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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转正实录-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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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替我更衣吧。”若不是昨晚得了皇上暗示,容萧也不会这样大刀阔斧的动作。前朝局势牵一发而动全身,他不敢轻动,便由她在延伸枝蔓的后。宫试做前驱。她步步跟着圣意,也是跟着他的意图,也许在情爱上,她与他不是最通心,但纷繁交由中,她甘为他左膀右臂。
寂寂深宫,情爱可望不可即,一代贤妃的名声,倒切实的值得她一搏。
容萧换了清淡素雅的装束,藕丝琵琶衿上装并紫绡翠纹裙,发髻间也多以玉饰为主,披上翠纹织锦斗篷,并未乘辇,只扶了锦宜的手一路步行。
半年不见,寿康宫中与原先并未二色,太后整个人却显得老的许多。
容萧深深见礼,道:“臣妾给太后请安,请太后福泽绵长。”行罢又从身后流光手中接过一个锦盒,双手奉上去,低声道,“在外半年有余,臣妾身无长物,但念着太后每逢秋冬便会体寒,唯有日夜亲手做些护膝以表心意,没想到还有面呈太后一日。”
。
第一百零四章 窦疑暗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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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听她这番话说得情真意切,不免动容,又想起容萧在时后。宫太平清明,诸妃均安分守己,说出话就多了几份感慨:“快起来坐下,难为你在冷宫都惦记哀家。这好不容易出来,怎么不好好歇着,哀家看你都瘦了一圈,可见是受苦了。”
容萧敛眉起身坐在到一边,温声道:“臣妾在宫中孑身一人,蒙太后垂怜照顾,得以在宫中立足,自然无论身在何方,都惦念着太后。”
太后托着青花寿字茶盏,小指与无名指上的赤金嵌翡翠滴珠护甲熠熠生辉,“哀家听说,你今天处置贤嫔了?”
“国有国法,后。宫也有后。宫的规矩,况贤嫔一颗心都吊在惠妃身上,赤胆忠心,臣妾怎么好为难她。”容萧脸上带着淡淡的笑,“让她抄抄经,也能平心静气。”
“你倒乖觉,知道捡软柿子捏。”太后见她虽身形消瘦,但双眸迥然有神,不似曾经那般死眉塌眼,笑道,“经此一事,你比原先通透许多。”
“均仰太后恩德。”
“你可去了淑仁宫?”太后提起宁妃,终是神色惋惜,叹道,“宁妃平时看着也算乖巧伶俐,谁知竟包藏祸心。哀家看那五石散还有不少,若不是被人瞧见,东窗事发,还不知要祸害到多少人身上。”
容萧问弦知雅意,笑着对太后道,“淑仁宫臣妾还未去。说起来,倒是有一事,要请教太后。”
太后微微颔首:“现在后。宫交给你管,皇上与哀家都放心,有什么事,你自拿主意便是。不用这么束手束脚的,事事还来请示哀家。”
“回太后,臣妾想着。因这次宁妃的事,沈选侍受了惊,也受了委曲。再者淑仁宫空着,旁的妃嫔也不愿迁宫,不若就这机会提了沈选侍的分位。算起来,沈选侍伺候皇上也半年有余了,早该提位,依臣妾看,便直接升至昭仪。”流光早在昨晚就将沈团儿的身份大致查明。她自然知道沈团儿是太后新臂膀,容萧瞟着太后脸色,笑道。“但因是直升两级。臣妾不敢专权,还要请示太后。”
太后垂眼摩挲着手边的碧玉如意,脸上添了笑意:“这件事你不用问哀家,沈选侍是个聪敏守规矩的,你忙不过来时,她也能帮着你。”
。
离开寿康宫后。容萧让锦宜传了轿辇,取道西宫永巷,直接到淑仁宫。
除几个零星奴才守在殿外,还有一道瘦弱身影跪在灵前,正默默诵着往生经。
流光见此情形。马上凑到容萧耳边,低语道:“娘娘。跪在殿中的,就是沈选侍。自宁妃过身后,她执意要在此守灵。”
容萧眯了眯眼,顺直腰身,轻移莲步,缓缓走到那道身影前。
沈团儿默默诵着经文,一动不动。
“宁妃落到如此地步,是自作自受,选侍此举何必。”
沈团儿的肩膀微微一颤,低声道:“不管宁妃娘娘如何,她始终照顾过奴婢,逝者已矣,奴婢不想前因,只愿善果。”
容萧微微一笑,只看着她。
沈团儿身影又瑟缩了一下,转过身来面朝容萧,脸色苍白:“贵妃娘娘明鉴,宁妃娘娘之死,归根因奴婢而起,若奴婢不在灵前为她超度,心中不安。”
“本宫今日来,便是来看看宁妃,不知选侍可愿带路。”
沈团儿僵了半晌,才极不情愿站起身来:“请娘娘随奴婢前去。”
宁妃的棺梓还停在偏殿,上未封棺。
推开门,数不清的细小尘埃在空中腾起,阳光一束照至殿中,周遭在光暗换中泛着阴森之气,饶是棺梓中镇有碎冰防止尸体**,空气中也飘着一股淡而绵延的腥臭。
沈团儿脚步微滞,声音有些发涩:“娘娘,这不详之地,您还是不要进去的好。免得沾染上不干净的东西。”
殿中的空气令人作呕,容萧微微皱眉,掏出手帕掩住口鼻:“晴天白日,有什么可怕。鬼神生在人心,躺在那儿的,不过是具皮囊罢了。”
沈团儿一愣,仿佛不曾想到容萧会如此作答,随即声音便有些急切:“虽是如此,但奴婢听说,溺死之人怨气颇重,娘娘何必犯险。”
“你不是很惋惜宁妃么?怎么会怕她?”凝着她的眼,容萧挑眉,“莫说宁妃畏罪自尽,便是另有隐情,也是冤有头债有主,你我问心无愧,何惧之有。”
沈团儿还想再劝,容萧却不耐烦挥了挥手:“也罢,你便留在这儿,本宫自己进去。”说着不再看她,扶了锦宜的手步入殿中。
许是镇冰的缘故,愈往殿中走愈让人遍体生凉,正中停着一架金丝楠木棺材,两个守棺太监正靠着棺角打盹儿。
容萧压住胸口泛起的呕意,示意锦宜将二人叫醒。
两个奴才见是贵妃前来,忙跪地行礼,容萧扫一眼楠木棺,淡淡问道:“宁妃的衣冠都备好了?”
“回娘娘,都准备好了。”两位太监踟蹰答道,“娘娘可要。。。。。”
“开棺吧。”容萧从袖袋中掏出一颗夜明珠,“姐妹一场,她去了,本宫也想聊表心意。”
。
从淑仁宫出来,已是晌午了。
午间阳光正暖,天空碧蓝如洗,容萧另锦宜先行回宫,只扶了流光沿着菊园中百花慢行。
流光伏在容萧耳边,轻声道:“娘娘,奴婢按您说的,去宁妃投湖的地方瞧了。并无不妥。不过池边上有些不整的淤泥,想宁妃死前也是踌躇了一番。”
容萧摆弄着手中墨菊,一支支的插在银累丝联珠瓶中,半晌,轻声道:“流光,我总觉着,宁妃的死,没那么简单。”
“莫非。。您怀疑宁妃不是自尽?”流光低声问道,“娘娘可是发现什么了?”
“今日去淑仁宫,我想送些随葬。却看见宁妃手背上划了几道划痕,指甲缝里也有泥。”容萧微微一顿,“这些伤痕来得蹊跷,似是死前挣扎。还有,听收棺太监说,宁妃死时穿着蜜合色织锦袍,我记得,那件锦袍是她去年得的,当时还嫌针线局做得老气。她一向爱美,怎么会不挑件喜欢的衣裳赴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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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疼欲裂,今天只能更两千字了。。。
第一百零五章 起兴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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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对宁妃的死有诸多怀疑,但一时也找不出头绪,眼看到了十月中,容萧只得尽快安宁妃入陵,随后打点起即将到来的万寿节。
去年万寿节是容萧与庄、宁二妃操刀筹备,但今年事发多变,容萧有心顺圣意立威,只能打点起十二分精神,凡事亲力亲为,一面布置相应排场,一面还要控制着用度,忙得不可开交。她因着半年颠沛,身体一直不太好,再加上近日操劳,虽一直延医问药的滋补不断,但劳心费神,在沁园长上的几两肉又尽数瘦了回去。
前朝后。宫相融,并着后。宫动作,齐衍有心借宁妃过身收服其父孙敏之为己用,硬是撤了旨意,将人从辽东拉回来,起用孙敏之及其兄子,几次三番又得一干忠臣猛将。但对于皇上宽待宁妃一家,朝中褒贬不一,尤以文华阁御史的折子为最,同雪片般飞上案头,要挟皇帝一定要将孙敏之严惩不贷。齐衍日日在太和殿轮番应付臣工,得空还要去太后处请安,其余功夫就在乾清宫批折,半个多月,与容萧愣是一面都没见上。
这天傍晚,容萧勉强服了药,瞅着满桌珍馐却无甚食欲,只挥手命人撤下,让锦宜与流光准备收拾安置。
锦宜对流光使了个眼色,流光会意,凑到容萧跟前,一面为她添茶,一面低语道:“娘娘,眼看就是万寿节。奴婢听说,各宫主子都准备了寿礼送与皇上呢。”
“咱们小库里不是有张百寿织锦么。”容萧翻看着案上内务府呈上的账册,有一句没一句的应着。
流光手下一顿,忍不住弯腰看着她:“娘娘,那副织锦虽说是难得的双面绣,但送给皇上做寿礼,未免敷衍啊。”
“宫里什么没有,皇上什么也不缺。”容萧瞄了她一眼。不为所动,“难不成要我跟旁人似的,塞香帕子给君上?”万寿节是皇帝寿辰,阖宫都要送上寿礼,自然人人都惦着送个新奇的博皇帝一笑,可场面上的礼物送来送去也就那么几样,早没了新意,因此,有些后妃就想出了些不入流的礼物私下让内监递给皇上。大多是些香帕和荷包之类的小物事儿,绣上鸳鸯和并蒂莲,一表思慕。
“娘娘。奴婢知道您看不上那些小意儿的手段。也不劝您。但您对皇上,也多少上些心,现在皇上记挂着您,您何不抓住时机呢。”
“皇上一个月来后宫一回,我总不能跑到太和殿去。”容萧淡淡道。
“怎么不能。”流光忍不住反驳出声,自家娘娘凡事都剔透聪敏。唯争宠一事实在是放不开,“娘娘,咱们何不送些补品汤水到太和殿。”见容萧要开口反驳,流光立马道,“旁人的不行。您送去的,皇上一准收。娘娘。您自己不知道,皇上看您的眼神与旁人都不一样。”
翻账簿的手微滞,容萧淡淡道:“多做多错,你不必再劝。”
流光被一口回绝,也不敢再多言,只轻手为她歇去钗环,低声吩咐底下人挑灯下帐,随后无声退下。
殿内寂静无人,唯有玛瑙珠帘在挂帐幔外,一晃晃的映着烛光,阖上账簿,容萧轻轻叹了口气。她不是不知道如何争宠,而是实在不知如何面对他。只要对上那双眼,她都是不知所措的,她摸不准他要干什么,也猜不透他下一步要往何处走。历经起伏,她学会了再不揣测,从此以后,她只要跟着他的脚步,踏实做好一个贤妃就够了。
正出神,只听到身后珠帘细碎响动,回过头来,正是齐衍,他只穿了件玄紫常服,绣着龙纹银边直缀,格外俊挺,身后跟着锦宜流光。
“臣妾给皇上请安。”不容多想,容萧下意识墩身见礼。
“就你规矩大。”他伸手来扶,垂眼看着她,眉峰收拢,“这几天没吃药?朕瞧你还是瘦,不若换个太医。”
“吃了,吃了。”太医院开的药一点都不少,成天灌得舌根发苦,眼见他作势要召太医,她忙拉住他的袖子,“太医院开的药,臣妾日日都进,就是这些日子忙,有些伤神。”
一听喝药,她乌眼溜圆,急可可的看着他,眉眼中分明写着一个苦字。他不由失笑,目光落在檀木桌上:“怎么现在还看账簿?”
容萧道:“时辰还早,臣妾左右无事,不过打发时间罢了。”
“朕知道,这些日子你也是累了。”他低低说着,忽然欺身拥上她。
室内还有伺候的宫人,灯火通明下,她实在不愿在这里撕扯,当下红了脸,小声道:“皇上,咱们还是到内寝去吧。”
两手环在她的胸前,齐衍看着她笑起来,可低沉的笑声传到容萧的耳中,却像撩拨一般,让她无所适从,可恨的是,他竟然将她拥得更紧,双唇靠到耳垂上来,她脸色酡红,口舌有些发干,硬着头皮道:“皇上,臣。。。臣妾当不起戏弄。”
“你以为朕要干什么?”殿中侍人早已退下,她的眼珠提溜乱转,他眯眼道,“又转什么花肠子呢。”
识时务者为俊杰,此刻殿中就他们两人,便是丢脸也丢不到外头去,胳膊拧不过大腿,后妃侍寝本就是天经地义,何必在这事上拿捏。容萧打定主意,刚要抖出笑来逢迎皇上,却听他在耳边低声道:“明日朕沐休,今晚带你去个好地方。”
很少听他这样说话,她微一晃神,自己在宫中呆了三年,还不知有什么好地方值得晚晌去,黑洞洞的,有什么好看。
“快点,别磨蹭。”见她发怔,他不由分说扔给她一个蓝面包袱,催促道,“快换上。”说着自己径自绕道屏风后。
一直顾着与他说话,竟没看到他何时带了两个包袱进来。
被他催促着,容萧也不敢多言,打开包裹,竟赫然是一套太监装扮。便听他在屏风一面道:“快些换,晚点便下钥了。”
侧耳听着屏风哪头的衣料西索声,她耳根都羞得发红,哪敢再多问,只能混沌将内监服套在身上,但一头长发却来不及绾上。
“收拾妥当了?”从屏风后走出来,瞧她披头散发的模样,他有些不快,“可真笨,头都梳不好。”伸手把她拉到身边,从桌上挑了根不起眼的木簪,随手替她束了个男子冠,“得了,就这样吧,朕就会这个。”
见她双眼溜圆盯着自己,他弹弹自己身上的太监服,拉住她的手,他有些不自在:“咱们偷着走,只能穿这个,将就吧,出去再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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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六章 愿我如星君如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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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齐衍出殿,外头已经停了一台小轿,容萧惴惴不安的坐上去,不等放下轿帘,便见皇帝也钻了进来。
轿内不算小,但两个人还是有些挤,他侧身将她抱在怀里,微扬了声音:“走吧!”
“皇上,咱们这是去哪儿?”容萧本不想多问,但这小轿行得极快,微风将轿窗的帘角掀起,借着甬道上的模糊宫灯,她瞧出这分明是往西华门的方向去,不禁低呼出声,“皇上,在往前便要出宫了。”
见她瞪着一双惶惶的乌圆眼往外看,齐衍只觉得好笑,伸手将帘子拉上,轻声道:“听说外面热闹得很,你随朕去逛逛。”
一听皇帝这般说,容萧第一反应就是皇上身边的内监又不老实了,若不是他们成日编些漂亮话勾着,皇上怎么会知道宫外热闹,大晚上的弄微服。且不说外面是否同内监口中说得那般天花乱坠,便是安全上就没有保证,若是伤了龙体,怎生是好。
容萧下意识就要劝谏,可抬眼对上他唇角轻快的笑意,到嘴边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她虽身在后。宫,但对前朝之事,怎会没有耳闻。除了启用孙敏之外,皇帝还意欲实行新政,重整朝纲,即便没有正式在朝堂上提起,却仍是步履维艰,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他誓要开创盛世,肃清朝中贪墨之风,何其难行。饶是如此,帝案上从不见奏折如山,肩负家国,他比她,实在更要疲累。
晚风透过轿帘吹进来。她只穿了件内监单衣,不禁往他怀中缩了缩。算了,难得恣意一回。何苦驳他的意。
注意道她的动作,他扣着她的腰。在她背上使劲摸了两下,低声道:“冷了?你忍会儿,待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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