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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山庄-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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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游荡江湖。时间过了十年,贾神医找到了老爷子你,动手修建这个山庄。我猜想,那个时候的经费全部都是由贾神医支付,缘由就在于他需要这个山庄,或许想在地底埋下什么秘密,或许用山庄作为他遮掩耳目的地方,具体原因我无从得知。但是我想,老爷子既然把我们带到这里,肯定是准备解释一些事情吧?”
  郭云天盘膝坐在石床上,微微咳嗽两声,面色从容。他没说什么,伸指按了下石槽边侧,一阵极其轻细的机杼摩擦声传来,石槽赫然发生了变化。
  一些高高低低的建筑楼阁徐徐出现在槽面,其规格布置与万寿山庄一模一样。亭台轩榭、假山荷池、青竹高树、流水马车一一俱全,雕刻得栩栩如生。虽然是石具,但路面细小的纹理、砖格,长廊的琉璃瓦,水井边的竹架瓦栏全部活灵活现,谢一忍不住将手指捺向那些平面,还能感觉到指尖传来的参差感。
  她发出喟叹:“太精致了,如果能送给我多好。”
  郭云天将她的头推向一边,淡淡说:“丫头可要看好了。”
  句狐追问:“看什么?”
  郭云天在石柱雕成的大树上一转,轻微响声又起,刚才完整如镜面的山庄再次发生变化,就像是在句狐面前转马灯。方方正正的石砖有十几块开始陷落,一些铁片冒出地面。
  句狐恍然道:“这是山庄内埋伏马刀的地方。”
  石槽第二层仍然在变化。
  石头树木开始摇晃,底部下沉,露出一条细密的通道,同时有一股小小的绿色水流注入了通道,沿着地下走向弯弯曲曲奔跑。
  看到这,句狐忍不住拍了下大腿,叹道:“哎,我说山庄有密道吧,那神医贾抱朴在前面踏地面、敲廊柱试机关,带着我也只在砖面和建筑上查找,哪里想到真正的开关在树身上?他做戏做得滴水不漏。”
  郭云天道:“这些树是袁木亲手植的,草皮、虫子、蝉蜕都布置得像真的一样,没有人会发现其中的奥妙。小狐看不出来也是人之常情,不必过于自责。”
  句狐忍了又忍,终于抬头盯着谢一,冷冷道:“你看出来了吗?”
  谢一笑了笑,不回答。
  句狐哼了声,又道:“怎么看出来的?”
  谢一还是抿嘴不答,他扬手要打,她连忙躲过,才开口说道:“追踪行尸回来的那会儿,天亮了,我才看见树木顶部系了白色丝线,线头却不见了。我当时猜想树身应该是空的,就敲了敲,果然听到不一样的声音。不过我在树上试了半天,没找到发动机关的方法,后来被你唤了出来,没机会说,一直拖到现在。”
  句狐冷哼一声,不再看谢一,低头继续瞧着机关城模型。
  马刀显现了,绿水通道联通了,剩下来的就是重机关。树林东端、山庄大门、耳门、荷桥上、边院井栏多处均设计了箭林血池、锁子骨、骷髅坑等陷阱入口,一层连着一层,只进不出,看得人心胆颤。
  这些仅是死物,倘若是活的,不知陷身在内的人该是多么痛苦?
  句狐的脸色慢慢凝重起来。他抬头逼视郭云天,冷冷道:“老爷子为我们展示这些,到底有什么意图?”
  郭云天慢慢叹口气,道:“我老了,又快死了,只有外面那个女娃放心不下——”
  句狐接口道:“那和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郭云天低眼垂视双膝,面色疲倦:“我想助你们逃出去。唯一的要求就是带走娃娃郭果。”
  句狐冷笑:“你当我们走不出去?一定要求你?”
  郭云天叹息再三,道:“小狐,我即使对不起天下人,也一定对得起你。你想想,这些年来,我可亏待于你?”
  句狐冷冷道:“那又如何?”
  郭云天苦笑,面色有所隐忍,他盘曲的大腿在微微颤抖。谢一突然伸手按住了郭云天发抖的双膝,对着句狐说道:“老爷子有些不对劲。”
  句狐狐疑地掀开郭云天袍底,隔着白色亵裤,他甚至都能看见老爷子两条大腿肿得透亮,隐隐带着黑红色。那不是血管的颜色,而是种很熟悉的感觉。
  郭云天挥开句狐的手,以指尖代刀刃,朝着自己腿部划了一下。
  顷刻间,一股黑色的血水流淌出来,冲出一缕浓浓的腥臭味。水流淅淅沥沥朝着石床底下撒落,血肉模糊处,突然又有经络在扭动!。
  句狐吃了一惊。
  一条半尺长的虫子被冲到地面,紧跟着,是第二条。它们诡异地扭动着,蚕食着败坏的血污。
  郭云天抬头,面如死灰:“你认得这个吧?尸虫,我身子已经被它淘空了。”
  句狐道:“你身上也有?怎么会弄成这样?”
  郭云天道:“小狐哪,你们顺着水井游进来的,现在该知晓马车拖来的水用来干了什么吧?”
  句狐倒吸凉气:“怕是给果子吃的。”
  郭云天长叹,道:“我最放心不下这个小娃娃,她是郭家唯一的血脉,如果断在这里,我没有脸下去见她的爹娘。”
  句狐沉默不语,郭云天转眼看着谢一,谢一也在沉吟,他突然一下子拜倒在谢一跟前,慌得谢一手脚不知朝哪里放。
  “谢姑娘能否带走果子?只求赏口饭给娃娃吃,不求长大成什么气候,平平安安度过一生了得。”
  郭云天拖着臃肿的双腿拜伏不起,谢一摆着手,道:“老爷子快起来,你这大礼我受不起。”
  句狐拦了一下谢一,面向郭云天道:“还是请老爷子先揭示这庄内的秘密吧。”
  郭云天不动。
  谢一抓头道:“好吧,我把果子带回族里,老爷子请放心。”
  郭云天请两位小辈离得远些,才将大腿绑紧,扯过衣袍盖住下身。他不断咳嗽,染得面皮刷了层血色,花白的头发似乎也焕发着生机。句狐与谢一对视一眼,掀了掀嘴皮,无声说道:“回光返照。”
  谢一了然,点头。
  郭云天闭着眼睛思索一阵,才开口道:“小狐讲的故事都没有错。三十年前,贾抱朴拼死救下太子妃,暗中照顾李复家人。谁料李复安分守己,为了表示他对圣上没有反心,竟当庭驱逐贾抱朴,将贾抱朴独子献与圣上做人质。贾抱朴为保住独子,主动臣服于朝廷。圣上听闻贾抱朴妙手神医,罢免他死罪,只令他研制延延益寿的丹药。贾抱朴将家人寄送到关外,带着丁疱在深山开庐炼丹,为了试验效果,他抓来村民炼药,一度闹得沸沸扬扬。朝廷此时才知贾抱朴炼制的不是不老药,是毒药,大怒,发兵围剿医庐,军队还没走到山脚下,贾抱朴已经带着丁疱逃走了。圣上抓不到贾抱朴,巧立名由,以连带罪名诛杀了李复及叶氏。”
  “我本是塞外牧马人,平生不过问世事。贾抱朴早就安排好了一切,将我全家从塞外接回,用钱修建了这所山庄,要我在内主持庄务。庄里最先有五十口人扮作我的家眷,都是他找来监视我的。再者他对我有恩,我不得不从。他在二十年前请来通百家之长的修谬先生,暗中埋下许多机关,就是为了提防日后圣上发难,想在庄内练兵,帮助少主李复夺取皇权。那个时候,他也提防不到小主人会在几年之后出卖他。”
  “圣上的追杀诏令下达后,贾抱朴就带着丁疱东奔西藏,甚至还退避到海外寻仙。与此同时,李复的孩儿叶沉渊长大了。在皇太后的福荫下,叶沉渊有幸跟从名士学习,练得文武全才震惊了朝野,此时,圣上又有诛杀叶沉渊之心。叶沉渊自请外调,贾抱朴偕同丁疱回到中原,开始着手实施一项计划。”
  “贾抱朴一月前在我庄内水源放下尸毒,假托我的名义请来青城方今桐城苏二,沏了一壶好茶看着他们饮下。那两人与我有旧交,当然不会提防贾抱朴有残害他们的心思。尸毒水中有虫卵,喝下后,一月之内卵破虫出,游走在体内,一旦发作令人痛不欲生。贾抱朴又提点两名庄丁饮下此水,说是为了方便日后。我坐在厅内,回头看看屏风后穿插来往的郭家人,心想他们怕是也保不住了。”
  “果然贾抱朴冷冰冰地对着我说‘老爷子,这个山庄修了二十年,给了你们郭家二十年的好日子。一个月后,我要在武林中掀起一场风暴,可能会误伤到你们郭家人,为了做戏逼真,你们郭家大大小小五十四口人,一个都别想走出山庄去。’我一听,心凉了半截,说道‘神医要做什么,我老头子陪着你就是,怎么要连累到我这无辜的家人?’贾抱朴只冷着声音跟我说,‘三十年前弘毅太子薨殁,十年前少主李复薨殁,我没了依傍,和皇帝有仇。现在时机到了,我一定要报仇。别说你们郭家,这天下大小门派都在我的算计之内,谁挡着我,我第一个毒翻他们全家!’我听着贾抱朴口气,才知道原来这事还不是毒杀方今苏二、灭掉郭家人这么简单,他的目的很长远,是整个武林。”
  “我哀求贾抱朴给解药救我郭家人,他只给了三粒丹药,我心想孙儿孙媳重孙郭果再加上我,一共有四人,料到他是想牵制住我们一人来服从他的计划。孙儿孙媳听说这个变故后,怕我为难,两人当晚就悬梁自杀,留下一封血书要我照顾好郭果。我忍痛不发丧报,对外依然装作忙碌七十寿宴的事,暗中派袁木出庄求援,没想到袁木拒绝了我。”
  听到这里,句狐叹息一句:“那袁先生恐怕也是贾抱朴的人。”
  郭云天重重点头,顷刻间,像是老了十岁,几丝皱纹爬上他的眼角。他接着说道:“我站在庄外看着来来往往的庄丁、‘郭家人’,总算想明白了,这偌大的万寿山庄,其实不是我的,只有郭果一个小娃娃,才是我的家人。那些庄丁来去的脚步轻缓,做事不燥不惊,哪里有一点下人的样子。只是到了这个时候我才承认,我是贾抱朴手中的一粒棋子,他早在二十年前,就布置好了这一切——他将三百五十个少年放在庄内,日夜训练,二十年后,他们就成了一批死士。为了怕他们露出马脚,他甚至给他们喂了‘九转还魂丹’,将他们炼成药人带出庄去。”
  句狐忍不住开口问道:“那贾抱朴现在哪里?”
  郭云天摇头,再咳嗽,咳出几丝血迹,句狐不敢再插嘴,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在举行寿宴前两天,各派弟子陆续来到山庄,贾抱朴也回到这里。他在名单里选了四人——王少侠、姬道长、周小天和小狐你。他坚持你们四人必须不能死,所以我只在你们房内添了软香,单独沏了茶水,那水是干净的,茶叶却动了手脚。”
  谢一听到这里,忍不住开了口:“那我呢?”
  意思是她怎么没死。
  郭云天看着她叹气:“你是半路跑出来的,根本不在宾客名单上。”
  谢一放下点着自己鼻子的手,鼓了鼓嘴巴。
  郭云天再叹:“谢姑娘安然无事也是得益于自带水囊,没动庄内一滴水的缘故罢。”
  谢一摸摸腰畔的小水囊,点了点头。“这是我从乌衣台带来的地泉水,清冽可口。”句狐瞪了她一眼,她又讪讪地说:“其实是我家叔叔不准我乱吃乱喝外面的东西,怕中了道行。”
  句狐嗤笑:“说到这,你给老爷子交代下来晚了的原因吧?”
  谢一连忙道:“机缘巧合机缘巧合,算不得数的。”
  郭云天轻轻咳嗽,道:“我也好奇谢姑娘怎么来晚了,刚好躲过了一场劫难。”
  谢一低头不语,偷窥到句狐不依不饶地盯着她,她只得抓了抓头,说道:“我走到山庄脚下,看到两只兔子打架,一时好奇,就跟着去了……”
  句狐转脸看着郭云天,轻声道:“老爷子,后面的事呢?”
  郭云天再度开口:“那姬道长其实并不在特选名单里,是丁疱央着贾抱朴加上去的。他当时对着贾抱朴说‘老医鬼,你要我陪你做戏,那我徒弟就必须活着。我可以送死,他就不行。我那徒弟又乖又听话,二三十年没见了,还在外面到处打听我的下落,把我以前住过的屋子打扫得干干净净,等着我回。冲着这份孝心,你也不能毒死他。’贾抱朴缠不过他,就答应了,用笔将姬道长的名字勾了出来。”
  句狐长叹:“丁疱师傅果然是向着贾神医的,我说他在演戏吧,姬道长还不信。”
  谢一却是追问:“贾抱朴选出句公子他们四人,是有目的的吧?”
  郭云天点头:“贾抱朴打算在庄内炮制一番番鬼怪杀人的奇案,为消除自身嫌疑,少不得安排几个证人目击整个过程,所以他选到了小狐身上。小狐和他没直接关系,又是倡优,日后常常行走在民间,可以将庄内的故事编排成戏曲唱出去。周小天胆小,受到惊吓后自然会添油加醋说到山庄有鬼,任谁也想不到是有人事先安排好的。至于王少侠,那是为了增添一些离奇的鬼气招来的,最终也会被贾抱朴设计死。”
  句狐伸手虚拦一下郭云天继续说下去,问道:“那贾抱朴作恶多端,假死被我识破,现在到底去了哪里?”
  郭云天闭上眼睛,长叹不语。
  句狐奇道:“老爷子为何两度回避此人,不说出去处?”
  石屋里只有轻微机杼摩擦声,郭云天忍痛咳嗽声,其余一片死寂。谢一回头瞧了瞧句狐愠怒的脸,道:“贾抱朴已经离开了山庄。”
  句狐冷冷道:“你怎么知道?”
  谢一回道:“因为袁先生。”
  “这又关袁先生什么事?”
  谢一叹息:“公子可记得,刚才屋外的袁先生穿着什么衣服?”
  句狐笃定道:“黑色。”
  “瞧着可是眼熟?”
  句狐仔细回想了下,道:“与内院庄丁差不多样子。”
  “这就是了。”谢一道,“袁先生手中有泥,两臂过长,为了在山庄内隐藏行踪,他只能长期蹲下整理花圃,装作成园丁的样子。先前公子曾说,庄内护院男丁有三百五十名,除去竹林里埋葬的残疾和袁先生,这庄内应该还余三百四十八人。但我追查行尸队伍时,却有三百四十九人,由此可见,是贾抱朴化妆成赶尸人,混在了队伍中,不仅可以转移走三百多死士,还能保证自己无声无息遁去。”
  句狐怔忪一下,道:“这贾抱朴好重的心思。”
  郭云天最后说道:“昨夜子时一刻,贾抱朴摇响铜铃,驱动药人庄丁搬动昏迷的宾客,将他们塞进边院地道入口,下面有袁木守着。贾抱朴带着丁疱去前面厅里布置,我负责将宾客头发剃下。每次剃了一个,就顺着地道水流推走一个,看着他们朝着袁木飘去。我早就知道袁木会干什么,心里长怀愧疚,所以提前吞了山庄里的水,打算一死来谢罪天下。现在我的时辰到了,小狐请你们回避下吧,让我安静一会,念两段经文,洗刷我生前业障。”
  说着,他紧紧闭着嘴,面容上抑制不住一股死灰颜色,显得萧索难耐。
  句狐怔了怔,道:“袁木在地道里——”
  谢一轻轻接道:“做人皮灯笼。”
  句狐打了个寒战,当先走出去,头也不回。谢一抓起郭云天身边的小木匣,打开一看,果然是三粒碧色药丸,向他拜了拜,才走了出去。
  院落外阳光明媚,花朵盛开。
  句狐深深吸了一口气,谢一将一粒药丸递给他,说道:“快吃吧,贾抱朴给老爷子的解药,应该假不了。”
  句狐伸手接过,咕咚一声吞了。
  谢一又道:“贾抱朴虽然说话真真假假,让人摸不到底,但对老爷子应该是不错的,他们毕竟是八拜之交,没必要再给老爷子孙儿孙媳假药来坑害他们。”
  句狐冷淡道:“你怎么知道我中的毒和郭家人一样?”
  谢一道:“老爷子临终前特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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