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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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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李鸿章道:“想立刻改变湘军的军纪是不现实的,但让他们不去洗掠金陵,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众人听其有计,便是洗耳恭听。李鸿章道:“我们都知道,洪秀全的王府中藏了金银财宝不下百万,九帅可以向将士们承诺,只要他们杀入城后不屠杀洗劫,那便将王府中藏宝尽数赏赐给他们。将士们不须劳力便可获得巨赏,自然也就赖得去洗劫金陵了。”
曾国荃一听就不高兴了,嘟着嘴说道:“我还以为是什么好计呢。那洪贼的财宝,我本打算自个……打算与你们几个分了的,就这么赏给了那些兵蛋子,岂不可惜了。”
李鸿章笑则不语,曾纪泽不悦道:“九叔,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还这么贪财。将来夺了天下,你所拥有的财富,何止千万,那点小钱又算得了什么。”
彭玉麟平素最是铁面无私,他对曾国荃地印象并不是很好,这时见他如此,便也道:“九帅,自古不义之师,难成大事。似你这般贪财如命,那咱们这大事我看是前途堪忧啊,到底要不要起事,我看还是再商量商量吧。”
彭玉麟的话顿时惹毛了曾国荃,他立刻瞪起眼睛嚷嚷道:“雪帅,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所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贪财怎么了,我这叫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彭玉麟不屑道:“哼,好一个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啊啊。”
曾国荃还待要争,曾纪泽挥手将二人制止,厉声道:“各位都是当今天下的风云人物,怎的在这个时候还为此小事逞口舌之争,要成大事,必须要金诚团结,难道各位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二人顿时沉默不语,曾纪泽便以拍板的口气道:“九叔所部,就依少荃之方来安抚。至于雪帅,还有一个重要的任务要用到你水师。”
未史夜长梦多,曾纪泽的计划是在天京攻克之后,彭玉麟水师一部以运送伤兵归乡为名,暗载三千人马回往武昌,待接到金陵发来的讯息时,立刻奇袭武昌府,诛杀湖广总督官文。逼迫胡林翼尽快做出决断,响应新帝。而后再率水师沿湘江而下,接应同时起兵奇袭长沙的早先曾国荃派在湖南所练地五千团勇。
由于湖北湖南两省特殊,所以才要在起事之前就有所布置,方便于起事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控制两省。
在破城之后,曾纪泽的淮军一部将南下浙江,协助早先入浙的淮军南方兵团,从北西两面对左宗棠形成夹击之势,逼其就范。若之不从,则以淮军强大的武器优势,迅速的扫灭楚军。
曾纪泽的头号计划是在起事之初,即以曾国荃部负责江北,首先击败僧格林沁的蒙古骑兵,以震撼天下不从之心。但因为他们这一干人的所为,都是围绕在曾国藩周围,所以,在曾国藩未到金陵之前,有些措施是不好采取的,以免引起了曾国藩地疑
基本计划商定之后,众人经过一番讨论与思索,最终同意了曾纪泽地计划。曾纪泽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起身举起茶来,豪然道:“各位,我等到了此时,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唯有齐心协力,同舟共济,方能成就不世之业。来,我们就以茶代酒,祝我等大业可成。”
那四人也是激动不已,举杯共饮。
天色已黑,倾盆的大雨不见停歇,猛然间,一道闪电划破天空,撕破了令人窒息地黑暗。轰轰之雷,自九天而下,古老的大地在震撼中苏醒。
第一百二十六章
公元1864年5月4日,凌晨。
昨夜,数万湘军享受了开战以来最丰盛的一顿碗餐,鸡鸭鱼肉无所不有,上好的米酒,还有从附近征招的百余名妓女,那是一场令人难忘的狂欢。
天亮之前一个时辰,狂欢后沉睡的湘勇被军官唤醒,洗涮拉屎,吃过昨天就煮好的白米就腊肉早饭,大约三万湘勇,借着夜色的掩护,有序而安静的悄悄进入前沿阵地。
天京西门一带集中了曾国荃部最精锐的二十个营一万余人,他们之中,大约有三千多人装备了进口的洋枪,前沿阵地布置了包括曾纪泽所赠的大炮共计一百三十门,这对于装备仍属落后的湘军而言,已经是最强的火力配置。
湘勇王佑湘坐在战壕之中,他那握枪的手抖个不停,他也算是湘军的老兵了,经历过的战役数不胜数,能够活到今天,靠得就是一股不怕死的劲头。
但是现在,他竟然发现自己是如此的紧张,他知道,今天这场大战结束之后,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也许就将终结。这可能是自己最后次冲锋,到了这个时候,他反而极度的害怕起来,他害怕自己在战争的最后时刻牺牲,那样的话,将是多么的倒霉。
左边的纵壕里,炮手兄弟们正驱赶着牛马,拖着一门门新添置的大炮移往前沿炮位。王佑湘忽然想,要是自己能成为一名炮手该多好啊,那样就不用冲锋陷阵,只要呆在阵地里点点引线就行了,那样才够安全。
“准备战斗。”
“准备战斗。”
战壕那头的营官接到上峰指示,立即向部下传达,命令一个接一个人的传过来,直到王佑湘这最后一人。
漆黑的夜色中,可以清楚的听到此起彼伏的“咔嚓,咔嚓”声。那里各营的弟兄们在装填子弹。
那清脆而低沉地金属摩擦声在黑暗中回荡。明明很清晰。但王佑湘却感觉到周围静寂地令人窒息。
他地神经随着准备命令地下达。愈加地绷紧。手脚也显得不太利索。这装填弹药地活他可是一把好手。平时几下就搞定。而现在却笨手笨脚。活像了刚刚参军地新兵蛋子。
王佑湘花了比平时多两倍地时间。总算是将弹药装填完毕。他长松了一口气。紧紧地抱着那杆已经有点生锈地洋枪。喃喃道:“好兄弟。今天就靠你了。你可要保我别死啊。”
“什么死地。呸呸呸。不算不算。”王佑湘感到刚才地话有点晦气。忙抽了自己两嘴巴。“老子要杀人。曾大人说了。杀得越多。那藏在皇宫里地银子就赏地越多。等打完这仗。我要用这些钱再在家里置他五十亩地。阿秀估计也要生了。得给我娃买个长命银锁。给阿秀再添置两套新衣裳……”
天京城头。张玉桥蜷缩在女墙下面。半天也不动一下。甚至连喘气地力气。他也能省就省。他太饿了。整整三天。他只喝了两碗稀饭。半两地草根。这一丁点可怜地食物所提供地能量。连他喘气地份都不够。
时值夜初。又是天色未明。气温在这个时候还相当地冷。可是张玉桥却出了一身地汗。那是因饥饿而产生地冷汗。
他的旁边,同样蜷缩着的是四五个饥饿难耐的兄弟,这些人和他一样,都是充当守值的哨兵,但是现在,他们大多因饥饿而陷入了昏醒之中,只有张玉桥还免强有点清醒。他是被饿醒的。
张玉桥感到头晕目眩。他似乎看到鬼门关的大门已经为他而打开。阎罗王座下的小鬼正在向他招手勾魂。
“滚开,滚开。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张玉桥想要挥手赶走在他眼前晃悠的小鬼,可是他连起手臂地力气也所剩无己。
神志不清的情况下,他聚起仅有的一丁点力气,向着前方不远处的那口大铁锅爬去,那是昨天他们煮稀饭的铁锅,他想也许里边还可能剩下几粒米,让他渡过这难熬的饥饿。
短短七八米的样子,张玉桥却如同爬雪山过草地一般艰难,当他成功的抵达锅边时,半条命又去了三分。
借着炭火的余光,张玉桥在那锅中找啊找,摸啊摸,许久都没找到哪怕一粒米。他其实不知道,半夜地这个时候,这口锅已经被那几个弟兄舔了无数遍,那里面光滑得就跟新锅一样。
张玉桥彻底的绝望了,他伤心的趴在地上,眼泪跟着就流了出来,喃喃的抱怨道:“早知道我就不来城里当兵了,在乡下守着那两亩里,就算再苦,每天好歹也能捞一个烤地瓜啊,呜呜…
泪水湿润了眼睛,反倒让他的视线清晰了一些,在那锅边的角落里,似乎有什么小东西在动弹。张玉桥的眼睛顿时一亮,仿佛天上掉下了一只烤鸡一般。
那是一只蟑螂,和他一样,饿得没力气挪动的蟑螂。
这只小强给了张玉桥莫大的希望,也不知哪里来地力气,他很迅速地将草鞋脱了下来,举将起来,用力的拍下,那只蟑螂被他残忍地杀害。
张玉桥掐着蟑螂的大腿,将它从鞋底扒了下来,他盯着那稀烂的躯体好一会,似乎在做激烈的思想斗争。但最终,饥饿的本能还在战胜了后天的教育,他一咬牙,紧闭上眼睛,将那一口蟑螂塞进了嘴。
嚼啊嚼,几番品味,顺着一大口口水咽进了腹中。张玉桥长舒了一口气,表情是如此的愉悦,他久久的不愿睁开眼,只愿在幻境之中,回味着那蟑螂的新鲜美味。
这只蟑螂给了他生存下去的希望,他吃了一只,马上又想吃第二只。于是,他就趴在这锅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刚才那只蟑螂的葬生之处,希望能碰到跑出来找爹的小蟑螂,让他能再享受一次这般人间美味。
沿着张玉桥的身体往下,穿越那高耸的城墙。穿越那浑黑的泥土,在地下两米多深处,是一个足足有一个瓦房大地空洞。
在这空洞的尽头,堆满了一筒筒的火药,有七个火药筒接有引线,那七条引线汇聚于一条主引线上。而那主引线,则延着一条黑暗而幽长的地道直通往未知的远方。
渐渐的,黑暗为光芒吞噬,引线地尽头,握在了一名矮胖的湘勇手中,他半蹲在狭窄的地道中,手中举着熊熊燃烧的火把。而他的身后,半蹲着另外一个湘勇。
地道狭窄而不通风,火把燃烧之下。这两个被烟熏火燎,甚是难受。
矮胖的湘勇陈维忍不住抬起那支握有引线的手去揉眼睛,引线晃晃悠悠的。差点碰到了火把。身后湘勇蒋权大吃一惊,急将陈维的手按下,骂道:“你个猪头,差点点着了引线,你是活地不耐烦了啊。”
陈维这才意识到自己差点酿成大祸,急是将火把往后仰,却不料正撞向蒋权,赫得他一屁股坐倒在了地上,险些被烧去了眉毛。
“你他妈的真是猪啊。想烧死老子啊。”蒋权气得满脸勇红,狠狠的往他背上踹了一脚。
那陈维不过一米五五地样子,体重却有一百四十多斤,蒋权这一脚像是踢在了墙上,根没什么反应。
陈维也是被欺负习惯了,只是回过头来憨憨一笑:“老大,对不起啊,是我太笨了。”
“算了算了,谁让我倒霉是你老大呢。你滚后边去。老子来点火。”
两人在这狭点中挤挤搡搡的,半天才转换了位置。陈维将那引线头放在了地上,执火把的手夸张的离的很远,回头骂道:“你个猪头就不能学老子我聪一点吗,干吗要把那东西老拿在手上,放地上不行呀。”
“哦。”陈维很认真的听取教训,忽然他眨了眨眯起的小眼缝,问道:“老大,我好像听营官说过。点引线的事要咱们什长亲自来做。他为什么又叫我们来呢。”
“你个猪啊,这么危险的事。什长怎么会亲自来做呢,你当他跟你一样傻呀。”蒋权很是鄙视他几个人,什么长他为啥偏叫我们俩来做啊?”
“哼,还不是因为他们都是一个湘乡地,就咱俩是宁乡人。”蒋权心里暗抱不平,嘴上却是得意道:“那自然是因为老子我聪明麻利,我办事,什长他放心嘛。”
蒋权正吹嘘时,从地道的那头钻过来一个,冲他二人喊道:“什长有令,立刻点火。”刚下完命令,那人就忙不迭的爬了回去。
终于到时候了。
蒋权将那引线拿了起来,很是紧张的冲陈维嚷道:“猪头,你先跑吧,我要点引线了。”
陈维顿时来了义气,叫道:“老大,我绝不先走,等你点了咱俩一块走。”
蒋权后蹄一抬,又给了他一腿,骂道:“你懂个屁,老子是怕你太肥,把这地道给堵了挡老子的路。”
陈维很是郁闷,只好转身匆匆忙忙的往回爬。陈维见他已离得很远了,深吸了一口气,将那引线点燃,而后立刻扔下火把,没命的往回钻去。
那一星火光,顺着幽长的地道,飞一般的向着尽头奔去。
而在城地另一头,曾纪泽正站在帐门口,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西面的天空。
星光褪去,天色,渐渐亮了黎明时分,当第一缕晨曦照亮了大地时,西面传来一声撼天的巨响,脚下的大地亦为之抖了数抖。
曾纪泽的嘴角露出了一丝笑意,喃喃道:“开始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血战
曾国荃全副武装,持刀立在地道出口前,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前,他下达了点燃火药的命令,现在,他除了等待之外,不需要做任何事。
一年多的围城,现在,终于到了终结的时候,曾国荃和他的虎狼之师们,都沉浸在一种解脱前的兴奋之中。
曾国荃等的不耐烦,张口骂道:“奶奶的,为什么还没爆炸,该不会是引线半途灭了吧。”
营官张全见大帅发怒,立刻向那两个负责点火的湘勇喝道:“你们两个狗东西,到底点了引线没有,误了攻城的时机,你们的狗头不想要了吗。”
蒋权脸色吓得煞白,扑嗵就跪在了地上,颤巍巍的向曾国荃道:“小的确实是把引线点燃了,小的出来的时候,它还好好的呀。”
曾国荃飞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脸上,骂道:“既是点燃了,为何现在还不见动静,你分明就是糊弄本帅,该死。”
那二人深知他们的大帅是一个暴戾成性的人,发起怒来,杀人那可是不眨眼的。他二人当即吓得半死,跪在地上万般的哭诉:“大帅明鉴,小的真的是点了,可能地道里潮湿,浸灭了引线也说不定啊。”
曾国荃等的实在不耐烦,便又踢了蒋权一脚:“既然如此,那你就给老子进去检查检查,若是断了就重新点上。想那引线若是没灭,他这一进去,碰上火药正好爆炸,这条小命就算埋里边去了。若是那引线没灭,估计也烧了大半截了,这时再进去点燃,哪还有足够的时间回来,一样是没命。
这灭与没灭,只要进去了,横竖都是一死。蒋权吓得面无血色,就差尿裤子了。他也不敢多说一句话,只是伏在曾国荃跟前唔唔的哭个不停。
曾国荃见他这般熊样,心里头火就更大了,挥起鞭子没个轻重的狠抽着蒋权,嘴里怒骂道:“你个没用的东西。真是丢我九帅的脸面,老子叫你哭,老子叫你哭……”
众人都是恐惧不己,连喘气都不敢大声,这阵地之上,除了曾国荃高亢的骂声和蒋权的哭嚎声外,几乎听不到第三种声音。
曾国荃是骂累了。一把夺过了亲兵手中地洋枪。抬手瞄准了蒋权:“要你这饭桶有何用。老子今儿就一枪毙了你祭旗。”
轰!轰轰!轰…………
就在曾国荃举枪地一刹那间。山崩地裂。天地变色。随着一声震天地巨响。对面。雄伟地天京城墙被炸上了天。
碎石伴着冲天地火焰四方飞溅。强劲地冲击力竟抵湘军阵地。漫天地杀人之石。如雨点般倾落。湘军将士们先是一惊。随后纷纷蹲入战壕。躲避这名副其实地“枪林弹雨”。
曾国荃这时也顾不得主帅地威风。他比谁都猴急地最先钻进战壕。抱着头躲避从天而降地碎石雨。
在浓浓地烟硝味中。曾国荃忽然闻到了一股骚臭地味道。他抬起手寻找那怪臭地位置。似乎就在他身边。猛然间。他看到了。不由恨得咬牙切齿。
臭源就是躲在他身边的湘勇蒋权,他的脚下有一滩黄色的液体,还有还多地液体顺着他的裤腿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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