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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灵山庄-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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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小躲在姬怯鸡身后,也蹲了下来,抱住姬怯鸡的腰,一直抖抖抖。“我……我……不知道。”
句狐冷冷看着周小小:“你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我……我尿急……不敢走远,就去了离大厅不远的树林,看到大哥坐在这里,还以为他在打盹……我喊他,他不动,我才知道他死了……转身跑了回来。”
句狐目测树林与会客厅的距离,不过十丈。他想了想,开口问道:“你是自己醒的?”
周小小点头:“是……是的。”
“醒来时,可曾看到大门开了?”
周小小回想,再点头:“是……是的。”
句狐转脸看向姬怯鸡,道:“刚才我们跑出来时,我看到大门是完好的,不像是有人从外面破开。”
姬怯鸡慢吞吞道:“那就证明王大侠是自己打开门走出去的。”
句狐也是这么想。他朝着树林那边走去,撕开了未散的晨雾。走了十几步,赫然看到两片尸体躺倒在路旁。
姬怯鸡拖着周小小也跟了上来,呀地喊了一声。“这人是谁?”
句狐蹲下身,挥开雾气,仔细瞧了瞧,道:“是神医贾抱朴。”
第 8 章
一直被人怀疑的神医贾抱朴竟然死在了这里,尸身凌乱,死状惨烈。他能医治百人,却连自己都没法定住寿命?
句狐深深地吸口气,用袖口遮住手指,就着衣袖翻了翻贾抱朴尸身。地下的尸身也是从人中到胯|下分剖两半,胸骨一斩为二,和方今苏二死因一致。身子底泅着一团黑红色的血水,干涸了,沾染在草尖上,让草色变黑。
雾气扑了下来,尸骸和草都蒙上了点湿润,除此之外,周边没有其余的东西。句狐伸指按了按草地,道:“地下变湿了,只要有人走过,一定会留下脚印。”他抬头望去,尸身那边对着月牙洞门,再走过去,就是青色竹林。地面有些杂乱的痕迹,成正反两个方向。他脱下王大胆的鞋子,按在地面脚印里,刚好吻合痕迹。
姬怯鸡走上前,慢慢道:“王大侠似乎去过那边,然后又走了回来。紧跟着,看到这具尸体,吓不过,一直朝后退,最后死在树下。”
句狐点头:“看这脚印的走向,的确如此。”心里却在奇怪,这个王大胆留在屋子里好好地,为什么招呼都不打一声,就走了出去?走到林子里,偏偏又遇上了令他害怕的尸体,可是光看贾抱朴的尸身,并未发现有任何惊恐之处。
周小小躲在一边吃吃地说:“我大哥……胆大得很……肯定不会被这什么神医吓死……会不会有其他人杀了他?”
句狐摇头:“就面相来看,王大侠的确是被吓死的。”
周小小回头看看远方靠坐的王大胆,眼泪流了出来,哽咽道:“大哥待我不薄,却在这个鬼山庄里不明不白地死了。那个谢姑娘出去了一晚,还没回,难道她也遭到了毒手?”
句狐来回查看两具尸体之间的痕迹,一时之间没回答。姬怯鸡面临奇难,抛弃了一贯慢吞吞的脾气,当先说道:“那个小姑娘本领比我们大得多,不会有事的。”
句狐回头瞧着两人,皱眉道:“先顾着这里要紧。”
姬怯鸡呆了呆,悄悄对周小小耳语:“句公子好像有点讨厌谢姑娘。”
周小小在抖动中想了想,道:“不知道,反正大哥不是我杀的。”
姬怯鸡呆呆地瞧了瞧周小小,道:“周小小,你当真被吓得不轻,话都说得语无伦次。”
句狐又回过头,道:“这庄里现在只剩下我们三人,就外面来说,我们都是疑犯。”
周小小连忙摇头:“不是我,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姬怯鸡看着句狐在盯着他,也摇了摇头:“早上我比你睡得还沉,也不会是我,跑起来装神弄鬼。”
“那么,只有谢一有可能回来杀了贾抱朴,将尸体抛到王大胆面,吓死了他。”句狐淡淡地说。
话音刚落,安静的林子里飘来一句清脆的女声:“不是我。”紧接着,白衫翩翩的谢一走了出来,额头上带着一层汗。
句狐见怪不怪,道:“你早就回来了,为什么不现身?”
谢一道:“刚赶回庄子,来不及歇口气,就被小小的叫声引这里来了。”
句狐哼了一声。
周小小慢慢蹩近谢一,轻声道:“你能回来我还是很高兴的。”
姬怯鸡点头:“我也很高兴。”
谢一笑道:“谢谢。”
句狐咳了声,道:“你还是说下,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去了哪里吧。”
谢一环顾四周,雾气飘渺,将林子罩得朦胧。她快速说道:“我跟着灯笼照亮的路径走,没遇见地底的埋伏。那些灯笼到了庄门,不再起跳,都落在了行尸手里。这个时候我就猜想行尸是由人假扮的,数了数,发现刚好是三百四十九个,和消失的庄丁数目一样。”
姬怯鸡闻言点头,叹道:“谢姑娘聪慧,和句公子说得不差一二。”
句狐瞟了瞟姬怯鸡,不做声。
谢一抓住飘飞的白衫角,擦了擦汗,继续道:“行尸队伍径直朝山下走去,途中一直没有停歇。我伏在枝桠上向下看,找到第三个行尸是赶尸人,他袖子里藏了个铃铛,以铃铛驱动其余行尸前进,那些行尸面目僵硬,看着像死了一样,我不敢近身去探,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气息。”
句狐淡淡地插了句话:“行尸由庄丁假扮,不过被人用药控制了躯干,是以行走之时无知无觉,如同真的僵尸。”
谢一点头:“原来如此。”
“后来呢?”句狐追问。
谢一笑道:“我取过弓箭原本要射死赶尸人,心下又一想,倘若杀了他,余下行尸该怎么办,所以收了弓箭随着他们走了一程,途中没遇到任何接洽的人,看到天亮,便返身回了山庄。”
句狐听后沉吟不语。
姬怯鸡慢吞吞道:“既然去了,又何必回来?”
谢一抓了抓头发,道:“我若不回,你们以为我被行尸抓了去,也炼成了药人,将消息散了出去,那可就大不妙。我家叔叔性情异常,倘若见我没回族里,外面又流传我失手被抓的消息,一时生气,就会提着鞭子杀上山来,见人杀人,见佛杀佛,见鬼还要扑上去咬两口……”
“好了,好了。”句狐打断谢一的话,冷淡道,“谢姑娘既然回了,那些题外话不提也罢。”
谢一慢慢一笑,低下腰身,仔细查看两具尸体及周围痕迹。她弯着腰来回巡查一遍,叹了口气。句狐心中一动,问道:“谢姑娘可是看出了端倪?”
谢一用袖革裹住手指,按了按尸骸胸骨后,笃定道:“此人不是贾抱朴。”
句狐连忙蹲下身,道:“何以见得?”
谢一道:“贾抱朴号为神医,自然能医治百病,他的身子骨应该是健朗的,但你按这具胸骨,却是呈软化状。再看尸身底下的小草,草色变黑,赫然是喂了毒血的现象。”
句狐仔细看了看,低叹:“的确如此。”心里道:终究比不上一个小姑娘心细,她能位居谢族五万弟子之首,看来也非浪得虚名。
谢一道:“我在厅中曾经按过方今骸骨,与此具状况一样,由此可推断,底下躺倒的尸体也必然中了和方今一样的毒,再遭分尸。”说着,她取下腰间小小的水囊,倒了些水窝在手中,隔着袖革慢慢拍打地上尸身的面庞,过了不久,句狐便看到死尸发鬓处卷曲了起来,起了皱褶,谢一再抬手一抹,扯下一层稀稀疏疏的面皮来。
地上的半截脸,比刚才的“贾抱朴”更苍白,还带着惨青色。
姬怯鸡突然大呼一声:“师父!”
句狐连忙转首问道:“鸡兄,你可要看好了,这人名叫丁疱,怎么变成了你师父?”
姬怯鸡加急了语气,道:“此人就是我师父!”
周小小从姬怯鸡身后探出头,勉强看了一眼,又躲过身子,闷声说道:“这个……就是你说过的……很早之前教过你赶尸的……道士师傅?”
姬怯鸡点头,面容哀伤地跪拜下来,并褪下长褂,仔细将丁疱分残为两半的尸骸包好,对着他拜了又拜。谢一去竹林里寻来鹤嘴锄,递给姬怯鸡,姬怯鸡闷头接过,驮着丁疱尸骸,躬身朝竹林走。
谢一见他吃力,连忙用手顶着丁疱尸骸,跟在了后面。
周小小一阵踌躇,也脱下外袍,将王大胆尸身挪移到袍子上,背不动,干脆拖着朝竹林走。
句狐在后面迟疑地说:“三十年前,丁疱师傅曾入道观修行,后来碰见神医贾抱朴,便还了俗,两人一起结伴云游,曾经退居海外长达十年。”
一行人走进了竹林,云雾飘渺下,土地仍显潮湿。谢一低头看原先丁疱被埋的旧坟,那周围土壤有翻新迹象,不过坟茔还算完整。她动手扒开土,只从坑底扯出两件衣袍来,其中一件裹满了泥巴。
句狐仔细看了看,道:“是王大侠和贾神医的外袍。”
谢一问:“公子可是明白这中间发生了什么事?”
句狐点头道:“明白。”
谢一道:“请公子明示众人。”
句狐看着她说道:“倘若我有遗漏之处,烦劳谢姑娘指正出来。”
谢一点头。姬怯鸡与周小小忙着埋葬死者,嘴中说道:“句公子有话直说,我们听着就是。”
句狐开口道:“好吧,那我从头推断一遍山庄发生的案情。”
他站在满园青翠中,说道:“昨晚亥时,路上耽搁的谢姑娘跟着马车进了山庄,察觉到后院有水工运水。水工去与鸡兄赌钱,中间又碰上了小小兄弟。大家哄闹一阵,都回到房间休息。子时,山庄内所有人熟睡,庄丁睡在后院,宾客睡在客房。子时一刻,有人走出房间,摇响了铜铃,呼喝所有的庄丁齐刷刷地站起!就像是驱赶形式一般,指挥着他们搬运熟睡的宾客,而那些宾客昏迷不醒,显然也是受到了药物控制,行尸们将宾客搬到特定的地方,安静了下来,等着下一步指示。”
“这怎么可能!”周小小听后差不多要跳了起来,“这么多人,突然一下子就中了药,全都听一个铃铛的指挥?”
谢一接道:“完全有可能,小小你也看见了,从窗子外走过的那支行尸队伍,动作有条理,都是听赶尸人号令。”
周小小闭了嘴。
句狐说道:“能做到这些而又不伤人的,只有神医贾抱朴的一味药,称之为‘九转还魂丹’。二十年前,他为了炼制此药,冒天下之大不韪,抓来一个村庄的男丁试药,终于激起民愤,使山下一些门派联合起来,伙同山民捣了他的医庐。那年,王大侠刚好来医庐医治积水,碰上了这场动乱。神医对外宣称并无此药,大家在医庐里搜寻一阵,没找到药方,又打不过一旁护法的丁疱师傅,只能零散下山,将此事遗忘了干净。”
句狐语声一抬,环视众人说道:“然而,谁都没有想到,神医真的炼出了这种丹药,只是他秘而不宣,将药藏了起来。这之后,他就携着丁疱师傅云游天下,去塞外请回郭云天老爷子,修建了这座万寿山庄。期间,还有一位武林高手,就是历数各派典故如家珍的修谬先生加入了进来,四人滴血为盟,约为兄弟,第二天便各奔西东,彻底散去了联系。”
“近月,神医与丁疱师傅回到了山庄,共同约定与郭老爷子庆生。他们在庄内小居了两日,匆匆离去,无人知道他们的去向。直到昨晚,两位前辈才现身在庄内,诸多行为显示与桩桩命案脱不了干系。我心内好奇,苦于没证据佐证,只得跟随在身后,期望能发现一些蛛丝马迹。”
“两位前辈插科打诨,拖延了不少时间,可恨我现在才想明白,他们这样做的原因何在——是为了给暗处的第三个人争取时间,让他能够剃下宾客头发,制造新鲜的人皮灯笼,故意营造出恐怖的气氛!”
姬怯鸡慢吞吞开口:“句公子说庄内宾客都遭遇不测,为什么我们几个却没事?”
句狐瞥视他一眼,冷淡说道:“这个无从得知,除非揪出幕后真凶,亲口询问他才能知晓。”
姬怯鸡道:“句公子认为神医与我师父是凶手?”
句狐冷冷道:“各种迹象都表明,神医与山庄血案有关联,更何况他还有霸道的毒药和丹药铺路。”
姬怯鸡道:“可是我师父是无辜的。他已枉死,尸身两离,我只希望他入土为安,不再背上任何不洁之名!”
句狐隐隐动怒,道:“这可不是我空口说来的,丁疱师傅有没有冤,必须看他行为是否正当,有没有为神医贾抱朴推波助澜,做了帮凶。”
姬怯鸡还待开口,谢一拉了拉他的衣角,摇头。
姬怯鸡冷哼一声,甩了袖子,站立一旁不再言语。
句狐接着说道:“虽然我并不知道,山庄内发生这等离奇之事的目的是什么,但从眼下的情景来看,庄内转移庄丁的行迹毋庸置疑,而能闹出这么大动静,迫使众人乖乖服下药丸不事反抗的,只有郭云天郭老爷子做得到。”
“他是一庄之主,二十年来与各大门派主动交好,赢得了不少名声。这次趁他七十大寿,各门派少不得派出弟子贺寿,他只需在饭食里下好药,当着众人面前先吃下去,余下所有人肯定不会怀疑有他,跟着吃了下去。到了晚上药效发作,他再走出来操作众人,当然也是易如反掌之事。”
周小小按捺不住,嚷道:“那我大哥呢?与他们无冤无仇,为什么也要害了他?”
句狐回头,道:“小小有一件事没说错——你大哥的确是被他们害死,不是被吓死的。”
周小小梗着脖子喊:“我,我就知道!”
句狐叹道:“不过王大侠也有一半原因是自身引起的。”
周小小瞪眼。
句狐说道:“王大侠二十年前去医庐治病,搬了一晚上的瓶瓶罐罐,第二天吓走朋友尚不自知,这说明什么?”
谢一应声接道:“夜游症。”
句狐点头:“神医偶然发现王大侠偏爱此道,心生一计,用在昨晚陷害他。在这之前,王大侠已经夜游过一次,栽倒在水井里,无意听到了凶器从地底升起的声音。神医担忧把戏被人看穿,唆使丁疱师傅向王大侠出手。神医故意让丁师傅命丧于王大侠之手,迫使王大侠心怀愧疚,那么接下来提出要他掩埋丁师傅尸体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王大侠果然没推脱,亲手埋了丁师傅。神医趁我们听到呼喊,外出寻找小小之际,在会客厅点燃有熏香的琉璃灯盏,朝灯芯内添了迷药。”
“丑时,我们放松身心熟睡,王大侠替我们把守门户。但迷香药效慢慢渗入皮肤,王大侠熬不过倦怠,也睡了过去。这个时候,庄内空无人声,王大侠睡了一阵,迷迷糊糊站起,想着错手杀了丁师傅,心怀内疚地将他挖了出来,抱着朝回走。神医此时肯定跟在了身后,到了特定地点,轻喝一声,将王大侠唤醒。王大侠清醒过来,看到怀里惨死的丁师傅,心生恐惧,自然将他抛下,神医用石子触动机关,马刀升起来,悄无声息劈开了丁师傅。王大侠自睡梦中转醒,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直朝后退,想远离这块草地。终于退到树干上,避无可避,却也被丁师傅的死状吓死——因为就他看来,丁师傅前后两次都死在他手里,且不能入土殓葬,无论换作谁,都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神医走回竹林,将坟坑周围泥土平复,又给丁师傅装扮,只是有一点,原先铺在坑底的袍子没法替丁师傅穿上,他将衣袍内裹上泥土,放在王大侠遮盖的衣物下,算是给老朋友做了个衣冠冢。可笑的是,丁疱师傅死后都被利用尸身,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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