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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质三步曲ⅱ 魔法神刀 作者:菲利普·普尔曼-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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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心咚咚地跳着,因为上面有一张母亲的照片,她抱着一个婴儿,那就是他。
记者是以标准的悲情故事的笔触来报道的:妻子流着眼泪在痛苦中等候消息。文中对事实的记载却很少,这让威尔很失望。有一段文章简要介绍说,约翰·佩里在皇家海军部队中事业有成,他离开海军后专门组织地理和科学探险,这就是全部了。
目录里再没有其他地方提及这件事,于是威尔从阅读缩微胶卷的隔问站了起来。其他什么地方肯定还有更多有关的信息,但下一步他该去哪儿呢?如果他用太长的时间寻找,他会被人追踪的
他把缩微胶卷交回去,问图书馆的工作人员:“请问您知道考古协会的地址吗?”
“我可以查到你是哪个学校的?”
“圣彼得学校。”威尔答道。
“不在牛津吧?”
“不在,它在汉普郡' 汉普郡(Hampshire ),英国南部的一个郡'。我们班组织了一次有关人类居住地的实地考察,这是一种环境研究的考察方法。”
“哦,我知道了。你要找什么?考古学?这就是。”
威尔抄下了地址和电话号码,既然承认不认识牛津他也能平安无事,于是他就问了怎么才能到那儿,那地方并不远。威尔向图书馆员道了谢,然后就出发了。
在那栋建筑里,莱拉看见楼梯下有一张宽大的桌子,后面站着一名门卫。
“你要去哪儿?”他说。
这里又有点像家了,她感到口袋里的潘特莱蒙也很喜欢这儿。
“我要给二楼的一个人带个口信。”她说。
“谁?”
“利斯特博士。”她说。
“利斯特博士在三楼。如果你有什么东西要给他,你可以把它留在这儿,我会告诉他的。”
“我知道,他现在就要,他叫我来就是为了这事,事实上那不是一样东西,而是我要亲口告诉他的一些事情。”
他仔细地看着她,但只要莱拉愿意,她施展起平淡无奇的温顺技巧来,他可不是她的对手。最后他点头同意,回去埋头看他的报纸去了。
当然真理仪并没有告诉莱拉具体的人名,她从他身后墙上的信箱格子里看到了利斯特博士的名字。因为如果你假装认识某个人,他们就更容易放你进来。在某些方面莱拉比威尔更了解他的世界。
在二楼莱拉看见一条长长的走廊,一扇门通往一个空荡荡的演讲厅,另一扇门通往一个小房间,有两个院士站在黑板前讨论着什么。这些房间和走廊的墙壁光秃秃的,很简陋,莱拉觉得那地方很简陋,没有显出牛津的学术氛围和气派,当然砖墙粉刷得很平整,还有那厚重的木门和光可鉴人的钢制扶手,这些都价值不菲,但也从另一方面显示出这个世界的奇怪之处。
她很快就找到了真理仪告诉她的那扇门。门上的标志写着:黑暗物质研究组,那下面有人潦草地写了R。I。P 三个字母,又有人用铅笔加上“主任:拉扎勒斯”。
莱拉毫不在乎,她敲敲门,一位女士的声音说道:“请进。”
这是一个小房间,堆满了摇摇欲坠的书籍和资料,墙上的白板上写满了数字和等式,门后有一个看上去具有中国风格的图案。透过一扇开着的门,莱拉能看见另一个房间,里面静静陈列着一些似乎很复杂的电子仪器。
莱拉发现她要找的院士是位女士,她有点惊讶,但真理仪并没有说明那是位男士,毕竟这是一个奇怪的世界。那位女士坐在一台机器前,机器的玻璃屏幕上显示着一些数字和图形,前面还有一个象牙色的托盘,排列着脏兮兮的小方块,上面写着字母表上的所有字母。女士敲了其中一个小方块,屏幕变成一片空白。
“你是谁?”她问。
莱拉关上身后的门。她没忘记真理仪告诉她的话,竭力才克服自己不像往常那样,而是说了实话。
“莱拉·西尔弗顿。”她答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士眨了眨眼睛,莱拉猜她大概接近四十岁,也许比库尔特夫人稍微大一点儿,她一头黑色短发,脸颊红润,绿色衬衫外套了一件白色外套,她穿着一条这个世界上许多人都会穿的蓝色帆布长裤。
听到莱拉的问话后,她伸手摸了摸头发,说道:“哦,你是今天的第二个意外。我是玛丽·马隆博士,你有什么事?”
“我想请你告诉我关于尘埃的事情。”莱拉说,她看看周围,确信没有旁人在场,“我知道你了解它,我能证明。你一定要告诉我。”
“尘埃?你在说什么?”
“也许你们不这么叫它。它是基本粒子,在我的世界里,院士们叫它鲁萨科夫粒子,但他们通常叫它尘埃。它们不会轻易出现,但它们来自字宙,会粘在人的身上。但不是孩子,经常在大人身上。我今天只发现了——我在马路那头的博物馆里看见一些古老的被钻了孔的头颅,就像鞑靼人钻的孔。铜器时代是在什么时候?”
女士瞪大眼睛看着她。
“铜器时代?天哪,我不知道,大概五千年前吧。”她说。
“哦,那么他们写标签的时候弄错了。有两个孔的那个头颅离现在有三万三千年了。”
她停了下来,因为马隆博士看上去像是要晕倒了。她脸色苍白,一只手捂着胸口,另一只手抓着椅子扶手,嘴张着。
莱拉困惑地站在那里,等着她恢复正常。
“你是谁?”女士终于问道。
“莱拉·西尔弗顿——”
“不,你从哪里来?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知道这些事的?”
莱拉厌倦地叹了口气,她忘了院士是很会兜圈子的,当他们更容易理解谎言时,对他们讲述真相相当困难。
“我来自另一个世界,”她开始说,“在那个世界里,也有这么一个牛津,但不一样,我就从那儿来,还有——”
“等一下,等一下,等一下。你从哪儿来?”
“从另外一个地方,”莱拉更加小心地答道,“不是这儿。”
“哦,另外一个地方。”女士说,“我明白了,哦,我想我明白了。”
“我来是为了寻找尘埃,”莱拉解释道,“因为在我的世界里,教会里的人,对,他们害怕尘埃,因为他们认为那属于原罪。所以它非常重要。我的父亲不,”她跺着脚急躁地说,“这不是我要说的,我全搞错了。”
马隆博士看着莱拉绝望愁苦的面容、捏紧的双拳、她脸颊上的青紫和她的双腿,说道:“哦,孩子,冷静一点。”
她停下来揉了揉因为疲劳而发红的双眼。
“我为什么要听你讲?”她继续说道,“我一定是疯了。事实是,这是世界上惟一能得到你想要的答案的地方,但他们打算关闭这个地方。你所说的,你的尘埃,像是我们一直在研究的某种物质,你提到的博物馆里的头颅给了我一个启示,因为哦,不,这太多了。我太累了,相信我,我想听你说,但不是现在。我不是说了他们要关闭这个地方吗?我花了一个星期的时间准备了一份提交给基金会的建议,但我们还是没什么指望”
她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你今天遇到的第一个意外是什么?”莱拉问道。
“哦,对,一个我一直信赖的人撤回了他对申请经费的支持,其实我认为那也不怎么出乎意料。”
她又打了个呵欠。
“我要冲点咖啡,”她说,“不然我会睡着的。你也来点儿吗?”她往电水壶里倒满水,用小勺舀出速溶咖啡倒进两只杯子,莱拉则盯着门后那个中国图案。
“那是什么?”她问。
“那是中国的易经图案。你知道那是什么吗?你的世界有这个吗?”
莱拉眯着眼睛看她,以防她是在讥讽自己。她说:“我的世界里有些东西和这里一样,有些东西不一样,仅此而已。我对我的世界也不是无所不知,也许他们也有这个什么经。”
“我很抱歉,”马隆博士说,“是的,他们也许有。”
“什么是黑暗物质?”莱拉问,“那个图案说的就是它吗?”
马隆博士又坐了下来,用脚勾出另一张椅子让莱拉坐下。
她说:“黑暗物质是我的研究小组一直在寻找的,没人知道那是什么。宇宙里的这种物质比我们眼睛能看见的还要多,关键就在这儿,我们能看见发光的东西,比如星星和银河,但要使它们彼此关联,不会分散,就需要有更多这样的物质——使重力产生作用,你明白吗?但没有人能探测到它。关于它,有许多不同的研究项目,这是其中之一。”
莱拉全神贯注,至少这位女士说得很认真。
“你认为它是什么?”她问。
“哦,我们认为它是——”她刚要说,壶里的水开了,于是她一边说一边站起身去倒咖啡,“我们认为它是一种基本粒子。跟我们已经发现的任何物质都不同,不过这种粒子很难探测你在哪儿上学?你研究物理吗?”
莱拉感觉到潘特莱蒙捏她的手,警告她要小心。不过没关系,真理仪告诉她要讲实话,但她也知道讲出所有真相的后果,所以她要小心谨慎,避免直截了当地说谎。
“是,”她说,“我了解一点,但不是关于黑暗物质。”
“那好,我们正准备从其他粒子对撞的干扰中探测这种几乎无法探测的物质。一般来说,他们会把探测器置于很深的地下,而我们所做的只是在探测器周围设立一个电磁场,屏蔽我们不需要的,只接受我们需要的,然后我们把这种信号放大并接在电脑上。”
她递过一杯咖啡,没加糖也没加牛奶,但她在一个抽屉里找到了几块姜饼,莱拉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块。
“我们发现了一种符合条件的粒子,”马隆博士继续说道,“我们觉得它符合条件,但它非常奇特我为什么跟你说这些?我不该说,它既未经公布,也没什么根据,甚至还没有书面报告。今天下午我真是有点不正常。
“那么”她接着说,她又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莱拉几乎以为那呵欠停不住了。“我们的粒子的确是些奇怪的小魔鬼,我们把它叫做阴影粒子,阴影。你知道刚才是什么吓得我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吗?就是你提到博物馆里的头颅的时候。因为我们小组里有一个人是业余考古学家,有一天他发现了我们不敢相信的事情,但我们无法忽视,因为它符合关于这些阴影的所有不可思议的理论。你知道吗?它们有意识,是的,阴影是有意识的粒子。你听说过这种无稽之谈吗?难怪我们的经费得不到延续。”
她小口喝着咖啡,莱拉像一朵缺水的花吸水一样,把她说的每一个字都听了进去。
“是的,”马隆博士继续说道,“它们知道我们在这儿,还做出回应。更不可思议的是:除非你在期待,否则你看不见它们。除非你的意念处于某种状态,同时你还必须充满信心、放松,你得有这种能力——那上面说什么来着”
她伸手到她办公桌上的一堆文件中拿出一小片纸,上面是绿色的笔迹,她读道:
“‘一个人能够安于不肯定的、神秘的、怀疑的状态中,而不急于追究事实和理由' 引自英国诗人济慈(John Keats)写给他弟弟的一封信' ’你必须要进入那种状态。顺便说一句,这是诗人济兹说的。所以你只需要使自己进入正确的状态,然后你再看着山洞' 山洞(Cave),在本书中是对黑暗物质研究组的计算机的呢称,寓意引自柏拉图的寓言《山洞墙上的影子》' ——”
“山洞?”莱拉问。
“哦,对不起,就是计算机。我们叫它山洞。《山洞里墙上的影子》(引自古希腊哲学家柏拉图的寓言),柏拉图说的。是我们的考古学家告诉我的,他真是个全才。但他去日内瓦参加一个求职的面试了,我认为他这几天内不会回来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山洞,对了。你跟它连上后,如果你想了,阴影就会有反应。毫无疑问,阴影就像一群鸟,飞向你的思想”
“那些头颅呢?”
“我正要说到它,奥立弗·佩恩——他,我的同事——有一天闲着没事,就用山洞做了几个试验。非常奇怪,那完全不像物理学家所预料的那样。他有一块象牙,就一小块,那上面并没有阴影,它也没有反应。但一块被雕刻过的象牙棋子却有反应。一大块木头没有,但一把木头尺却有,木头雕像则有更多我说的是基本粒子,天哪。微不足道的小东西,它们知道这些是什么,只要是和人类的劳动有关的任何东西,都被阴影包围着
“然后奥立弗——奥立弗博士——从他在博物馆的一个朋友那里拿了几个化石头颅,对它们进行测试,看那种影响能上溯到什么时候,它终止在三四万年前,那以前没有阴影,在那之后,则有许多。显然那就是人类首次出现的时间。我指的是,你知道,我们的远古祖先,但他们跟我们并没什么不同,真的”
“那就是尘埃,”莱拉肯定地说,“就是它。”
“但是,你看,如果你想让别人认真对待这件事,就不能在经费申请里这么说,这毫无道理。它不可能存在,不可能,如果不是不可能,那它就是毫不相干,如果两者都不是,那它就只能令人困窘。”
“我想去看山洞。”莱拉说。
她站了起来。
马隆博士把手插进头发,用力眨了眨眼睛,好让她那双疲劳的眼睛看得清楚些。
“那好,为什么不呢?”她说,“明天我们可能就没有山洞了。来吧。”
她领着莱拉来到另一个房间,这个房间很大,摆满了电子仪器。
“就是它,就在那儿。”她指着一个发出灰色亮光、一片空白的屏幕说道,“电线后面就是探测器,要看到阴影,你得先连上电极,就像测脑电波一样。”
“我想试试。”莱拉说。
“你不会看见任何东西的,再说,我也累了。那相当复杂。”
“求求你!我知道我在做什么!”
“你知道?现在?我希望我知道,但我并不知道,天哪。这是
一个昂贵的、高难度的科学试验。你别指望它像弹球机一样,你到这儿来,付了钱,它就跳一下你究竟从哪儿来?难道你不该待在学校里吗?你怎么找到这儿的?“
她又揉了揉眼睛,好像刚刚睡醒。
莱拉颤抖着,说出真相,她心想。“我用它找到了进来的路。”说着她拿出了真理仪。
“那到底是什么?指南针?”
莱拉让她拿起它。马隆博士感觉到它的沉重,她的眼睛瞪大了。
“天哪,这是金子做的。到底从哪儿——”
“我想它和你的山洞作用一样,那就是我要寻找的东西。如果我能答对一个问题,”莱拉急切地说,“你知道答案而我不知道的问题,那么我能试试你的山洞吗?”
“什么,我们现在要算命吗?这是什么东西?”
“求求你了!就问我一个问题!”
马隆博士耸了耸肩。“哦,那好吧,”她说,“告诉我告诉我,我从事这项工作以前是干什么的。”
莱拉急切地从她手中拿过真理仪,转动旋钮,她能感觉到在指针指向正确的图形前,她的意识已经先到达了那儿。她感到那根长指针扭动着做出了回应。它开始在表盘上旋转,她的目光跟随着它,注视着,推测着,从那长长的一串解释看到事实的所在。
然后她眨眨眼,吐了一口气,从暂时的恍惚中回到了现实。
“你以前是个修女。”她说,“我不该那么猜,修女应该永远待在修道院里,但你不再相信教会,他们就让你离开了。这可不像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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