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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鼠猫灵异]非君莫属-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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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还不行,除非开封府有了大案,派我去处理,这样的机会也不多,一般王大哥他们四个外出公干的机会多些……”
白玉堂眼珠一转,有了计较,临走拉住展昭的手欲言又止:“你小心那条龙……他对你不怀好意!”
一片树叶打着旋落到展昭眼前,茂密的槐树间探出一颗毛茸茸的猫脑袋,冲展昭“喵呜”一声。
“你问我他想做什么?我也想把他的脑袋打开看看。”展昭仰头望着赵祯的御猫,无力道,“你下来吧,皇上等着我把你抱过去呢。”
“喵~~~”就不!
“朕的御猫!”赵祯率领太监、宫女哗啦啦地赶到,“展护卫,快把它弄下来,可别吓坏了它!”
倾城绝世的燕子飞,也只是用来抓猫,御猫在赵祯怀里挣扎,被天子使劲掐住:“好御猫,自从展护卫进宫以来,你果然又胖了一圈!”
如果此时白玉堂在的话,他依然能听出来赵祯语气里包含的浓情蜜意,只是看清之后,只怕会吐血!当然,他后来还是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展昭在明白了他的误会后,特意告诉了他,那时他吐了三升血,暗恨自己有眼无珠,遇人不淑……
翌日,展昭抱着赵祯的波斯猫躺在高树上纳凉,忽然太监总管陈琳一叠声地叫着“展护卫”着急慌忙地小跑了过来。
“陈公公,展某在此。”展昭抱着御猫翻身下树,要说进宫当值,还不如说是给天子的爱猫当全职保镖……好在他听得懂猫语,没事跟御猫对对话,委实轻松自在。如今看陈琳的急切程度,估计惬意的生活要到头了……
陈琳大喘气,尖着嗓音道:“皇上急召你御书房见。”
清风拂侧,眼前已失去了俊挺的青年身影。陈琳司空见惯地抹抹汗,慢悠悠往回走。
展昭整理了一下官服,抱好御猫进了御书房,发现包大人竟然也在,而且脸格外之黑。
御案后赵祯还穿着朝服,来回地翻看着手里的纸柬,眼见展昭进来,命他平身,把纸条递给身侧的小太监:“展护卫来的正好,你且看看。”
把御猫交给小太监抱住,展昭狐疑地接过纸柬,打开一看,立时变了颜色。只见纸条上龙飞凤舞地写道——
“我今特来借三宝,暂且携归陷空岛。南侠若到卢家庄,管叫御猫跑不了。”落款是锦毛鼠白玉堂。
这一惊非同小可,展昭倒头跪拜在地,求情道:“皇上息怒,这白玉堂性情至诚,为人急公好义,盗三宝只怕是一时性起,并无藐视圣威权势之意……”
赵祯笑道:“展护卫请起,朕无怪罪之意。方才包卿言说此人是你同门,江湖上颇有侠名,杭州一行更是立了大功。如此,只要追回三宝,若无损害,朕不予追究。展护卫既与他有同门之谊,留书也指名道姓,就亲自走上一趟吧。”
展昭吁出一口气:“臣遵旨。”
包拯和展昭正要离去,天子忽然唤住:“且等。这白玉堂可是赠展护卫宝剑之人?”
展昭拿不准他的意思,看了一眼包拯,答道:“正是。”
“如此……展护卫取回三宝时,可将白玉堂一并带回京城,朕却要看看,他是何等人物。”
“……”
出了御书房,展昭问包拯道:“大人,玉堂如何盗了三宝?”
包拯看展昭的眼神有些怨怼,忙撇清道:“三宝原不是什么急需之物,他盗了去,顶多劝几句要回来。只是昨日官家刚提到要试试那三宝之一的游仙枕,这当头三宝丢失,就非同小可了。本府先行告罪,又说了许多好话,官家脸色才好看些许。不然,悄悄办了,岂不好说?”
展昭扶额,这惹祸的白老鼠!
亏得还有个仁义礼信束缚,否则天都让他捅个大窟窿!
包拯见他猫眼不再瞪自个,拍拍胸,有耗子没大人的小心眼猫,是得琢磨琢磨公孙那句话的意思了,打着小心思的包大人娓娓讲述老鼠的盗宝过程:“用毕晚饭,本府正在府中办案,忽然一个纸包就落在本府案几上。拆开一看,却是那首打油诗。便叫赵虎去看看三宝可还在……”
“哎呀!”展昭一顿脚,“不好,大人中了他的投石问路之计了!”
“何谓投石问路?”
“玉堂本不知三宝所在,大人见他纸柬派人去验看,正好领他前去,三宝自然就落入他手中。”
“不愧是同门,所料分毫不差。”
“大人,属下可以当你是夸奖么?”
包拯看他一眼:“有这时间磨唧,不妨想想怎么安抚炸毛的耗子!临去时,他可是喊得整个府衙人尽皆知。”
“?”
“一猫不服,何以服江湖!”
“……白!玉!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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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江边,遍地芦苇被烈日炙烤的无精打采,与河畔蹲着的青年有几分神似。
展昭背着大包袱,望着明晃晃一眼望不到头的河水,长叹一口气。临近正午时分,人皆避暑,偌大江面无一人行舟,想往对岸而去,还真得等上一等。伸伸蹲得酸麻的腿,站起身来,想起来路上有一片小树林,倒是可以暂作休整。
拉起马儿正要离去,江面上忽然有人远远呼唤,由于隔得远了,听不真切。展昭手搭凉棚,眼见一叶扁舟飞鱼穿梭地到了跟前。
小舟上跳下来一武生打扮面目英俊的年青人,未言先笑,拱手一礼:“敢问义士可是南侠展昭?”
展昭回礼:“请问兄台贵姓?如何识得展某?”
武生大喜,双手捉住展昭之手:“果然是展兄!小弟松江府茉花村姓丁名兆蕙。因闻说比邻的白玉堂盗了三宝,圣上命你前来寻拿,就日日等候。展兄侠名贯耳,江湖谁人不知,小弟仰慕已久,不想今日才得一见。”
“原是双侠之一的丁二兄!久仰尊昆仲名誉,不想今日邂逅,实乃有幸!”
丁兆蕙又携了展昭抽出去的手,喜不自禁:“家兄也常念及展兄,今日有缘,不妨到我茉花村坐坐!”
“这可不行!丁家兄弟就莫打展小猫的主意了!”
展昭好奇地看着丁兆蕙因这话拉起了长脸,放眼望去,只见芦苇荡中又一阵晃动,一艘颇显豪华的船坞轻快驶到岸边,船首站着一个精瘦干练的男子。
男子跳下岸,上前拽过被丁兆蕙死拉在手里的展昭,上下打量:“江湖传言南侠长得英俊非常,让哥哥瞧瞧,果然风流人品!可把老五比下去了!”
展昭喜不自禁:“蒋四哥!”
蒋平挤到他与丁兆蕙之间,热情地把他往船上领:“快随我回去,你再不来,老五就把整个陷空岛给拆完了!哥哥们可都想着你!老五给你求了剑,可是这把?”
展昭正要上船,想起来还有丁兆蕙,回身道:“丁二兄,展某来此原是为了公干,实在不敢耽搁,待此间事毕,展某定会登门拜访。”
丁兆蕙咬牙看着蒋平得意的嘴脸,心知展昭不可能随自己回茉花村,只得拱手道:“那小弟恭候展兄大驾。”
“不敢!”
蒋平摇着羽毛扇,看他二人话别,扫了一眼岸上的马,疑惑道:“你怎么带了两匹马?”还都是千里挑一的良驹!
展昭笑笑道:“用来换玉堂‘借’走的三宝。”
“要我说,一匹马还不够。”蒋平摸摸两撇小胡子,“我这船载不得马……”
“我的可以。”丁兆蕙笑向展昭,“小弟可以帮忙载去。”
蒋平笑道:“丁二爷以为我岛上无人?”说话间从怀里掏出一个竹筒,展昭眼尖,认得这是五鼠用来联络的信号,四爷拉住引信,当空一抛,一只水草色的烟花鼠得意洋洋地在半空绽现。“如何,二哥改进了配方,我们每个人的颜色都不一样。”
不多时,芦苇荡中荡出一艘货船,跳下来几个陷空岛下人,搭了跳板,帮着把马往船上拉。展昭的坐骑望云骓被主人熏陶的有几分温润,甩甩尾巴任人拉上了船。另一匹惊帆骢显然不好说话,一个下人来抓缰,它忽然甩开脑袋,人立而起,吓得下人一屁股墩在地上。
展昭身形急闪,将下人解救出马蹄,瞪大猫眼看着它,惊帆骢委屈地喷了个响鼻。拍拍马脖子,亲自把马领到船上,与望云骓栓到一处。望云骓深得展昭真传,从不老实的惊帆骢服服帖帖追随其后。
和丁兆蕙告别后,展昭坐进了蒋平的船。
猫本性畏水,何况展昭还不通水性,一颗心随着小船颠簸的七上八下,实在消受不住,趴在窗沿想透透气,不妨眼睛一扫,四周皆是无凭无根的明亮亮水面,登时头晕眼花,心一下子堵到了嗓子眼,气都喘不匀,胃里更是翻江倒海,难受欲呕。
蒋平叽叽咕咕地嘟囔着:“这老五又发什么疯?好好的,盗什么三宝!忒无法无天!说跟你置气吧,巴巴地又让我来接你……”一扭头,看见展昭脸色煞白,汗水涔涔,便知是晕船。想起之前白玉堂的交代,暗怪自己马虎,忙取了生姜片与他含在舌底,又拧了湿巾搭在他额间。展昭这才稍好。
一时行至对岸,展昭几乎脱力地被蒋平半抱出船坞,晕晕乎乎中拾阶而上,到了陷空岛五鼠议事的聚义厅。
众人皆在,独不见白老五。
众鼠激动不已,叽叽喳喳围了上来,展昭觉得脑袋更晕了,于是,干脆直接躺了下去。
再次睁开眼时,已是黄昏时分,床畔坐着一个肚腹高鼓的妇人,正在为他把脉。
“闵……姐姐?”
闵秀秀爽朗地一笑,递上一杯温水:“若按辈分,许是你大,不过你即跟玉堂一样叫人,就叫我大嫂吧。”
“……大嫂,你现在身体可好?”
闵秀秀收起药箱,反问道:“你说呢?眼看我就要为他卢家添上第二子了。”
展昭自是为她开心,想起晕倒前似乎没见某人:“玉堂现在何处?”
闵秀秀道:“先去用饭,饭后我领你过去。”
一顿饭吃的热闹非常,听展昭言说圣上并无怪罪之意,四鼠便丢了担心,只缠着展昭讲他这些年的阅历和藏剑山庄的事,又拿着七星龙渊传看。展昭本来很是高兴与四鼠再度重逢,只是挂念着白玉堂,未免有些心不在焉。
杯盏倾尽,酒饭已毕,闵秀秀唤来四个家丁,挑起灯笼,带着展昭和四鼠往后山而去,行至半路,忽见一只硕大的白鼠烟花当头炸裂,鼠尾卷曲,鼠须抖擞。当下停住脚步道:“小猫且先住下,天色已晚,老五放信号明日再见。”
展昭不明白这老鼠的意思,为何还要拖至明日?
闵秀秀善解人意,笑道:“天黑路不好走,他这是疼惜你的意思。”
展昭被她说得莫名心跳加快,面上还有些潮热。
至次日,用过早饭,众人便来至后山,只见眼前一处断崖,崖下江水腾流,横跨江水之上有一条腕粗的锁链,通向数十丈外的一处独岛,隐约可见葱茏树木间屋角飞檐,琳琅楼阁,崖底腾上的水汽,经日头一照,变化成了雾,随风聚散,恍如仙境。
卢芳挺挺发了福的肚子道:“这山崖下是松江的江汊子,对面是一孤岛,可惜水流湍急,除了老四,无人能过的去。从背面倒是能绕去,只是路程忒远了些。老五气傲,自家地盘的东西还不能收拾,自然不甘。有日,便和老四一起在两处崖边设了桩,用铁链连接,如此便可轻松往来。他见那边风景独好,就占做了自己的私人地盘。”
展昭心想还真是这老鼠的脾气,把衣服前摆塞进腰间,双足一点,轻飘飘地上了锁链。脚下江水令他发憷,他便只看向前方,双脚轮换如履平地,不过一眨眼便到了对岸。
卢芳眯起眼睛,摸摸嘴下蓄起的胡须,赞道:“南侠燕子飞名动江湖,果然无差!”
闵秀秀扶着肚子“哎呦”一声,卢芳忙去扶她:“秀秀!哪里不舒服?别是动了胎气……卢信,快拿药来!”
一指掐上卢芳的耳朵,闵秀秀叉腰道:“药是混吃的?不懂不要乱说!”
“哎呀,秀秀给为夫些面子,当着各位兄弟的面……”
闵秀秀这才丢开手,望向对岸,蹙眉道:“我怎么搞不明白老五是怎么想的?这回回来感觉怪怪的。”
韩彰、徐庆齐道:“有么?不是和以前一样?”
“老四怎么看?”
蒋平扇扇羽毛扇,点头道:“是很不对劲。就拿刚回来那会儿,咱们给他介绍姑娘,他似乎大为火光,以前劝他成亲,他都拿宝剑没寻到搪塞,或是笑笑作罢,今次却是反常!难道……”
“难道……”
闵秀秀和蒋平一拍手,齐道:“他有了心上人!”
“心上人?”卢芳激动地胡子乱颤,“是哪家姑娘?老五可算收了心!聘礼,快准备!嫁妆,也不能寒碜……”
闵秀秀一巴掌拍开他:“老五准备什么嫁妆!话说回来,他要真是有了心上人,何至于这么阴阳怪气?还盗三宝,把展昭扯进来?”
蒋平眼珠子乱转:“说不定是老五求而不得,那姑娘的心上人是展昭?天,兄弟变情敌!天下最大的悲剧!”
“这样倒是解释的通,老五为啥盗了三宝,还在他自己地盘上设陷阱……”韩彰远目,展昭你自己保重啊,谁让咱家老五心眼小,你偏跟他抢老婆,不会死,掉层皮绝对少不了……
四鼠加鼠嫂,集体远目,内心为展昭掬了一把同情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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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风无限,楼阁精巧,青石鱼鳞小道,竹林森列,天然水潭,好个清幽所在。
展昭四下观瞧,只见一石一木无不舒坦精神,看来白玉堂着实花了许多心思布置此处,这么想着,提着七星龙渊就欲往里走,脚方才抬起,将落未落之际,忽听一清冷地声音喝道:“笨猫!不想活了!顾上不顾下,观前不看后,这么多年江湖白走了!”
展昭一愣,低头一看,原来脚正下方有一根极细的丝线,从草丛间伸出,想必连着某处机关。收回脚,抬头一看,更是一愣。
不远处最是精巧的二层楼阁上,轩窗洞开,一人散发披衣抱臂倚在窗前,形容清冷,凝视他的眼神却极其热烈,滚炙、执着的情感令他心头一紧,不自觉地移开对视的眼神——忽略了那人眼底一闪而逝的伤痛——朗声道:“白玉堂你把三宝还来,你知不知道你此举大为不妥!极有可能把你陷入万劫不复之地!真若孑然一人来去无牵挂倒也罢了,你若因此获罪,让亲人挚友如何替你难过?”
白玉堂低头看了他半天,在展昭忍不住要骂他时开口道:“想要三宝,就自己过来取。本想试试你的机关术,果然一窍不通。机关我已经关了,你过来便是。”
随着他的话音,展昭脚边那根银线“嗖”地收了回去,草丛间更是悉悉索索声音不断,不知此处布了多少机关。
沿着小道,过了游廊,来至阁楼下,抬头一瞧,好大一块匾,上书“雪影居”,狂草恣意,想来是白玉堂的手笔。推门而入,转过屏风,迎面一张软帘隔了里间,掀帘而入,发觉里面是两个套间,中间垂了珠帘,最里面隐约是白玉堂倚桌背对他而坐。
“玉堂。”展昭口内唤着,打帘进入最里间,“如今我来了,三宝却在哪里?”
白玉堂但坐不理。
展昭待要走到他对面,外室忽然又走来一人,他忙回头看,不是玉堂还能有谁?
白玉堂嘴角微微勾起,展昭心知不妙,果然,脚下顿时一空,整个地板倒翻,再无着力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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