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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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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皮是不是想女人我们不敢说,但是,你是不是脑袋瓜有问题,我们倒是非常清楚了!”
“啊?啥意思?”
小扬州又挠了挠脑袋,看起来还是不明白。众人纷纷摇着头,一个个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都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他,脸上却都挂着一张张似笑非笑的笑脸。老兵叹着气,将军帽戴到头上,拍了拍小扬州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学着他的苏北口气说道:
“小扬州啊,我看你啊,才是我们看到的最有意思的事情呢。回去赶快多吃几个鸡蛋,补补脑子,听见没有?”
众人笑着,朝着军营门口的方向逐渐走远,只留下了还是一头雾水的小扬州。他想了半天都没闹明白,究竟他们在说什么。
黑皮赶到军营门口的时候,小扬州讲的那场好戏已然收场。军营门口早已恢复了一片平静,卫兵还是卫兵,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难道,他们已经被赶走了?
他快步走了过去,想要出去看看,寻找一下那几个人的身影,证实一下那些人是不是他猜想的那样。可是,他的脚还没有跨出去,就被门口的英国卫兵拦住了,人家正用与狄尔森一样的蓝色眼睛看着他,面无表情的伸手问他要出入证件。
他的火气蹭的一下子蹿上了心头,正想要挥手打掉那只拦着自己的“长毛手”,准备冲出门去看一看的时候,就听他的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叫声:
“黑皮?是黑皮吗?”
他连忙转身望去,当他见到了眼前站着的两个人时,眼泪顿时夺眶而出。这一个浑身衣衫褴褛,还瞎了一只眼睛的乞丐不正是他失散了很久的好兄弟阿根吗?这个风霜满面,衣衫破旧却依然穿着整齐,气定神闲的女人,不就是让老大心里想的快想疯了的韩小姐吗?!
他顾不得大鼻子卫兵的阻拦,奋力的扑了出去,一把抱住了阿根,情绪激动的他终于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阿根!阿根!韩小姐!没想到我们,我们还能在这里相遇!阿根,阿根,我一直在担心,怕我们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了!没想到啊,没想到,我们,我们几个总算还能活着再见上一面啊!太好了,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久没有更新啦,让大家久等啦。实在不好意思啊,上个月月底,我小病不断,加上同事也生病住院,所以工作上忙得不可开交,又被小病痛折磨的辗转难安。所以,没有时间来更新。终于过了那段最艰难的时刻,我的身体也好了许多,这才有了精神更新。时至秋冬季节变换,大家可要多保重身体,不要过份劳累。我的小病就是自台湾回来后没得到充分的休息,加上连日操劳,身体吃不消,一下子爆发出来的。前车之鉴,各位朋友们要引以为鉴啊。
☆、第一百零三章
刚40岁出头的孙立人体态颀长,清瘦的脸庞被剃刀刮得泛出青色,眉眼中带着读书人的书卷气和行伍中人的英气。身上穿着的美式咔叽布衬衣扎在黄色的马裤里,脚上是一双一尘不染的马靴,短短的头发上微微斜戴着美军的军便帽,腰胯上一支大口径手枪,全然不似一般高级将领用于装饰的玩物。身为驻印军中方高级军官的他,浑身上下透出一副美式风格,加上他的美国军校出身和在缅甸立下的大功,足以让向来眼高于顶的美国人和英国人对他另眼相看。
他从镇上散布回来,老远就看见在驻印军的军营门口,三三两两的围着一小群人,又搂又抱的,也不知道在干什么。从来都对军事纪律很讲究的他感到非常不满,快步的走了过去。几个士兵看到了他,慌忙站直了身体朝后退了三步对着他敬礼。他皱着眉头微微扬了扬手中的马鞭,双目四下一扫,锐利的目光扫得众人纷纷胆怯的低下了头。
他扬手轻轻一甩马鞭,鞭子立刻打在了他的马靴上,发出皮革特有的回声。他沉声训道:
“现在正是操练期间,你们几个不去操场操练,围着这里做什么?”
众人噤声,谁都不敢说话,只敢用眼角的余光互相的瞄了瞄,生怕自己说错了话遭到师长的责罚。孙立人重重一咳,慢慢的转过身体,将视线从士兵们的身上转到了他们适才围着的那几个人身上。
一个瞎了一只眼睛的乞丐,一个满面风霜却还看着衣着得体的女人,外加一个不过五六岁的小男孩。他们看起来不像缅甸人,从穿着上看,应该是中国人,大约是中国的难民吧。
这样的人,他见得太多了。一路从缅甸撤退到印度的路上,他见过无数的缅甸华侨和难民,模样和这几个人的样子毫无二致。
孙立人的眼神中明显的带了几分悲愤,立刻将自己的视线又扫回了自己的兵身上,盯着一个满脸鼻涕眼泪的兵,很是不客气的训道:
“这有什么好看的?你们一路从缅甸过来的路上,这样的人,见得难道还少吗?要想让我们国家少一些这样的人和事,你们就更应该努力操练,认真学习,将来好把鬼子赶出中国去,好让像他们这样的难民不会因为战争而流离失所,到处流浪!而不是把人家当成好戏一样看,把人家当猴子一样围着耍!哭!你还知道哭?军人该流的不是眼泪,而是鲜血!”
“孙将军!说得好!若是天下尽是您这样为国着想、不惧死亡的军人,我想,中国的命运,断不至于走到今天这般地步!”
身后发出的这个清亮的声音顿时让孙立人一惊,他立时转身过去,只见那个被他认为是个难民的女子正看着他在微笑。他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很别样的女人。明明一身的风霜,满脸疲累,衣衫破旧,但她看起来却丝毫不让人觉得卑微,反而犹如一朵亭亭的兰花挺立着,散发着让人不敢小觑的奇怪魅力。这,让他不禁想到了另外一个女人,一个同样让人不敢小觑的女人——蒋夫人。
眼前女子似曾相识的感觉让他仔细的在脑海中翻找着相关的记忆,他眯着眼睛细细的打量着她。当她对着他再度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笑容时,脑海中的某段记忆瞬间跳出,他一下子想了起来,背后不由得呼啦啦的起了一层薄薄的冷汗。她,不正是蒋夫人在曼德勒时陪在身边的内侄女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而且,还是这副——好像难民一样的尊容?
孙立人想到在曼德勒时委员长与这位小姐之间的亲密关系,想到近日风传的关于这位小姐失踪在云南境内的消息,再也不敢怠慢,不及多问,也顾不上与手下的兵再多说什么,连忙毕恭毕敬的在众人惊奇的目光之下将她请进了军营重地。
“你们要替我保密啊,因为,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韩婉婷对着黑皮和众位已经惊脱下巴颏的士兵们灿然一笑,留下了一句话后,便带着孩子,步履从容的与瞎了一只眼睛的阿根被孙立人请进了他的指挥部。军营门口又只剩下了黑皮和他那些原本只是来看热闹的兄弟们。一个人过了好半天,直到他们的师长领着那三个人消失在视线之内后,才闭上了他张了半天的大嘴,愕然不已的对着黑皮道:
“我说黑皮,你认识的这位小姐到底是什么来头啊?怎么咱们师长看见她,脸色和态度立刻都变了?难道她的官,会比师长还大?”
“对啊对啊,她要找的人不就是狄连长吗?她还认识狄连长?他们是什么关系啊?那小男孩是不是狄连长的儿子啊?他们不会是夫妻吧?”
“咱孙师长多牛啊,在美国人和英国人面前从来都是不卑不亢,面不改色的,我从没见过他对其他人能有这么恭敬的样子,哦,除了委员长和夫人以外。哎,黑皮,你认识的这位小姐到底是干什么的啊?要是真有来头的话,怎么那身打扮啊,真跟难民似的。你倒是说话啊!咱们什么关系啊,你可别卖关子!”
众人又惊又奇之余,围着黑皮连珠炮似的发问。黑皮不停的抹着脸上残存的泪水,又哭又笑,对身边众人聒噪着的问题一字不答。他仰头看着印度上空碧蓝的天空和棉花糖似的白云,美美的长舒了一口气,自言自语的喃喃道:
“老大,老天爷总算是待见咱们一回了!阿弥陀佛。”
夜晚时分,热闹了一天的营地终于渐渐的安静了下来。白天大量的负荷操练和繁重的学习科目让士兵们的体力与精力消耗殆尽,因此,洗过澡,吃过晚饭后没多久,很多人便再没有多少精神说笑玩闹,大多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但是,有个人即便体力消耗殆尽,疲累不堪,却依然辗转难眠,夜不能寐。
狄尔森半靠在床头,单手托着后脑,目光定定的仰视着高挂在夜空中的一轮明月,想念着、担心着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人。这种焦躁难定、如被蚂蚁爬满全身一般的难受情绪总是会在每天的夜晚时分,冲破白天自制力的层层阻拦,毫无顾忌的从脑海中跳脱而出,占据了他的全部心神,令他每每都会冒出一股想要狂吼、撕咬,甚至于杀人的冲动来。
这些天,他睡得并不好,时常会从睡梦中被噩梦惊醒,那一个个令他会在炎热的印度夏夜吓出冷汗来的噩梦中,无一不是她身陷险境的画面。这些噩梦有时在白天也会如影随形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令他不时的走神,恍惚。幸而此时此刻没有战事,也不是身在战场,否则,自己的性命,不知道早已丢过多少回!
她在哪里?到底身在何方?好端端的一个人,如何又会在云南失踪?记得上一次与她分离的时候,她分明是跟在委员长夫妇的身边,与他们一同乘坐专机回了国内。他还清楚的记得她说过,她会转机去香港,然后回美国去的。可是,为什么,她没有走,反而会去了云南?到底后来又发生了什么,让她会做出这么危险的决定?难道,又是她那个当战地记者的梦想????
无数个为什么反复在他的脑海中闪回,无数个没有回答的疑问冲撞着他的心灵。这些问题没有人能回答他,而真正知道答案的那个女人现在却是下落不明!心头再次蹿上一股焦躁与担忧交织在一起的无名大火,令他难以遏制的一下从床上跳起,紧紧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如困兽一般的在并不大的营房里来回的走着,想着,愤怒着,也无可奈何着。
“报告!”
突然门外传来了传令兵的声音,暂时的打断了他愤怒的暴走。他不甚耐烦的皱着眉头道:
“进来。”
传令兵推开门,乍然一见这位狄连长,看见他那一头“怒发冲冠”的头型,差点失笑。不过,他见连长本尊面色难看,似正在为什么事情恼怒,若此刻他笑出声来,保不齐还挨顿臭骂。识相之余,传令兵连忙压下嘴角边的笑意,一本正经的敬礼后回答道:
“报告连长,师长有请,请您即可去他的指挥所,有要事相商。”
“要事?知道是什么事情吗?”
狄尔森看了看天色,又狐疑的看了看年轻的传令兵,有些不太确定的问道。因为根据他对师长的了解,一般情况下,师长是不会在休息时间讨论关于军务要事的。现在这个时候,师长又怎么会如此突然的找他去,还说是商谈要事?难道,真的出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传令兵一脸茫然的摇摇头,挺直了胸膛回答道:
“不清楚,师长只说要请您立刻去。”
狄尔森想了想,点点头,挥手让传令兵离开。没有再多想,他立刻收拾了心情,整肃了军容,穿戴整齐后,大步朝着百米开外的师长指挥所而去。
师长的指挥所里,大多数房间的灯都熄灭了,只有几间房间还亮着灯。来到师长的办公室门口,狄尔森轻叩了房门,里面立刻传来了孙立人沉稳的声音:
“进来。”
狄尔森轻轻的推开房门,走了进去,就见孙立人双手背在身后,背对着他,仰头看着窗外的月色。他在办公桌前站定,毕恭毕敬的对孙立人道:
“师长,您找我?”
孙立人慢慢的回过身,用一种狄尔森过去从未见过的目光上下打量着他,似在品评着什么。狄尔森被他如此奇怪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自在,便忍不住出言问道:
“师长,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孙立人闻言,呵呵的笑了起来,摆摆手道:
“没有,没有,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到罢了。”
说罢,他又认真的看了看尚蒙在鼓里的狄尔森,点头赞道:
“你小子啊,运气不错,眼光呢,更不错。当然,你也是很优秀的,不然如何当得了这个福气的。你的这种运气啊,是很多人求都求不来的哦!要好好珍惜,千万别辜负了这份那么难得的运气,知道吗?”
说完,他走到狄尔森的身边,用力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温厚的笑着,便转身开门要走。狄尔森见师长要走,莫名之余,连忙叫道:
“师长,您不是有事要找我吗?”
孙立人回头冲着他呵呵一笑,摇摇头,一语双关道:
“有时候啊,一个人的运气来了,是怎么挡都挡不住的,连我都要避一避啊。呵呵”
说话间,他的身影便已经消失在了房门后,脚步声渐渐的远去。狄尔森完全陷入了一头雾水之中,他不知道师长对他说这番话的初衷是什么,更不知道师长为什么叫他来了,自己却又走了,留他一个人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难道,师长是故意在开他的玩笑?
想了半天,凭他聪明的脑子怎么想都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他放弃了,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脚步却顿时像被什么东西给牢牢粘住了,整个人的身体都无法移动。他定定的站在桌边,浑身僵硬,双目发直,嘴唇在不住的颤抖,身形在微微的摇晃。
他,一定是眼花了,不然,怎么会看见他几分钟前还在朝思暮想的女人,如今居然真的出现在他眼前?是做梦吗?他是在做梦吗?这是在梦境里吗?为什么感觉如此的真实?
他瞪大了眼睛,看着那个女人微笑着朝他走来,微笑着抱住了他早已僵住的身躯,将她的头靠在了他的胸前。女人身上带着的暖暖的体温和柔软的感觉在严重的提醒着他,这一切不是梦,这一切都是真实的。她来了,她真的来了。他日思夜想,日夜牵挂和担忧的那个女人真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了,她没有失踪,没有身陷险境,她来到他的身边了!
心顿时开始狂跳,身体里的血液开始沸腾,先前僵硬的身体因为血液的飞快流动而开始变得又痒又麻,一直低抑着的情绪开始飞扬,狂喜的念头代替了曾经躁动的想要杀人的愤怒。他想要大笑,想要大吼,想要将心底里埋藏着的许多话告诉她,可是,他蠕动着喉咙,使劲的蠕动着嘴唇,却发现,他竟说不出一个字,讲不出一句话。
激动的泪水渐渐的模糊了他的视线,夜色之下,他已经有些看不清她的容貌,记忆里,那张永远带着笑容的美丽容颜。他想要紧紧的抱住她,感受她身体上的温暖,感受她曾经留给自己的温柔触感,可是,无论他怎么想要移动身体,却发现身体笨拙的根本不听使唤,只能像个木头人一样,楞楞的被她拥抱着。
他听见她在他的耳边低声温柔的说道:
“能再见到你,真好。”
他感觉到她仰着头,在他瘦削的脸颊旁轻轻印下一吻,听见她低声的喃喃道:
“我找了你好久。”
他胸前的衣襟渐渐的有了湿意,他知道,那是她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军装,也浸润了他快要干涸的心,熄灭了他心中那股冲天的大火。他闻到了她身上沾染着的松木的油脂香味,也闻到了从小时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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