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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山庄-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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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坑害他们。”
句狐冷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中的毒和郭家人一样?”
谢一道:“老爷子临终前特地摆出三粒解药,就是暗示公子等人的毒症和他儿孙辈一样。”
句狐奇道:“他为什么要暗示?”
谢一叹:“因为不方便说。”
句狐冷淡地挑了挑眉,以示不解。
谢一道:“公子当真以为,郭老爷子胁迫贾抱朴做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吗?”
句狐反问:“难道不是?”
谢一摇头:“不是,是老爷子自愿的。”
句狐震惊。他号称为百事通,知晓众家典故,听到这句话后,自然应该震惊。因为他发现,事情的发展朝着出乎意料的方向跑去,谢一每次语出惊人,似乎都比他看得深远。
不管怎么样,他都有些不服气。
句狐的怀疑显露在脸上,谢一看了说道:“公子不觉得老爷子太容易妥协了吗?他明明知道袁木先生是贾抱朴的人,还放心将孩子交给他托管,这中间的牵连,值得深思呀。”
句狐慢慢说道:“你的意思是指,老爷子根本就是存心要把山庄变成鬼庄,埋下这一桩桩血案,而不是在执行贾抱朴威逼下来的计划?”
谢一点头:“正是。”
句狐追问:“何以见得。”
谢一突然支吾了起来,脸红着不说话。句狐再逼问,身后传来一道沉重的脚步声,打断了他的盘问。
句狐回头,看到一脸青灰的袁木抱着女童郭果走了出来。郭果伏在他的肩头似乎睡着了,小袄红彤彤,映着小脸也是红彤彤的。
袁木径直走到谢一跟前,对着她施了个大礼。
谢一连忙还礼。
袁木道:“无论谢姑娘信不信,我们做这些,并非无奈而是势在必行。”
谢一道:“为什么?”
袁木道:“只要能掀起武林中的动乱,即使要我们死一百次,我们也甘愿。”
谢一想了想,道:“难道是为了遮人耳目?”
袁木叹道:“谢姑娘聪慧。”他将郭果递给谢一,摸了摸孩子的头,再叹息一声,转身走向屋内。“果子一个月来喝的是外面拖运进来的水,并未中毒,老爷子甘心为贾抱朴驱使,我枉杀数百武林人,无法在江湖立足,当即追随老爷子去了。”
过了片刻,宅院燃起大火,风一吹,烧得熊熊惨烈。
句狐拉着谢一躲到假山后,亲眼看着所有屋子化为乌有,最后只留下了石屋残骸,和内中两具并排坐立的尸体。
句狐道:“不过一盏茶时间就烧光了,这屋子里怕是早就埋了燃料。”
谢一也震惊说道:“老爷子和袁先生真的是抱着必死之心。”
句狐走到废墟前,仔细瞧了瞧那两具尸体,过后说道:“是他们无误。”再回头看着谢一,道:“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你断定老爷子是甘愿犯下血案,不是被贾抱朴逼迫的?”
谢一抱着女童郭果走在前面,道:“你曾经说过二十年前贾抱朴与其余三人结拜,现在山庄出了事,我们只见到其中的三人,唯独少了一个不曾露面。”
句狐沉顿不语。
谢一继续道:“结拜中的最后一人修谬先生号称通晓百事,公子你也是此中高手,能不能告诉我,修谬先生和你有什么关系?”
句狐低声说:“修谬是我师兄。”
“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陪在了叶沉渊左右。”
谢一转过身,看着句狐道:“既然修谬先生近侍叶公子,神医贾抱朴句句不离为先主报仇,由此是不是可以推断,贾、丁、郭、修四人其实都是弘毅太子的家臣?他们三十年后聚在一起,发动幽灵山庄的计划,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不就是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好使他们的小主人退避到海外?”
句狐叹气:“这个我真的不知。”
谢一表示不相信。
句狐再次叹气:“我自小就与师兄不亲近,六岁起就在江湖里飘荡,做了戏子。师兄觉得我有辱师门之威,早就和我断绝了往来。”
谢一道:“哦,原来是不亲近。”
句狐闭嘴。
谢一再道:“这场屠杀涉及到大大小小四十个门派,只要是能说出名号的,都有弟子折损在这里。当今华朝皇帝在马背上取得天下,那些禁军统领十有□出身于江湖。现在贾抱朴施计将所有门派一网打尽,乱了统领的根基,他们势必不安,要求皇帝彻查此事。皇帝经过三十年的皇权浸渍,我不相信他还能容得下这些草莽出身的老臣,依照他前面对付李复的手段,他一定假借这个机会查案,暗中将那些统领全部清除。这样,留下来的都是正规血统的军士,皇帝睡觉也会安心。等他再想着去追查叶公子下落时,那贾抱朴说不得又做些翻云覆雨的手段,搅动皇城人心惶惶。甚至,他还可以反口污蔑皇帝容不得江湖人,唆使门派其余弟子反抗帝军,暗中祸乱了中原。如果此时,有人出面平息动乱,诛杀贾抱朴,那他是不是可以聚集民心,使天下志士团集在他周围?所以说,无论贾抱朴怎么做,对于他想报效的人,是百利而无一害。刚才公子也听见了,袁木先生是怎么说的,他说‘我们做这些,并非无奈而是势在必行’,由此可见,他们准备好久了,也准备足够了,仅仅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机会一到,为了他们的主人,即使眼看着要牵连众多无辜人士,他们也不会回头了。而那个主人,一定要隐藏得很深,不能让外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的出现,是奠基着众人的尸骸走出来的。公子你说,放眼整个华朝,谁还能有这个资格让让郭老爷子、丁疱师傅、袁木先生前后争先赴死,能让三百多名庄丁乖乖吃下药丸而不反抗?如果他本人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谁会甘愿臣服在他脚下?”
句狐惊立原地,叹道:“你很可怕,能知一而推三,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
谢一道:“我是南翎国人,与你们华朝无关。你自然也不是我的敌人。”她寂然走向焚烧了的石屋地基,轻声说道:“这天下,只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才可怕。”
第 11 章
郭果仍在沉睡,谢一撕下布衬塞住她的两耳,将她的头偏向于自己右肩,循着残迹找着什么。句狐跟在后边,道:“在找出口吗?”
正说着,谢一用脚尖踏了踏一块地砖,应声而开一道地门,里面无光,黑魆魆的。
谢一当先走了进去。句狐试探着下石头台阶,问道:“你看得见么?”
谢一道:“看得见。”
句狐伸手在眼前晃动一下,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想了想,又问:“谢姑娘是自小练习目力,所以与常人见识不同?”
“是的。”
句狐晃开火折子,凭借微弱火星,他看清了谢一在前,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两边石壁挤压过来,也阻挡不住她的身影。前面通道分向左右两边,她毫不犹豫拐向右侧。句狐连忙道:“谢姑娘怎么知道走这边?”
谢一用手扶住郭果后脑,似乎在保护着她不受前方景况的冲击。句狐没怎么看明白她的举止,没想到她说话了。“我记得地道的格局。朝左是连着假树地基,朝右是通向万骨窟。再朝前走就是联通了大门的机关,小小和鸡大哥肯定还在那里。”
很快,句狐就看到了万骨窟,也明白谢一不让孩子看到和听到的道理了——只因坑底血骨淋漓,肢体残破,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十具尸体。
万骨窟是个石室,左右两边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石床,床边有水槽,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一两具衰亡的尸体正陈列在上面,脑门上猩红斑驳,连皮带毛发一起被揭去。石床上竖立着灯盏,灯火一爆,撒落两点火星,溅落在头骨上,马上发出一股怪味。地上挖出了石坑与水道,血水滑落一起,经稀释,流向更深更隐秘的底部。
句狐掏出手绢掩住嘴鼻,谢一见状,扯走他的丝帕缠在郭果的脖颈上,用较少的清香驱逐孩子在睡梦中的不安情绪。句狐只得用袖口捂住鼻子。
石室很大,除去陈列的分尸床具,前面还有石头桌椅。
谢一从两行石床及尸体前穿过。一些尸体的毛发和皮肤未剔除干净,毒味跑了出来,混合在松香油里,直熏得她作呕。有的半边脑袋耷拉在床边,绫罗绸缎垂泄下来,在无风的石室轻轻摇摆,白色黑色红色三种齐动,刺眼的色彩甚至比招魂幡还要恐怖。
句狐边挪脚边皱眉,说:“从衣服上来看,这些是家眷或者婢女。”
谢一足不沾地走过。
句狐又道:“对她们太残酷了。”
谢一却道:“前面还有。”
句狐走上前,果然看到了一批药人杵立在墙壁前,两眼呆滞,身体僵硬。他大胆地摸了摸药人鼻息,无动静,悚然道:“这些人死了?”
谢一抱着郭果站在相连石室门前,回头看着他。“山庄的秘密已经被公子揭穿,郭老爷子再留着他们也无用处。三天过去,如果不续药,他们也会正常死亡。”
句狐看着一具具靠壁的石尸,不住摇头叹息。尸体脸色发紫,和昨晚见着的青皮面孔已然不同,这一点,也是毒深无解的证据。
谢一伸手在石壁上摸索,触动机关,那扇石门轰然转开,露出了一道狭窄的缝隙。句狐顺着缝隙挤过去,又看到一些药人零散搁置着,他们和隔壁那批不同,还有点知觉似的,正一点点举着手指,放佛在努力弯曲骨骼。
一股寒气直上句狐心底。先前是被药人追赶,现在和他们面对面,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他小心跨过几具倒地的药人身体,向前走着,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色袍子的长发男人杵在墙壁前。句狐连忙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底,低声唤着:“鸡兄,鸡兄,你怎么在这里?”
姬怯鸡两眼呆滞,没露声息。句狐骇然,唤住前面带路的谢一,道:“你来看看,他是死了吗?”谢一转头看了一眼,叹口气,却是低头去找地下。
句狐不解,还待扭头再唤,突然察觉肩膀上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敲了下来,同时,一股冷风拂向他耳边。他惊叫一声,跳向一旁。
靠在墙壁上的姬怯鸡动了,骨头发出一阵低沉的格格声。句狐吓不过,两大步朝后退,不小心踩在后面一具药人尸体上,他刚想叫,突然又察觉到脚踝被人抓住了,冷飕飕的气息传来,令他怎么也挣不脱!
“啊——!”
这下句狐再也忍不住,响亮地叫了出来。
面前的姬怯鸡泰山压顶似的扑下来,使劲抱住了他,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姬怯鸡在句狐耳边轻轻说道,口中时不时有些寒冷的烟雾飘出。“嘘,嘘,这些药人没死透,听得见你说话的声音。”
句狐感受着扑面的冷雾和姬怯鸡身上的腐臭怪味,想动,没挣扎脱。因为姬怯鸡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大力,将他的腰部箍得紧紧的,顺便也传送过来那股刺鼻的臭味,侵染在他衣衫上。
句狐觉得抓住脚踝的那只手还在向上攀援,在姬怯鸡凶狠的目视下,他果然安分地站着,不敢动了。顺着眼角的光瞟过去,他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他会叫那个人“孟兄”。——蜀中孟武,被人剥去了刺青蒙在灯笼上的孟武,和他有过数面之缘,他胸口的猛虎出涧图令他记忆犹新。
但现在这张脸,令他终生难以忘记。
那是大半只残脸,左脸皮被人剥去,露出一片血腥,眼珠子冒出了眼眶,偶尔转动一下。牙齿缺乏嘴唇的包裹,已经豁出来了,牙缝里,还带着人肉的残渣,一张嘴,哗地流下一丝血水。
句狐全身上下动不了,也不敢动,只觉得胃里在翻腾。那个僵尸般的药人围着合抱在一起的句狐和姬怯鸡转圈,很久鼻翼才抽动一下,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姬怯鸡用嘴巴咬住句狐的嘴唇,模糊着吐出一句话。“他在闻我们身上的味道。”
句狐眨了眨眼表示他听懂了。
药人转头向前面走去。
句狐被姬怯鸡抱得死紧,脱不开身,开始担心起走在前面的谢一。姬怯鸡又偷偷对他说:“我和小小落在这个喂药人的窟窿里,小小吓晕了过去。我看出了点门道,就从隔壁房子掏过来一些死尸衫子,擦在我和小小身上,药人闻到和他一样的味道,才没吃掉我和小小。”
句狐使劲眨眼睛。
姬怯鸡奇道:“怎么了?”
句狐含糊着说:“能不能放开我的嘴?你咬得我好痛。”
“哦。”姬怯鸡应了声。
句狐以为他会松开嘴唇,没想到他才答应了一下,又啪嗒一声黏在他的嘴巴上。
句狐怒目而视。“你不是哦了吗?”
姬怯鸡轻轻地慢慢地说:“这次的哦,是不能松开的意思。”
句狐脚下攒了力,想踢。姬怯鸡连忙道:“那个鬼人又回来了。”
句狐眨眨眼不敢动了。
姬怯鸡还在小声说:“他没找到谢姑娘。谢姑娘可聪明呢,将孩子绑在胸口,使用壁虎功爬到了墙壁上,他转了圈,听见我们这边有动静,就回来了。”
由于姬怯鸡用牙齿咬住了句狐的嘴唇,又将嘴皮子搭在句狐的嘴唇上,所以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叭叭叭地说着什么,句狐只能靠猜测。本来句狐是可以忍受姬怯鸡的怪异行为,怎奈他说归说,嘴里时不时冒出点冷烟,这下,句狐不禁后悔遇见了他,还后悔怎么来到这世界上。
药人孟武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噜噜声,挣得红腥腥的脖子一缩一紧。他豁着嘴巴流淌血水,四处寻找食物。
句狐想动,这个时候,更多的药人站起来了,他们一边散漫地挪动脚步,一边仰起残缺的脸,扇动着鼻子,似乎在搜寻更多的气味。句狐看着他们缺胳膊少腿的身躯,低下眼睛又不敢动了。
暗沉沉的地窟里开始躁动着饥饿的药人,挤满了前半室。句狐不知道郭云天用什么喂他们,但看他们嘴边挂着的血腥,也能猜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姬怯鸡把他抱得紧紧的,他心下恼火,又不便大力挣开,想了会,束起一缕细密的声线,尽量朝着壁角上空的谢一送去。
“谢姑娘,你没事吧?”
谢一细密的声音也传来:“我没事。药人站在机关石头那里,我打不开地门。”
句狐问:“你记得所有的机关布置吗?”
“是的。”
句狐暗自心惊:这丫头原来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在郭云天别院石室里,只记住了山庄模型大概的路径,没想到谢一比他看得更仔细。
这下他有把握了,再发出传音道:“你想想办法带我们出去。”
一阵衣衫摩擦声响起,很轻微,仿似有人擦着石壁走了过来。句狐斜过眼睛去看,看得谢一扒在墙壁上方,一点点地游动,接近了隔壁石室暗门。她用嘴巴从袖口处叼出一块小碎银,含在嘴里,蓄力,朝着暗门一口气吐了出去。银子击在石壁凸起之处,咚的一声掉落。暗门轰地转开,从缝隙处露出昏黄的灯光。
随着灯光飘过来的还有松有香味,腐蚀气味,一阵阵地充斥在地窟里。
躁动的药人突然转身,慢慢循着气味找过去了。有些残缺的身子撞打在合抱成一团的句狐与姬怯鸡身上,他们也安静地呆着,不敢动。一个腐烂了大半边脸的药人突发奇想,转过头朝着两人身上猛嗅,迟迟不愿走开。
句狐看着那张恐怖的残脸,心里暗暗叫苦。
姬怯鸡突然动了。他将耳后头发翻拉过来,遮住自己脸颊,然后仰起鼻子,也朝着药人嗅过去。两个鼻子马上凑在了一起,区别只是一个破损流血,一个白得发亮。
药人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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