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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藏-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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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起了“七步莲花”的典故。释迦牟尼一出世就能行走,走了七步,每一步都开出了一朵莲花,于是莲花便象征了佛陀的诞生。佛经上说,释迦牟尼所行七步是七个女神的法身化现。如果七个女神是七度母,那“守望着七度母之门”的仁增旺姆神像,是不是就跟释迦牟尼有关系了呢?他觉得很可能他会在释迦牟尼殿里找到答案。
释迦牟尼殿的形状酷似拉萨大昭寺,高三层,馏金铜瓦的屋顶。殿内主供两尊释迦牟尼佛像,一尊铜的,一尊金的。香波王子知道,金释迦是八世纪静命法师从印度带回的,先由格鲁派祖师宗喀巴供奉,几乎转遍了西藏所有格鲁派大寺院,最后被一世嘉木样大师迎请到拉卜楞寺作为镇寺之宝。
香波王子看央金不在身边,赶紧问一个摇着法铃、翻着经册的年轻喇嘛:“你知道仁增旺姆神像在哪里?”
“仁增旺姆?你问的是一个姑娘?”
“不,是神像。”
“神像?是佛母的神像?那就不知道了。”
他心里一亮:“对了,仁增旺姆肯定是一尊女性神佛。
央金跟了过来。香波王子离开年轻喇嘛,走到金释迦前面,躬身一拜,仔细看看,没看出什么,转身走开。刚到门口,就和骷髅杀手打了照面。
香波王子站在三米外盯着对方,看他手里没有凶器,稍微松了一口气。两个人对峙着,眼光的交流就像火与冰的碰撞,在骷髅杀手是掩饰不住的仇恨,在香波王子是无法自持的怯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逼我?”
骷髅杀手冷然一笑:“明知故问。”
香波王子试探着问:“如果我放弃‘七度母之门’,你还会杀我吗?”
“来不及了,你不能关上已经打开的门。”
“‘七度母之门’其实还没有真正打开。”
“‘隐身人血咒殿堂’不这样认为。”
“又是‘隐身人血咒殿堂’,它在哪里?”
“永远在你身边。”
骷髅杀手把手伸进衣袋,嗖地亮出雕饰精美的骷髅刀。香波王子浑身一抖,想逃开却被骷髅杀手一把拽住了衣肩。央金突然走过来,插进香波王子和骷髅杀手中间,挽住了香波王子的胳膊。骷髅杀手松开香波王子,和央金擦身而过,寒光闪闪的骷髅刀唰地收了回去。
仁增旺姆 1(4)
香波王子和央金迈出释迦牟尼殿,回头看时,骷髅杀手已经跪倒在佛像前,虔诚地磕起了头。
央金说:“你认识这个人?”
香波王子说:“不认识,你好像认识?”心想,显然这姑娘刚才也看见了骷髅刀,也知道骷髅杀手想干什么,我跟她素昧平生,她为什么要救我?
央金说:“我倒是见过,在梦里。”
香波王子苦笑着摇摇头,丢开央金搀他的手,朝南走去。
央金追上他:“真的在梦里见过,我还梦见过你。”
香波王子停下来,瞪着她:“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我是专门接待你的,我做导游就是为了天天等你。”
“你这种话不要对我说,花言巧语拉客的导游我见得多了。不过我还是喜欢你的,如果我们一起来的没有姑娘,我一定会让你一整天都陪着我。”说着,掏出一百元钱递给姑娘。姑娘摇头。再加一百,还是摇头。他又加了一百,塞到姑娘手上说:“谢谢你刚才救了我。”
央金一脸委屈:“我要的不是这个。”
不过她还是按照寺院的规矩,没有把不满意的施舍退还给施主。这让香波王子略感失望:她要是真的纯粹到一点儿不为金钱该多好,那我就爱上她了。他拔腿就走。
央金跟过来,依然用导游的殷勤口气说:“前面是白度母佛殿。”
香波王子打了个愣怔:我怎么忘了,拉卜楞寺有一座白度母佛殿。
依然是失望,白度母佛殿里没有仁增旺姆佛像,这里的白度母塑像跟“七度母之门”没有任何关系。他忍不住问道:“拉卜楞寺哪里还有女性神佛?”
央金说:“藏传佛教的女神大致有四个系列,卓玛系列、空行母系列、女护法神系列、女魔系列,基本都属于密宗。拉卜楞寺有五个密宗学院,其中续部上学院就供奉着二十一尊度母佛。”
离这里不远,就是续部上学院。香波王子走过去,用最快的速度拜见了八大药师佛、十六罗汉、三十五尊仟悔佛、一千尊铜质无量寿佛、最后来到二十一尊度母佛像前。二十一尊度母佛是从观世音的眼睛里变化出来的,除了常见的白度母和绿度母,还有红度母、黄度母、黑度母、紫度母、蓝度母、花度母等等。美丽的度母们,在酥油灯的照耀下,用那亲和万众的优美仪态,妖娆在朦胧的烟气中,把佛国神界对有情众生的感情表现得温婉可爱。
香波王子看到央金站在门口没过来,赶紧向守灯的喇嘛打听,哪尊度母名叫仁增旺姆。回答是沉默,似乎那喇嘛根本就不愿意理睬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
他一尊一尊地看下去,希望能在某一尊的怀抱里看到“七度母之门”的踪迹,很快意识这是浪费时间,正要走开,就见梅萨和智美走了进来。
梅萨和智美告诉香波王子,他们刚才去了密宗系的时轮学院、喜金刚学院、续部下学院和医药学院,都没有打听到仁增旺姆神像。
梅萨说:“看来我们的思路是不对的。”
香波王子说:“要不我们去贡唐宝塔看看?”
央金过来说:“参观拉卜楞寺,贡唐宝塔是一定要去的。”
他们离开续部上学院,绕过郎仓宫和贡唐宫,走向贡唐宝塔。
仁增旺姆 2(1)
贡唐宝塔位于拉卜楞寺西南角,七重叠加,绿檐金顶,里面用许多稀世珍宝供奉着佛像、经典和法器,价值不可估量,称为亚洲佛教第三塔。
香波王子和央金首先走进了塔门,人到风到,随着他们的走动,酥油灯一盏盏灭了。黑暗的塔内深处,只亮着一盏酥油灯。香波王子看到里面没有一个值守的喇嘛,就想自己动手点亮那些酥油灯。正要拿起引火的捻子,就见唯一闪亮的一盏灯也灭了。他愣怔着,突然听到黑暗中传来一阵沙沙的脚步声,节奏有些诡异,能感觉出是一种偷偷靠近的声音。他心说危险,朝后一退,一脚踩到身后的央金脚上。央金疼得咝咝吸气,弯腰摸了摸脚。他说:“对不起。”央金说:“不要紧。”话音未落,一把飞刀破空而来,哧啦一声划破香波王子的衣肩,插在了身后的木墙上。央金倏地直起腰,大喊一声:“快蹲下。”猛扑过去,把呆望着飞刀的香波王子和自己一起塞到了供桌底下。几乎在同时,一根铁棍呼啸而来,砸在了桌面上,砸得满桌供品四下乱飞。
梅萨和智美冲进来喊道:“怎么了?怎么了?”
有人奔逃而去,不知撞翻了什么,稀里哗啦一阵响。
央金拉着香波王子从供桌底下钻出来,朝外走去。
光亮从门外溢进来,人影渐渐清晰了。他们快步走出贡唐宝塔,发现仅仅在里面呆了几分钟,外面的阳光就变得格外亲切熠亮。香波王子回头看着黑暗的宝塔门洞,心说刚才太危险了,是骷髅杀手吗?他难道长了翅膀,这么快就提前守候在了这里?突然想到那把寒光闪闪的飞刀是一把双刃竹叶刀,而不是雕饰精美的骷髅刀,就更加惊讶:出现在北京甘露漩花园小区姬姬布赤别墅里的杀手又出现在了这里,莫非他们要和骷髅杀手联合起来对付我?我算个什么呀,一撮离开羊身的羊毛,经得起东南西北的狂吹?而且,而且他看见了高高举起的铁棍,如果这个时候砸下来,他肯定躲不过去。但铁棍晚了一瞬间,凶手好像在等待央金,等央金一直起腰,铁棍就呼啸而来。
香波王子扭头盯住了央金:啊,也许,仅仅是也许,有人也要对你下毒手,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但是他没有说出口,他说出来的是:“谢谢你,你又一次救了我。”突然愣住了,两眼放光,直勾勾盯着她的胸脯,那儿有*的起伏,有低领的衣服遮不去的细腻白净的肌肤,还有一串红玛瑙项链。自从出现以来,他就没有正眼看过的央金,居然戴着一串让他怦然心跳的红玛瑙项链。
央金说:“现在你该告诉我了吧,你们到底在打听什么?”
香波王子瞪着她的红玛瑙项链和项链上的坠子说:“我们打听的,不会是你吧?”
央金用手捂着自己的胸脯,大惑不解:“我?”
一阵歌声响起来,是作为手机铃声的仓央嘉措情歌:
峰峦绵延的东方,
云烟缭绕在山上,
是不是仁增旺姆,
又为我烧起了神香。
央金从棕色坤包里拿出手机,习惯性地走到一边,“喂喂”了几声说:“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奶奶找我?她怎么了?突然晕倒了?好,我马上回去。”然后头也不回就要走。
香波王子跳过去,一把拽住央金,捏住了她的红玛瑙项链。
央金说:“对不起,我要去看我奶奶。”说着使劲推开了他。
砰的一声,项链断了,心形的红玛瑙坠子留在了香波王子手上。
仁增旺姆 2(2)
央金从脖子上取下项链,攥在手里看了看,惊喜地望着他:“啊,你拿走了我的心,你就是我等了很久很久的人。我梦见的果然是你,是你在梦中唱起了仓央嘉措情歌。我还会来找你的,我一定能找到你,听你亲口给我唱。”然后夺路而去。
香波王子看着红玛瑙坠子上的刻字,念道:“仁增旺姆?”
梅萨和智美围过来,也和他一样瞪着坠子。
香波王子懊悔地说:“她的手机铃声是‘仁增旺姆’,她的项链坠子是‘仁增旺姆’,她就是仁增旺姆。我怎么没早一点告诉她,我们要找的就是仁增旺姆。”他自责地捶捶胸,“而且我还在千方百计回避她,我这个人真他妈莫名其妙。”
智美说:“谁让她来接待我们的?又是谁把她叫走了?她肯定有来头。”
香波王子说:“对,不能让她走了,快追。”
三个人沿着三条道路追寻而去。
拉卜楞寺作为恢弘一地、照耀十方的宗教城,纠缠着数不清的街巷胡同,要在这里追寻一个不知底细的人,几乎没有可能。三个人会合在白伞盖佛母殿前,气喘吁吁地坐在台阶上,半天说不出话来。
黄昏已经露头,山脉的绿意正在黯然深沉,有些是黑的,有些是灰的,苍茫的时候那些属于自然的就完全成了佛殿的陪衬。片片金顶、座座绿檐、重重楼宇,给大山大水赋予了灵气。佛是自然灵气的再生。
香波王子说:“智美,该是你占卜的时候了。”
智美摇头:“每次占卜,我都要祈请卜神安驻于心,卜神不来,占卜形同儿戏,不可能灵验。我已经呼唤过卜神了,卜神不来我心里。”
有个打扫殿前台阶的中年喇嘛过来说:“快走吧,佛要下班了。”
香波王子说:“佛不能加会儿班吗?”
喇嘛说:“不能,佛明天起得早,五点钟就得陪着喇嘛做法事。你们要想早来,就不要走远,住在拉卜楞寺旁边的夏河饭店里,价钱和县城的宾馆一样,还比它清净。”
香波王子问:“夏河饭店是不是僧人经营的?”
喇嘛笑了笑,挤挤眼睛说:“知道怎么走吧?”
三个人商量着,结果是:就住在寺院里,明天继续找人。再说央金姑娘,不,仁增旺姆已经说了,香波王子拿走了她的心,他就是她等了很久很久的人,她还会来找他的。梅萨很少说话,凸上凹下的面孔上到处都是对仁增旺姆的不屑和排斥。但她还是同意住下来,不管仁增旺姆是什么人,有什么用意,从开启“七度母之门”出发,目前的关键,就应该是找到这个活生生的仁增旺姆,而不是一尊泥雕或铜铸的神像。
前往夏河饭店的路上,梅萨背诵起“授记指南”来:
天母安驻于兜率天宫,说:这个叫作仁增旺姆的神,守望着七度母之门。
然后发泄郁闷地说:“我不相信,决不相信,这个连导游也做不利索、也要半途而废的女人,就是经年累月‘守望着七度母之门’的仁增旺姆。”
香波王子凑到梅萨耳边小声说:“怎么醋成这样?老实说,仁增旺姆尽管迷人,比起你来,还是差了一大截。”
梅萨眼皮忽地一掀,溢出里面的全部光亮,嘴上却说:“口是心非。”
夏河饭店是座三层楼的藏式院落,紧靠着大夏河,一面是餐厅,三面是客房。许多打算一大早随同喇嘛去各个学院经堂参加早殿诵经的游客,都住在这里。
三个人先在二楼开了两间房,匆匆一洗,再去餐厅吃饭,完了就各回各的房间。香波王子看着梅萨和智美一前一后走进隔壁房间的身影,遗憾地摇摇头,心说太不公平了,这个世界,怎么偏偏我的房间是空的?突然大声说:“祝福你们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然后就唱起来,自然是仓央嘉措情歌:
仁增旺姆 2(3)
柳树爱上了小鸟,
小鸟恋上了柳树,
只要情投意合,
鹞鹰也无机可乘。
梅萨等在门口,背对着他听他唱着,余音还在袅袅,她却急急忙忙甩上了门。
砰的一声响,香波王子的歌声戛然而止,他望着关死的门,拍了一下头说:“完了完了,我的姑娘不理我了,黑暗啊,光明在哪里?佛,佛,我要一个姑娘你给我。”
门里边,似乎情歌就是电波,一下子穿透了灵肉,一种害怕和疼痛突然袭来,梅萨抖抖索索地说:“智美,智美。”
智美用眼睛问她:怎么了?
梅萨气喘吁吁地说:“快来救我。”
然后她丢下背包,掀掉牛绒礼帽,扑过去紧紧抱住了智美。
他们热吻在一起,互相揣摩着,好像他们初次这样,好像他们是一对旷时分离的情侣,彼此思念了几十年,更好像他们终于有了奇异、厚重而没有杂质的情欲,需要满河行走。很快地,他们互相扯掉了对方的衣服,当*出现的时候,情歌也便水波似的流出了梅萨嘴边:
不息的流水,
汇到一个池中,
如果心有诚意,
就到池中来引水吧。
他们开始*。
智美说:“你唱得真好听,你是唱给谁的?”
梅萨使劲摇头:“智美,我知道你会给我一切,你已经给了我一切。我爱你,我就爱你一个人,不管发生什么,任何人都别想把我从你身边夺走。”
智美说:“我知道,我知道。”
但是智美更知道,危机终于出现了,在梅萨的潜意识里,跟她*的不是他,至少灵魂不是,情歌就是证明。她从来没有在他面前唱过仓央嘉措情歌,今天也没有,绝对没有,情歌是唱给香波王子的,是不由自主的灵魂对香波王子的回答。
香波王子正在勾引她,不,是仓央嘉措情歌勾引了她。她进入了一个不能自抑的空间,那种正在悬挂、即将无靠的惊恐变成寻找出路的野兽,一头撞向了墙壁。墙壁是原来就有的,梅萨,我是原来就有的,你今天怎么啦,梅萨?
“智美,你相信我吗?你是我唯一的法侣。”
“相信,相信,你是我唯一的法侣。”
尽管处于癫狂状态,但梅萨还是听出来了,智美不想说在他看来不真实或者即将不真实的那句话:“我是你唯一的法侣。”或者,“我们互相都是唯一的法侣。”
香波王子在走廊里站了一会儿,失落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仰倒在床上躺了片刻,突然想起骷髅杀手的出现和贡唐宝塔里未遂的谋杀,赶紧起身,扑过去从里面关死了门。
卫生间的门缓缓打开了,有人走出来,不是一个,而是一堆,一堆红袈裟的喇嘛从卫生间涌出来围住了香波王子。香波王子惊呆了,一动不动。来人是阿若喇嘛和他的随从。香波王子看到,他们中间少了邬坚林巴。
“哎呀,世道变了我都不知道,中国警察把侦查破案的权力移交给了活佛喇嘛,辛苦啦辛苦啦,能追到我不容易。”
“有不动佛的明示,你逃到哪里,我们就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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