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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墙柳-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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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对不吃不喝得我说:“你怪我吧。”我苦笑,我不怪他,我怪我自己,我其实明明知道会这样,可是我没有阻止。
十四哀求我:“玉儿,你说话。”我慢慢的对他说:“你们男人的事,我永远也不想再知道了。”
他无话可说,但是我知道他生了气。我对他说:“生气就杀了我,正好给你省了麻烦,不用向朝廷,向皇上解释了。”他拂袖而去。
然而我在他的屋檐下,怎能不低头? 不死就得去应酬他。
十四说有人来给他看像,我不以为然,不过江湖术士,他若算的准,现在就该去捧四阿哥的场。
据说这个叫张恺的瞎子,五十八年时来给十四看过,十四说他看得很准,我还是不以为然,我冷笑:“不问苍生问鬼神。”
他笑却没生气,不管我怎么骂他,气他,他都再也不生气。
那个瞎子很有派头端坐大帐中,我冷眼旁观。
“十四爷,找张某人来,还要问卜前程吗?”那瞎子开了口,声如拉走音的二胡,刺耳,难听。
十四答:“让你批个八字。康熙三十年一月初二,卯时。”我惊看他,是我,妍玉的八字。
张瞎子冷笑一声:“王爷,来耍笑张某人吗?”
十四莫名:“本王耍笑你干什么?这是内人的八字,你只管算。”
他说内人时嘴角带笑。张瞎子冷笑:“此人命里注定早夭,康熙三十年?这个人已经死了这些年,十四爷问来干什么?”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是有真本领的,并不如我所想是江湖术士。我不让十四开口,我对他说:“先生算得真准吗?”
那张瞎子却变了脸色:“王爷这儿。怎么有小孩子说话。”
十四生气:“哪来得小孩子,是内人在跟你说话。”
张瞎子大惊失色,拍腿跳起来:“王爷这些年打仗,已经坏了好好的龙运命相,现在还留这么个,本该死了的祸胎,您的大事十之七八要毁在她手上。王爷还不快快杀了她,以除后患。”
十四站在帐中大喝一声:“来人。”已经有侍卫冲进来,十四指着张瞎子:“封了他的口,拖出去,杖毙。”
十四冷着脸一言不发坐回椅中,我苦笑:“何苦杀他,不如杀了我吧 。”
十四猛的站起来走到我面前,用手狠狠捏住我的下颌,眼中分明有痛楚,“知道我为什么生气?你仍然想离开我,你以为那个姓张的一通胡说,我就会放你走?”
“我没想你会让我走,你杀了我不就一了百了,反正现在妍玉这个人已经死了。”我说
他声如寒冰般冷澈,在我耳边说:“ 我要是能下的了手,我早就杀了你了。”
原来,尚有他这个出仪若皇帝的大将军王,做不了的事?
我与十四
连着十天没见着十四,他不回行营。他那天的目光让我心碎,如同我对十三,爱而不得。
我之所以活下来,是他冒险用计的结果。他救过我许多次,况且他对我如此深情 ,我实在无以为报。
我走进十四的内室,桌上酒瓶翻倒,十四仰躺在榻上。盔甲未卸。
犹豫再三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坐下,我很久没仔细看他了,他也有了男人沧桑。岁月和这西北的风沙,把他雕塑成一个刚毅英俊的男人了。
微微叹息,初见时他只是十几岁的少年,那时我们不爱彼此,我们谁都不爱,所以那样自由。
年华瞬乎即过,人生怎能只如初见?
他却忽然翻身坐起来,抓住我的手,猛地将我打横抱起来。
心惊,忙挣扎,却无济于事。他轻笑将我放在榻上,随手扯下帷帐。
我的反抗之于他,如同蚍蜉之于大树。
任我如何颤抖,流泪,哀求。他却不肯放过我。
我的恐惧竟与他的欲望如此相得益彰。
他紧紧扣住我的双手,在我耳边轻轻地说:“玉儿,你永远都是我的。”
醒来时,已不知什么时辰。只觉浑身无力,只能静静躺着。我已经无法思考。如同一尾离水的鱼,只有深深的绝望,绝望的不知所措。
十四出去巡营,回来就先来看我,笑意绵绵:“怎么还不起床?”他轻轻把我抱在怀里,我却不肯理他。
“不管你怎么做,无论现在还是以后,你永远是我的。”他一边说,一边替我理额前散发。
我屈服了,不如说我死心了。我与十三之间无论以前还是现在,都隔着天堑深沟。也许我们真的没有缘分。
于是在康熙六十一年,这样一个风云剧变的年月,我和十四在塞外过起了看似平静的生活。我把心藏起来,作另外一个人。
我问十四:“若真如张瞎子所言,你怎么办。”十四只是抱紧我:“别胡说,我们兄弟之间的事,跟你有什么相干。”
我看他:“一般,国败,必有妖邪在君侧。”
他哈哈的笑:“那是男人没用,自己把国家毁了,就埋怨女人勾引了他。”是感动的。他的体贴与极力维护,曾说过女人要郎君爱惜才能平安出入,这一条,我似乎得到了。
他在斟酌奏折字句,这份折子写了快两个月了,还没完工。我知道是要说有关我的事,我去看了,是说妍玉死了。
“你不打算说实话?”我问,他微微皱眉:“现在说实话,也解释不清,等以后回去了,我再亲自向皇阿玛请罪吧。”
解释不清?他大概是担心他的政治生涯,不能让康熙认为他,感情用事,不以大局为重。
他抱我微笑问:“怎么? 又不高兴了?”
我微笑:“没有不高兴。”他对我的情绪太关注,一个眼神就觉察得出。
我不是不高兴,只是知道他的这样小心谨慎也是白费,没有用的。
他为了我欺世,欺君,我却就连选择他也是无奈之举。
“是你救了我的性命,不知该怎么谢你。”
他笑得温存,指指嘴唇:“要谢,也得有诚心。”我犹豫,还是没能主动去吻他。他便来俯就我。
吻地尽情尽兴,他低低的笑:“孺子可教,这个倒学得不错。”
我拧他,他叫痛:“近则不逊,远则怒。孔夫子果圣人也。”
多年前我也拧过十三,那时他说怕是梦,我多希望这梦快点醒来。
我问他:“这样为了我真的值得吗?女人还不是都一样。”他微笑,我却走了神。
十四吻我颈项“ 不要想其他人,只许想我。”他知道我走神是为了什么。
忽然觉得,也许他这样爱我,恰恰是因为我并不爱他,而他自认为没有得不到的东西。我不敢想了。
以后是个可怕的词汇,我与十三的以后已经丢了,我与十四的以后,我们作不了主。
天苍暮霭,塞北的天地空旷寂寥,十四带我去骑马,我问他:“如果能做一对牧民,骑马放牧可好。”他笑着吻我的脸颊,“我想让你做皇后娘娘。”看向远处的目光深邃而悠远,像是康熙皇上。
他回过神来看我:“怎么了?”原来已经落了泪。掩饰的笑,把头埋在他怀里,从今后,我要与身边这个男人,共度余生了!
十四的亲兵骑马飞驰而来,到了近前滚下马来。摔得头破血流,跪在地上禀报:“王爷,京里来人传您回京。”我险些站不住,还是来了。十四沉声问:“回京?为什么?”
亲兵抖着身子:“四爷不,皇上,传您回京。”
十四大怒:“什么四爷,皇上?到底是谁?”
我拉住十四的衣袖轻声说:“我知道,他是说皇上龙御归天了,现在四爷是皇上,四爷命十四爷您交出兵权,回京。”
那亲兵连连点头。十四脸色苍白,身子剧晃,我忙扶住他。他没有哭,只是一脸不置信,他不信他的父亲就这样死了,他更不信他的父亲把皇位,传给他那个,似乎想成仙得道的四哥。很多人包括他自己都以为,这个国家会是他的。
回了行营,一队队御前侍卫等在那。紧紧地迫着他交印回京。
他冷冷的笑,只是自始紧紧拉着我的手。带头的图利琛是康熙近臣,认得我,一脸惊异,仍传旨。
“上谕,只准十四爷带二十亲兵,余众一概不许妄动。”
十四冷笑看着他,指着我说:“我要带上她。”图力琛犹豫片刻同意了。
一路上一刻也不准休息,唯恐迟则生变。十四强行在驿站停下,跳下马来,把我护在怀里,对着来催促赶路的图力琛就是一巴掌,大怒:“你的五百人就在后面跟着,以为我不知道?我现在插翅难飞,休息一夜又怎么样。”
于是在这个风雪交加的夜晚,换来一夜休息的权利。驿站里,火炉旁十四紧紧抱着我冰凉的身子,就那样坐在炉旁,无声无语。
我轻抚他日渐消瘦的脸颊,憔悴不堪。一夜之间他失去了一切,搞不好真如张瞎子所言,我起了十之七八的破坏作用。
这段历史只怕永远是个谜,康熙到底传位给谁了?这是历史的不幸,却是我个人的大幸。
这样也好,大将军王,妍玉格格这两位,最受康熙宠爱的人物,去给他守灵,相伴终老,也算尽孝还愿了。
十四问:“你在笑什么? ”
我已下定决心,低声说:“就算你去放马我也跟着。”
十四笑了,只是眼里有了泪光。
重回恩佑寺
到了京城,有人来传旨不准十四进京,于是在京郊驿站等着。
十四进宫,几乎是被押走的。我等在驿馆,幸好我是知道的,他不会死,不过就是去守陵罢了。
可是我还是害怕,害怕十三,如果见到他该如何面对他,我已经是他弟弟的女人了。
等我醒来,我才知道事情还没有完。恩佑寺,现在我又回来了。这次是被关起来。
这里空无一人,我一个人在佛堂,从晨昏坐到日落。有小太监来送食盒,不想吃也生嚼硬咽。
只怕连累这个十几岁的小孩子,第一天他就哭着求我吃饭,说我不吃上头就杀了他,在另换人来。
还有一个理由,就是我的孩子,是的,我有了十四的孩子,我没有告诉他。
这是个不该来的孩子,无论是他还是我,我们没有办法保护他。
何况千里奔丧回来,连日的赶路,我一直隐隐觉得腹痛,我却没有说出来,自己忍耐。
整整二十天。终于来了人拿顶围了厚沙的帽子给我带,带我进了宫。
从风光大嫁那天,我就没想过还会回来。可我还是回来了。走的是僻静小路,我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能让人看到。
到了养心殿,李德全亲自来引我先去角落侯着。我却动也不动,是十四的声音,他在里面。
他的声音憔悴低沉,却是愤怒已极的:“皇上,您现在已经是皇上了,不必怕我和您做对了,为什么还不把玉儿还给我。”
雍正冷冷的声音:“这是对朕说话的态度吗?” 十四咬牙切齿:“好,皇上想怎么办?”
雍正冷笑道:“要朕说出来?皇阿玛的病,罪魁就是你,你自己就没想过,怎么去赎你这一身的罪孽?”
半晌,听里边声音似乎是跪了下去,“一切都是臣弟的错,臣弟愿自请去为皇阿玛守陵。”
泪流了下来,李德全捂着我的嘴,把我硬拉开,低声劝我:“格格,千万别出声。”
不知雍正对他说了什么,十四出来时背影寂寥而哀伤。
我跪在雍正面前,他不看我只是看烛火,如有所思,然后慢慢的开口:“十一月初七那天收到西北战报,说妍玉格格两个月前被叛军劫持杀害了。先皇当时就昏晕了过去,后来回了畅春园,病情一直反复。十三日病情更是恶化,招朕见驾。”
他停住了,回头看我:“你愿意跟十四走吗?”
我抬头看他,早就心如死灰了,我明白我的命我的运,都不在我手上,作了选择又如何?
我低下头,没有回答。他又慢慢的问:“那你愿跟十三吗。”他的声音既平且淡。这么多年我没有明白过他,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求皇上开恩,妍玉愿削发为尼。”离开皇宫,我只想安静的活着。
他忽然笑了,走到我身边:“无论你刚才选十三还是十四,朕都会杀了你,你选了个好出路。朕会把你继续安置在恩佑寺。”
这些年,费心讨好有了回报。留下我的命。
临走时雍正对我说:“妍玉格格早就死了,你只是她的旧仆,你叫芳龄。”
出来时我与十三擦肩而过,他进屋,我出门。他脚步未停,眉眼未动,仿佛我根本就不存在。
不禁嘲笑自己,这结局不是早就想好了吗?竟然还是这样想不开。我已经错过了他。
原来我什么也得不到,原来机关算尽终成空的一直是我。
一直是我!
李德全来送我回去,我腹痛难当,已经是第几次了?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一次恐怕不好了。我艰难的扶墙,对李德全说:“ 李公公,我”我在脑中搜罗可以求的人,“求您去找太后娘娘,我”
我站立不住,李德全忙来扶我:“ 格格这是怎么了?不是老奴不去,今时不同往日”
八爷来了,他疾步跑来抱住我要倒下去的身子,“李德全,快去传太医。”他身上的依然是多年前的味道,有点恍惚。仿佛他伸手扶我下车,我下意识抓住他的手。
“妍玉,你怎么了?”他很少叫我的名字,我一直躲着他,也没想过,这样的时候会是他在我身边。
我苦笑,只是低声对他说:“ 要是孩子没有了,别告诉十四,是我对不起他。”
八阿哥看我的神情,那样哀伤,紧紧的抱着我,坐在地上,仿佛在挽留他失去的命运。
没用的,注定要跟我的孩子一样,会死去的,留也留不住。
醒来时,已经在慈宁宫,德妃,不对,是太后在看护我。
她替我掖被角:“好好养着吧。”
我的第一个孩子,就这样没了。我不伤心,因为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他。
我对太后说:“ 娘娘千万别告诉十四爷。” 她苦笑:“ 我就算想告诉也见不到。”
我身体恢复的差不多了,雍正就派人把我又送回恩佑寺。
这么多年,我的生活第一次变得简单起来了,晨钟暮鼓,安静的像是一场梦境。
在别人那里博尔基吉特,妍玉已经死了,我只是个大将军王带回来的丫头罢了。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洒扫庭院,佛前念经,我心无旁骛的认真做每一件事。
只为,他们能平安,尽管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可是现在,除了这个,我什么都做不了。
心碎
半年多来,弘昼是第一个来看我的,他混在送香烛的小太监之中,见着我,就只是笑:“姐姐。”便没了下文,我实在无奈:“看来我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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