!”赵宁都对刘寄生甩个响指,跨上马,拔转马头,径往住处奔去。

  到了家,进了院子,却发现气氛不对,死气沉沉的。刘泉姑听到马蹄声,欣喜地冲出门来,欣喜地叫一声:“宁都,回来啦!”看了看厢房姚玉松的门,很快又掩饰住自已的情绪。脸上的一抹红晕却遮盖不住。他的心也咚地跳开了,低下头,避开刘泉姑火热的又有些掩饰的目光。

  “嗯?”他闷闷地应了一声,“老姚呢?”

  刘泉姑的脸沉了下来,往姚寄生的厢房的门看了一眼。赵宁都也看过去。只见姚寄生阴沉着脸站在门口。

  “回来了?情况怎样?”姚寄生冷冷地盯了刘泉姑一眼,带着官腔对赵宁都道。

  “进屋谈!”赵宁都低沉的声音道。将马拴在院子里的马厩旁,绕开刘泉姑,进了屋子。刘泉姑与姚玉松也一前一后进来了。

  三人在屋里坐好。刘泉姑给赵宁都端上茶水。赵宁都一口气喝干,然后一抹嘴,对他们说了成功联系郑老根的情况。二人都很高兴。然后赵宁都又说了罗英的事。刘泉姑一听,喜出望外:“罗英?她还活着!太好了!”

  赵宁都告诉他们,已将罗英送往刘寄生的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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