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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霄九重春意妩-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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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吃吃笑着走近唐天重,靠在他的耳边,但声音依旧清晰地传了过来:“我听着这话不对,想着你有个预备才好,所以悄悄溜了下来,先来给你报个信儿。估计不多一会儿,太后或父亲那里,就要有人来说话了。”
  话音未了,便听门外有管事太监急急通报:“太后娘娘驾到!”
  唐天祺一吐舌头,同情地拍了拍兄长的肩膀,嘻嘻笑道:“我得藏着了,别让太后知道了是我在传消息。”
  唐天重皱眉,低声道:“你就避着吧,我来应对。”
  唐天祺点头,飞身闪到屏风后,藏好身形;而唐天重却撩开低垂的帏幔,向我吩咐道:“记住,太后若要带你走,你便装着伤重无法行动,知道么?”
  我静默地望他一眼,将薄被往上拉了一拉,转动眼珠望向水纹般轻轻漾开的丝幔,再不答话。
  唐天重眸光深深地凝望我,声音更和缓了些:“清妩,你不会令我失望的,对不对?”
  我淡淡地笑,“承蒙错爱,清妩惭愧。”
  他便散去一身凛冽,松了口气般微微笑着,轻轻放下了丝幔,缓步退出去迎候宣太后。
  “天重拜见太后!”
  明红霞裳,巍峨凤冠,宣太后扶着宫女的手缓缓踏入房中,温和笑道:“哎,自家人,还这么多礼做什么?快起来,咱们坐着说话。”
  唐天重引了太后在上首坐了,微笑道:“太后,有什么事情把天重叫过去吩咐一声就成,怎么亲自跑来了?”
  “还能为什么呢!”宣太后叹气,“只怪你天霄弟弟太不争气吧,瞧瞧,病得那样了,心里还牵挂着他的昭仪,和哀家要人呢!”
  “昭仪?哪位昭仪?”唐天重摩挲着茶杯,淡淡笑着问。
  居然一脸的若无其事,好似真的不知道我这个被他藏了七八天的大活人,就是宫中目前唯一的昭仪。
  宣太后并不流露惊奇,微笑道:“还能是谁?不就是那天你从皇后宫里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么?她可是你天霄弟弟心坎上的宝贝,这几日醒了,总和我念叨着,说这丫头心狠,知道他病了,也不去瞧瞧他。我怕他烦心,也不好告诉他皇后失仪,闹了那些事出来,刚和你父亲说着,还是把那丫头接回后宫去,也方便天霄时时见着吧!”
  “哦!”唐天重啜了口茶,笑道,“原来太后说的是她呀!上回我将她带出熹庆宫后也向太后禀告过,这女子……当日在我闯宫时曾救过我,所以臣听说后不顾礼仪从皇后宫中带她带出。”
  宣太后笑道:“皇后这事做得太急躁,说来还亏得重儿留了心,不然霄儿醒来不见了心上人,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呢!”
  隔着帘影,我依稀听得到唐天重的轻笑,带着微微的讥嘲,但向下低垂的眸子,尚能看得出几分尊敬,或者说是忌惮。
  “重儿,那宁昭仪呢?”宣太后问着,却抬眼望向我这里,显然早已打听得清清楚楚。
  唐天重干笑一声,说道:“她……还在臣这里休养。不过皇后似乎一心想置她于死地,棍棒打在了致命之处,微臣将她带回时已经奄奄一息,休养了这些日子,也只刚捡回了一条命而已,目前整日昏睡,不能起坐,只怕……目前不宜挪动。太后,你看,是不是等她伤势略略平复了再由微臣送她回宫?”
  “这样啊……”宣太后立起身,已是一脸关切,走了过来。
  无双在旁侍奉着,眼见她走到帏幔前,只得为她撩开拂动的轻纱。
  我调匀呼吸,静静等着她略略发福的身躯挺得笔直,以皇家最合宜的威势踏入,立刻勉力坐起,就要下床来。
  无双立刻抢上前,急急按住我,低声道:“宁姑……昭仪,小心身体!”
  她倒还没忘记,纵然叫了千百声的宁姑娘,终究我已是嘉和帝的昭仪,而不是可以由着她主人算计的自由身。
  太后有着和唐天霄极相类的凤眸,此刻略略一挑,已泛出慈和微笑来,“宁昭仪,免礼了!快卧着休息罢!”
  “谢太后!”我低眉顺眼,轻轻应了,却依旧跪坐于衾褥间。
  太后上下打量着我,拍了拍我的手,笑道:“这身体……养得怎样了?”
  她的身后,一道目光已迅速转了过来。
  惯常的凌厉,却蕴了满是胜券在握的自信,才让弧度冷硬的眼角略显柔和。
  不晓得他的自信从何而来。难道他救了我,从此我便该对他感恩戴德,哪怕一切事端由他而起?
  可勿庸置疑,这人在不经意间散发的威凛气势,总是令人有些胆寒。——仿佛那在战场上飞马杀敌纵横捭阖的霸气,已经深深印入骨髓,连笑容都泛着生杀予夺,不可一世。
  慢慢地绞着手指,我无声无息地拭去手心的汗水,在唇边抿出一丝微笑,低声答道:“谢太后关心,我的身体已无大碍,只需静养些时日便可复原。”
  那道凌厉的目光,蓦地变得尖锐,仿佛锋利的刀锋,要将我的肌肤生生地割裂。

  冷剑霜刀,寂寞芳菲度(三)

  我一如既往地反应迟钝,对他的惊怒视若无睹,如同任何一个庸碌胆怯自愿屈服于太后权势下的普通宫嫔。
  宣太后的眉宇舒展开来,有意无意地向后瞥了一眼,笑道:“嗯,这样便好。皇上正记挂着你,哀家还愁着你不方便挪动,让皇上听见了又要心疼呢!既是这样,咱们呆会儿一起回后宫罢!”
  我轻声应了:“臣妾遵旨。”
  “好,好孩子,果然玲珑乖巧,怨不得天霄那样魂牵梦萦。”宣太后轻笑,转头向唐天重道,“天重啊,既然宁昭仪已无大碍,哀家就先将她带回去吧!”
  唐天重眼中已不见了方才凛冽的光芒,唇角微微一弯,算是扬起一抹还算恭谨的笑意,缓缓道:“太医已经几次说了宁昭仪伤势严重……不过既然宁昭仪说是无碍,微臣也不好拦着。当日从皇后那里将她带出,也是为了保住皇上心上之人,一时从权之计。可到底君臣尊卑有别,久在微臣住所,总是不便。”
  他人想说却因种种顾忌不曾说出口的话,倒被他轻易说了出来,反显得他忠心耿耿,日月可鉴了。
  我无从猜测宣太后内心的真正想法,但此刻,宣太后的确是笑容可掬,满脸嘉许,“哎,我就说你这孩子识大体。若天霄有你一半懂事,哀家也不用这么操心了!”
  唐天重微笑,“皇上不过年轻贪玩些,论起聪明睿智,只怕远胜微臣,太后多虑了!”
  宣太后拍拍唐天重的肩,叹道:“这大周的江山啊,说到底,还得你们父子齐心辅助,才能国泰民安,欣欣向荣!至于这些儿女情事么,我得好好劝劝皇上,不能让他太任性了!到底,咱们得国事为重啊,对不对?”
  唐天重不好回答,含笑送宣太后出门。
  而一旁早有侍女过来,半扶半抱,将我送上一架软舆,依旧用薄衾覆了,半卧在舆中。
  唐天重自从我表明去意后,直到我被送上软舆,都没有再正眼看我一眼。直到垂下前方锦帘,我才听到他边扶宣太后上凤辇,边笑道:“太后,微臣瞧着宁昭仪甚是单薄,为人也庸懦得很,皇上盛宠,如不未雨稠谋,只怕前日之事,未必不会再度发生。”
  宣太后含着笑,慈和答道:“放心,她既于你有救命之恩,又是后宫昭仪,哀家哪会置之不理?何况如今伤重,哀家会传下懿旨,让她只在怡清宫静养,不必每日去熹庆宫请安。如有急事,可不经通传,直接到德寿宫见我,如何?”
  唐天重笑道:“太后安排得自是妥当。”
  软舆缓缓而行,一路轻轻地晃悠,幅度很小,依旧能让我阵阵地头晕目眩。
  唐天重,并不是不生气,但他居然还记得,向太后要了承诺,让我可以一时无虞。
  在我在明确以行动表达我的不领情时,我曾认为他的自负骄狂,应该会在挫伤中恼恨我才对。他虽残忍无情,甚至称得上刻薄寡恩,却绝不想将置我于死地。
  怡清宫内少了主人,这温暖的初夏,莫名地便多了些凄恻森凉。宣太后那边送我过来的宫女扶了我下软舆时,一阵冷风吹过,百年老榕枝摇叶动,绿意苍浓,让我禁不住抱了抱肩。
  “昭仪娘娘冷么?”宫女急急找衣物给我披时,宫内已一阵骚动,凝霜、沁月率先跑了出来。
  “娘娘,娘娘……”
  凝霜已抢着将一件浅杏色薄锦披风搭到我肩上,小心扶我入宫;见我步履踉跄,忙手上加了力,和沁月一左一右扶着,白着脸差点掉下泪来。
  她们两个本是唐天霄派出照顾南雅意的心腹,撇开如今的主仆身份不提,单论这几个月朝夕相处的情意,也是不薄,想来我出事后,她们暗中着急奔走,也不知费了多少心力,落了多少泪水。
  勉强身体挺了挺直,我向她们轻轻一笑,“我没事,这不是好端端回来了么?”
  沁月瞪着我,拖着哭腔道:“娘娘,这还叫好好的啊?那皇后……”
  我握了握她扶住我的手臂,沁月立时噤声,望了眼送我过来的德寿宫宫女,微笑道:“幸亏太后娘娘留心,一心护着我们昭仪娘娘呢!”
  怡清宫中的其他宫女也迎了出来扶我,有一个激动的,走到门槛处时居然绊了一跤,差点摔倒。
  平时我待这些下人不薄,他们待我倒也是颇见真心;而我曾经救过的那个男人,那个自认为很喜欢我的男人,却在我的宫中毒害唐天霄,不惜将我卷入他们的皇权之争中。
  不管他是不是因为唐天霄纳了我为嫔的缘故,不管他后来是不是救了我并尽量加以弥补,在我看来,这种悖逆无情的举动都是不可原谅的。
  向凝霜使了个眼色,凝霜立时会意,让别的宫女过来照顾我,自己已跑去拿了两锭银子,悄悄塞给送我回来的德寿宫宫女,赔笑道:“姐姐,辛苦了!”
  两名宫女相视一笑,答道:“昭仪娘娘仁德宽厚,相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眼看着他们送走了德寿宫宫女,撑着的一口气便支持不住,胸腹间阵阵阴疼,知道外伤无大碍,内腑伤势却沉重,也不敢再勉强自己,懒懒地卧到床上便陷入沉睡。
  周围依旧沉寂,除了轻细的脚步,听不到一个人说话;连傍晚醒来时都一眼看到了无双侍立床侧,立时让我惊诧。
  揉揉眼睛,确定那温和微笑的宫女果然就是赋莲阁那位唐天重的心腹侍女时,我有点怀疑太后带我回怡清宫是不是我的大梦一场了。
  “无双?”
  我惊疑不定地四下打量,分明又是身在自己的怡清宫卧房之中。
  服侍我几日,这丫头倒也能猜测几分我的心事,忙笑道:“宁姑娘,侯爷说我服侍姑娘惯了,姑娘哪里伤了疼了我最清楚,因此和文书房管事说了,将我调拨来服侍姑娘。”
  服侍?抑或监视?
  想起他那等毫不容情的虎狼手段,我大是头疼,却不好说出,淡淡谢了唐侯好意,又笑道:“无双,这里是后宫,人来人往的,不抵侯爷那里安静,还是称我昭仪比较妥当。”
  她乖觉地望了我一眼,立刻应道:“是,昭仪娘娘。”
  我点头微笑,只盼她能辗转把我的话传到康侯耳中,也好让他清醒意识到,罗敷有夫,并且无意他人,并不是他的小恩小惠所能收买的。
  趁着她不在时,我又叫来凝霜、沁月悄悄叮嘱,对无双务要恭敬有加,不可礼数或缺;但提及皇上或南雅意与唐侯的恩怨务必小心,万不能在她跟前露半点口风。
  不管唐天重是何居心,他总是我目前不得不提防的人物,并且得罪不起。

  冷剑霜刀,寂寞芳菲度(四)

  奉了太后口谕,因伤重不必去慈寿宫或熹庆宫请安,我的生活也一下子清静许多,仿佛一夕之间又回到了静宜院那种与世隔绝的冷宫生活。
  可惜,少了个南雅意,多了个无双,更因为如今身份的特殊不得不多几分眼观四路耳听六方的机警。
  无双将唐天重特地配的良药随身带了过来,又命太医每天两次过来请断诊治,我伤势恢复得倒是很快。悄悄让凝霜去找靳七,打听唐天霄的状况时,果然如我所料,经了太医的抢救,所中之毒已无大碍,只是身体受创甚是严重,连着发了好多日的高烧,清醒过来后便急急询问我的情况,并让太后设法将我从唐天重手中带回。
  皇后沈凤仪并没有因为我的事而受到太多责难。
  听说,唯一给过她脸色的,只有康侯唐天重。
  当日他忽然冲到熹庆宫中,未见皇后,便径冲入庑殿将我从杖下救出,抱在怀里便往宫外冲去。
  沈凤仪又惊又怒,匆忙奔出来时,却被唐天重沉着脸一通怒斥,直指她明为杖责,实欲杖杀,枉为一国国母,却无半分容人之量,把这沈皇后气得脸色惨白,半天说不出话来,竟由得他大摇大摆将我带出熹庆宫。
  想来沈凤仪虽是骄狂,却怎么也没法与早已精于权术、并在朝堂苦心经营了多少年的唐天重相比;何况只她一人想杀我,宣太后和唐天霄却绝不会同意过早弃了我这个好用的棋子,绝不会帮她。
  两方都不讨好,她又能和谁说理去?竟是给这位名义上的臣子白白骂了一场,一口闷气憋在心里,居然也说病了,天天请了太医在调理。
  唐天霄病势略痊,并没有立刻过来看我,而是先行安慰他愤郁成病的皇后去了。
  从各方的权力制衡来讲,他这一着当然是走对了。
  沈凤仪母族是大周实力派将领之首,本来便夹于太后和摄政王这两位大周实际当权者中间,但唐天重不顾君臣礼仪责骂皇后之后,未必不会让沈家对摄政王一系心生芥蒂。唐天霄趁势拉拢,正可收到事半功倍之效。
  唐天重狠毒,唐天霄也不弱。
  这君臣兄弟权势之争,才不过刚刚开始,说不准什么时候便火星迸溅,将周围的人烧得死无葬身之地。
  因不想无双发觉凝霜和沁月是唐天霄的心腹,这些日子,除了她们,我又故意地从其他宫女中选了两个过来,也在贴身服侍。
  其中一位叫九儿的,就是那日见我回来赶出门来瞧时差点摔倒的那宫女,无聊时闲话家常,才发现她原来也是南楚皇宫的一名宫女。
  “昭仪娘娘第一次见宫时奴婢就见到啦,那个漂亮啊……”她那对大眼睛又黑又亮,骨碌碌地转着,得空儿便比手划脚地向凝霜等人说着,“当时宫里传说着杜太后的姨侄女要进宫,秦妃娘娘特地带我边散步边去瞧,就见宁大小姐在侍女陪伴下,一路笑着一路采着花儿编花环。杜太后派出迎接的宫女提醒她,到了熹庆宫地界了,当时的赵皇后最不喜宫人动她宫内外的花儿柳儿。可宁大小姐才不管,一路蹦蹦跳跳,把那柳枝儿折得一地都是,串了好几个花环,自己头上带了一个,遇到我们秦妃娘娘也送了一个,还准备带一个给杜太后。”
  凝霜诧异道:“啊,昭仪当年很喜欢笑么?还串花环?”
  沁月半歪着脑袋听着,不时望望我,又望望九儿,显然不信那说的是我。
  “那是……”九儿笑道,“赵皇后当时气恼,还出来责怪宁大小姐呢,宁大小姐把花环在头发上转来转去,嘻嘻笑着说皇后太小气,几朵花儿也和表妹妹计较。把个皇后说得哭笑不得,正好皇上……嗯,就是现在的南昏侯过来,还预备去告状呢,结果南昏侯一见面就大赞宁大小姐天真可爱,不许赵后欺负她……”
  天真可爱……
  我懒懒地倚在枕上,怅惘。
  别说屋中一时寂静,连我自己也没办法把这种形容与我现在枯如槁木的生活状态联系在一起。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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