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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外话完结-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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闷油瓶子头上的大包位置被一大块纱布取代,乍一看挺滑稽,但我这时候可笑不出来。他面若寒冰,已放开了我,眼神却如利剑:“谁同意你睡我床上!”
“不睡床难道要我睡地上?”
“当然”
“什么!”我的怒火渐渐有窜上来的迹象,好歹也是战友吧,怎么能这样!“你以为我愿意睡你这破床?!”
他冷笑一声:“不愿意你还睡!”
操!我跳将起来,抓起蛇皮袋就去开门。闷油瓶子已先一步站到门口,挡住了去路。
“干什么?软禁老子?!”
他阴森森地瞪着我,我知道他的身手,一手拿着蛇皮袋一手跟他肉搏肯定没戏。一时想不到办法也只能干瞪眼,企图在气势上压倒他。
但是闷油瓶子的眼神太犀利了,根本不是我这种平时一直温文尔雅战战兢兢的小白脸敌得过的,我给他瞪得一身鸡皮,满头虚汗。就在我坚持不住要缴械的时候,闷油瓶子眼神一松,柔声道:“我不对,你留下。”
我语塞了,这个人转变得也太快了,就是红绿灯当中还有个黄灯过渡,他翻脸怎么就像翻书一样!无常……太无常了……
“凭什么”我顶。
他眼中一闪而逝的寒光没能逃过我的眼睛!但他还是佯装友好地说:“留下就是了”,说着就过来拿我手里的蛇皮袋。
当我什么人?!要留就留要赶就赶?!我借着怒意推了他一下,却没想到他没站稳身子一侧几乎是跌倒般撞到门板上。
我吃了一惊,“怎,怎么了?”
“唔,头有点晕……”他微抚着额头,皱着眉。
切!好歹是个大男人,撞一下会死啊!我只冷冷道:“闪开”
他抬头看了看我,眼神竟有些………………幽怨!
靠!
是个人都得给他骗了!
可他搞错了两件事:第一,我是个男人,且,我不好这口;第二,倒海底墓那次他的演技我深有感触,且,我情商不低。
见他不让,我心道你装吧!过去把他身子往边上一拨,拉开门就走。
刚跨出一步,只听背后“嘭”的一声。闷油瓶子倒在地板上,不省人事……
10
我过去用脚背碰了碰他(注意:不是踢),“喂-”
没反应。
我又碰了碰他,“喂――”
还是没反应。
操,没这么装的吧!
我丢掉蛇皮袋子把他提起来,他的脑袋软趴趴地向后仰去,挺像那么回事。
可是我会就这样上当吗?
我又不是没见过他斗血尸、杀海猴那个狠劲!就脑袋上个小包包我都没事他能有什么事!要昏倒也该是我这个白面小生昏倒啊,哪里轮得到他!
好,看你怎么装!
为免被邻居们看到以为我入室抢劫、虐待同性,我关上了大门拉上了窗帘,从厨房里抓了一把盐塞进他嘴里。
牛!没反应!
我又拿了一瓶胡椒粉,在他脸上均匀散开。
接着又把辣椒酱涂在他鼻子下方。
接着我拿起一把菜刀……算了,还是放下……
我拿起一瓶醋给他灌下去!
做完了这些,他还是没反应,就说明他是真晕了~~~
他真晕了~~~
还好他晕了,否则还不当场把我像血尸一样“嘎嘣”一下~~~
我擦了擦脑门上的汗,想着下一步是带他上医院呢还是在家里给他治疗。外头风声紧,上医院不现实,可我对脑震荡又一窍不通,如果把他耽误了或者治死了好像不大好。
我还是挂个电话给胖子吧。
我是知道胖子手机号码的,就是轻易不想招惹他,但这回非他出马不可了。我的良心让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发丘中郎将的后人就这样………………必竟我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以前三叔就总说我太感性,不适合干这行。他算是把我看死了!我一生的亏都吃在“心肠好”这三个字上!
胖子在电话里听我讲完,愣是三分钟没声音,我一度以为是电话线路出了毛病,挂了又拨,连拨了三次,都是接起来没声。
第四次,是胖子打过来的,他问:“你是不是有梦游的毛病?”
“啊?”
“你听我说,不要害怕,挂了电话后找床,如果找不着,就地躺下,闭上……”
“TMD你来不来!”
“你不要急,慢慢来,我数一二三你就挂了电……”
“去你MD!”我几乎是砸上了电话。
没办法,自力更生!
我把闷油瓶子脸上的东西收拾了一下,把他拖起来。虽然他身材不胖,其实应该说很瘦,但必竟还是属于肉骨头的性质,我费了点力气才把他扛上床。
然后我拖了地板,整理了厨房,把东西归好位,又擦了灶台、冲了厕所,寻思着是不是应该把被子床单给洗了。见闷油瓶在床单上昏得很彻底,我想我还是算了,不要去打扰他对抗病魔比较好。
其实不是我不管他,而是照顾病人实在是一门技术活。这必竟不是倒斗,挖个洞钻下去把里面东西倒腾出来就完事了,治病里面的学问可大了。考虑到我的实际情况和从事的专业,我不可能去充当一名医生的角色,所以我不得不选择充当一名病人家属的角色。而病人家属要做什么呢?无外乎洗洗烧烧弄弄,当然最主要的任务不是这些外在的,而是内心。发愁才是关键所在!
我很愁!
我正在犹豫是先做饭还是先洗衣服。
就在这时,敲门声打扰了我的愁思。
作者:stellargyh 30位粉丝 2007…10…19 09:53 回复此发言
57 回复:【原创】斗外话
LUCKY小动物
作者:任性的考拉 0位粉丝 2007…10…19 09:56 回复此发言
58 回复:【原创】斗外话
11
事实证明,在斗里培养的革命友情是经得住考验的。
胖子来了。
义不容辞义无反顾地来了。
我打开门的瞬间他收腹一闪就闪了进来,“在哪在哪”他自言自语着,脑袋做探头状。还不等我问他怎么来得这么快就窜进了卧室,直奔闷油瓶子的病榻。
“乖乖……”他感慨着。
“你怎么来的?”
“不得了啊……”
“你怎么在杭州?”
“牛!”他乐不可支地朝我竖起大拇指。
作为当年与我共同观摩闷油瓶子战血尸杀海猴的伙伴,他发两句感慨是可以理解的。但是发第三句,外加幸灾乐祸就不对了。
这个人根本靠不住!我怎么这么糊涂~~~
我正要骂,他严肃了下来,抓起闷油瓶子的手腕闭着眼就诊断了起来。我不敢打扰他,转身去厨房给他倒茶,等我再回来,只见他自说自话地揭开了闷油瓶脑门上的纱布正戳着那个包包。
“你干嘛?”
“验伤”他一本正经地答道。但他根本就是在乱戳。
我上前一把抓住他的手,怒道:“别把他弄死!”
“我是试试他。”
“试什么试,我都试过了!”
胖子不相信我的方法管用,逼问我怎么试的,于是我把试验的过程和盘托出,听得胖子瞪着熊眼,傻了!
“吴邪”
“什么?”
“我一直看错了你”
“怎么?”
“我以前得罪你的地方,你大人有大量”
“滚!”我怒道,都什么时候了!!!
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决定先给闷油瓶子吃饭。先帮他把体力整起来再计较。
但是谁下厨房?!
我和胖子就此事展开了激烈的辩论。胖子的理论是这是女人干的活,他是大老爷们。我一听,也不乐意了,他是大老爷们难道我是小娘们!什么话?!
然后胖子说,这事就该我来,因为我都和闷油瓶子同居了,肯定是我做饭。
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立马澄清,我和闷油瓶子那是高山流水一清二白!
“谁信!”胖子就回了我这么一句。
我急起来,跺着脚咒骂他。
这一来,他更坚信我和闷油瓶子有一腿,更糟糕的是,他认定我是充当………………下面的那个!
这我能容忍吗!
于是我和他打了起来。
我知道我不是他的对手,但是我更知道我必须抗争,否则以后还怎么做人!胖子挨了我两下老拳后,终于从拳头的质量中认清了事实。他打了个休战的手势,无比震惊地问我:“你真的是……上面……上面的那个?”
操!
我又扑了上去,胖子一惊,一闪,我结结实实地扑到了床上昏迷中的闷油瓶子身上。
“挺熟练的”胖子在背后道。
我几乎吐血,却听身下闷油瓶子发出了几声呻吟,慢慢张开了眼睛。他脸色苍白,表情痛苦不堪。
糟了,我不是把他撞内出血了吧~~~
12
闷油瓶子被我一撞之下醒了过来,这本来是个好事。但是如果被撞出了内血血,问题就严重了。
他微微睁开眼,眼神涣散,皱着眉头,非常痛苦的样子,我和胖子都被他吓到,赶紧地替他把脉按摩,胖子还怂恿我给他人工呼吸,我当然没有答应。
胖子说“你不来那我来,不能眼看着小哥一命呜呼”,说着就低下头去,我来不及阻止,而且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阻止,眼睁睁地看着他们……
就在这节骨眼上,闷油瓶子忽然急喘了两口气,头一侧猛地呕出了一大口浓得发黑的血,胖子吓了一大跳,幸亏平时锻炼多反应够快,躲开了。闷油瓶子什么也不知道,眼一闭,似乎又晕了过去。
内出血!真的内出血了!!!(作者留言:医学常识偶不懂,内出血会不会吐血偶不清楚,别跟偶计较)
我懵了。怎么会这样?!他应该死在斗里呀,怎么能让我就这样………………
想到他年纪轻轻的就……我眼眶一热,几乎流下泪来~~~
“这是什么味儿啊”胖子皱着眉扇着手道。
我怒道“你滚,都是你搞的好事!”
“这怎么能怪我啊”胖子反驳道,“这明明是你吴邪造的孽啊”。他一脸轻松,丝毫没有因闷油瓶子的英年早逝而感物伤怀,我想不到他竟是这样冷漠的人!
“在斗里小哥都救了你几回了,你自己想想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我抓着闷油瓶子的手使劲地揉着,权当心理安慰。
“你怎么不讲道理啊”胖子听我的口气像是动了真怒,也较真起来,“你自己闻闻这味儿不就是……”
胖子没说完,闷油瓶子忽然又睁开了眼睛,我关切地探前想问他是不是快死了,没想到他又是一口血,全吐在我面门上,一股浓烈的酸味直冲鼻孔。
我大脑高速运转起来,这味儿………………我拿袖子一抹再一闻,可不是醋味儿么,正是我给闷油瓶子灌的。这该死的胖子竟然笑出了声……
闷油瓶子吐出了两口“血”,脸色缓和了一些,但仍处于迷离状态,挣扎着含混问道:“吴邪,你给我吃了什么……”
我立时一惊,这要是被他知道了,我还活得成么!
我赶紧给他说:“中药……胖子带来的中药,呵呵呵……”
胖子也不肯背黑锅,嚷嚷起来:“吴邪,你可别冤……”
“胖子,什么胖子?!”闷油瓶的音量立时提高了很多。
胖子擦了把冷汗,忙要解释,闷油瓶犀利的目光已如寒剑般射向他,直射得他怔在当场,口吃道:“这这这,其其,实是是是,吴吴……”
闷油瓶看清了胖子的嘴脸,似乎立刻恢复了过来,冷声道:“吴邪,谁同意你让不三不四的人进我家!”
“什么!!!”胖子立马跳了起来,满面怒容。
闷油瓶又转向了我,我正愣在那里,见他目光立时就是一抖。
“你抓着我手干什么!”腊月的寒风,也抵不过他的眼神。
我如触电般松开他的手。
“下去!”他命令道。
“啊?”
“从我床上滚下去!”他重复。
我怔了一下,感觉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你什么了不起啊,老子还不稀搭呢!胖子,咱们走!”
胖子其实还在生我的气,但因为闷油瓶子的两句话,显然咱们已经是同一阵线了!
“走”他豪迈地做出了一个前进的姿式,带头走去。
“慢着,吴邪给我留下”闷油瓶子又颁御旨。
“你以为你谁啊……”我恨道,“老子干什么要听你的,走,咱们走!”
闷油瓶子叹了口气,道:“你三叔让我照应你两天”
三叔?
我一听这事跟三叔有关,自然就走不了了。
“怎么回事?”我忙问。
“你留下,我慢慢告诉你。”
我骤得三叔的消息,一时不知该怎么办,胖子喊了我两声,见我犹豫,气得不行,哼了一声就这样走人了。
胖子走了以后,我还生着气,往客厅硬板凳上一坐,道:“你最好给我说清楚,说完我就走!”
闷油瓶子却没动静,我偷偷瞟了床一眼,他动都不动地躺在原地,只有胸口微微地上下起伏。看他的样子我也不能催,只能闷坐着。
许久,闷油瓶子才勉强从床上撑起身子,朝我招了招手,柔声道:“吴邪,你过来。”
“干什么?”我口气很硬,但还是走了过去,搀住他坐起来。他摇摇晃晃的,挣扎了两下,还是靠在了我身上。
“干什么?”我又问,这回心软,换了口气。
闷油瓶子歇了歇,喘匀了气,半眯着眼在我怀里开口道:
“把床单给我洗了……”
13
我往后退了一步,闷油瓶子“啪”地倒在床上,懒洋洋地挪了挪,躲开了那滩污渍。
“要洗自己洗!”现在和刚刚的情况不同,刚刚是他晕了我照顾病人,现在我是我,他是他!而且更重要的是,这种敏感的事要么不做,一做以后都翻不了身!
“我头晕!”
“头不晕了自己洗”
闷油瓶子半张开眼,从床上瞅着我“这醋是你给我喝的吧!”
“这,我,胖子……”我顿时语无伦次。
“洗床单!”
“你~~~”
“或者你也让我灌你一瓶怎么样?”
我考虑了三秒钟,虽然现在我占上风,但是他一旦恢复精神,十个吴邪也不是对手!但是随便屈服也不是我的风格。我虽然身手不如他,可论气质,我比他男人!!!怎么可能受这种要胁。
“哦,我喜欢吃醋,美容又瘦身。”
闷油瓶子显然没有想到我会这么说,他有些哀怨地望着我,道:“我闻不惯醋味……”
“关我什么事?”
“你三叔……”他忽然转换话题。
“什么?”
“你先洗了床单再说!”
“没门!”
“你不想知道你三叔的消息了?”
“你不打算说的话我现在就走”我去拿蛇皮袋。
“站住,”他叹了口气,“算了。”说完这句,他再也不理我,兀自睡去。
冷战持续了三天,他不理我我也不理他。
他动气了,我也动气了!
他吃他的,我吃我的!
他睡他的,我睡我的!
我没有睡床,不是我让他,而是他跟我说,他不爱和男人睡!我是男人,因此我立刻就断绝了睡他床的念头。
如果不是为了三叔的消息,我根本不会甩他。像他这样的男人,根本娶不到老婆!
三天后的深夜,他正式起床了。悠哉地洗了个澡,换了身干净的衬衫,拎起我的蛇皮袋,踢了我两脚,道:“跟我来。”
我从地板上坐起来,揉了揉酸胳膊酸腿,白了他的背影几眼,跟了上去。
他带我去了一个车站,就是那种普通的公交车站,三更半夜的也没人,只有夸张的呼啸而过的冬风。
闷油瓶子穿着单薄的衬衫,却还跟个没事人似的。他把宝贝袋子像破烂似的往站上一丢,跟我说让我跟这儿等着。说完就走人了!
拽P!老子没他还活不成了咋的!
我把头缩进衣领里,边哆嗦边张望,整条大街,连个鬼影也没有!
我在车站的椅子上一坐,等吧!
车站前间或有车路过,却没有一辆在我眼前停下。偶尔还有行人,我都翘首瞪着他们经过,那些人见了我的眼神却像见着了鬼似的绕远路躲开,甚至还有个娘们被我看了两眼忽发一声喊,逃命似地狂奔。那高跟鞋“笃笃笃”的声音搞得我有点神经衰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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