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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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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学启亦非婆婆妈妈之人,曾纪泽话已说到这份上,他还有什么可犹豫的,遂是豪然道:“难得大人看得起我程学启,这一桩婚事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大人待学启恩重如山,学启我无以为报,只好以我这一条命来报答大人!”
曾纪泽抚其肩道:“你们这些将士的性命,在我眼中比什么都珍贵,无论如何,你们都要活下去,有朝一日,天下太平,我还要与你们共享荣华富贵。”
程学启感动的就差哭出声了,他热泪盈眶,感慨道:“我本误从洪贼,归顺朝廷之后,屡遭排挤,我和那些归降的弟兄们是越来越寒。自归于大人麾下后,大人不计出身,对咱们都是一视同仁,甚至还抬爱有加,普天之下,也只有大人能有这般胸怀。我和归降的弟兄早就决心誓死效忠于大人,要是有哪个不识抬举的家伙敢有异心,我程学启第一个站出来和他拼命。”
淮军六万之众,倒有近一万五千余人来自于太平军降兵,这一万余众虽然并非淮军的主要组成,但这些人的效忠与否,也将是十分重要的。
程学启是这些降兵中。官职与地位混得最高的,他是那些降兵们奋斗的榜样,同样他在这些人当中也有很高的影响力。曾纪泽能够取得程学启的忠心,很大程度上也就得到了那一万余众地忠心,这才是曾纪泽如此热心这门亲事的原因。
而刘铭传那门亲事也有着同样的目的,如果说程学启是降兵派的代表。那刘铭传就是两淮团练系的代表人物。
目前这两个系地人马,无论从人数上还是战斗经验上来讲,都算得上是淮军的主力。虽然曾纪泽精心培养的纯“黄浦系”淮军,已经达到了近三万的人数,但从实战经验上来说,却远不如淮军的原班人马。
曾纪泽的“淮军黄浦化”计划还任重而道远,在这样一个过渡的时期,进一步增强刘铭传、程学启等人的忠心程度,显然是很有必要的。
这门婚事既已敲定。曾纪泽便择了个良辰吉日。为两个年轻人尽快举办婚事。
婚礼举办那天。包括曾纪泽、胡雪参、张凯泰、刘铭传等大多数地在沪淮军高官都赶来捧场。程学启嫁妹妹本就是欢喜。如今又有这么多地大员来捧场。算是给足了他面子。在婚宴当天。程学启是喜不自胜。连饮数十杯不醉。
当天色入夜时。众人才喝得尽兴。十几个年轻人拥簇着新郎倌去闹洞房。剩下地长者们便三三两两地散了。曾纪泽和程学启作为两方地家长。直到送走了所有地宾客。二人才离开刘府。
曾纪泽道:“方忠。天色还早。不如就到我府中坐坐。尝一尝内人泡地好茶。醒醒酒。聊聊天吧。”
“那就讨扰夫人了。”程学启地高兴劲还未散。欣然答应。
曾纪泽先前已让刘诗涵先行回府。她心细如丝。晓得曾纪泽今天喝了许多酒。一回来便命人去准备醒酒汤。并亲自泡了一壶上好地西湖龙井。待见曾纪泽与程学启一同回来。料得他二人必有要事要谈。看着下人们斟完茶好。便知趣地先回了卧房。
一壶好茶下肚,几番过往旧事聊过,曾纪泽渐将谈话拐入了正题,他装作很随意的感慨道:“方忠你不愧一代将才,陈玉成不识真玉。也算他死有余辜。可笑朝廷那边也是糊涂。觉得我重用你是养虎为患,几次三番的要我解除你地职务。还好我算是有几分慧眼,硬是顶住了那帮满人老朽的迂腐,若不然的话,我就跟陈玉成一样糊涂了啊。”
程学启酒气醒了三分,听曾纪泽这一番话,心头不由一紧,抱怨道:“老程我对朝廷是忠心耿耿,几番差点送命,大人都是看在眼里的,他们怎么还这么怀疑我呢?”
曾纪泽一哼:“朝廷何止是怀疑你,他们连我也很不放心,你不见朝廷在江苏安排了多少官员吗,傻子都看得出来,这些人全都是来监视制约我的。”
“大人复克苏南,解了朝廷多大的难处,这般劳苦功高,朝廷竟对大人还不放心,岂不是太寒人心了。”程学启替曾纪泽打抱不平。
曾纪泽摇头叹道:“朝廷是满人的朝廷,他们对我这样的汉官,无非就是利用而已,其实骨子里是非常不放心的。我倒无所谓,大不了灭了发匪之后,辞官归故里,我就只怕我走之后,就没谁能再护着你们,万一他们心存忌讳,只怕……”
曾纪泽地话也并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原来的历史上,因有李鸿章罩着,朝廷并没有对程学启这样的太平军降将有所顾忌,反而他们当中有很多人被委以重任,如丁汝昌甚至被委任为北洋水师提督的重任。
但清廷向来视李鸿章是制约湘军的一个棋子,而曾纪泽则不同,他可是曾国藩的儿子。如果湘军真的随着原本的历史而被裁撤,那朝廷也绝不会容许他的淮军存在,不然就失去了压制曾氏权势意义。
而当曾纪泽权势被剥夺之后,那他麾下地淮军,自然而然也将面临着湘军一样地命运,这是程学启、刘铭传这些刚刚才崛起的将领们所不愿看到地。
淮军地命运,已紧紧的系于曾纪泽一人,曾纪泽在一日。淮军才能存在一日,曾纪泽失势,淮军随之覆亡。稍有些眼光的人,都看得出这个道理。
程学启担忧之心更重,一咬牙说道:“那大人就坐以待毙,眼睁睁的等着朝廷对你。对咱们淮军动手吗?”
程学启的话已有暗示,他这种投降过一次的人,其实比刘铭传这样地人更看得开:谁对我好,我就忠于谁。谁能给我钱与权,我就为谁卖命。很显然,目前能符合他效忠条件的,只有曾纪泽一人,何况,二人现在还结成了亲戚。算是同一根线上的蚂蚱,谁也别想撇开谁单独逃命。
曾纪泽叹了一声:“我又何尝想坐以待毙,可是我又能做什么呢。”
程学启眼珠子转了转。扫了一眼四周,见无人在旁,便凑近曾纪泽,低声道:“大人,你别忘了,你可是曾公的长子,曾家手底下拥有湘淮二军数十万之众,天下无人能与抗衡。如今洪贼覆灭在即,曾公难道没有想过取而……”
程学启话说一半。留了个尾巴。曾纪泽脸上颇惊,心下却是大喜,他巴不得他的部下们不用自己做思想工作,统统能自觉的有程学启这样的高素质。
“最近军中私下都是风传,说湘军那边已有动静。看来曾公已经有了大算,我想那也是保住大人一族,和咱们湘淮两军前途的唯一办法,我也是对大人一片忠心才胆敢这样说,还请大人见谅。”程学启继续煽动。
至于他所说的“军中传言”。那倒也不是空穴来风。曾纪泽既要起事,那在此之前当然要做一些舆论宣传工作,所以他令胡雪参安排亲信,私下在军中到处传言,说是天京地江中有黄龙乍现,主圣人降世,江山易手。
历来的那些野心家们,在造反之前,必会臆造出一段天降异象。以向世人宣示:老子我当皇帝是上天的安排。老子是才是真龙天子!一般有点文化地人都会觉得有点不造谱,不过老百姓就信这个。
淮军的文化水平虽然在曾纪泽的教育下有所提高。但到底人心不是朝夕可改,这些将士们一听到这种传闻,难免不会思想有所动荡。
曾纪泽故作惊讶之状,接着又回归冷静,默默说道:“方忠你不是外人,不瞒你说,此次我去金陵与九叔会面,言谈之间,似乎父亲已和他有所决定。他还暗示我早做决定,不过,这个决定对于我来说却真的很难。”
程学启一听这话,激动的差点跳起来,他兴奋道:“既然曾公和九帅都已有意,大人还有什么好犹豫的,想那洪秀全金田起兵起,不过千余之众,却能发展到如此地步。凭着曾公的实力与威望,扫灭清妖更不再话下了。到时你就是太子,咱们追随你都是开国功臣……”
程学启兴奋的规划着美好的蓝图,却被曾纪泽一挥手止住,他沉声道:“你先不要说了。这件事关系重大,事成则罢,一旦事败,那可是九族尽灭地大祸啊。”
程学启既把话说到这份上了,若不将曾纪泽劝动,岂不将自己陷入一个很尴尬的地步,便是高声道:“大人你行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这事明摆着是有胜无败,还用得着犹豫吗,北京的那张龙座,多少人做梦都想坐上去,你有这机会唾手可得,再考虑下去,错失良机,那可是千古遗憾啊!”
曾纪泽见火候已到,便装出一逼猛然醒悟的表情,奋然而起,拍案叫道:“你说得不错,此等良机若不把握,岂不悔恨终身!既然有你鼎力相助,为了我们曾家,为了咱淮军将士,我曾纪泽就攉出去大干他一场了。”
有了程学启和刘铭传的支持,曾纪泽的起事信心更加的坚定,仅管如此,他仍然不能够放心,于是,在参加完程青瑶和刘易的婚礼之后,他便立即着手改革淮军各级指挥系统。
早有苏州之战结束后不久,曾纪泽便在团一级部队着手筹建了参谋处,下设参谋若干,由参谋长直接领导,负责制定作战计划,传达团长的作战命令,职位与副团长平级。
参谋长制度地建立,使得淮军的指挥系统更加的科学合理,其集众人之智慧,为团长的决策提供有利的帮助,极大的优化了决策的准确性和有效性,避免了团长因为顾虑不周而做出错误决定的机率。
这一次,曾纪泽又在淮军中加入一种“训导制度”,团一级设训导长一名,营、连一级设训导官一名,各级另设副职一名。同时,曾纪泽在自己的统帅部也成立了一个训导部,设训导总长一名,目前暂由身兼数职地冯桂芬担任总训导长。
为将来地战争需要,各级训导官负责士兵及将官的文化、思想教育,以及军队地日常生活工作。文化方面,将重点教授士兵们读书写字,并根据具体情况,适当的教授他们初级的西方科学。
思想方法,将模仿黄浦军官学堂的训导模式,主要为士兵们灌输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的思想,为他们讲解《淮军纪律典章》,并向他们讲述解《中国史》,让他们认清满清统治的残暴,煽动他们的反清情绪。
同时,为他们解释曾纪泽所制定的包括土地改革的各项利民措施,增强他们对曾纪泽的崇拜与感激,鼓励他们为了保卫自己的阶级利益而战斗。
各级训导官必须每月向上一级汇报该部队的精神面貌情况,直至上报到曾纪泽手里,使曾纪泽能够清楚的掌握到淮军各部的思想动向。
在设立训导制度的同时,曾纪泽还在各团一级中制定了“决策联合会议制度”。该制度规定,军事首长与训导长分工明确,军事首长负责日常军事训练和战时的战场指挥,出现紧急情况时,军事首长有临机处置权,训导长无权否决军事首长的决定。
在此情况下,训导长如果认为军事首长的决策不妥,便可召开“决策联合会议”,全体成员举手表决是否推翻军事首长的决定。而训导长的特权是,在赞成与反对相当时,将由训导长的这一票的趋向作为决定。
联合会议的成员包括团长、副团长、训导长、副训导长、参谋长、后勤处长等高层军官,而当团长不满意联合会议的决议时,可以直接向淮军统帅部上诉,要求撤消决义。
而训导长的人选,大多来自黄浦军官学堂,是曾纪泽所认为的,绝对忠于他的合格毕业生。毫无疑问,曾纪泽的这一系列措施,无非是想限制团长的绝对权力,增强他对淮军的监控力度。
第一百一十七章 天兆
在完成了江苏的一系列部署之后,曾纪泽于1864年1月1月率淮军誓师西征。除嘉兴三个团、徐州两个团、胡雪参训导师镇守江苏之外,淮军此番西征兵力达十一个团,三万五千人之众,是为淮军成军以来,出师之盛,前所未有。
淮扬水师主力舰队,大小舰船及新式炮舰,共七十余艘,随同西征。淮军与计划兵分水陆两路,沿江西进,沿途扫荡太平军残部,攻城掠地,于1月中旬抵达了金陵,与曾国荃部一起,加入围城之战。
天京,忠王府。
李秀成怒气冲冲的回到了府中,一进大堂,就将手中的配刀拔出,狠狠的砍向面前的檀木椅子,几番挥刀,将那椅子砍了个粉碎。
“天王息怒。”跟随在后的亲兵队长贺城栋从旁劝阻。
李秀成一腔的怒火无处发泄,他像是一头发了狂的狮子,听不进任何劝言,他疯了一般狂舞着手中的刀,将这大堂毁了个干净。
旁边的一干侍女们吓得魂不附体,不知所从,贺城栋急向她们使了个眼色,叫道:“快去请王妃来。”
侍女匆匆奔回内室,过不多时,一位容貌中等,却端庄慈祥的妇人急急忙忙的奔了来,她一见李秀成这般模样,先是一惊,随后便冲了上去,硬是夺下了他手中的刀,柔情劝道:“王爷,快把刀放下,小心伤了自己身子。”
李秀成似乎很听得进这位王妃的话,很顺从的被她夺下了刀,又被她扶着坐下。他这一番狂乱耗了不少体力,这时像脱了力气一般,斜坐在被他劈得只剩下一半的椅子上,只是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忠王妃不明就里,边吩咐下人赶紧拿茶来,边向贺城栋问道:“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王爷怎的会发这么大的脾气。”
贺城栋顿时恨咬牙切齿,愤愤不平的说道:“今天在殿上,姓洪的几位王爷诬陷咱们王爷,说王爷们收买民心,图谋夺权,他们还骂王爷是奸臣。更可气的是。天王也信了,竟然当着满朝文武地面斥责王爷由忠变奸,王爷当时就气得差点没背过气去。”
忠王妃听完解释。满心替李秀成觉得委屈。便是劝道:“王爷。天王被那几个洪姓王欺瞒。总是责难王爷。我看王爷也不必留在天京受气了。明天咱们就想办法离城与叔叔他们相聚吧。”
忠王妃指地叔叔便是侍王李世贤。尽管他地封地浙江已在部沦于左宗棠楚军之手。但他还保有数万人马。坐守着十几座城池。
李秀成发泄完怒气。思绪渐渐恢复了冷静。他思前想后。斟酌了半天。长叹道:“罢了。罢了。既然天王这般不信我。我留下也没什么意义。就听爱妃地。咱们走吧。”
贺城栋道:“现下天王将天京各门都划归洪姓王爷们把守。王爷要想出城。只怕他们不会放行呀。”
李秀成奋然而起。怒道:“本王离城正是合了他们地心意。他们若还敢阻拦。真就当本王是好欺负地么!”
李秀成遂命贺城栋召集天京城中他地近三千嫡系人马。由北面太平门出城而去。有敢阻拦者。他就强行杀出去。
王府中人一听说忠王要离天京,上下顿时忙成了一团,收拾东西。整理细软。忠王妃光衣服就装了五大车,再加上府中所藏金银珠宝,古玩绸缎,足有三十车之多。
也不知是谁将忠王要离城的消息传了出去,金陵城内一时人心慌乱,附近的百姓扶老携幼,自发的聚集在了忠王府前,不出一个时辰便有数千人之众。
这些百姓全跪在王府前,或是嚎陶大哭。或是磕头不止。众人尽皆央求忠王不要弃他们而去。
王府门前挤了这几千号人,将近把一条街都堵得水泄不通。那三十多车的细软,根本连动都动不了。李秀成无奈之下,只得出了王府,亲自来见这些请愿的百姓。
众人一见李秀成的面,顿时沸腾起来,嚎的比原来更响亮,磕头的咚咚撞地,哀求哭留之声,只怕半个金陵城也能听得见。
李秀成见了这般场景,一颗心顿时软了三分,他忙将跟前地一位老人家扶起,朗声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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