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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丫的妖孽人生-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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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蟒蛇一头血,急需补血,奔着二丫身体就过去。
而此刻,二丫已经完全陷入了冰寒的诅咒之力中,脑海里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这是她在冲击“刻”的阶段,造成的。
那诅咒之力是限制她强大,带给她恐惧,希望她永远弱小,永远生活在恐惧担忧中,这比把一个人弄死残忍多了,也不知道谁也这么恨她,对还在襁褓之中的她就下了这样的诅咒。
第一次二丫战那冰寒之力,是在她跟着棘叔练习站姿的时候,就触发了冰寒之力,却因为二丫的毅力,身边棘叔的威压,还有那块刚刚被闪电闪过的黑铁产生的暖流的压制,二丫第一次抵御了那冰寒。
第二次,是在体者仪式上。
二丫在那神秘的黑铁的帮助下疯狂的吸食兽血,体内的龙叶草之热力也源源不断的开始苏醒,而冰寒之力借着饱满的寒月,无限的扩大,这一次二丫最终失败。
第三次,是二丫在天游峰脚下,二丫与自然抗争,细细的体味风、阳、鸣、雾。而这一次二丫成功了,那冰寒之力暂时被压制,而二丫手上的血线也在那一刻终于成型,且比普通人要长许多。
紧接着二丫又感悟了雕刻。
而如今,是第四次。
二丫如今已然具备了体者体质,这一次,那冰寒之力似乎害怕她会强大,最大限度的出现,要让二丫产生恐惧之心。
花蟒蛇的靠近,让那冰寒之力有了一瞬间的停顿。
在这一瞬间,二丫好像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很欢快的节奏,很悠远的曲调,没有语句,只有一串串的调子,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十万大山中没有人会唱这样的细腻的曲调,一个为了生存需要每日战斗的部落,他们的歌声是豪迈的是野蛮的是高昂的,是需要用喉咙用生命用尽沙哑的声音去吼出来的。
二丫很确定,这不是自己听过的,可是她又很不确定,因为这曲调,她很熟悉,很熟悉,像是刻画在脑海里一样。
就这样,她忍不住的哼了出来: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汪汪叫的杂毛小黄狗。
头上还在流血的大笨花蟒蛇。
在听到从二丫嘴里哼出的歌声的时候,都着魔一般的静止了。
小黄狗的狗牙露了出来,尖尖的,它叫到一半,还张着嘴。
花蟒蛇是靠身体伸缩前进的,它的前半截正离地,身子后半节缩起来,头上的血滴到了半路,眼看着就到地面了,却停了下来。
这一刻时间静止了,因为这不是属于这个地方,甚至是这个时空的歌声,却缓缓的从二丫的嘴里哼唱出来。
她体内的冰寒之力也凝固了,不能前进,也不能后退。
二丫那举起的手却缓缓的放了下去,对着光滑的石头轻轻的一笔刻画上去,只见那石头上,多了一条缝。
欢快的歌声继续哼唱着,那调子包围了整个石屋,没有风,二丫的头发却轻轻的飞扬起来,像是有人在给她梳头,从左到右,从前到后,她那有些乱的头发慢慢的平整了,整齐,静静的搭在后背。
二丫的手继续,保持着一个平稳的速度,一笔一笔的对着石头刻画,那条缝越来越深。
这一刻,二丫的模样和她梦中见到的那个人的背影很像。
虽然她穿的是兽皮,可是举手抬足却像裹着丝绸一般的优雅,她的头发乌黑美丽,唯一不同的是,二丫的背纤细瘦弱。而那个人的背宽阔挺拔。
相同的歌声曲调,相同的动作。
二丫的右手还继续刻画,左手灵活的把一边的草药堆里的仙人叶、桂枝、溪草,翻出来。
她的动作极其熟练,阿妈的草药平时都是她帮忙整理的,放在哪里都一目了然。
她把这些草药放进了石臼里,最后加入了那红果子。
与此同时,她的右手的动作也越来越快,手上的血线越来越清晰,那石头上的缝隙越来越大,她的歌声却一直是一个曲调,欢快,悠扬,不紧不慢。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i ni……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i nar nar !
随着最后一个音符,收。
二丫刻画的石头的缝隙猛的裂开,却是一簇细微的淡蓝色的火苗奔了出来。
这火苗像水一般,沿着那缝隙一直向前,慢慢的把那石臼包围。
石臼里的草药迅速的卷成了一团,二丫的双手毫不迟疑的按到了石臼的两边。
雕刻的第三部是“塑”。
二丫完成了“雕”和“刻”,此刻她正在做的就是第三歩,“塑”。
“塑”能把世间一切的物体塑造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二丫的两只手,细腻白皙,与部落里的任何人都不一样,此刻她的一双手放在了石臼边缘,那淡蓝色的火苗像是遇到了宝贝一般,毫不迟疑的包围了上去。
痛。
常年受冰寒之痛的二丫对火更为敏感,而这一刻,一股强大的痛把她的手包围了,使得她全身散发不出一点力气。
石臼中的草药迅速的萎缩,变成焦黑焦黑的一团,最后成了一阵灰,再一飘荡,石臼里什么都没有,好像从来没有放东西进去一般。
而二丫的手被那淡蓝色的火焰包围着,正缓缓的变黑,似乎要跟那草药一样的下场。
不能这样下去。
那红果总共也就剩二十九粒,用一颗少一颗,而阿妈是肯定不会吃自己给她的那粒药丸的,看到阿妈亲自出去采药,二丫就明白。
阿妈肯定还是想为她采药,调理身体,等她身体合适了再吃那粒体元丹。
从小,自己吃的药,阿妈都亲自去给她采,那些药十分难寻,通常长在很凶险的地方,或有猛兽守护,或地域诡异,阿妈每次去采药,回来总会带些伤。
就这样,二丫不知不觉居然就想起了阿妈,想起了自己的处境。她不能失败,阿妈的头发已经有三分之二都变灰了。
体元丹!
她一定要把体元丹炼制出来。
这时,她的五个手指已经黑了,并且迅速的向掌心蔓延,二丫忍着痛,右手继续按在石臼边缘,保证那淡蓝色的火不熄灭,始终围绕这石臼。
同时她的左手迅速的把炼制体元丹的草药放入石臼中。只要离开石臼,她的左手上的黑气就慢慢退却,又跟平日一般。而她的右手那黑气却已经蔓延到了掌心。
二丫看了看自己完好的左手,心里突生一个大胆的想法,她体质虚弱,是因为她体内有冰寒之症,她要炼体比寻常人艰难许多,也是因为她体内有冰寒之症。
为何阿妈要给自己熬制无数性阳草药,就是因为这冰寒之症,她的身体太弱,抵御不了这冰寒,可是如果有火呢?如果用这冰寒去对付那火又会如何?如果能操控了这冰寒呢?
第十六章:火
天游峰的深处,是一片树林,十分茂盛,然,去的人却很少。
似乎鸟兽也很少,这一片树林十分的静谧,静谧到古怪的感觉,连风都不愿意路过,更没有寻常山林的树叶沙沙的碰撞声音。
这片树林叫做游林,也叫做幽灵。
看着堆积着厚厚的树叶的地,一旦有动物跑进来,就会迅速的陷进去,似乎只是一息的功夫,不管多大的猛兽,就完全的陷进了地里,地面上的干树叶又重新平平整整的堆积着,看不出一点痕迹,除了静谧还是静谧。
这是一片真正的死亡之林。
这里的树木十分茂盛,比别处具有更强壮的生命力,因为每一株大树的根茎都是用尸体鲜血为养分而浇灌出来的。
而,此刻这片诡异的茂林里居然有一个佝偻着身子,灰白头发的老妪背着背篓如若幽灵一般在树林中出现,并慢慢向树林深处走去。
这老妪不是别人,正是二丫的阿妈。
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老的走路都有些走不稳的老太婆而已,因为这老妪不仅佝偻着身子,驼着背,走路的时候身体还有些歪,颤巍巍的,一会歪向左边,一会歪向右边,十分可笑。
而此刻要是天游峰的村长还有棘叔巴叔们看到这场景,则会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每次他们猎兽,不小心猎物跑进来,他们也不敢追击,往往是看着猎物就那么一瞬的时间陷入了泥土中,再也一点动静都没有,这是一片恐怖的树林,是天游村落的禁区。
可是陈阿妈却走了进去。
看上去她就走在乡间小路上一样,体态有些佝偻的她蹒跚的走在了树和树之间,并没有因为害怕而依靠着树木走,外人看来,如果这里这般危险,沿着树根走,关键时刻至少可以扶着树,不让自己陷下去。
实际上这也是这片诡异树林的特殊之处。
越靠近树,就越容易陷下去。
虽然看上去这里长着苍天大树,应该是土地很坚硬才对,实际上却恰恰相反,在离树根远一些地方还能勉强站立,但是越靠近树根就越容易陷入。
这些树都是靠吸食尸体血肉成活,树根处,特别强壮,看上去像是自己陷下去的,实际上,却有细微的树根深深的把动物拖下去。
老妪来过这里,但这是第一次,她往树林深处走。
她就是一个干瘪的没有血也没有肉的枯骨,在树林小心翼翼的行走,很注意的不让自己被草叶划伤,见血。
一旦见血,哪怕远离树根,也会被拖下去。
她要走到树林的中心,那里长着一种果实,叫做次阳果,是依靠着万千纯血液成长而来,传说此果生命力十分顽强,热量强大,仅次于太阳。
陈阿妈没有对二丫说一件事,她要采摘这次阳果,就算不能彻底抑制二丫体内的冰寒,却能使得这冰寒一个月都不出现。
只要这冰寒一个月没有出现,配合体元丹,陈阿妈有一个逆天的想法。
体元丹的最重要的作用,老妪没有说,那才是体元丹贵重的真正原因——那就是改体。
能够改变身体之本元,让不是体者的人具有体者体质。
试想一个部落要是能让自己的子民都成为体者,这个部落将会变得无比强大,可是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出现,因为体元丹的药方已经失传,存世的药丸非常稀少,就算有,无数人去研究这药丸的源头,却总是不得其解。
因此体元丹已经成为一种绝对珍惜的药,对于能改体这事,大家并不奇怪。
因为相传圣古的时候,每一个人一出生就是体者,具备体者体质,那时候也没有这么多散落各处的小部落。
不知因为何种原因,传说是人类触怒了神灵,遭受了神的处罚,让人类从此分散各处,流离失所,不再强大。
这是一个很古老的传说,如今在十万大山中的这些小部落,闭塞在山中,别说神灵,连大体者都很少见。
但是陈阿妈见过。
她对自己早年游历的某些经历,一直闭口不谈。
谁也不知道,她曾经到底去了哪里,为何又会受伤。
她如今只是一个带着小孩的老妪,往事如烟,老妪再也没有去想,她曾经的风光,她曾经的美丽,她曾经也一度是一个传说。
她的步伐轻飘飘的踩在这烂树叶铺开的,无数尸骨堆积的树林中,一步一步的向林中深处走去。
越往里走,血腥味越浓,也意味着次阳草存在的可能性越大。
但是危险也越高,老妪的身躯在越往里走的时候越发的佝偻,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吸食她的鲜血一般,走到后来,她的步伐越发的僵硬,因为她的全身都几乎干枯了,骨头像是没有血肉的润滑,生生的要把皮肤刺破。
老妪的呼吸越来越弱,最后一点白发也接近了灰色,就在这时候,不远处,一株平常的小草轻微的左右摇摆,如同一条狗尾巴一般。
可是此刻树林中,并没有风,一丝风都没有……
天游村内,石屋中。
二丫的双手还放在石臼上。
她已经不知道是第几次失败了,那草药丢进去,很快就焦了。
连着她的手,也一次又一次的变黑,那种灼烧的痛感让她全身痉挛,她的眼睛也布满了血丝,一双眼看着那淡蓝色的火苗,渐渐变红,眼睛很干涩,滴出来的居然是血泪。
当第一滴血泪流下来的时候,二丫看到了一个画面,她好像身处一个广场,广场有无数多的人,载歌载舞,在狂欢。
广场的中间有一口巨大的鼎,比二丫见过的最漂亮的铁器的刀都要漂亮,那口鼎是金黄色的。
二丫被狂欢跳舞的人群碰来撞去,十分眩晕,这时候只见广场中间的那口巨大的鼎下面点燃了熊熊烈火,鼎里面不知道装着什么,只见那火越烧越旺,整个广场弥漫着一种特殊的香气。
跳舞的人群更加疯狂了,有的人把自己身上的兽皮脱下来,抓在手上疯狂的甩,也有的人不再跳舞,而是激动的全身颤抖的跪在了地上,嘴里念念有词。
二丫忽然就觉得全身都被火灼烧着,每一寸的肌肤都在滋滋的响,每一根骨头都在碎裂,每一滴血液都在凝固,变黑,变熟。
她想呐喊,可是什么都喊不出来,狂欢的人群继续撞击她,像是看不见她一样。
很久又不久,广场上空有一个悠远的声音传来:仪式毕,天佑我族。
顿时所有人都停下来,一起仰望着天空,齐声吼道,天佑我族,天佑我族,天佑我族……
二丫没有抬头看天,那个声音让她觉得厌恶,她一双眼直直的盯着那鼎,趁着大家都不动的时候,一步一步的走向那鼎,
十丈,
五丈,
三丈,
两丈、
一丈……
二丫停了下来,再也没有走过去,因为她看到鼎口伸出一只手,一只白皙漂亮的手,上面有一副很漂亮的图案,看上去像刻上去的一般,那图案,好像有些熟悉,在哪里见过,二丫想看的仔细些,却见那图案渐渐的散开,没有图案。
那只白皙的手臂上,赫然有三条暗黑色的血线,每一条血线都是整整一圈……
她忽然就觉得眼睛湿润了,她伸手摸了一把眼睛。
血泪。
泪为殇,血为本。
流血泪者,心魂俱殇,痛,働。
两滴血泪缓缓落下,落在了那块二丫用来凿石头的碎铁上。
像是不存在一般,一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那块原本有些粗糙的碎铁忽然表面光滑了一些,并隐隐有一些纹路。
二丫睁开眼,见到面前仍旧是那石臼,而自己的一双手已经黑了三分之二,而这种痛,二丫忽然觉得不算是痛。
她像之前炼体一般,开始全身心的去冲击自己的体者血脉,并不看自己那一双手。
那火没有了控制一下子就变大了,二丫的右手的黑气瞬间就从手掌蔓延到了手腕,却在那一圈细小的红线处停了下来,犹疑不前。
二丫还是没有去管她,她在用全身的力气去冲击体者一级初期,她的血线一直隐隐的,颜色十分淡,要是别人很容易就达到初期,像是卡卡,血线一形成就是浅红色的,藤花也在第三天感悟了体者之道就稳定在了浅红色了,而二丫的却异常艰难,也许是她的血线比较长的原因。
二丫没有敢跟阿妈说,记得小时候,阿妈对她说过:“人是需要有秘密的,有时候让别人知道自己的秘密,并不是对别人好,也可能带来伤害。”
所以阿妈从来没有告诉别人二丫身体带有诅咒的事情,诅咒是不祥的,有可能带给整个部落灾难。
一整圈的血线,二丫也不知道代表了什么,她想要让自己实力迅速强大,强大到能保护阿妈,哪怕阿妈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也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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