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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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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我只闭眼不看他,看他能如何。因而闭上眼,排云掌从头打起,不落一招,立时凑效,季高痛哼几声,玉堂睁眼来看,原来削到了他的胯骨,撞疼了小腹,可惜没有兵器,不然定能见血。
季高行走江湖数年,一个垂髫之童让他下了面子,本就不是心善之人,此番更加恼怒。况且那声呼哨,想来是要招人,不知会来什么角色,速战速决为妙。碰上这小子,自己便诸事不利,心里恨意翻天,面上依然平和,挥手叫停:“不要打啦,我是奉师父之命来的。”手悄悄搭上腰间。
闻言白玉堂一怔,停下手,若是往昔,他自然不信,然而老头一反常态,看猫儿不顺眼好久了,难不成又起了收妖的念头?又看向墙外,月色清明,屋舍鳞次栉比,不见人踪。
是的,无人,师祖怎么还不来?!
“师兄不信,我这里有师父的亲笔书信。”腰间抽出一张纸,捏住一角递给他看。
白玉堂疑惑地接过,正反翻看,只是一张白纸,未有一字,意识到被戏耍了,扔到一边,指着老道:“你什么意思!”
季高捋须,阴笑阵阵:“倒!倒!倒!”
话音刚落,白玉堂顿觉脑袋昏沉,“噗通”一声栽倒在地。
“黄口无知小儿也敢在老夫面前卖弄,此番让你尝尝我毒书生的手段。”
好难受,几乎喘不过气来,脑袋里如灌了铅般,中毒了么,难道就要死了么?白玉堂使劲翻过身,看向猫儿,大声道:“快走啊……”这声音比蚊子哼哼声大不了多少。眼瞅着季高持木剑闯入法阵,手起剑落,木剑逼上娃娃胸前,不由目疵欲裂,嘶吼道:“季高!我做鬼也不放过你!”
季高垂涎宝物已久,欲念熏染,脸上狰狞不堪,黄符祭出,木剑随后,砰然巨响,剑已刺入娃娃体内,对面而坐的盈袖惨呼一声跌出法阵之外,胸前血渍淋淋,再无声息。抽出木剑,娃娃保留着半人半猫的形态,无神的双眸中星月也沉浸不去。奇怪的是,木剑穿胸,娃娃胸前却没有一滴血流出。季高盘膝而坐,将娃娃体内一团灵光引出,吐气收神,欲将化为己用。
浮云遮月,天地微暗,似不忍见此惨景。
白玉堂低头,面上泪痕湿遍,恨自己年小无力,恨季高毒辣无常,恨阎王索命,猫儿……伸手向猫儿,四肢渐渐觉得冰凉,盛夏之夜,微风拂过如同刀割……猫儿,黄泉路上等等我啊……师父,我好想你……
眼皮沉重不已,慢慢合拢前,隐约看见季高身体猛震,血雾漫天,不知是何缘故。
季高本是狂喜不已,灵光融进体内,顿觉通身舒坦,一股暖流润泽脾肺,引导至丹田化作内需时,陡然急变,丹田之下热力涌动,灵力入体竟与体内本身修为融成一团,继而逆流直上,膨胀欲裂。老道忙定力压制,却是枉然,这股灵力气势悍然,心脉当即震断两根。
灵光脱体后,摇摇曳曳,盘桓半刻,转投娃娃体内。娃娃原本无神的眼眸,星光隐现。
季高徒劳伸手,枯瘦的手上青筋鼓起,口边鲜血直淌:“咳咳……不……”
天意使然,如果季高三年前不曾杀了狸猫,将那已有修行的灵力纳入体内,今番也不至于如此。狸猫的灵力和娃娃是一脉相承,只有包容。母子情深,母猫的一番爱切之心,早已融入灵力神识,故而老道功败垂成。
娃娃站起身,光溜溜一片,飞快跑向白玉堂,趴在他身上,呜呜直哭:“玉堂……玉堂……”声音凄凉,闻者落泪。
正伤心,忽然有声音传来,猫儿动动耳朵,抬头一看:“师尊……呜呜……玉堂……”
师祖急忙把玉堂抱进怀里,仔细一看,唇边血渍鲜红,只是重度迷龘药,身子小经不住,气急攻心所致。给他注入一股内力,使经脉顺畅,又喂上一颗解江湖惯用迷龘药的百灵丹,不多时玉堂便悠悠醒转。
“您怎么才来!”玉堂咳了几声,猫儿搂住他的腰,泪水沾湿了他胸前衣襟。
“机关陷阱太多,某不懂这个。”脱下外袍裹在娃娃身上,又忙去看盈袖。
盈袖重伤昏迷,周身血流如海,衣衫晦涩血腥。急忙点穴止血,内力输入心脉,盈袖慢慢睁开眼,气如游丝:“……猫儿……”
猫儿蹲在她身边,小手擦着盈袖嘴边的血迹,耷拉着耳朵,眼睛红肿。
“……没事……”盈袖喘气,“死不了……你们没事……就好……”
“姑娘不要多话,某带你回山治疗,你伤势太重了!”竟然被剑戳了个对穿,没死真是命大。
盈袖点头,安然昏睡。
白玉堂抹抹泪,狠狠地踹在季高肚子上,老道疼得弓起身,嘴边血流的更多,见状,这第二脚怎么也踹不下去了。
“我明明见他用剑刺穿了猫儿,怎么猫儿没事,盈袖姐姐却受了这么重的伤?”
“这是转命之术,寻常人根本不能做到,也只有他二人能如此一试。娃娃所受的伤害,尽数转嫁到她自己身上了。”叹口气,“走吧,看看大夫,回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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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堂在一阵鸟鸣雀聒中醒来,天光大亮,闷热不堪。猫儿趴睡在身侧,面颊润红,汗珠细密,热成这样也要挤着玉堂。月色下,不甚明了,现在才看得清楚。娃娃这次变身竟未完全……乌黑的软发间,两只毛茸茸的尖尖耳朵轻轻抖动,圆滚滚的屁股后蓬松柔软的猫尾巴缠上他的大腿,还不停地轻轻拍打。
白玉堂咽咽口水,伸手去摸摸,热乎乎,软绵绵,好好玩啊。
猫儿不胜其扰,缓缓睁开眼:“玉堂~~~”声音绵软,带着浓浓的鼻音,倒头又睡。
赶忙扯住:“别睡!咱们得去看看盈袖姐姐。”
收拾妥当,两个小人携手出发。
男女有妨,颜氏父子自不能随意进出,厨房刘妈一人照看,换下带血的衣衫后,又得去做饭,两头照应不过来,就去找颜渊商量,要带女儿来帮忙,再谈谈工钱的问题。故而,两个小子进屋时,寂然无声。
白玉堂拉着猫儿到床边,床上盈袖脸色如纸,鼻息沉静,几乎无声。不由脑袋一懵,音带哭腔:“姐姐,醒醒……”推推,毫无动静,“姐姐,哇哇哇……”
猫儿不明所以,只是觉得玉堂很悲伤,因而也“哇哇”痛哭。
边哭边解下腰间的荷包,内里是自己写的那封“离家出走通知信”,对猫儿道:“姐姐没了,猫儿,咱们把东西放在她身上,她就不会一个人孤单了。”猫儿摇摇尾巴,他可是身无长物。玉堂狠狠心,“猫儿,不要怕疼!”伸手揪下来他尾巴尖尖上的一搓毛毛,放进荷包,塞到盈袖手里。
“姐姐,就当我和猫儿一直陪着你……哇哇……”
猫儿哭得更厉害,抱住尾巴,小嘴鼓起,吹吹,好疼;玉堂看见,也帮忙吹吹,吹两下,哭一声,问一句“还疼么”,再吹吹,再哭一声……
盈袖眼珠在眼皮底下急转,她隐约听到鬼哭狼嚎,心想,不对啊,我命大,怎么会死呢?似乎还有来自阴曹地府的呼呼风声,穿透骨髓。不行,不能死!一使劲,眼睛睁开了。哭声盈耳,转头,两个小子正抱头,不,抱尾巴痛哭。
手指微动,好像手里有什么东西。盈袖呛咳一声,那厢哭声立止。
白玉堂瞪大眼:“姐姐你活过来啦!”端茶给她喝下。
盈袖无力说话,一双明眸盯在猫儿身上,目光在他的胸口流转。
白玉堂会意,解开猫儿胸前衣衫给她看:“好神奇啊,猫儿这里都看不出来呢,我明明看见剑都穿透了。”说着打了个寒颤。
盈袖凝目望去,果然心口正上有一个半十字形的疤痕,并不狰狞,与周围皮肤相比,只是一道微凸的白痕。放心不少。
“可是,猫儿没变完呢,还有耳朵和尾巴。”这个样子好可爱啊,但是,“这样子出去,别人会把他当妖怪的。”
盈袖眨眨眼。
“你的意思是,你有办法?”白玉堂很兴奋,“这样吧,有办法的话,就眨眨眼;没有,就不眨。”
眨了一下。
“办法是什么呢?”
盈袖闭目凝神,力气稍聚:“……固……”
固?白玉堂沉思,忽然眼睛一亮:“是不是固元丹?”
盈袖眼含笑意。
正说话间,刘妈和女儿一起进来。小姑娘一眼就看见猫儿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很是稀奇:“这是什么爱物?”太可爱了,尤其是长在娃娃身上,忍不住想摸摸。
白玉堂拍开狼爪,把人扣进怀里,一起往外跑:“想玩自己下山买去。”
小姑娘信以为真,追问道:“山下哪家有卖啊?”
人早已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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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养几日,众皆无碍。盈袖伤势虽重,到底年轻,已能下床走动。白玉堂和猫儿每日都去为她端水奉茶,说笑解闷。山中清净,空气清新明洁,野簌果蔬也很养人,盈袖却住不下。她似乎面对师祖时极为不适,伤势略见好转,便要下山,挽留不住,只能依她。
白玉堂愤愤问师祖:“爷爷,姐姐怎么那么怕你?你对她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头上挨了一下指敲。
师祖指着自己的眼睛:“你且看看有什么不同。”
细看下,隐有金色流转,黑色瞳仁上一抹异彩流光。白玉堂联想到了话本里的“火眼金睛”孙悟空。
“某数年前有番奇遇,食了一种野果,眼睛便能看见一些妖类原形。妖精管这样的眼睛叫做‘命门瞳’,即能看到他们命门所在的意思,本是道行高深的除妖师苦练才能拥有的。”
“!”白玉堂捂嘴,“难道姐姐是……怎么可能……”
“这便要留待你日后自己寻访真相了,呵呵,慢慢来,才有意思。”
还有一人,不得不提。
季高自月初作法时欲伤猫儿性命,反被颜渊所伤,他已有一番说辞为自己辩解。谁料次日白玉堂“离家出走”,颜渊当即追去,辩解暂且搁置。几日后颜渊归山,已知猫儿是妖,虽然反感老道手段毒辣,却念他是除妖心切,故此对季高态度已然好转。老道老奸巨滑,甚会察言观色,几番旁敲侧击,知道娃娃欲转化人形。瞅了个空,偷跑下山。经过寻访和推背演算,即知晓作法的地点与时间,这才出现的“恰是时候”。
重伤之后被师祖救回,侠义之人纵看他不爽,也不能见死不救。
颜渊知道后,便要逐他出师门,奈何,老道这几年来重伤频繁,此次失了昔日灵力,更是将以往旧疾一并勾出,缠绵病榻,睡多醒少,一个月也未见大好。只能等他伤好再做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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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气寒冷,将凝结为霜,天气也开始转凉变冷,已至季秋寒露时。
这日,白玉堂和猫儿一起练完功,出了一身汗意。正逢菊有黄花,灿烂如金。小玉堂瞥见师父不在,揪下一堆菊花,铺成软毯,和猫儿在上面打滚。
颜渊端着打下来的新枣给他们吃,眼前之景,让他怒火飙升。
白玉堂一个激灵,鲤鱼打挺,起身就跑;猫儿扑上前,抱住颜渊的腿,回头道:“快跑,我掩护!”
师父被他两个人的反应逗乐了,“噗嗤”笑出声来。
知道不会挨打了,白玉堂凑上前抓了一大把枣子,先给猫儿吃。
“谢谢。”猫儿极其聪明,话越说越顺溜,还很有礼貌。
“猫儿,不是说不要跟我说谢谢么,多见外。”
颜渊放下心结后,对娃娃也是喜爱异常,一并视如亲子,因而想给他起个名字,也是自己愿意接纳他的拳拳之心:“总不能老叫猫儿吧……”
猫儿忽然接口:“师尊说要叫‘师叔’。”
白玉堂一口枣子噎在喉咙里,咳嗽不止。颜渊给他抚背顺气,偷笑道:“是啊,当叫师叔。门规里还有一条‘尊者为大,长者为敬’呢,叫吧。”
白玉堂吃瘪,师父连番催促,就连师祖也来凑趣,几人怂恿下,他才不情不愿,哼哼唧唧,叫了声“小师叔”。
颜渊笑得前仰后合,肚子直抽抽:“你……哈哈……也有今天……臭小子……哈哈……”
师尊拉住猫儿胖乎乎小手:“乖徒儿,某还有一个名号,叫‘不迟真人’,记住了啊。”
猫儿舌头平直,不怎么会打卷,“不迟真人”立即在他口中变成了“不此zen人”。
师祖听得很是受用,当即宣布,打今儿起,所有人要叫自己“真人”,不用再叫什么“师父”、“师祖”的。
猫儿就道:“师尊zen人。”
颜渊揉揉笑疼的肚子,言归正传:“既然都在,就商量着给猫儿起个名字吧。”
“就叫猫儿,跟我姓,姓白,我连属相都送给他了。”
“明明是黑猫,叫什么白猫。”师父反对,“不如叫颜龙吧,表字熊飞如何?”
师祖脸色急转,细看儿子神色,并无异状,自己心头却是说不出的难受,颜龙啊,怎么不是好名字,那早夭的孙子,不正是这个名么?
还没商定,山下驿站有人送信,说是县老爷见了特意命人亲自送上门,怕误了颜先生的事。
颜渊打开来看,神色大变,沉声道:“爹,你且照看好山上,我得出趟远门。”
第五章 展昭
信,来自常州。
展老爷病重,恐时日无多,特写信告知,希望故友能来见上最后一面,还嘱咐带上义子,思念不已。
颜渊心头沉重,立即收拾行李,白玉堂是展老爷义子,自然随行。山上还有一个病中的老道和不懂事的娃娃,师祖留下照看。
成行时,猫儿哭得肝肠寸断,拉紧玉堂衣袖不放,他从未和玉堂分开过。玉堂又哪里舍得,央求师父一块带上。颜渊心焦气大,带上两个孩子必然耽搁行程,自是不依。
猫儿闻言,一时哭得更狠了,谁知两眼一翻,竟晕厥过去,玉堂见状心疼如绞。
师祖劝道:“一个也是带,两个也是带,一块带上吧。记得写信回来,报个平安。”
于是,师父拖着两个油瓶上路了。
车马轮换,日夜兼程,第八日上终于赶到了常州府。
来到展府,不想已是门锁紧闭,人去屋空。正疑惑,对门卖茶点的婆娘高声问道:“是颜师父么?这里说话。”递上一封书信,“展老爷嘱咐的。”
颜渊打开来看,信上说,展老爷本是药石无医,却在日前遇见一个书生,精通岐黄之术,一副药下肚,病情立即好转。现今遵医嘱,图思静养,兼之年老思归,便举家搬回了常州府西北百里之外的武进县遇杰村,颐养天年。
颜渊长舒一口气,一路悬着的心放回肚子里:“放心吧,你干爹无事了。”
“太好了。”白玉堂高兴地抱住猫儿使劲亲了一口,屁颠屁颠地搂着猫儿转圈。
得知展老爷无事,颜渊便携玉堂和猫儿乘车驭马,径投遇杰村而来。行了半日,忽听数人歌唱,音韵古朴,不似一般乡野小调。颜渊心情不错,仔细听着。
“山之高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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