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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罗门的伪证-第8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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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了这个就好了。”
  两人分头快速阅读起来。一时间,教室里只剩“哗啦哗啦”翻动纸张的声音。
  神原和彦念到:“死亡推定时间:十二月二十五日凌晨零点到两点之间。”
  “只有两小时啊,范围缩得真小。”
  当时遗体明明已经冻僵,却还能得出如此精确的结论。柏木卓也那双睁得大大的眼睛在记忆深处回望着野田健一。
  “最低限度而言,只要验证这两小时内的不在场证明就行。”
  “高处坠落致全身重创,直接死因为脑挫伤。遗体有多处骨折和跌打伤,都是柏木从屋顶坠落时与水泥地面撞击后造成的。”
  朗读的声调稍显古怪。健一抬头看了看神原,只见他眼圈毫无血色;右眼皮不停跳动。他本人似乎并未发觉。
  “坠落至死会导致大量外伤同时产生,即使能明确死因,也需要进一步辨明外伤的生活反应(注:指机体在生前,即机体的循环和呼吸机能存在时受到刺激后发生的反应。),而这是极为困难的。”神原和彦继续用呆板的语调念道,“柏木的遗体仰面朝天,所有的伤害全部集中在与地面接触的一侧。头顶、前额和脸部都没有外伤。如果在坠落之前发生过打斗,遗体的手臂上往往会留下相应的痕迹,即所谓‘防卫性创伤’,但这些在柏木的遗体上并不存在。服装也并无明显凌乱的迹象。”
  “神原。”
  “指甲也无异常。柏木身上的外伤全都是坠落后造成的……”
  “神原辩护人。”
  “啊?”神原和彦总算朝这边看过来了,整张脸一片惨白。
  “你不要紧吧?”
  “什么?”
  他似乎不明白野田健一在担心什么。
  “你的脸刷白刷白的。”
  他这才回过神来,用手擦了擦自己的脸。
  “是吗?”
  野田健一和柏木卓也虽是同班同学,但彼此间的关注程度只及得上教室里放置的物品。与此相比,神原与柏木之间倒是要亲密许多。
  健一后悔了,有关遗体的书面材料应该由自己先看。
  “没事。”神原和彦朝他摆了摆手。他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手上时,嘴角有些歪曲。“你那里应该有照片吧?”
  “什么照片?”
  “柏木遗体的双手的照片。”
  健一翻开有照片复印件的那份资料。找到了,左右手的手掌各有一张。拍摄遗体的照片就这两张。
  “手指的这儿,”神原比划着第一个指关节,“有细铁丝之类的东西所造成的压痕。左右手都有。”
  不用深入思考,健一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是屋顶上的铁丝拦网造成的吧。”
  柏木卓也爬上拦网时,铁丝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压痕。
  在坠楼之前不久,他紧紧抓住过铁丝拦网。死后身体冻僵了,压痕就一直保留了下来。
  神原的眼皮一直在不停抽搐。健一不忍心再看了。
  “仅凭一道压痕,什么都说明不了。不管他是主动还是被迫爬上去的,留下的压痕都一样。”
  健一迅速插话道:“辩护人,还不如看看这个呢。”
  他将另一张照片复印件贴着桌面滑了过去。
  “通往屋顶的门上的挂锁。”
  那锁已经打开,却仍挂在锁扣上。
  “这把挂锁的钥匙保管在总务室的钥匙箱里。这在家长会上已经说明过了。”
  大家都认为,出事那天晚上跑到屋顶上去的人去总务室偷了挂锁钥匙,可是……
  “事实上并不是这么回事。”
  柏木卓也的遗体被发现后,已经确认过挂锁的钥匙就在总务室的钥匙箱里。
  “总务室里的钥匙并未被动用。无论是柏木卓也还是其他人,都没有偷出总务室的钥匙用过之后再偷偷放回去的情况。”
  对柏木卓也和大出俊次而言,都没有返还钥匙的必要。
  神原和彦的鼻梁上起了褶皱:确实如此。那挂锁又是怎样被打开的呢?”
  “最终都没有搞明白。文件中的说法是‘用某种方法打开了’,仅此而已。”
  也许是认定为自杀事件后,警方觉得没必要对此加以深究了。
  “真是马虎。”神原似乎很不高兴,脸色依然苍白,“不过这种挂锁本就是便宜货,到五金店花二百日元就能买一把。”
  从照片上看,锁的构造十分简单。
  “用的时间也很长了,对此岩崎总务也确认过。”
  “旧了,松了,是吗?”
  “嗯,所以想打开总能打开的。我觉得这番推测不无道理。”
  神原和彦抱起胳膊:“你是说用工具撬开它?那应该会留下痕迹吧?”
  健一指着佐佐木警官撰写的报告上的某一段:“没有这样的痕迹。挂锁也没有损坏,现在还是能锁上的。”
  “那是用了备用钥匙?”看到辩护人一脸严肃的模样,作为助手的健一不由得笑了。
  “笑什么?”
  “对不起,我觉得不必这样深究。”
  这种挂锁是批量生产的,又很旧、很松……
  “其他挂锁的钥匙只要大小差不多,多捅几下也许就能捅开。”
  “真的吗?”
  “嗯。以前家里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自行车的锁结构也很简单,往往很容易就能打开,所以锁好的自行车也会被偷。”
  神原和彦陷入了沉思,脸上的血色开始渐渐恢复了。
  “野田,你不觉得这是一条重大线索吗?”
  “啊?”
  “通往屋顶的挂锁处于想打开就能打开的状态,谁会知道呢?”
  “三中的学生都……”说到一半,健一就明白了,“对啊,全体学生都了解通往屋顶的门上了锁,可一般不会知道挂锁有问题啊。”
  “是啊。除非有人为了去屋顶事先调查过。”
  “拿着相似的钥匙去试过到底能不能打开?”
  不,这样会有一个问题。
  “柏木在死前一个月内都没来上过学。”
  “说不定他在不来上学之前已经试过钥匙了。”
  “这个……怎么说呢?”
  在此期间并非没有换锁的可能,细心如柏木卓也,又怎么会想不到呢?
  “要不然,在开始拒绝上学到坠楼而死这段时间里,柏木曾经来过学校?”
  他想知道自己能否登上屋顶,需要什么工具。若果真如此,那他应该来过不止一次。
  “我们找找看目击者吧。如果找得到,那这种可能性就会变得很高。”
  “可如果有目击者,他们早就自己说出来了吧?”
  “目击者也许没有意识到此事的重要性。柏木本就不是全校学生关注的焦点,对吧?”
  确实如此,若不是同班,根本不会知道他没来上学,那即使在校内看到他,也不会多想什么。
  健一飞快地将之前的讨论写在笔记里。神原翻看着其他几页文件,好像在寻找着什么。
  “这里写着柏木的遗体被发现时携带的物品。”
  健一探头去看,抢先读了出来:“上衣口袋中,纸巾一包。”
  除此之外没别的东西了。
  “开挂锁用的工具说不定已经扔掉了。”
  估计是个小玩意,越过拦网扔下去,警方很难找到,以后要找估计也很困难。
  “租台金属探测器不知道贵不贵。”健一认真地说。
  神原和彦笑了出来:“那大可不必。把这些事实和推测向陪审团讲清楚就很管用了。毕竟大出根本不是个事前会去踩点的人。”他开始像演戏似的模仿大出俊次的口吻,“屋顶上那门锁,又怎么样?撬掉它不就完了?井口,你去修理间拿把老虎钳来……”
  他学得惟妙惟肖。健一笑道:“说得对。”
  血色又回到了神原的脸上,这样就好。
  “比起这个,还有一点更重要。那天晚上柏木出门时连自己家的钥匙也没带,这能作为他不打算再回家的证据吗?”健一说。
  这应该算是“间接证据”,或者是“旁证”?
  “怎么说?”
  健一不再深入叙述,又开始翻阅起资料了。他眨了好几次眼睛,大概是意识到自己的眼皮一直在抖吧。
  “这些事只有他自己知道。你那边写着那天晚上进入学校的路线吗?”
  “有的。”健一翻出对应的部分给他看,“就是这儿。没什么出人意料的东西,只写着‘迟到窗’。”
  “迟到窗?”
  健一作了说明:“一楼北侧男厕所的窗坏了。我们学校的房子太老,到处都有破损。”
  “迟到窗”也属于这一类,由于窗框变了形,月牙形的窗锁已经不中用了,即使扳下去,也卡不住锁扣,看上去好像锁住了,实际上却还开着。只要知道这个窍门,就能自由出人教学楼。
  “在三中的学生里,这是一条有名的脱身之道,是高年级学生毕业时会传给低年级学生的信息之一,所以大家都知道。”
  如果迟到了想偷偷进来,或者想从学校里溜出去,便可以利用“迟到窗”。
  “老师们自然也知道,曾提醒过很多次,还修过那把锁,不过都没什么用。不把整个窗框都换掉是修不好的。’
  神原和彦低声问道:“野田你也用过迟到窗吗?”
  “我倒没用过。行夫……哦,就是向坂他经常迟到,所以用过那扇窗。”
  “向坂挺胖的,他能通过就说明那扇窗尺寸不小。”
  “嗯。不过钻窗需要一点窍门。”
  “这窍门,柏木知道吗?”
  “估计是知道的吧。”点了一下头,健一果断地加了一句,“连我都知道了,柏木怎么可能不知道呢?”
  神原稍稍睁大眼睛:“你和柏木不一样吧?柏木可没有向坂这样的朋友。”
  这算什么评价?
  健一反问道:“柏木在补习班里是怎样的学生?是不是和他在学校时不一样,是有朋友的呢?”
  至少有神原吧,健一心想。
  “不是不是,”神原和彦不经意地说,“我说的是他在三中的朋友。”
  健一感觉他在有意回避。
  “存在入校的途径是一条对检方比较有利的信息。也许大出会是利用‘迟到窗’的老手吧?”神原说道。
  “嗯,是啊。”
  健一耐不住教室里的闷热,站起身打开了窗户,裹挟着校园内尘埃的风立刻涌进来,把文件吹得哗哗作响。神原用手按住纸,继续翻阅着。
  简直像真的一样。健一心想。
  像真的什么?翻阅搜查资料的辩护人,还是暑假里热衷于课外活动的初中生?
  待了不到一小时后,他们离开了那间空教室。要点几乎都记在脑子里了,健一还把重要事项一条条列了出来,今后恐怕还要反复查看。因为这些都是最基本的事实。
  出了学校的正门,行走一段路后,神原和彦停下了脚步。
  “野田。”他打开书包,拿出一个薄薄的信封递给野田健一,“这个你看一下吧。”
  心存疑惑的健一老老实实地接了过来。他刚要打开信封,又被神原制止了。
  “还是回家后看吧。”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里面是关于我亲生父母那起事件的报道,以及说明我是神原家养子的资料。”
  “哎?”健一愣住了。
  “我也给了大出。”
  这是为了取得他的信任。
  “如果他认为我说的关于我父母的事是假的,那就不好了。不要让他以为我在故弄玄虚,编造我父亲也有暴力倾向的谎言。”
  这种情况,健一从未考虑过。这是为什么呢?
  看你的眼睛就知道了。
  “如果我不接受,你会不会觉得心里很不踏实?”
  “你还是看一下比较好。”
  “好的。”健一将信封放进书包,“大出也把这个拿回家了?”
  “他呀,”神原和彦很少见地撅起了嘴巴,像个幼儿园的小孩,“稍微看了看,就说‘我才不要这种东西呢’。”
  健一瞪了一下眼睛随即笑了起来。他觉得很开心。
  “有这么好笑吗?”
  “对不起。这很像大出的风格。”
  你已经取得了大出的信任。健一没有把这句话说出口。
  这也说明大出俊次很看重这次校内审判。除了神原和彦,他没有可以如此信赖的人。
  “那我就回家开列证人名单了。如果你想到要加上什么人,就打电话给我。”野田健一说。
  “明白。我回家再看一遍《新闻探秘》。剪报已经做好了。至于家长说明会的会议记录,北尾老师说他会想办法弄来的。”
  两人在前方的路口处分了手。
  回家后,健一犹豫了很长一段时间。他把神原给他的信封放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并在桌前不停地来回踱步。
  最后,他还是打开信封,看了起来。
  信封中都是报纸和杂志上的报道。报纸显然并未重视这起事件,连杀人犯和他妻子的照片都没有。杂志上的报道内容比较详细一些,却并没有深入分析事件本身,文章的重点似乎是酒精依赖症及其最新疗法。
  杂志的报道中刊载着照片。
  成为养子之前,和彦姓“高桥”,父母的名字分别是“博”和“朝子”,两人去世时都只有三十五岁。
  我们的辩护人和他母亲长得真像。
  高桥朝子很漂亮。至于高桥博,就像他那普通的姓名一样,是个到哪儿都会遇上的普通人,连职业也是最普通的“公司职员”。
  健一粗略看了一下户籍副本,确认了神原和彦的养子身份。他这才觉得,这一切确实应该仔细确认。随后,他将文件全部塞回信封,用透明胶带封了口,放回书包里,明天见到神原后就还给他。
  接着,健一便开始开列证人名单。
  8
  八月三日
  ?
  检方的藤野凉子和佐佐木吾郎、辩护方的神原和彦和野田健一,四人在北尾老师的带领下拜访了柏木家。
  “我就是去打个招呼而已。要是我也参与其中,校内审判就失去意义了。”上午九点在三中校门前集合后,北尾老师开门见山道,“你们得亲自说明开展这项活动的原因和意义。”
  四名初中生今天全都穿着校服。听了北尾老师的话,他们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
  “走吧,半路还要绕去花店一次。”
  是啊。跟在北尾老师身后的凉子露出了心领神会的表情。他的意思是要去买供奉在柏木卓也灵前的鲜花。
  “忘记了吧?”
  “嗯,反正是老师掏腰包。”
  藤野和佐佐木一唱一和,配合默契。
  到了柏木家,门口对讲机里应答的是女性的声音,开门出来迎接的却是一名男性。他就是柏木卓也的父亲,柏木则之。
  “正等着你们呢。”他眯缝起眼睛,像是看到了什么耀眼的东西似的。他一一扫视完来访者们的脸,又立刻转过头去,殷勤地请他们进屋。
  一行五人被领到起居室。在起居室里等待他们的是卓也的母亲柏木功子,还有一名大学生模样的年轻人。健一马上认出了他,他是《新闻探秘》第二次报道这起事件时,接受记者采访的那个人。
  “我是卓也的哥哥。”年轻人从靠墙的椅子上站起身,抢先朝健一他们鞠了一躬。四名初中生赶紧在狭窄的起居室门口鞠躬还礼。
  “特地为我们抽出宝贵的时间,真是万分感激。”首先开口的是北尾老师。他的话语里透着恭敬与诚恳,完全不同于和学生说话时那种大大咧咧的口吻。
  柏木功子的眼里早就蓄满了泪水,柏木则之则显得垂头丧气。两人一直在凝视着眼前的学生们,仿佛视线被紧紧粘住无法移开。
  卓也的哥哥很快失去了刚开始那种一本正经的态度,坐回椅子上后一直直勾勾地盯着地板。
  “我们和宏之提起这件事,他要求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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