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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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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一刻。都不重要了。
权力、财富、正义、公理、抱负、野心……
是这些**。帮助他们战胜了内心地恐怖。激励他们在这一刻。义无反顾地投身于这一场决定天下气运地大业中来。
他四人间地对话。两旁就坐地张树声等湘淮两军长官无不动容。尽管在此之前。他们地大帅已经向他们透露了不少风声。而种种作为。亦预示着今日之事。但当真正要面临这一刻时。他们地心情却都是十分地复杂。
他们当中,有人赞成,有人反对,也有人持观望态度。但是他们的所想并不都能付诸行动,到了这个时候,他们已经被他们的大帅不容质疑的拖上了这条逆流地“贼船”,除了同舟共济之外,他们别无选择。
脚步声响起,杨岳斌、刘坤一等湘系大员逐一走入大殿。他们似乎已经注意到了天王府中加强了戒备,而且曾国藩会在深夜召开会议,这些都让他们心存疑惑。
人已到齐。大约有湘淮两军要员三十余人。曾国荃坐于主位,曾纪泽则坐在次席。只唯独不见曾国藩到场。
杨岳斌忍不住先问道:“九帅、大公子,怎的不见曾公前来呢?”
曾国荃大声道:“大哥他喝醉了。今晚是来不了了,这个会议就有我代替主持。”
曾国荃虽然是曾国藩的弟弟,但杨岳斌这些人已不比往昔,他们如今个个是执掌一方军政大权的大吏,对于名声一向不太好的曾国荃,他们并不会卖多少帐。大家都是平级,如今曾国荃却以上级地名义来主持会议,他们这些人当场就不爽了。
杨岳斌哼了一声,站了身来,道:“既然曾公不能来,我看会就改天再开吧,先告辞了。”
曾国荃见杨岳斌如此不给面子,顿时就火了,腾的跳将起来,便要发作。曾纪泽反应机敏,忙是将他的九叔按坐回去,高声向要走的杨岳斌道:“此事关乎我湘淮两系的前途命运,父亲大人有话交待给我,要我向各位传达,难道杨大人就不想听一听吗?”
曾纪泽地品口气分外严重,杨岳斌似乎有所预感,可能要发生什么大事,便又坐了下来,说道:“我听说曾公有意裁撤湘淮两军,大公子要说的应该就是这事吧?”
曾纪泽并不急于说,而是令白震山关上殿门。随着殿门的一声关闭,众人的心也跟着震了一下。诺大的平等殿中,除了众人粗细不一的呼吸声,便只剩下烛火噼啪之音。气氛一下子变得异常的紧张。
杨岳斌道:“大公子,这裁撤两军也不是什么见不得的事,何必搞得如此神神秘秘呢。”
曾纪泽看了曾国荃一眼:“九叔,是你宣布还我来宣布?”
曾国荃一摆手,道:“还是你来说吧,你嘴皮子比九叔我利索,到时省得他们听不明白。”
曾纪泽遂取代曾国荃,坐了主位,他扫视了一眼在场要员,目光,陡然间变得分外犀利,隐隐之中透着一股慑人地寒气。
有些人已经猜到他要说什么,有些人还蒙在鼓里,还有些人自以为不出自己地预料。但在这一刻,他们都屏气凝神,竖起耳朵倾听。“各位,在我宣布这件事前,先让大家看一件东西吧。”
曾纪泽向白震山使了个眼色,他立即命人从偏殿中将一个早就备好的箱子抬了出来,放在了那桌子中央。
“打开吧。”
白震山得到了曾纪泽地命令,从怀中取出钥匙去开那箱子,本是很简单的一件事,他地手竟是有些颤抖,仿佛那箱子里面装的是什么毒蛇异虫,令他内心十分恐惧。
咔!吱呀…………
白震山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缓缓的将那箱盖揭开,四周众人都不约而同的站了起来,目光探向那箱子。
瞬间,所有人的脸色顿为一变。有的人脸色煞白,有的人惊喜不定,而有的人却是兴奋不已。
白震山镇定心神,将那箱中之物小心翼翼的取了出来,耀眼的烛火之下,那东西清清楚楚的呈现在众人的面前。
那是一件金黄灿灿的龙袍!
死一般的寂静,片刻之后,大殿之内一片哗然。
杨岳斌指着白震山手中的龙袍,质问道:“大公子,这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私藏此物可是掉脑袋的死罪呀,还不快快毁去。”
“大公子,你这可能是从这洪贼的伪宫中搜出来的吧,这东西是禁绝之物,你也用不着跟我们商量,赶紧毁去了吧。”刘坤一也站出来指责曾纪泽,但他的口气比较温和,言词也是在替曾纪泽推脱干系。
一干湘军大员们叽叽喳喳的,指着那龙袍说个没完,多有怪责曾纪泽的,而曾纪泽只是表情严肃的盯着这些人,任凭他们将心中的不满说个痛快。
这时,曾国荃听得不耐烦了,啪的一声拍案而起,厉声喝道:“都给老子闭上你们的狗嘴,安静点!”
他这一激动不要紧,竟是不小心将自己跟前的茶杯给掀了下去,摔在地上砸了个粉碎。
这声音一出,两边偏殿之门呼啦啦的全开,上百名持枪的亲卫兵一窝蜂的冲了出来,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在场三十多名湘淮要员。
众人大惊失色,本能的跳将起来想要有所行动,但却被那上百条枪给吓了住,个个大眼瞪小眼的,不敢有一丁点异动。
杨岳斌不愧为久经战阵的大将,稍一惊慌便恢复镇定,板着脸向曾纪泽质问道:“大公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这原本是曾纪泽与曾国荃定下的计策,若是在场的反对之声太大,但以摔杯为号,唤出埋伏好的亲兵队,一不做二不休,将那些反对之人杀个干净,以绝后患。无奈曾国荃激动之下,摔破了茶杯,才误引出了这些伏兵。
“刚,别跟他们废话了,干脆曾国荃暴脾气一来,但准备把事做绝了,狠话未说完便被曾纪泽挥手止住。他的表情反而是温和了几分,向那亲兵队们挥了挥手,道:“先没你们的事,都退下去吧。”
这些亲兵们是不问是非,惟命是从,曾纪泽一下令,便很利索的退回了偏殿,关上了大门,大殿的紧张气氛顿时缓和了不少,但仍然能听见那些要员们急促的呼吸声。
杨岳斌见伏兵退完,深吸了一口气,沉声道:“大公子,你这大晚上的以曾公的名义召我们来开会,又是把这禁忌之物拿出,又是埋伏军士,我以一名湘军元老的身份来问你一句,你到底是有何意图?”
也该是揭开大幕的时候了吧。
曾纪泽暗吐了一口气,朗声道:“我不是说过了吗,父亲大人有话要我转达各位,他老人家说了,他要坐拥这东南半壁江山,号令湘淮两军三十万将士,与那满清分廷抗礼。”
曾纪泽顿了一顿,道出了最重要的四个字:
“他要称帝!”
第一百三十五章 左拥右抱
这一句话才真正是惊天动地,当场就有人觉着头晕目眩,一屁股跌坐下去,纵然是经过了无数大风大浪的杨岳斌等人,竟也是惊得目瞪口呆,一时之间头脑一片的混乱,不知该如何是好。
曾纪泽不给这些人更多思考的时间,高声道:“满清窃取华夏已近两百年,如今已是朝野**,民心尽失,天下百姓日夜盼望圣人降世,以解苍生倒悬之危。现如今八旗绿营均已溃败,不堪再战,我湘淮两军三十余万将士,士气旺盛,武器优良,东南半壁皆已在我等控制之下。天时、地利、人和俱在我手,这个时候,父亲他身登大位,自立为皇,正是顺应天命人心,我与诸位,自当誓死效命,赴汤蹈火再所不辞。”
曾纪泽说罢,曾国荃也抢着说道:“我们在北京的探子早有回报,西太后那老娘们儿已经决定裁撤两军,你们虽然都是官位不小,但大家想想,这满人一直把咱们当奴才,他们能放心咱们这些汉人掌权吗!这军队一裁,咱们不落个兔死狗烹才怪。所以咱们必须拥立我大哥当皇帝,不但能保住官位,还能做那开国的功臣,这可是祖坟冒青烟才有的好运气啊!”
他叔侄二人把话说得够明白,那急性子的鲍超还嫌不够,一拍桌子,冲着众人吼道:“这事就这么定了,咱们立刻拥立曾公当皇帝,谁要是不从就是和我鲍超作对,老子保准让他吃枪子儿。”
杨岳斌脸色惨白,颤声问道:“大公子,我想问一句,曾公真的跟你亲口讲了,他要当皇帝吗?”
曾纪泽干咳了几声。道:“父亲他好面子,自然不会把这事明言,但我是他儿子,不可能体会不到他的心思。他自然是想学那宋太祖,叫咱们这些当臣子的,主动给他来个黄袍加身。”
杨岳斌无话可说,那刘坤一强作笑颜道:“大公子,此事事关重大。岂能仓促决定,我看还是不要急于一时,咱们再揣摩揣摩曾公的意思再从长计议吧。”
鲍超一听就怒了,将手中的茶杯砰的摔在了地上,厉声道:“还想个屁啊,今天非得有个决定,不然大家谁都别想活着也这个门。”
鲍超这么一摔杯子,偏殿里地亲卫队又以为是信号。呼啦啦一片又冲将出来,百来个黑洞洞的枪口再次对准了这些尚在犹豫之中的大官们。
上一次那还是个意外,众人听是吃了一惊而已,如今他们知道了这是个天大的“阴谋”,面对着这突然对准了自己的枪口,自然是以为曾纪泽真要杀人灭口了,不禁吓得张皇失措,没有人再敢提半点质疑之声。
这正是曾纪泽要的效果。于是他给吴长庆等人使了个眼色,到了这个时候。不管是自愿还是被逼,他们除了追随他们的大帅之外,别无选择。于是,吴长庆第一个站将起了,慷慨激昂的叫道:“拥立曾公为皇,拥立曾公为皇!”
吴长庆这么一出头。张树声兄弟、周盛波以及李典臣等湘淮大将们。纷纷站起来附喝喊叫。以表明立场。
木已成舟。杨岳斌心知若是从了。或许将来还真能做个开国功臣。荣耀子孙万世。若是不从。那今天怕只要血溅这平等殿了。
他就像是个被拐卖到偏远山区地妇人。开头是不怕不愿。但到生米煮成熟饭时。也只能破罐子破摔。就这么着了吧。
于是。杨岳斌这些心存犹豫者。也只得学着吴长庆他们。大喊大叫着要拥立曾国藩为皇帝。
曾纪泽与彭玉麟等人相视暗笑。曾纪泽又一使眼色。白震山便忙将那棘手地龙袍放下。接着又从箱中拿出了另一物件。那是一幅卷册。
白震山将那卷册小心地展开铺陈在桌上。足有一米多长。那上面已签下了若干人地名字。曾纪泽地名字。赫然就在最前面。与此同时。早就备好地笔墨也端了上来。摆放在众人面前。这架势。众人多半已猜到了是什么意思。
曾纪泽高声道:“各位既都已决定拥立父亲为皇,那为表忠诚,就在这劝进书上签下自己的大名吧。”
这虽然是形式主义,但也是必要的程序。众人既然踏上了这条贼船,那也就没什么好顾忌地了,吴长庆又是第一个站起来,在刘铭传的名字后面签下了自己的大名。随后,张树声、杨岳斌等人也先后签名。
曾纪泽还嫌不够,又吩咐将业已备好的数十碗好酒端上来,一字排开于桌上。曾纪泽接过白震山备好的匕首,毫不犹豫的在将自己的大拇指割破,然后将鲜血一滴滴的滴入那三十个碗酒水中。
砰!他将那匕首狠狠插入了檀木桌中,高声道:“我等既然要同举大事,那自然要效仿古人,歃血为盟,各位,是条汉子地就把自己的鲜血滴入这酒中吧。”
名字也签了,这些刀头舔血地大将们又岂会在乎几滴鲜血,为表忠心,更是争先恐后的夺过匕首,将自己的鲜血依次滴入酒中。
滴血罢,众人随着曾纪泽举起血酒,他扫视了众人一眼,慷慨道:“各位,我等以鲜血盟誓,就此与满清决裂,拥立新皇,驱逐满夷,恢复中华,若有二心,必遭天诛!”
“驱逐满夷,恢复中华!”
“若有二心,必遭天诛!”
众人齐声呼应,将碗中血酒一饮而尽,而后,将那手中之碗狠狠摔在地上。一时间,破碎之声此起彼伏,好生激奋人心。
所有该做的仪式都已完成,曾纪泽将那龙袍抓起,一脚踢开了大门,振臂高呼道:“兄弟们,跟我去见父亲大人。”
众人将呼后拥的冲出了平等殿,雄赳赳气昂昂的跟着曾纪泽而去,后面紧跟着的是一百多亲兵队。
东方一抹白,榻上那**的老者枕着美人的酥胸昏睡。
那美人亦是全身**,斜依着玉枕,水葱似地手指拨弄着老者地花白胡须,老者梦中感觉到了痒,不时的抬起手摸自己地下巴,每当这时,美人便抿嘴窃笑。
梳妆台前的另一位美人对镜梳理头发,三千发丝如水,如瀑布一般披在肩上,身上只不过搭着一件趟开着地薄衫,雪峰玉臂,光滑的小肚,还有那之下的茂密丛林,皆是裸露在外。
美人起身盈盈走到窗前,很是优雅的推开了虚掩的格窗,暗淡的晨光扑面而来,屋中陡然间亮了许多,美人伸了个懒腰,打着吹欠道:“天要亮了,曾大人说该在这个时候唤醒他的。”
床上那美人看了看窗外天色,点了点头,便是轻轻的摇动着身上那老者,红唇凑近他的耳朵,气吹如兰,幽幽道:“大人,大人,该醒醒了。”
老者身体开始动弹,扭了那么几扭,不情愿的睁开了眼睛,当他看清了眼前是一个**的美人时,蓦地一声惊叫,一把老骨头难得灵活,一跃而起跳下了床。
他刚跳下床,一抬头又撞见了一个半裸的美人,又是一声惊叫,惶乱间强镇心神,急将地上乱扔的衣衫拾起,背对着两个掩面私笑的美人,匆匆忙忙的穿戴了起来。
两位美人对望一眼,也很麻利的将衣衫穿上。那老者连扣子也没扣好,免免强强的套好衣服,心情这才安稳了不少,回过头来,冲着二人喝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会在跟本官,跟本官……”
这本官后面的事,老者实觉羞耻,无论如何也说不出来。
那蓝衣美人娇媚一笑,盈盈说道:“大人,你难道不记的了么,昨夜九帅请你喝酒,你喝得大醉,是我们姐妹服伺你就寝的。”
旁边那红衣美人也将手绢半掩樱桃小嘴,窃笑道:“大人果然是老当益壮,昨夜好生的威猛,我姐妹真真被大人折磨的苦,大人不会就不记得了吧。”
迷迷糊糊的曾国藩皱眉苦思,总算是想起了些许片段,才明白这是他那胡作非为的九弟杰作,心中骂道:“这个混账东西,这不是污我的道德名声嘛。”
曾国藩气得脸色铁青,环顾四周,忽然发现有点不对劲,但见那两位美人,一举一动都是落落大方,绝非一般的妓妾出身,便沉声问道:“你二人是什么来历?”
那红衣美人娇滴滴的答道:“回大人,我与妹妹原本都是那洪秀全的嫔妃,我被封作玉妃,妹妹是梅妃,我等姐妹能伺奉曾大人,实在是这三生七世修来的福气,还望大人能允我们长伴左右,今生今世伺候大人。”
红衣美人话说完之时,曾国藩已是惊骇得脸色煞白,怎料到这二人竟会是洪贼的后妃,自己却与之苟合,这等丑事若是传将出去,不但于名声大损,更会惹来杀身之祸。
曾国藩顾不得许多,抬腿就要急着离开,那玉妃梅妃忙上前拉着曾国藩不让他走,玉妃道:“我姐妹都是大人的人了,这洪秀全的龙床大人也睡了,还有什么好怕的呢。”
“啊…………”
曾国藩一声惊叫,吓得是腿脚一软向后倒去,那二位美人也跟着闪倒于地,曾国藩正躺在了她们身上,双手本能的往后一撑,不偏不倚,正是抓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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