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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缘-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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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庐阳城
阳光穿过树枝间的空隙，透过早雾，一缕缕地洒向地面溪流，小溪上流无忧看着面前血肉模糊的猛虎以是吓的满头大汗，他小心翼翼的将奈何收起。哪还有昨晚与猛虎搏杀的傲气。
这猛虎虽然已死，可是无忧自小就听大人们说这虎的凶恶残忍。昨晚若不是修炼时走火入魔了被小修罗反噬只怕无忧早已去见他的师傅了。当下在不敢多留。他草率的整理行装拿着奈何便快速消失在树林中。
风吹着树木发出＇沙沙＇声，似是在吟唱着。
既不回头，何必不忘。既然无缘，何须誓言。今日种种，似水无痕。明夕何夕，君已陌路。
穿过潺潺流水的小河，越过一座座山川。无忧独自行走在山川河流之中。不知不觉便走到另一条官道，此时官道中以商人为多数，只见来往商客无不满载货物。
其中一支商队甚是引人注目，七八个高大威武商人打扮的中年男子排着整齐的队伍走在一个身穿丝绸花雕衣裳的英俊少年四周，那少年卧睡在马车之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扇子，扇子一面刻着山川河流，一面则刻着浴火凤凰和一条喷射着火焰的巨龙。
那少年似是感觉到了无忧的眼神，那如鹰一般锐利又似冰一样寒冷的眼光向无忧看去。两人目光短暂相接，无忧立刻移开目光。看向四周竟不敢在与他对视。
那丝绸花雕的少年目光在无忧身上游走，最后停在了无忧背上的奈何之上，他的嘴角微微一笑像是对无忧很有兴趣。
这时那七八个威武的商人也感觉到丝绸花雕少年眼神的异样，顺着他的眼神眼神望去，看见还在向四处张望的无忧。几人原本觉得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孩子并没有什么奇怪之处，但在几人目光扫过无忧背后的奈何时，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这时正是午时，阳光普照大地，过了的古道，便是一片沃野，空旷而少有人烟。只有一条古道，不知曾经被多少古人今人踩过，在这片原野之上，笔直向前延伸而去。
无忧一个人默默地走在古道之上。刚才与那丝绸花雕衣裳的对视，两人年纪相仿，那少年眼神中也是戾气冲天寒冷至极像是经历许多杀戮或重大变故，想着那少年的眼神在无忧内心中对他的冲击不可谓不大。
此时此刻，只有他独自一人的时候，很模糊的想起自己入魔的时候，当真恐怖至极。却仍是忍不住地问自己：“我不也一样吗？”
黑布下的奈何依然安静地偎依在他的背上，若有若无地，从剑身上传来丝丝凉意。
走着，走着，走着……
苍穹下，古道上，满怀心事的少年，忽然停住了脚步，仰首望天。
那天是蔚蓝的，高高在上，看去竟是那样的高不可攀。
无忧怔怔地看着，嘴角轻轻动了一下，眉头皱在一起，思索的，向着天空，仿佛也向着谁的深心，轻轻道：“人活在世上，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这一路上，无忧风餐露宿，他饿时在野外抓些野鸟野兔，再练习练习‘小修罗’睏时就找个树下应付一宿，他的年纪虽小但因为以前在家中也常做砍柴种地的简活，身子也算强健，倒也不觉得辛苦。
再加上自从修炼了小修罗功后，无忧便时常感觉不到疲倦。而且随着修习的深入无忧发现，总是忍不住要修习下层，不然定会痛不欲生。
其实若是他不抽世间来修习小修罗功，自然要快上许多，但不知怎么，他却并无如此打算，总觉得心头烦闷，总有那些困扰缠在心头，便宁愿缓缓而行，希望把自己心头的疑问想个明白。
无忧的，骨子里性子比谁都倔强，碰到了这个几乎是对自己往后信念全盘挑战的问题，便欲好好思考，想出个明白来。
如此，他埋头苦思，走了整整三日，却仍然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一日，无忧忽然感觉路上行人渐渐多了起来，凝目向前方望去，古道前头，却是有一个小镇，看去规模虽然不大，但可能是在这古道之上，人却是不少。
无忧许久不见这么热闹的场面了，心中一阵欢喜，倒也暂时忘却了烦恼，这三日来除了那日见到的人之外，其他世间路上都少有人烟，看到了这样一个小镇，倒也让人精神为之一振。
走到近处，只见镇口路旁，立着一块石碑，上边刻着“石龙镇”三个字，想来是这个小镇的名字了。
无忧信步走了进去，只听着人声渐渐大了起来，古道从这小镇上直穿而去，路旁有屋舍檐宇，也有些商铺，不过更多的，倒是些在道路两旁直接摆摊的小贩，沿街走去，叫卖声不绝于耳，真是一副世情画卷。
当一个人长期独自面对这个陌生的世界时，他会变的无比坚强。
无忧走在人群之中，嘴角渐渐露出些微笑左顾右盼的，年幼时还在云梦村里生活的时候，依稀便记得也是这么一番模样，人间烟火，比起这寻仙路上的修真岁月，仿佛也是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就在无忧还沉浸在往事的回忆中时，忽然前方街道上传来一阵阵争吵声，接着便看见周围的镇民商人们纷纷加快脚步，向前头一处跑去，间中还听到有几个人边走边谈：“前几天逃荒到这里被镇长收留的那对母子你还记得吧？”
“当然记得，怎么了”
“听说，那小女孩的母亲昨天死了，听说要卖身葬母呢”
“。。。这个世啊，”那几个人摇了摇头便向前围观去了。
无忧听到那小女孩的身世后，顿时便觉得有一种亲切感。也许是两人相同的身世吧！
他快步走去，在满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中，无忧蹦蹦跳跳了半天什么都看不到。
只听见人群中传来谩骂“你一脸臭像盯着我干嘛，小贱种”
“呸，老子就是告诉你，你娘这个贱妇死得好！”“她死了是老天开眼！”
“活该死无葬身之地，怎么着，我就这样说了，你能拿我怎样？”
“他娘的，本少爷倒要看看这贱妇死了是怎样的丑样，哈哈。。。你给我滚开。。。。。。啊！”“小贱种，你敢咬我！看我不打死你。。。。。。”忽地，人群之中一阵骚乱，有人开始惊叫起来，中间更有一声带着几分凄厉的呼喊，一阵杂乱的异响过后，忽地那男子声音陡然高起，大喝了一声，似乎像是爆发了一样，人群中顿时大乱，人推人人挤人，纷纷向两侧手忙脚乱地退开，一道黑影从人群中飞了出来，翻滚着正好落下在无忧的面前。无忧下意识地向后跳了一步，便避让开去，只听“嘭”的一声闷响，那黑影重重掉落在地上，他低头一看，顿时为之一愣，一时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那黑乎乎飞出来的东西，此刻看得分明了，竟是一具用一席破烂肮脏的草席裹起的女子尸身，望去脸色惨白无血色，似乎已经死去不短时日了。几乎是在同时，人群里有人发出了一声带着几分凄厉绝望的惨叫声，一个瘦小的身影冲了出来，一把扑在地上的女尸身上，身子剧烈地颤抖着，紧紧抱住了那个死去女子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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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浊世掩清澈
尘缘从来都如水，罕须泪，何尽一生情？
莫多情，情伤己。
周围的人群顿时都让开了，无忧倒是没有动，这一死一活的两个女子就在他的面前，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这不过十岁出头的小女孩，脸上有些肮脏，看不出原来的容貌颜色，身上衣服也有好些地方破旧裂口，只是若仔细看去，却能看出那衣服料子反而是好的丝绸。
此刻，但见这小女孩紧紧抱住地上的女子尸身，牙关紧咬，眼角隐见泪光，嘴唇与身子都在不停地颤抖着，想来是心情激荡受了极大的刺激，但不知为何，纵然是到了这般境地，指节紧握发白，嘴唇隐见血痕，她却依然是一声不吭，隐隐中带着几分残酷的坚狠之意。
小女孩头发也是很杂乱的，黑发缝隙间穿了三根青草，无忧心中一动，转头向原先人群中看去，果然便看到人群中那地上掉落一旁的一张破纸上，写着“卖身葬母”四个字。
这时一个年轻男子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在他身后还跟着四五个人，周围围观的人群纷纷避让。好像很怕他一般，他径直便走到了那小女孩身旁，冷冷的目光扫过地上，脸上带着说不出的厌恶之色，这中间他眼光从站在一旁的无忧身上一扫而过，也没在意这周围看热闹的人，只狠狠盯了那小女孩两眼，随后忽然大声对周围人群道：“你们听好了，这小贱种乃是被我们石家赶出来的孽种，那死女人更是做了伤风败俗的肮脏事，谁要是帮她，便是跟我们石家作对，你们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说罢，冷笑了两声之后，这石家的少爷便扬长而去，周围人群远远围观着这里，窃窃私语着，却没有人再靠过来。
这石家家财万贯，目无王法。便是镇长也得给石家几分面子。像今天这般对小女孩的威胁在这小镇中却是时有发生。石家有个兄长中是那卢阳城的太守，加之石龙镇又归庐阳城管理范围之内故此大家都不敢得罪石家。
有些寒意的风，吹过了这街头，卷起了那肮脏破烂的草席一角，微微颤动着。
“嘤嘤嘤嘤。。。。。。”一阵极度压抑低得难以听见的啜泣声，从那微微颤动的肩膀下传了出来，若不是无忧修习小修罗功耳目异于常人，几乎也是难以听见，当此时，他环顾四周，竟没有一个人上来有劝慰帮忙的意思，看来石家在石龙镇中，果然是势力煊赫。
地上的小女孩这个时候慢慢地抬起头来，脸色苍白，污尘之下的脸看着更显凄惨，她的手颤抖着，慢慢拾起地上的破草席，想要再次将母亲的尸身包裹起来。这里正是街道的中间，来往行人极多，但见到了这番场景，人人都绕道而行，空出了好大一片地方，只留下这阴阳相隔的母女二人。
用破草席勉强裹住了身子，小女孩看看周围，显然若是将尸身就此放在大街中间是不行的，转眼处看到街道一侧有个小巷子，里面一棵歪脖子老树，也没多深，约莫一丈多地便有一堵破墙挡住去路，巷子里也没什么杂物，多是些随风飘落的枯叶。
小女孩咬了咬牙，便抱着娘亲身子向那边移去。只是她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女孩能有多大力气，更不用说看她这幅穷酸困苦模样，也不晓得这些日子里是不是有饭吃，总之她在这里用尽气力，也只不过才挪动了她娘亲身子三尺之地，离那巷子还有老远的一段距离。
周围围观的人群中有人叹息有人摇头，还有些人说着些风凉话，也有人苦笑离去，众目睽睽，人们淡漠地看着街头这彷徨无助的一个少女，没有人出去帮忙。
小女孩看去疲累得有些木然，她转过头，望着街头远处的人群，咬紧了牙，苍白了脸庞，忽地跪了下去，对着人群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然后低垂着头，不肯起身。
从头到尾，不知为何，她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空气里弥漫着那种奇怪的气氛，却好像谁都懂她的意思。
是的，谁都懂，可是谁都没有站出来。
人群渐渐散去了，虽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但在这等情境下自己不愿伸手帮忙就算了，如果还是冷眼旁观如看笑话一般，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脚步声渐次响起，却是有部分人远去了，头依然低伏在地上的小女孩木然地听着这一片杂乱的声音，终于像是彻底绝望一样，慢慢转过了身子，呆呆地看着地上躺着的娘亲身子，然后又试图再一次地去移动她。“我帮你吧。”
忽然，一个平淡的男孩声音在她耳边响了起来，让她的身子一震，回头看去，只见一个看只见一个年龄与她相仿的男孩，少年不知何时走到她的身后，看了她一眼之后，也没多说什么，便低下身子将那破旧草席一卷，女孩点了点头，两人登时便把那死去女子的尸身抬了起来。
小便干脆利落地走向街道边的那个小巷，，望着这个和自己一样高的小男孩，眼中掠过一丝感激之色。
很快便走到了小巷口，挑了个没风墙角处将草席包裹着的尸身轻轻放下，然后转过身来，正好面对了小女孩。
女孩看去有些紧张，但脸上满是感激之色，双手紧抓着衣襟，低声道：“多谢，多谢你。”
无忧默默地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我们还是找个风水好的地方把你的娘亲埋了吧”
“嗯”女孩点了点头轻声道。
在一些好事者的注视下，无忧和女孩抬着女孩母亲的尸体离开了小镇。
暮色四合，最后一抹斜阳还留恋地抚摸着地平线。
？黄昏的降临总是阴沉沉的，散雾弥漫大地，昏暗的日光在给黑暗让位。万物都失去了自己的形状，最初溶成灰色的一片；随后义溶成漆黑的一片；
到了垂暮的时候，整个彩色斑斓的小镇被鲜艳的夕阳笼罩着，慢慢地暗沉下来。
在这夕阳之下两个满头大汗的孩子抬着一具用草席包裹着的妇女在山间溪流溪流旁艰难的走着。
两人走到一颗参天大树下，小心翼翼的将尸体放在地上。便一下靠在树上树上去了。
两人相互看了对方一眼。
有风轻轻吹过，溪流荡起涟漪。在黄昏中散发着一阵阵的金光。
女孩看着这个帮助她的男孩柔声道；“我姓赵，叫梦玲。刚才真是谢谢你了”
无忧脸上微微发红道：“不用谢的，只要还有良知的人都会这么做的，我叫无忧，但是师傅说我姓云，不管了。你叫我无忧就好了”
赵梦玲认真的听无忧说着，又默默念着“无忧。。。是希望你无忧无虑吗？”
无忧站起身来将奈何把出来，赵梦玲一惊。见次剑碧玉秋水，有淡淡青光。正想问无忧时，只见无忧用它来挖坑。
“这是你的剑？”赵梦玲小心心翼翼的问道。
“恩。师傅送给我的，只是师傅不在了”到了后面无忧的声音渐渐的小了，小到只有他自己可以听到。
赵梦玲看着沉浸在回忆中的无忧致歉道；“对不起，让你想起了不高兴的事。”
“没事的都已经过去了，梦玲那个男子说你是石家的人是怎么回事？”无忧问道。挥剑切着地上的泥土，剑锋所至泥土无不分解。将土弄松弛后，两人一起用手刨着泥土，弄得满身灰头土脸的。
赵梦玲低着头奋力的刨这土，可以看见她的手都流出血。一滴滴的泪水低落在泥土之上，又迅速沁入土里。赵梦玲带着抽泣又有点淡淡的微笑道；“我家原来是住在河阳城的，父亲是商人长年外出，但他每次回来都会给我带很多好玩的东西，虽然父亲的生意不是很好但我们一家却也过得其乐融融的”
“就在十天前，也是每年的那几天，父亲都会带上我和娘亲一起回庐阳城祭拜祖先。原以为会和往常一样，却。。。”赵梦玲却是哭了出来；“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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