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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八六一-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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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入各地就食。进入天京城不足一万人。
至此。太平天国地有气力量已消灭殆尽。天京解围地希望彻底破灭。
千里之外。大渡河畔。
雨落如注。石达开立于江畔。双目失神地望着滚滚江水。他没有披蓑衣。任凭倾盆大雨击打着他地身躯。初春地温度依然寒冷。而他浸泡在雨水之中。却感觉不到任何地寒意。
也许。他已经麻木了。
“王爷,咱回营吧,你已经在雨里淋了半个多时辰了。”宰辅曾仕走上前来,撑起油伞为他挡住了雨水的侵袭。
石达开看了一眼曾仕,这个他身边最信任的谋将,自他出走天京之时就一直跟随在他左右,这么多年来,多少信誓旦旦效忠于他的部下都弃他而去,只有这个人,始终不曾背叛。
石达开仰天长叹了一声,幽幽道:“曾仕,除了投降清廷,我们还别的出路吗?”
“王爷……”曾仕低垂下头,哽咽不语。
前有茫茫大江阻隔,后有追兵无数,手下,只不过数千残兵败卒。曾经所向披靡的义王,如今已是走投无路。结果,他本已知晓。
“唉——”石达开又是一声长叹,回头看去,数千将士站在雨中,就那么鸦雀无声的注视着他们的义王。
是生是死,都会追随于他。
“这些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他们有活下去的权力,我要让他们活下去。”他深吸了一口气,似乎已做出了决定。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曾仕,把我的妻儿都带到这里吧。”
过不多久,他的妻妾幼子被带到了这茫茫江畔。大儿子石定国奔出了伞的保护,冒着大雨冲到了石达开的膝下,他紧抱着父亲的腿哭道:“父王,你别再淋雨了,好不好,好不好。”
石达开脸上露出了父爱般慈祥的笑容,他俯下身,为儿子拭去了脸上的雨水,在他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然后他向妻儿们招手,将他们全部叫到自己的身边。石达开抚摸他们每一个人的脸,亲吻每一个儿子的额头,仿佛在做最后的道别一样。
当这雨中的团聚结束之时,石达开的表情陡然间凝重起来,那双冷酷的眼睛中,散射着慑人的杀气。就连他的孩子也为之惧怕,他们哆嗦着的手紧紧抓牢了母亲。
“我石达开的女人,绝不能被清妖玷污,我石达开的儿子,也绝不能向清妖屈膝。所以,我只有对不起你们了。”石达开的口气毅然绝然,说罢,他猛转过身去,向曾仕命令道:“来呀,将夫人和小王爷全部投入江中,一个不留!”
话音一落,他的那些妻妾们便是惊恐万状,哭声嚎声乱成了一团,那些年幼的儿子们也被父亲的残忍吓坏,缩在母亲的怀中不停的啼哭。
“王爷,这又是何必呢。”曾仕也惊异不已,从旁劝谏。
石达开向他怒吼道:“这是本王的命令,尔等若还忠于本王,就立刻执行命令。”
“王爷……末将明白了。”曾仕知道义王已有决断,他身为一代英雄,自然不能容忍自己的妻儿受人凌辱,所以,宁愿他们有尊严的死,也不愿他们受屈辱的活。
曾仕狠咬着牙,冲上前去,一把从王妃怀中夺过了五岁的石定国,他流着泪对惊骇万状的石定国道:“小王爷,你是义王的儿子,你绝不会害怕,闭上眼吧,很快就会结束的。”
他说完,抱着石定国走近江畔,奋然一声吼,将石定国抛入了大渡河水,眨眼之间,滚滚江水便如哮咆的野兽一般,活生生的将那幼小的身躯吞没。
在那一刻,石达开痛苦的闭上了眼睛,两行眼泪止不住的滑落脸庞。
接着,在曾仕的喝令下,军士们将石达开的三个儿子,四个妻妾,连抬带拖,全部扔入了滚滚江水之中。凄厉的哀号传遍山野,天地为之动容。但很快,那些哭声叫声便淹没着轰隆如雷的江声之中。
许久之后,石达开缓缓的睁开了眼,模糊的脸庞已分不清泪还是雨,他深叹了一口气,默默道:“走吧,咱们去清营。”
第一百零六章 背信
清营,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刀枪林立之中,那个人披头散发的走入了清军大营。周围的的清兵默不作声的盯着他,那些眼神中,有愤恨、有好奇,但更多的却是畏惧。
在种种传闻之中,那个人在许多清兵眼中,俨然已成为魔鬼的代名词。但是现在,他们终是可以长舒一口气了,可怕的魔鬼,如今已成为了他们的阶下之囚。
他高傲的昂着头,甚至不屑于看一眼四周那些蝼蚁,当他昂首阔步的走进大帐之时,等待他的除了四川巡抚骆秉章行布政使刘蓉之外,还有两排全副武装的刀斧手。
骆秉章上下审视了一下眼前的降将,拱手行了一礼,很客气的说道:“能亲眼见到大名鼎鼎的石达开,实在是三生有幸啊。”
石达开冷言冷语道:“败军之将,何必讥讽。本王已如约投降,希望你们能遵守承诺,放我那几千弟兄一条生路。”
骆秉章和一旁的刘蓉对视一眼,并没有回答,却道:“石达开,念在你识相归降的份上,我就给你指一条活路吧。若你能写一份悔罪状,向天下人痛陈洪秀全的罪孽,我就上奏朝廷,或许皇恩浩荡,会饶你一条生路。”
石达开以嘲笑的口吻道:“古往今来,像我一样做下了这等‘大逆’之事的人,又有几个是会被朝廷饶恕的。骆秉章,你不会连这点见识也没有吧。”
石达开出言不逊,骆秉章倒是不以为怪,笑道:“你罪该万死不错,但总归还是有一线生机,难道你就不想试一试吗。”
石达开哼了一声,不屑道:“天王英明神武,创下了我天国浩荡基业,只可惜时运不济,落到今天这步田地。我既生为天王之臣,自当永世无悔,你叫我历数天王罪状,那却是妄想。”
见石达开顽固不化,一旁刘蓉道:“洪秀全所建伪朝,号称天下平等,而他自己却大兴土木,住得是金玉之屋,享得是后宫三千,何来平等?洪秀全为一己权欲,策动部下互相残杀,杨秀清,韦昌辉不是都死在金陵的那场变乱之中吗。再看看你,一心一意为那‘天朝’效忠,却被洪秀全嫉妒,被逼离开,最终落得这般下场。你真的觉得洪秀全配得上‘英明神武’四字吗?”
刘蓉一番话问地石达开是哑口无言。他沉怔了半晌。才无力地说道:“你不用再说了。你们想怎么处置我就看着办吧。至于什么悔过书。我是绝对不会写地。你们就死了这条心吧。”
刘蓉见他至死不会。也没什么话好说。便对骆秉章道:“骆大人。既然如此。那我们也不必多费口舌了。他想慷慨壮烈。我们就成全他吧。”
骆秉章点了点头。沉声喝道:“来人呀。将逆贼石达开押下去。立即处决。”
“喳!”刀斧手们齐声回应。正要动手。石达开高声道:“用不着你们动手。本王自己会走。”
石达开仰面狂笑。大步流星地走出帐外。
“骆大人。恭喜你为朝廷立下奇功一件。”刘蓉祝贺他地上司。
骆秉章谦逊道:“哪里哪里,这还得多亏了你的那位贤婿的先见之明呀,要不然咱们怎么能想到,这石达开竟会选择大渡河这条路入川。说到底,这功劳还得归功于咱们的这位曾大公子呀。”
刘蓉听着自己女婿被夸奖,心里自然是美滋滋的,但面子上的谦逊自然还得做到位,自是把功劳又推给了骆秉章。他忽然间又想起了什么,问道:“骆大人,你真的打算饶了石达开那几千降兵的命吗?这些人可都是些不稳定的因素呀。”
骆秉章冷笑一声:“石达开军事才能举世无双,但头脑却幼稚到极点,我若是放了那些发匪,那岂不是和他一样幼稚了。”
刘蓉顿时会意:“这些发匪即使是降了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为绝后患,杀尽他们当然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骆秉章便令刘蓉去处置太平军降兵。湘军与太平军相战日久,彼此间多有屠杀对方降兵俘虏之事,刘蓉做这种事也不是一次两次,自然是得心应手。
刘蓉令手下清兵将那太平军武器尽数收缴,并把他们全部驱赶到江边,再将所有人都反绑了脚,七八个连成一串,接着将他们尽数推入江中。
这些太平军们得到了义王石达开的承诺,以为清兵会留他们一命,岂知投降之后,清兵竟然出尔反尔,不由大为惊骇。但为时已晚,手脚被捆绑的他们,甚至连挣扎一下的机会也没有。除了撕心裂肺的哭喊,哀嚎,岂求清兵饶命之外,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改变自己的命运。
曾仕也在这些即将走上黄泉路的人中,他眼见身边的弟兄们一个个哭得全无人样,心下又是悲又是怒,便高声嚷嚷道:“弟兄们,咱们都是天国的好儿郎,岂能在清妖而前这般不堪,死就死了,别哭得跟个娘们儿似的,都给我闭嘴!”
无济于事,在死亡面前,任何高昂的口号都显得那样的苍白无力,曾仕的喊叫声只能淹没在此起彼伏的哭喊声中。
倒是有几个清兵听到了曾仕的叫声,其中一名将官笑道:“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我看这家伙是死也不想死得舒服点。来呀,给他点颜色瞧瞧。”
几名清兵上来,七手八脚的将曾仕拖到了江边,将他的脑袋用绳子绑在了一条木筏上,双脚则绑在了另一条木筏上,接着先后将两个木筏推入了江中。
两个木筏由于重量不同,又是先后进入江中,所以漂行的速度也是一个快一个慢,过不多时便拉开了好长的距离。而曾仕被绑在中间,随着木筏间距离的拉打,他的身体也承受着巨大的拉力。
岸上,清兵们指着渐飘渐远的木筏大笑不止,但江中的曾仕已经听不到了,他的脖子被巨力拉扯着,呼吸几乎中断,他能感觉到脖子在不断的拉长,那种巨痛的折磨,是任何语言都无法形容的。
当前边的木筏被一个巨浪托起时,一声低沉的脆响,鲜血溅处,一颗头颅飞上了半空,很快又坠入茫茫江水之中。而那具无头的尸体,则随着木筏上上下下起伏,拐过几个旋湾,尸体也消失在了水中。
第一百零七章 官与私的争论
千里之外的曾纪泽还不知道,他的轻笔一书,便已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石达开的死讯还未传到上海,但这对他来说意义已经不大,他所关心的,只是尽量的在太平天国覆灭之前,增强自身的实力。
在江南制造局破土动工后不久,他的目光又转向了轮船局的开办之事上。这个极具军事和经济双重意义的项目,早有开办徐州矿业之时就已经提上了他的日程,只是限于精力和资金上的限制,迟迟未能付诸实施。
现今,苏州已克,江苏一省大局已定,淮军进入了短暂的休整期,他才能将更多的时间放在他的工业化大计上来。
在建轮船局这件事上,曾纪泽打算改变以往的模式,他并不打算掏一分钱,也不会将轮船局置于政府的直接控制之下。
经过商务司的市场调查,曾纪泽发现在上海这个地方,其实嗅觉敏锐的民间资本早已经进入了轮船运输业这块潜在的大肥肉上。很多商人都向洋船厂购买了轮船,从事着一些零散的货运业务,而由于衙门不允许本国商人从事轮船航运业,这就使得很多的本土轮船公司,不得不附于外国洋行的名下,从规模上来讲,原不如几家外国船运公司大。
事实上,上海一地百分之八十的轮船运输业都是为外资所垄断的。如果能将这一块利润丰厚的市场从洋人手里夺过来,无疑将为他增收一大笔的财富。
曾纪泽以为,如果单纯以官府的名义开办一家轮船局,除了需要投入一大笔钱,重新购置轮船之外,还势必与商人们的利益发生冲突,与民争利之事,历来都是不得人心的。
所以曾纪泽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他打算以官府的名义来牵头,将上海民间的运输业重新整合。集众人之力,组成一家实力强大的轮船公司,这样才有实力与洋人地轮船公司竞争,夺回船运业的市场。
至于官府方面,除了起了牵头,搭桥作用之外。对新组的轮船公司不加以任何的干涉,完全靠商人们自主经营,从而避免了官僚主义的诸多弊病。不过,商务司方面还是会制定一些条例,比如官府有优先租用轮船的权力,当然,价钱方面也会根据市场价格来定,不会巧取豪夺。
曾纪泽认为这样建成地轮船公司,不但可以满足淮军及他各军工厂的运输需求。还可以促进民间运输业的发展,官府又能从中收取丰厚的税收,百利而无一害。是发展民间实业的最好选择。
曾纪泽是一个领导者,却不是一个独裁者,在他拍板做决定之前,自然会征求他的幕僚们的意见。
在他地幕僚们之中。像钱鼎铭这样拥有商与官双重身份地人。对于官督商办地弊病是深为了解。自然而然会全力地支持。而似李鸿章这样。纯粹是官僚出身地人。则对放权给私人很是不放心。大多持保留态度。
钱鼎铭向众人道:“官督商办地不利之处有很多。最明显地就是任人徇私。每每会有同僚或是上峰向总办们推荐人进厂子。总办既从商。又为官。迫于压力。不得不答应。而推存进来地这些人。大家是什么也不懂地庸才。若只是白拿薪酬也就罢了。这些人往往还会假公济私。亏空舞弊。就算不这样。处理公务之时。往往也是糊里糊涂。最终让厂子遭受损失。所以我一向认为。官督商办。从短期上说。地确可以促进洋务。但从长远角度来看。却是弊病丛生。”
李鸿章反驳道:“官督商办地弊病地确存在。但也不至于像你说地那样严重吧。我想。只要选择那些贤能廉洁地人充当总办。以身作则。那么下边地人也自然跟着仿效。所谓徇私地弊病。完全有可能杜绝。”
钱鼎铭颇不以为然。笑道:“李大人没从过商。却不知人心本恶。唯利是图。即使是再清廉地人。面对巨大地利益之时。也很难保不会动邪念。区别只是程度不同而已。”李鸿章冷笑一声:“就算如你所说。人心本恶。唯利是图。那正说明了官府应该加大对那些洋务企业地掌控。以防这些商人们为了钱。出卖官府地利益。甚至做出那等资敌地行为。直接威胁到咱们淮军。”
李鸿章地话貌似又很有理。钱鼎铭一时无言以应。这时。应邀参与到讨论地容闳站出来发表了自己地意见。
他道:“我以为。我们不能怕商人们因唯利是图。出卖官府地利益。所以就否定他们地作用。要知道。商人们在利益地驱动下。也会费尽心机。想方设法地去办好企业。这是商办地最大优势。至于说李大人地担心。我以为官府不能因哽废食。而要要做地是加大监督力度。比如商务司地建立就是很好地举措。只要有一个健全地监督机制。我相信基本上能够杜绝商人们地违法行为。”
李鸿章道:“好吧,你提到了官府地监督,那我倒要问问,如果商人们向监督机构的官吏们行以贿赂,两者狼狈为奸,互相串通,那这所谓的监督机制又有什么用呢。”
容闳道:“那我们就要有相应的,另一个监督监督机构的部门来进行对其进行威慑,而这一个部门,同样有另一个部门进行监督。便如美利坚的三权分立一样,各个机构互相监督,一切的行为,都将暴露在阳光之下,只有这样,才能从根本上杜绝**的行为。”
曾纪泽故意先不发表意见,坐看着他们的争论,很显然,容闳一派是占据了上风,事实上,他们的想法也符合曾纪泽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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