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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来八法-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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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青蓦然厉的笑了一声,深沈的道:“玲玲,你要相信我的话,你没有一点错误,假如有,也完全让我来承担吧,若是有人指责你,那么,这人必须要以生命做代价,若是天下人都不能原谅你,玲玲,我便会向天下人挑战!” 
全玲玲睁着两眼凝注江青,眼眶中泪水莹莹,但是,那双美丽的眸子,却蕴孕着多少如山、如海、如火似的深刻情意啊! 
半响,她竭力撑起身躯,倒在江青怀中,双肩抽搐,哽咽的道:“哥,我爱你――我不愿你我再受到任何伤害,那怕是一丝一点,哥,有了你,我不再奢求别的,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不想,我只祈求上天保佑你……” 
江青轻吻着怀中人儿的鬓发,呢喃道:“上天更会保佑你,玲玲,因为你是一个好心肠的女孩子,也是一个慧的妻子,上天有眼,他会看清一切,看透一切。” 
全玲玲的泪水,已把江青的火云衣湿透了一大片,她仰起脸儿来,摩挲着江青胁下及手掌上的伤痕,虽然伤口上已包扎着一层厚厚的绷布,但在全玲玲的感觉上,那些皮肉翻卷的创伤,却好似血淋淋,赤裸裸的展现在她眼前一样。 
江青有心想将室中带着浪厚忧戚的空气转换一下,他故意把全玲玲又搂紧了一点,悄然道:“玲玲,伤在我身上,痛在你心里,对不?” 
全玲玲睁着泪痕未乾的眼睛,幽幽地注视着江青,看得如此深远,如此刻切,良久,她坚定得令人在直觉上都可以感受到出自她内心的诚挚。 
江青沈吟了一会,通:“近来。我总在考虑一件事情,总在懂憬着那个时间,虽然,我正在想那个时间会在何时到来,却不知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到来……” 
全玲玲有些迷惑的道:“哥,你是在说那件事情,那个时间?” 
江青笑笑,道:“我是说我们成为夫妻的那件事情,我们正式结心连体的那个时间。” 
虽然在心中期待着这日子的到来,全玲玲较之江青更为殷切,但是,她却始终是个女孩子,女孩子自古以来,就有她的矜持与含蓄,再加以日来心灵上的刺激,全玲玲此刻说不上是甜是苦,忧伤中渗合着甜蜜,欣喜中泛着泪水,她闭上眼睛,喘息急促,脸蛋儿在苍白中泛起一抹嫣红。 
江青吻着她,低声道:“玲玲,你心中在想什么?我在令尊等人来此之初,己向他们言明了。” 
全玲玲尽量使心神平静,小巧的鼻翘儿微微翕动,她轻柔的道:“哥,在你第一次对着师奶与爹爹话出这句话的时候,我险些叫起来,我那时想,即便是死去也值得了,我实在高兴得发狂……当时,我虽然欣喜,却奇怪的想到一些问题,在那种凶厉的情形下,我却还能想那些问题,真是怪异。” 
江青托起全玲玲的下颔,亲亲她,道:“小妮子,告诉我,你那时在想些什么?” 
全玲玲的双眸中,现映出一片梦样的柔光,朦胧似水,衬着她娇红得有些病态的双颊,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息,幽美极了,也柔和极了。 
悄细的,她低诉着:“哥,那时,我想……我想你娶我的那天,爹已经原谅了我,亲自来为她女儿主持婚事,那天好热闹啊!爹穿着他最喜欢的那件白狐皮裘,镂绣着福字花团的缎子鞋,娘依在爹身傍,左手挽着楚妹妹,却穿着一色妃红的织锦缎,笑得好开心,你呢?也别老是一身惹眼的火云衣,暂时换下来,改穿我亲手为你缝的宝蓝丝袍,你左边是我,右边……” 
江青听得心头难过极了,因为,像玲玲那样美丽的想法,是永远难以实现了,至少,她的父亲已无法来为她主持婚事,永远无法来了…… 
他没有忘记心上人儿的低诉,决不能在此时向她编织的梦境中给予打击,于是,江青强笑着问道:“右边是谁啊?” 
全玲玲噗哧一笑道:“傻子,右边的人,就是你那只云山里的孤雁啊!” 
江青但觉头上轰然一震,如遭雷极,全身冷得像冰,双目笔直的瞪视着全玲玲,心里乱得有如一团千头万绪的丝。 
全玲玲仍旧偎在江青怀中,如梦如幻的低柔的道:。 
“哥,到了那天,你一定很高兴,邪神厉老前辈也会来吧?他只有你一个儿子,一定会来的,我也早想瞻仰他老人家的慈颜,对了,还有长离一枭卫老前辈、杭州的战大哥,他们凑在一起会有多热闹啊!扮,你那位小侄孙女也要带她来,我好想见她,嗯,哥,我们以后在那里居住比较好呢?不管了,只要你喜欢住在那里,我们就住那里,我还要接楚妹妹来同住一些时候……” 
忽然,她觉得一滴冰凉的液体落在唇上,全玲玲机伶伶的一凛,刹那间,她已觉出那滴液体是一个人的眼泪! 
仓惶的抬起头来,江青正抹去盈溢在目眶中的泪痕,他一直望见全玲玲那张惶急而可怜的面孔,不由赶忙装出一付笑脸,轻轻吻了下去。 
全玲玲任由他吻着,悠悠的,她又轻轻离开江青的嘴唇,怯生生的道:“哥,你……你哭了?” 
江青有些凄苦的一笑:“玲玲,你太好了,我真不知道凭着什么会得到你的爱,你的一切却是如此纯洁真挚,你的心性更是善良温柔得使我爱你爱得心疼,玲玲,和你一比,我真是平凡,平凡得有些卑陋!” 
全玲玲仓惶的捂住江青的嘴唇,急道:“不,青哥,你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你的妻子,只是一个侍候你的弱女,一个在你爱的温热下生存的人,哥,我的一切都是为你,假如没有你,这世上,再也找不着全玲玲了……” 
江青疯狂的,不愿自己还有创伤在身,紧紧的拥抱着怀中的人儿,如雨点似的密剧,无休无止的吻向全玲玲的发际、额角、眼睛、鼻尖、樱唇,那吻是如此热烈,如此饥渴,却又如此情意深长。 
空中,仍是那么静寂,那么安谧,依然飘浮着一股淡淡的,沁人心脾的幽香,自然,不可否认的,更有着亘古以来,便在天地间滋长发展的爱,那刻骨镂心的柔柔之情。 
时间在悄然的溜去,像个小精灵。 
空间在无限制的扩张,扩张于陷入梦与爱的奇妙领域中。 
                  第二十章 豪意热情
第二十章 豪意热情 
这是个有着翳厚哀愁与萧索的黄昏。 
气温寒冷得几乎可以凝冻人们的血液,空中彤云密布,浓重而灰黑,北风咆哮的吹拂着。大地是一片黝暗,远近的积雪随风飘舞,宛如是一些穿着白衣的幽灵,光度太黯,景色凄凉。 
在这座依山的小小房舍之前,仍旧与白天的情形一样,没有什么变动,长离岛的豪士们,早已搭就了一处处的帐篷,七名穿着灰色纯羊毛大氅的长离壮士,正冒着风雪,往来四周巡行警戒。 
室内。 
桌椅早已拼凑在一起,红烛高撑,桌上摆满了热烘烘的大盆菜肴,热烘烘的烧刀子老酒,长离一枭卫西高居首席,右手是江青与全玲玲,长离岛的六旗首要,围坐四周,笑语喧哗,猜拳敬酒,好不热闹。 
全玲玲一直垂着头,眼儿半阖,一身都是素白,发际亦插着一朵白色的小绒花,这一身有着深切哀的白色,衬着她苍白而愁苦的清秀脸蛋,特别有一股凄凉而惹人怜爱的韵致。 
江青一面给心上人挟菜布肴,一边时时在她耳际低语相慰,微红的面庞上,有着玉一般的诚挚光泽。 
长离一口气连乾了三大林,一傍肃立的飞雷聂栋赶忙马不停蹄的双手连斟,闪雷邢铮却急着奉上一条热腾腾的毛巾,看情形。二人侍候长离一枭,已经不是一个短日子了。 
海天星纪雷在一傍笑道:“岛主豪饮之量,越来越令人羡佩了,这才开始,已经有大半斤烧刀子下肚,不知要有几才能使岛主过瘾哩。” 
长离一枭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道:“老夫酒量素来不弱,只是今夕仅可小酌,不能过瘾。” 
纪雷诧异的道:“为何不能过响?大战已息,偃兵息鼓,此行本岛亦曾自携大批谬酿,只要岛主有兴,却是饮之不尽……” 
长离一枭神光闪射的双目向桌上巡扫一遍,深沈的道:“今夕吾等理应欢乐畅饮,然而,吾等虽然得到胜利,但是,我们的敌人中却出了一位英雄,为了这位英雄,吾等在欢乐中应该怀有一半的哀悼,在欣悦中勿忘他的英灵不远。” 
语声甫落,坐在江青身傍的全玲玲,已双肩抽搐,泫然饮泣,江青连忙轻拍着她的肩头,细语相慰,情切殷殷。 
长离一枭大口吞下杯中余酒,豁然起立,豪气飞扬的道:“大丈夫,生有处,死有地,泰山鸿毛之分,正在于此,什么是英雄?什么是豪杰?能看破红尘十丈,功名利禄,即是英雄;能誓死不屈,浩气长存,即为豪杰,现在,老夫正式宣布,与双飞岛任何仇怨,在老夫乾杯之后便化烟云,这杯酒,恭送飞索专诸全兄安抵极乐,瞑目九泉!” 
说罢,在长离一枭仰头乾杯之下,全桌的每一个人,亦同时站起,纷纷饮尽林内之酒,烈酒入肠,仇恨与鲜血消逝了,怨毒与愤怒幻做梦境一场。 
但是,萦绕在心头的愁绪,迷蒙在双眸的泪水,却不是如此简易便能抛舍的啊! 
长离一枭转过头来,望着全玲玲一笑:“全姑娘,你肯恕宥老夫与令尊之战么?” 
此言一出,室中的每一个人,俱不由为之一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凭长离一枭的铁胆傲骨,辈份名气;凭他一方霸主的威严,宅叱江湖的英风,这十年来,没有任何一个人看见或听见这位大名倾天下的巨豪向谁说过“恕宥”二字,甚至连表示过一丝歉意也没有,而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已亲口向这位柔弱的少女,他敌人的女儿,说出“恕宥”这两个字了…… 
全玲玲身躯在骤然间颤抖起来,她惊惶而怯悸的站起,嘴角痉挛,良久,才艰涩的道:“卫前辈!我怎能承受你老人家这样说?您对我已经太好了,与家父之争,您乃是光明正大的,何况,更是大部份为了青……前辈,假如我在这两天有什么失态的地方,也请你老人家原谅我,原谅我是为了家父的新逝……” 
说着,两行晶莹的泪水,又扑簌簌的沿颊淌下,江青赶忙扶着全玲玲坐下,低沈而深刻的道:“玲玲,别伤心,记着我永远在你身傍,记着你流泪时,我会在心中淌血,玲玲,记着我爱得你发狂……” 
全玲玲哽咽着点点头,让江青为她拭去泪水,让江青轻轻搂她入怀,没有任何牵强,没有任何儿女问的羞涩,一切是如此自然,如此祥和,因为,满室之人都知道他们的情意,却明白他们的纯挚。 
长离一枭挟了一大块红烧肉放在全玲玲碗中,爽落的笑道:“全姑娘,你若要再哭,老夫这双自来不知泪水滋味为何的老眼恐怕也要陪着你掉下几滴泪水了,全姑娘,你忍心当着老夫这么多旗主首要之前,要老夫如此表演么?” 
全玲玲慌拭去残余的泪痕,摇头道:“不,前辈,我不敢,我真的不敢……” 
长离一枭呵呵笑道:“不敢二字,老夫我承当不起,难得你这般买老夫薄面,老夫倒是十分欣慰,来,全姑娘,你已整整两天未进饮食,且先吃下老夫敬你的一块肥肉,这虽不合养生之道,也算是老夫的一番心意。” 
在此等心情之下,莫说一块肉,便是蟠桃会上的琼浆玉液,只怕全玲玲也无法下,但是,当眼前这位待自己如此慈祥和霭的长离岛主之面,当着他期切的目光之下,又怎能拒绝呢? 
于是,含着泪,全玲玲说了一声,举着挟起轻轻在唇间吮了一下……… 
长离一枭目注全玲玲扶起自己送上的食物后,忽然低咳了起来,转首向后,以一方丝帕堵住口唇,江青连忙回头探视,当他目光所及,不禁全身一凛,激动得几乎惊呼出声――。 
他看到的情景,是一幅令他永生也无法忘怀的图画,名震遐迩的长离一枭,正藉着转头咳嗽的当儿,在迅速拭去溢出眼眶的泪水,这是一个大丈夫的眼泪,这是一位宅叱武林,傲啸于东海怒浪中的豪士的眼泪啊! 
江青在刹那间所受的感触,几乎与他终生的七情总和相抵,他深刻明白,长离一枭心性是如何坚卓沈忍,能使他伤痛的事情,几乎在这世界上难以寻觅,无论是幻变的江洋,辽阔的长空,凄厉的杀戈。血腥的争斗,生离与死别,得意与失意*都已不能在他世故而深沈的心湖上引起波澜,但是,他为了全玲玲与自己的情感,为了一个弱女的哀愁,竟然流下他从未流过的眼泪,这是什么原因而使然呢?这除了刻骨铭心,自全身每一滴血,每一股热所发出的爱与关切之外,还会有什么力量呢? 
江青伸手握住长离一枭那白晰的手掌,语声颤抖低沈得只有对方才能听见:“前辈,在下永生感怀你,汞世忘不了你。” 
长离一枭展现出一个少有的纯真笑容,亦低声道:“小兄弟,老夫真高兴听到您这两句话。” 
说罢,他转过身来,豪迈的大笑道:“难得全姑娘如此赏脸,来,长离岛的兄弟们,随着老夫乾一杯。” 
每一只粗壮的手都举了起来,火辣辣的醇酒倒进喉管,燃起这些豪士们火辣辣的犷野和出自内心的热情,于是,一壶壶的烧刀子往桌上川流不息的送,一盆盆虽不精美,却十分丰富的菜肴往桌上端,空气又暖和了,气氛又轻松了,出自心底,现在人们红通通的脸孔上。 
绝斧客陆海抚着他颔下的胡辫,咧开大嘴笑道:“鸟主,咱们何时返回东海岛上?” 
长离一枭沈思了一下,道:“当大家认为舍得离开江大侠的时候。” 
绝斧客陆海伸了伸舌,又饮了一口酒,道:“那恐怕这一辈子也舍不得了,江大侠,东海的风光好极了,阁下为何不搬到东海去与吾等朝夕相处,也落得与全姑娘做一对神仙眷侣呢!” 
此言一出,全席轰然叫好,海天星纪雷呵呵笑道:“本旗主早有此意,只是江大侠一直未曾表示出来,本旗主人老面皮却嫩,又怕碰钉子,所以才不敢启口相邀。” 
黑煞手仇云额上疤痕红亮亮的,他擦了擦鼻尖上的汗珠,大声道:“本旗主之意,江大侠与全姑娘之婚事,乾脆就在长离岛举行,一来办事方便,人多手多,二来也好让全岛上下瞻仰一下江大侠贤伉俪的英姿!” 
尚受创未愈的二阎罗尹生,睁着那一双犹是红肿未退的眼睛,轻啜了一口酒,沈稳的道:“仇旗主此言对极,本岛上下任何一人,只怕都在期待参加江大侠秦晋之礼,而且,文秋尘文居士,亦曾一再言及,邀请江大侠前往东海一游,只待此间事了,江大侠便好歹得走上一遭了。” 
说罢,他转头笑道:“岛主想亦赞同本旗主之心意吧?” 
长离一枭深沈的微微一晒,那抹古怪的笑意在嘴角勾成一个美妙的弧形,他颔首之后,对着各人道:“老夫正在想,岛中的“倚扛小”,正可给江老弟居住。” 
海天星纪雷惊道:“那是长离三景之一,岛主,你让给江大侠居住以后,再要奕棋品茗,就得换个地方才行了。” 
一直未曾开过口的生死一屠吉长光,此刻大口喝乾了杯中之酒,一抹嘴巴,向纪雷瞥了一眼,道:“纪旗主大约未曾想到,除了倚虹小风景奇绝之外,离开小两百步外的『小凌轩』也不稍差,那虽不在三景之内,但本旗主却觉得『小凌轩』之灵秀巧致,倒别有一番风味。” 
长离一枭呵呵笑道:“罢了,江大侠自己还不知能否去成,你们倒煞有其事的在准备一切了,不迫,本岛主却真希望能请江老弟前来东海长离居住一个时期。” 
说到这里,他那一双殷切的目光已然投向江青。 
江青感激的道:“前辈,贵岛自前辈以下,对不才如此爱护,不才实在自肺腑感到欣谢,然而在中原故土,不才仍有许多俗事未了,恩恩怨怨,亦未曾全然了结,不才意欲延后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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