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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岸马-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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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灵脸上泪痕不干,苦笑着摇了一下头。
    那一声凄厉的长啸,以及瞬发即隐的碧绿鬼火,是否意味着陶妪已经死了?
    想到了传说中的人去魂散,以之印证于今日,师父她老人家便是真的死了……
    想到了多年追随养育之恩,一朝诀别,人天永离,怎不为之泣血心碎?
    而面前的这个人——孟天笛,像是戏剧般的,忽然却变成了自己今生唯一所依靠的人了。
    莫名其妙!不可思议的一个转变啊!
    万念之中,虽说眼前危机四伏,叶灵犹不免斜过眼来望着孟天笛打量不已。
    悲喜交集,心里像倒了五味瓶儿一般,真不知是一种什么滋味。
    想着,想着,簌簌泪水又淌了出来。
    却是化泪为笑,轻轻地向孟天笛点头道:“我们走吧!”
    要去秦老人住处,叶灵最清楚不过。
    为了躲避天上一双飞鹰,四周的众敌环伺,两个人不得不格外小心。
    奇怪的是,除了当空的一双鹰隼时向地面搜索之外,四下里一扫先时的凌厉,竟不见一个人影,“天长”、“地久”两个老怪物都到哪里去了?
    心里挂念着“病龙”秦风,孟天笛恨不能肋下生翅,立刻赶到所居住的山洞,便把握着这一霎的片刻安宁,连连前行。
    双方距离不远,在叶灵带领之下,绕过了一嵯嗟峨嶙石,隔着当前的一排雪松,便看见了秦老人所居住的山崖。
    叶灵站住脚步,往前面指了一下:“那里就是了!”
    她忽然显得有些怯生,犹豫地说道:“我也要进去吗?你……”
    孟天笛看着他,想了一想。
    实在是荒唐,几天以前,双方还是白刃相加的敌人,一霎间却变成了形影相随的恋人,情势的发展,更不知未来如何?
    真正不可思议。
    事情的微妙,更在于陶妪临死之前的那一瞬间,便只是草草的一句话,就把对方交给了自己。她——孤伶伶的一个少女,又将何所去从?
    莫非自己与她今后便自此结为连理……岂非决定得太快了一些?
    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在眼前性命攸关的迫切时刻却无法多想。
    四只眼睛,默默地对看着,谁也没有说一句话。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说时叶灵缓缓地垂下了头,一双大眼睛,瞧着翘起来的一只脚尖,神色忽然为之黯然下来。
    “不要为我发愁……”苦笑了一下,她缓缓抬起了头,向孟天笛望着:“我师父刚才一时情急,说的那些话,是当不得真的,我还是我,你还是你,一点关系都没有……我……我走了。”
    倏地转过身子来,却为孟天笛一只结实的手,抓住了她的胳臂。
    “你……”
    叶灵倏地回过身子来,所接触到的,是对方那一双热情的眼睛,一时娇艳现羞,便默默地垂下头来。
    又过了一会儿……
    孟天笛才缓缓松开了那双紧紧抓住她的手。
    “他是个和蔼可亲的老人,用不着怕,我们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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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命双笛
    碧森森的火光,给眼前山洞带来了无尽迷离、凄凉。
    特别是秦老人槁木死灰的形容,火光固不曾为他带来一些儿生气,看起来更形萎靡不堪。
    倒是那一双深深陷在眶子里的眸子,在火光的映衬里,深邃而明亮,显示着他智慧的卓越、尖锐。
    “你师父死了么?”随即点了一下头:“死了的好,免得像我一样,活着受罪!”
    叶灵只是静静地听着,一霎间,她脑子里空空如也,仿佛是一张白纸,什么都没有想,是的,即使秦老人对已死的陶妪,加以无情的咒诅,甚而辱骂,也难能再引起她的愤怒。
    感到的,只有一个人对她重要。
    舍却“孟天笛”之外,那些活着的或是已经死了的,都不再对她构成威胁。
    眼前的秦老人怎么说,她怎么听就是了。
    “姑娘,”秦老人喃喃说:“我对令师陶老婆子,其实早就没有怀恨!现在听见她去了,心里只是觉得有点难过,人都是要去的……谁知道呢……我们越是对未来充满了恐惧,那种恐惧便越是压迫着我们……”
    “所以说……”他的眼睛转到了孟天笛,一霎间,脸上现出了无比慈宁:“这便是为什么我半生以来,锲而不舍地一直去追寻那个永恒,原因便在于此了。否则的话,人活着又为了什么?”
    孟天笛忽然发觉到,他身上换了一件新衣裳——那是种杏黄色,宛若老僧身上的袈裟一样宽大的衣裳。
    这件杏黄色的长衣,一经孟天笛发现,立时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因为这袭衣上的一些奇怪图案,一经着眼,怵目惊心。
    长衣正面,一个人跪地行刑,操刀的刽子手,手起刀落,砍下了那人的一颗头颅。
    大片血光,冲天直起,血光里却有个小人儿,化作蛇样的一圈旋光,在那些类如云状的五彩图案里飞呀飞呀……
    奇怪的老人,他的言行举止,越来越形诡异,令人莫测高深,而不能理解了。
    一阵婉转的笛音,划破了眼前的静寂。
    陡然间送进了各人的耳鼓,此时此刻,乍然入耳,真有惊心动魄之势。
    孟天笛一惊说:“他们来了!”
    “早就来了!”
    秦老人黯然笑道:“你们前脚一进门,他们随后也就到了。”
    “这么说……”
    “是你们带他们来的……”秦老人不在意地微微一笑:“也无所谓了,这一切,原是在我意料之中……是时候了,该来的总是要来,该去的终归要去,这也许便是冥冥中的天意吧!”
    说话的当儿,另有一道笛音突地响起,一经升起,瞬即与前发笛音会合,取得一致。
    孟天笛方自心里一动,待将取出棉球使用,秦老人摇头说:“没有用的。”
    他随即说:“这是天长地久两个老怪物的夺命双笛,一经合奏,无坚不摧,想要不听,也是不行。”
    叶灵霍地站起来,跑向洞口张望了一下,又回来道:“外面什么也看不见!他们在哪里?”
    话声未落,只觉着身上一阵寒冷,由不住打了一个哆嗦,只听得秦老人一声冷笑,斥道:“不可妄劝,还不盘膝坐好!”
    叶灵吓了一跳,才识得厉害,忙即就地盘坐,眼观鼻、鼻观心,才勉强镇定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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斩鹰折翅
    休道他一条独腿。
    眼前这般立架,却像是打进地里的一根钢柱,看上去纹丝不动,衬以修长瘦躯,真有“一柱擎天”之势。
    却在这个怪老人手里,持有一根半长不短的手杖,看上去非金非玉,尤具弹韧之力,便是传说中两个老怪物仗以成名的独门兵刃“天蚕杖”了。
    紧随在“地久”身侧左右的一双少年,也同主人一般怪样。
    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各人一口“孤形”长剑,抱持胸前,却同主人一般,穿着“天蚕织绵”的长衣,腰上系着鼓膨膨的一个革囊,白脸人浓眉细眼,黑脸人狼齿翻鼻,唇红如血。貌相虽有不同却是一样的瘦削,十分狰狞。
    一老二少三个人的忽然闯入,势若迅雷,一发如电,带进了满洞的狂风,却是一发而止,动静如一。
    只看眼前这一式起落,即知来人之非常身手,显然大非易与之辈。
    孟天笛一声暴喝,随着他掌势的一式力拍,叶灵乃由昏沉中蓦地醒转。
    却是那般的茬弱无力,几经挣扎,才抖颤颤地站了起来。眼前的一切把她吓呆了。
    比她更吃惊的,却是那个刚现身的“地久”,似乎在进入之初,他即为眼前的一片血腥所诧异——这一霎目睹着秦老人倒于血泊的尸身,以及那一颗滚落地上的“六魁阳首”,不用说为之大大吃了一惊。
    秦风已死?
    像是一阵风般地掠身而起,飘落于秦老人尸身当前。
    一霎间,极其诧异,一双细长的三角怪眼里,凶光四射,简直要喷出火来。
    他死了!
    值此同时,身边的一双瘦长少年,也已双双掠身而近。其中之一,那个白脸少年,陡地弯下身子,一把抓起秦老人地上人头,转身示向“地久”。
    “地久”神色一变,点头道:“不错,就是他。”
    便在这一霎,孟天笛倏地挥出了手上长剑。
    长剑如虹,爆射出匹练般的一道银光,直迫向当前的白脸少年。
    孟天笛怒发如狂,这一剑汇集了全身功力,不啻有惊天动地之势。
    眼前各人正震惊于秦老人之死,孟天笛这一剑诚所谓“攻其不备”,以“地久”之缜密阴沉,亦难能兼及。
    白脸少年,首当其冲,孤形剑抡出一半,即吃孟天笛剑光挥中左臂,血光飞溅里,那一只持有秦老人首级的左手及半面肩骨,一道斩落下来。
    有如狂风一阵。
    盂天笛叶灵各挥长剑,其势若狂,已自双双脱身而出。
    一脚跨出洞外。
    直觉得天光刺眼。
    叶灵其时仍然十分虚弱,但人到生死相关的要命关头,常常有不可思议的力量支持。
    虽说这样,瞧在孟天笛眼里,却是无限同情怜惜。
    “叶姑娘,你忍着点儿,出去就好了!”
    话声方出,迫不及待地一把抓住她的右腕,施展轻功“一丈云”身法,腾身直起,向着侧面岭陌间纵身而出。
    身势方落,耳边上响起了刺耳的一声尖鸣,一双飞鹰流星天坠般已临当头,喙爪齐施,直向二人凌空猛袭而来。
    孟天笛反手一剑,划出了大片剑光。
    这一剑菁华内聚,显非寻常。对于空中一双扁毛畜生,他实已吃足了苦头,眼前一剑,纯以“剑气”相催,实不可等闲视之。
    银光绕处,其中之一,首当其冲,腾身未已,已吃剑光劈中,“呱”的一声,一只左翅,竟为之连根劈落,红血雪羽,溅飞满空。
    这只向为主人所疼爱、惯以侮人逞恶的硕大厉禽,就此一命归天,鸣声未已,箭矢也似地向着深深涧谷栽落下去。
    另外一只,虽未吃“剑气”直接命中,尾部却为剑芒扫了一下,断了几根尾翎,自是饱受了虚惊,长鸣一声,便束翅而回,翩翩落栖于当前巨松之下。
    有人严阵以待。
    仍然是一老二少。
    乍然一见之下,以为是先时入洞的老少三人,细认之下,才知略有差异。
    关键之处,乃在于对方老人“时欲微笑”的一张瘦脸,以及长衣掩饰之下的一只独腿——
    —只左腿。
    孟天笛一念及此,慌不迭拉着叶灵转过身子。
    人影翻飞。
    眼前又多了老少三人。
    显然是“地久”入而复出。
    孟天笛冷笑一声,向着背后的叶灵说:“要死我们死在一块,你挺着点儿!抱紧了!”
    不知何时,叶灵已俯身盂天笛背上,却把一只柔弱的手腕,攀向孟天笛结实的肩头。
    情势的演变,山雨欲来,已到了“生死存亡”紧要关头。
    “天长”、“地久”两个老怪物,东西各踞,四弟子分立四方。
    由于四弟子中,手持乾坤双圈的侯双,以及另一名白脸少年的双双负伤,且又伤势极重,致使对方一个极厉害的“勾魂四灵”阵势,不能预期从容施展。
    但这一切,都不及秦老人的自了身死,使得二老感觉震撼,而至深深遗憾。
    愤怒的矛头,指向了当前的孟天笛二人,再不容他二人有所施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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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解大法
    孟天笛因有前此经验,不俟秦老人警告,先自凝神屏息,心神既定,耳畔笛音顿时显得势微。
    秦老人微微一笑,向他点了一下头道:“很好!短短几天,你已精通不少,诚乃大将之才,这才不辜负我对你的一番希望。”
    忽然他为之喟叹一声,目向洞顶道:“皇天不负,看来我秦风死中有生,终有后望了……”
    一霎间,那一双深隐目眶的眼睛,竟是聚满了泪水,点点滴滴洒落胸怀……
    孟天笛心神既凝,倒也无闻耳边上笛音的渐有所变。这几日他已从秦老人习得无上心术,真有一日千里之势。
    刻下笛音一经会合,为空九转,已是渐趋疾烈,他却仍能收定如恒,终不为其所乘,看在秦老人眼里,一时大感欣慰。
    火光明灭,在笛音催使之下,显现着前所未有的凄惨。算计着已到了重要时刻,秦老人乃侃侃说道:“你仔细听着,不可遗漏一字。”
    孟天笛惊得一惊,却不得不强自镇定。
    聆听之下,一言不发,直向秦老人看着。
    秦老人慨叹一声:“我名秦天保,秦风乃是后来的化名。甲辰年七月初七,癸亥时生。你可记下了?”
    孟天笛怔了一怔,点头应了一声。
    秦老人听他依样念了一遍,才点头道了声“好”,即由身上取出一纸旧绢,抖手飘掷过来。
    “若是忘记,这条素绢上俱有记载,却要贴身藏好,不可遗失。”
    话声方坠,那片薄绢,已飘落孟天笛膝部。
    孟天笛心里一万个好奇,但不容出言相询,时间紧迫,只好依言行事。
    接过了素绢一方,打开来看看,上面八卦五行,秦老人的大名生肖、八字,俱在其上,有些细小的素描花纹,尽是汉唐盛世的“飞天”图案。
    感觉着时间的紧迫,他已无复多疑,便叠好,依言放入中衣内层,贴身收好。
    秦老人点点头说:“我原以为可以因你杀出重围,再作几日之聚,却不意事发突然,因应时变,便只得提前在这里解决一切了……”
    说时右手牵动长衣,却在坐处左右,现出了两样物件,却是一口钢刀,一个小口陶瓮。
    刀式平常,那陶瓮更像是散置荒山野岭,盛装死人骨灰的物件,只是小得多,不过拳头般大小,黑黝黝毫不起眼。
    孟天笛再经辨认,才觉出这两样东西,原来一直为老人随身所携带,却不知置之何用。
    像是无穷感慨,他拿起了那口带有皮鞘的刀,缓缓抽开来!
    刀式笨拙,分量不轻。
    或许是长年未经打磨,已有斑斑锈痕,然而看上去仍似极为锋利。
    这口刀一刹那间,带给秦老人太多的感触,忍不住两行泪水夺眶而出,洒了满脸都是。
    “你怎么了?”
    孟天笛似乎突然兴起了一阵奇异的感觉,仿佛是什么不祥的兆头……
    秦老人坐着苦笑了一下,抬起了手,用肥大的袖子,把脸上的泪痕擦了一擦。
    他冷冷地说:“你知道吧?六十年以前,当我还像你这般年纪的时候……曾用此刀,结束了一个人的性命……”
    孟天笛心里一动,却是忍住不发。
    秦老人苦笑道:“你可知道那个人是谁?”
    “是谁?”
    “他是我父亲!”
    “啊!”一霎间,孟天笛眼睛里奇光迸射:“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助他的魂魄不死,转为来世的再造之机……”秦老人缓缓说:“对于我们修道修仙的人来说,这种自我了断的手法叫作‘兵解大法’。”
    “兵解……”
    “嗯!”秦老人默默点了一下头:“对于一个修真习道的人来说,这也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悲哀,说明了今生的无望,只好寄望于来世……但是较诸一般寻常的死,即所谓的‘形神俱灭’,却又大大不同,险多了!”
    话声未已,只听得一旁默坐的叶灵,发出了凄惨的一声尖叫。
    这声尖叫,正由于混杂着极其凄涩幽杂的笛音,乍然入耳,真有毛发悚然之势。
    孟天笛由不住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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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马行空天马行空
    当前的银衣老人,皮笑肉不笑地喃喃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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