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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千里路云和月-第2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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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可我真的好像不认识你。”
“你真的不记得我了?上个月,我们明明还一起在月下赏花,你还送给我一个羊脂白玉,说是我们的定情信物。难道只过了一个月,你就全然忘记了?”
“上个月?不,不可能我,我从没有送东西给别人,你,你弄错了”
“小清!你怎么可以说这么无情的话?我真的很难过,我那么爱你,你也说会爱我一生一世,怎么可以这样翻脸无情?”
“你,你爱我?可我,我不认得你,怎么会爱你?”
“爱情,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当初,我第一眼见到你,就爱上了你。那时,我也不认得你。但是,你看,现在,我们不是在一起了吗?”
她的手被一个陌生男人紧紧攥着,女子与生俱来的羞耻心让她下意识的后退了几步,想要从他手中挣脱自己的手,可男人却用力的攥着,丝毫没有放手的意思。他一边情之切切的说着,一边越来越近的贴紧了她,几乎将她压倒了墙角边。
在大学里,虽然不乏追求她的男人,但那些人到底也是读书人,懂得礼数。尽管对于她的拒绝都心有不甘,却碍于各自的名声和身份,鲜少有对她动手动脚的。因此,她从未遇到过这样不知礼数的男人,当手被他抓住、当他散发着热力的身体贴上她身躯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发慌,脸涨得通红,头脑开始变得空白,因为无措与害怕,她的手脚也渐渐的发软无力。
她完全想不起这个人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他会知道她的名字,神智也有些混乱,几乎听信了这个面若冠玉的男人的话。当男人甜言蜜语的哄骗着她,让她就要摘下自己脖子里挂着的家传翡翠递到他手中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回事,身前的男人突然“嗷”的大叫了一声,猛地摔倒在地上,狠狠的摔了个极为难看的“狗吃屎”。
她目瞪口呆的愣在那里,还没看清楚到底是怎么了,就觉得一股力量迎面而来,一个穿藏青色衣裳的人大力的抓住了她的手腕,带着她二话不说的就往街外跑去。她本不想跟着陌生人如此失礼的在路上乱跑,可身前的男人力大无比,拉着她一路向前跑,身后还有一个摔得满脸血,骂骂咧咧不停追赶着他们的男人死追不放。情势所逼,虽然她被今天发生的这一切闹得摸不着状况,却也不得不一路踉跄的跟着那个人跑着。
也不知道跑了多久,也不知道跑到了哪里,反正最后,她只知道自己的鞋子跑飞了,头发跑乱了,自己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浑身的力气都快没有了。就在她要体力不支摔倒在地上之前的那一刻,那个人在前面突然一拐,然后猛地将她拉了过去。
她只觉得眼前一花,待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已经被他紧紧的压在胸前,喘息间,面上几乎能感应的到他急促而温热的呼吸声。男女有别,如此近的肌肤之亲,显然比刚才更让她羞囧,她脸上顿时涌上热潮,想要挣扎,就听他在头顶上低喝一声:
“别动!”
被他一喝,她立刻不敢再动,只能浑身僵硬的任由他压在胸前,动弹不得。就在转眼之间,她就听见一阵脚步声尾随而来。她紧张的不敢喘气,死死的抓着身前男人的衣裳,闭着眼睛,听着似乎就在一墙之隔的那个人的动静。那个人似乎在周围没有寻到他们的踪影,四下胡乱的翻找着,被他翻动过的东西发出“噼噼啪啪”的摔打声,吓得她更加的紧张,心脏仿佛都要从喉咙中跳出来一般。
那个人四下踢打叫骂了一番,还是没有寻到他们,于是最后悻悻地走了。临走前,用力的将一个放在门边的破水壶踢了出去,撞在一扇破门上。那扇破门摇晃着,发出几声吱呀声,仿佛随时就要倒下一般。就在门后躲着的她,大约以为就要被发现了,吓得一下子将脸埋进了身前男人的衣襟上,好半天都不敢抬头。
他们静静地躲在门后许久,直到门外再没有传来半点声音,她这才慢慢的放下心来。松过一口气后,她发现自己竟然还死死的攥着那个人的衣裳,又一次羞红了脸,连忙放手,低着头,不知道自己该在这个时候说些什么。
这时,就听头顶上传来了他不冷不热的声音:
“你遇到‘拆白党’了,幸好被我见到,不然,你可就要遭殃了。”
“拆白党?是什么意思?”
“你连这个都没听说过?那是专骗有钱人家女眷的小白脸的统称。他们最喜欢你这样什么都不懂的有钱人家小姐,因为最容易得手。”
“他,他要骗我什么?我,我什么都没有。”
她看着他,茫然的摇头,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差点成为挨宰的“肥羊”。他拉了拉被她攥得皱成一团的衣裳前襟,与她站开了一点距离,目光犀利而又有些鄙夷的从她脸上一扫而过,轻哼一声道:
“骗财,或者骗色。这要看他们的心情而定。不过,看样子,你刚才碰到的,是个只想从你身上骗些钱花花的家伙。”
“骗我钱?我没有带啊。骗色?难道我很漂亮吗?从没有人告诉我啊。”
她懵懂的摸了摸自己的脸,不解的望向他。他居高临下的看她,目光之中更添了一抹不屑,眼睛飞快的从她脸上到脖子上扫了一遍,嗤笑了一声,冷笑道:
“看起来你一点都没意识到自己的价值啊!显然,你被过度保护了。林秀清同学。”
他的话让她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她睁大了眼睛,惊奇道:
“咦,你也认识我吗?”
他又是一声嗤笑:
“我可不是‘拆白党’,没功夫花心思打听有钱人家小姐的姓名。我会认识你,只是因为,我们同在一所大学。我比你高一年级。”
“你是学长?可我们不在一个班级,你为什么还会认识我?”
他哈哈的干笑起来,看着她疑惑的表情,撇了撇嘴说:
“当然要拜你所赐了。全校上下,还有谁会上学带保镖和佣人的?除了林同学你之外,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你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呢!”
被他如此一番嘲讽,她顿时面红耳赤,讷讷的为自己辩解道:
“我不是诚心的。可我爸爸他”
他举手打断了她的解释,很直接的说道:
“你不用向我解释。那是你们家的自由,我无权干涉也懒得听那些有的没的。”
被他毫不客气的如此顶白,她觉得非常无地自容,又觉得很是难堪,眼眶里不知不觉的浮上了水汽。她咬着下唇,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想想自己蓬头乱发,又看着自己少了一只鞋的窘状,眼泪顿时大颗大颗的无声滑落。
那位学长大约也是觉得刚才和她说话的态度过于凶悍,又见她被自己给弄哭了,心生了几分愧意。他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见她跑丢了一只鞋,头发也乱糟糟的不像样子,于是缓了缓口气,思忱片刻后低声道:
“行了,别哭了。你在这里等我一会儿,我出去一下,马上回来。不过,你不要乱走,就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的。”
说罢,他转身小心的朝外面探了探头,见外面再无危险,便迅速的从藏身的转角破门房里闪身而出,飞快的朝着前方的大马路跑去。林秀清不认得自己现在身处何方,既不敢问他要去哪里,也不敢问他要她在这里等多久,只是乖乖的在他消失之后,小心的蹲下身体,躲在破门房的墙根下,半点不敢乱动。这个学长虽然她第一次见,却没来由的从心底里生出一股信任感来。他说他会回来,就一定会回来找她的。
她抱着双膝,曲着身子,就这么躲在破门房后。大约过了半个小时的光景,那个学长果然回来了,而且手里还捧了个盒子。那个学长把盒子递到她面前,她没接盒子,仰头看他,惊讶的低语道:
“给我的?”
“废话!快接过去啊!”
“是什么?”
“是什么不会自己看啊!”
听他口气中又带了几分不善,她连忙接了过去,打开盒子,里面赫然躺着一双崭新的女式皮鞋,与她脚上原本穿着的那双有几分相似。她看着鞋盒里的鞋子,楞在那里,好半天都不知道该怎么做。见她瞪着鞋子半天没反应,他急了起来,叫道:
“发什么楞啊!快穿上试试,大小合不合适!要是不合脚,我再给你去换!”
“你刚才是去给我买鞋子?”
“废话!不然你以为我是去哪儿?”
“为什么,为什么要给我买鞋子?”
“这不是废话嘛!你跑丢了一只鞋,也不知道丢在了哪里。既然是我害你弄丢的,当然我要赔一双给你啊!难不成,就让你这么光着一只脚回家去吗?那我成什么人了?我虽然对你这样的大小姐敬而远之,但也不致于连这么点担当都没有。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从今以后,你就当没见过我,记住了吗?”
他说得直率而认真,不带半点做作与虚情,她捧着手里这双崭新的女鞋,一股奇怪的情绪,有几分甜蜜,有几分感动,还有几分羞涩,一齐从心底里缓缓的生了出来,过去从未萌动过的那颗少女的芳心在这时不由自主的悸动了。她抬起头,望着眼前这个剑眉星目的学长,第一次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喜欢”,也第一次明白了那句古诗能吟唱千年的道理: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之十四 (中)
那一次的“意外”从此之后,成为了林秀清深藏心底的一个小秘密。她很为这个只有他们两人知道的小秘密而感到窃喜与甜蜜。也许是忙于各种应酬的缘故,平时对她管教极严的父母竟都没有发现她偷溜出去的事情,更没有发觉她脚上穿的黑色皮鞋已经不是他们为她买的价值不菲的进口皮鞋。
自从心里开始藏进了一个人之后,她的生活渐渐的与以前有了些不同。放学之后,她再也不能静心静气的在自己的书房中看书、写字,她常常会望着窗户发呆,有时又会莫名其妙的发笑;她开始悄悄的打扮自己,比以前更加在意自己的仪表:她会在头发上绑上一截颜色美丽的缎带,会在衬衣的胸口上别上一枚精致的胸针,甚至还会偷偷的用母亲的口红在唇上抹上淡淡的红色她会留心他的行踪,关心他的动向,当同学们无意中提及他的名字与讲起他的事情时,她会比听教授讲课还要全神贯注的倾听,甚至会在下课后,偷偷的跑去那个人要听课的教室门口张望。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她听到的关于他的事情也越来越多。从同学们、老师们的口中,她仿佛见到了一个英伟的有志青年。他不但热情、善良,尊老爱幼,学习很好,而且还是学生会的会长,每次承办的学校活动都能引得同学们积极参加。如此活跃与优秀的他,是很多女同学心目中的“白马王子”。
她听说他的事情越多,也就越想更多的了解他,见到他。但是,他却很少出现在学校里。自从那天他将她送回家之后,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他。她曾经悄悄的打听过他的下落,可就连他的同学都不清楚这些日子他为什么没有来上课。他就仿佛凭空消失了一般,若不是她的家中还放着那天他买给她的皮鞋,她也会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遇见过这个人。
不过,让她觉得很奇怪的还不仅是这一点,对于他的出身与家世,也像一个谜团一样,令她疑惑不已。他虽然是学生会长,而且深得老师同学们的喜爱,但却没有一个人真正知道他的出身与家世。
有的人说,他是湖南醴陵当地一户书香门第的后人,不过家道中落,但祖上曾出了好几个进士,当过几任的地方官,也曾是钟鸣鼎食之家;有的人说,他是湘西少数民族的土司后裔,因身份贵重,所以才被族长送来学习洋书,将来回去还是要继承家业的;有的人说,他是湖南偏僻山区中的贫农之子,是当地方圆百里之内唯一一个大学生,被当地土财主送来念书,作为条件,他学成之后必须回去与那个土财主的女儿成婚,当倒插门的上门女婿;甚至还有的人说,他的母亲曾是大户人家的丫环,被收房后生下了儿子,但由于是妾侍,所生之子也是庶出,在家中没有地位,于是母子俩在老爷死后,被当家主母一起赶出了家门,失去了继承家业的机会
关于他的身世总之是众说纷纭,说什么的都有,有几个版本还特别的曲折离奇,听起来倒不像是普通人的身世,反倒是像传奇小说与那些唱曲里的戏词。这些乱七八糟的说法,非但没有让她望而却步,反而让她对他这个人充满了好奇与兴趣。
每天早晨一睁开眼睛,她的脑海中就会开始猜测,今天会不会在学校里遇到他,如果遇到了,她该怎么向他致谢,将买鞋子的钱还给他的时候,自己又该说些什么。如果没有遇到他,她就会开始猜测,他又去了哪里?会做些什么?是不是真的去赚钱养家,好让他在乡下的寡母安心度日?
就在这样一天天的期待与失落,失落又期待的往复循环中,迎来了酷热的夏天,同时,又有新一届学生毕业了。在应届学生的毕业典礼上,前来观礼的她终于看见了一直想要见到的人。他穿着学士服,带着学士帽,黑色的四方四角还缀着穗子的帽子戴在他的头上,显得他益发儒雅。两个月没见,他似乎比以前看起来清瘦了许多,可依然很精神,还是那样的开朗、热情、健谈,很快就再一次成为了人们瞩目的焦点。
她躲在远处的大树下,远远的看着众星捧月般受人欢迎的他,紧紧的握着手里的钱,黯然的低下了头。他毕业了,就意味着今后,她再没有机会见到他,和他之间那点唯一的缘分到今天为止,也不得不画上了句号。
她会永远记得他,记得他曾经救过她,也记得他为她买过鞋子。而他,恐怕早就忘记她了吧。因为他说过,这辈子,最不愿意和像她这样的人有交集。所以,他一定不会记得她,一定早就把那天发生的事情忘记的一干二净了吧
平生头一遭喜欢上一个人,未曾开始已然结束,这样一个黯然神伤的结果实在让她这颗纯洁的少女心难过不已。她望着那群吵吵闹闹着的人群许久,最终慢慢的隐入了树丛中的林荫小路,郁郁寡欢的朝着校园深处的红楼走去。她不想这样早回家,只想去一个安静无人的地方,静静的,一点点的,收拾与整理自己的心情,让胸间那股想要哭泣的情绪慢慢的平复。
夏夜的午后,外头树上的知了大声的叫唤着,仿佛一个劲的在控诉天气的炎热。因为学生们大多都放假了,所以图书馆里几乎没有几个人。只有一个管理员坐在门口值班,偌大的图书馆里,空空荡荡的,一阵暖风吹过,能格外清晰的听见书页被风吹动的发出的“哗啦啦”的声音。
她挑了一本李清照的《漱玉词》捧在手里,细细的读了几页,也许是感同身受的缘故,以前读时未有多少体会的她,立刻被易安居士笔下华丽而忧伤的词藻所深深触动,嘴里反复的品着那句“才下眉头,却上心头”,心有所思,双目无神,捧着书,愣愣的看着窗外枝繁叶茂的大树发呆。
“喂!二木头,你一个人在这里发什么呆?”
一个含笑又好听的男声在她身后响起,惊得她吓了一跳。忙回身望去,竟是他笑意盈盈的站在她的面前,不过已经脱下了学士服,换上了上次见到他时穿的那身藏青色的衣裳,手里拿着新鲜“出炉”的毕业证书。她没想到他会来这里,毫无思想准备之下,看着他,脸上飞红,心跳加剧,又开始不知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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