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另外一条路-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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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文
走上另外一条路

　　收了剑，随即他听到一声道谢声。

　　这位长得这么漂亮的姑娘，就算是再绚烂的背景也不足形容她的光华，怎么会出现在个清冷的街道，而且还被小混混围住？如果不是他刚好在这儿等人，她不就很危险吗？

　　“啊，不用谢我，只是在这儿要小心点。”

　　她微微笑一笑，看着被打趴的小混混吻合着船游离在夜色下的江边，发出一样的呜呜声，清冷的河堤将所有人的背影都拉得很长很长，看起来寂静万分，也难怪会有这些人藏匿其中。

　　本来如果这个家伙没有出手，她自己就出手，胆敢欺负她的人在世上还未诞生，上至朝廷大臣，下至民间百姓，都知道她这位君家小姐最惹不得，不过现在事情结了，就权当一次弱女子吧，于是她轻轻走到渡口前，没想到那一个小伙子其实有很多话想问她，但看着她美丽的面庞感觉到尴尬，于是哼着歌儿的声音，一路尾随着她，走到路边小吃摊档前，他停下脚步问：“你饿吗？”

　　“啊？”

　　笑着买一个八吊钱的大饼，将它硬塞给她，说是给她定惊的食物，虽然他得到只有她错愕的表情，却也觉得十分开心。

　　“其实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儿？”

　　这里是有名的旧区，残瓦堆得像小山没有人看一眼，荒地重新长满了青草，点缀着已经人迹罕至的街道，就算是出入新城的马匆匆经过，好像谁也不愿意再在这儿投多一眼，因而这儿已经成为治安的死角，大部分不懂武功的人甚少经过这儿，以防有不法分子看中自己，所有的人的目光，现在只会聚焦在一千米外的新城，你可以看到最繁华的市集和街道，每日平均有数千上万的人在那里进进出出，而作为旧城的它已经被抛弃，在这个地方，还停留的人，不是艺高人胆大，就是太过天然呆，再不然就是因为这儿还有个渡口，非要乘船才甘愿冒险，不知道眼前的女子属于哪一种。

　　“我在等船。”她说。

　　“我也是。”他立即说，心想，太好了，她也是在等船，他还觉得要在这儿等自己的朋友是多么无聊的苦差事，现在有仙子一般的女子在附近，感觉太幸福，然而幸福感没有存在太久，就看到那女子走上一条小舟上，和他挥一挥就远去了，飘飘渺渺的似乎将他的心思都带走了，过了好一会儿，才记得自己在这儿登船的目的。

　　也对啊，他这样一个穷伙子，要是不练习一下武术，不找一个人投靠一下，也挺难让仙子一般的姑娘看中吧，那么快就走是必然的，所以他盼望看到朋友的心更加激烈，据说朋友在新区的官方处谋了一份差事，事业正如日中升，腰子颇为丰满，应该有不少门路，介绍给他这个只负责给人看铺，写写字据的旧朋友，如果一旦达成的话，那么他不愁没有和女孩子见面的机会啊！

　　正想着，黑暗中几张窥视他的眼睛，开始鬼鬼祟祟的行动，他压着剑的手又开始动弹，其中一个正用剑横着他上额，几乎要擦出血的同时，一艘官厅装饰的游船随着这水流而落，灯笼透着耀目的光，将那些人吓跑了，一个人提着灯笼走出船舷，然后对着他说：

　　“不错嘛，虽然攻击力还不太够，但是看出你握剑的方式进步了。”

　　啊，是他的友人，他立即说：“啊，子澄，你这样出来接我好吗？”

　　“正因为出来接你才看到你的进步啊，快进去吧。”他接过友人子澄递给他接风酒，紧张得有点喝不下，子澄哈一声说：“以前是你说出来混的话，就先学会喝酒，现在又是你喝不了酒，这是怎一回事？”

　　“啊，喝，当然喝，”他喉咙发出一声不自然的语调，子澄忍不住捧腹笑道，“别太紧张，这船我今日包起来，也没有多少陌生人让你紧张，今日我们一起去看看夜晚的花街啦，如果你再这样腼腆，就真不够意思啦！”

　　船开了，荡漾着水的味道，他看着移动的景色慢慢喝着这酒，未入到胃中，子澄就说：

　　“夜晚的花街真是很漂亮，犹如梦中的龙宫，仙女如鱼贯出，食物也十分精致，在船里看过去，就好像看到未来的世界一样，怎么样也想带你去见识一下。”

　　“哦，美女啊。”

　　“其实如果你的功夫再精进一点，那么你就会受更多美女欢迎啊。”

　　他忽然想起刚刚与自己分别的姑娘，唉，不知道她的姓名，也不知道她住哪儿，如果那些被他的功夫迷倒的姑娘们有一个像她这样子就好了……

　　不过现在他更关心自己的工作问题，友人漫无边界地说着花街的事情，说着新区的特别好玩的趣谈，渐渐就打消是否介绍另外一份工作给自己的念头，也对啊，现在他如日中天，安排他这个无名小卒去干大事，也显然是立不住脚的，一般人都会怕麻烦选择避开吧，何况以他这样的工资，也没有机会在这儿走一遭，现在他给自己一个机会，自己应该权当增长见闻，安心乐意地接受才对，这时候船已经进入花街的区域，花的香气蔓延在整条通道，如上所述，它是一条由花铺成的街，坐在其中，有点忘记自己是刚刚从最清冷的地方过来，但是只要他对自己说一声再见，那么很快自己就回到最清冷的街道了。

　　世事就是那么奇妙，才一下地，他就隐约看到人群中有那位姑娘的影子，但未看真，就看到一个身穿绿色衣服，皮肤稍微显得黝黑的年轻人正在和一群喝醉酒的家伙苦战，看他双拳难敌四手，脸上已经挨了几下，他的友人立即说：

　　“唷，怎么你搞得这么狼狈，看我和朋友助你一把！”说完子澄摇出扇子，他出剑，三人陷入对决中，醉汉力足，但是目标散乱，靠着混战才占了上风，现在得到两位帮助，绿衣人的压力被放轻不少，这样一拳一脚来往一下，一个醉汉下盘不稳摔倒在地，友人趁机一扇将另外一个醉汉打倒在地，趁着胜利的曙光，他和绿衣的人鼓起最后的勇气，给另外几名手忙脚乱的醉汉打下，至此，闹事的醉汉已经全部处理妥当，但是当他回头再找人群中姑娘的影子，已经找不到了，也许是眼花吧，恰在其时绿衣人行礼说：

　　“与子澄你许久不见，一来就见到这种情况，真让我内心不安啊，快上来，让我好好招待你们吧。”这时友人介绍说：“这位是我的朋友，叫息卦，是这店铺的老板之子，迟早就继续家业，”友人对着他来介绍说，“我这位朋友叫焦详，目前在某区中当一个小伙计，别看他的职位低，他人挺好，出得厅堂，入到厨房，武术的话，只要给他一个机会稍加锻炼，也会成长得很快。”

　　息卦点点头说：“先进来坐吧。”

　　熏香的味道，软椅的柔软，美味的食物，将他犹如带入另外的世界，人生又好像重新来过一样的感受，息卦过了一阵说：“做我们这一行，客人醉酒闹事是最常见的，所以才会让你们看到开始的一幕，有时候我真不想继承家业，弄得我每个夜晚都门卫一样，专门对付那些找我们碴的人，人生也会崩坏啊。”

　　“其实这是我找你的原因，”子澄说，“我知道你的工作只有季末和年尾最忙，其余的时间比较空闲，你和我从小就练习过一点武功，不如傍晚聚集一起，一起为帮他处理治安问题吧，这样的话，你也可以练习功夫，又可以赚点外快，何乐而不为？”

　　是啊，这样的话，不就可以经常吃到美味的饭菜，不是可以赚多一些钱吗？

　　喝过的酒入了肚，化作是一团热气冲上脑门，他爽快地答应了，并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从此，他总是在夕阳西下时，将剑插在腰间，骑着一只瘦马绕到新区，瘦马缓缓的脚步让他多了不少时间思考自己的招式，让他想起那位姑娘。

　　如果再次相见的话，真想问一问她叫什么名字啊……

　　夕阳的余晖将他的心思拉得很远很远，他缓缓地想：

　　不不不，如果真的可以再相见的话，那证明他们有缘分，那么不止问名字吧……

　　周遭的炊烟袅袅，他经过住家的桥，一桥又一桥之间有着曲折的路程，他不止一次考虑过未来的事情，这时候风吹过落花的香，将一张破旧的纸张吹了过来，他拽起来一看，发觉是是一张发黄的公告，上面写着朝廷征集治安的信息，以及参与的办法和主要面对的敌人，而日期却已经过了二个月了，他随手一丢，纸张吹去飘到一个女子的裙下，她蹲下一捡说：

　　“因为都贴了二个月了，不放心过来看，果然已经成为废纸了吗？唉，虽然看起来发黄了，但是效力还没有过去呢。”

　　他一转眼，看到眼前这位朝思梦想的姑娘，几乎以为是假的一样，只见她好像认不出他是谁的样子，说：“不要乱扔，这份文件还有效力的，你可以不加入这个队伍，但不要妨碍想加入的人看到文件。”说完她打算将公文贴回原处，他立即说：

　　“等等，不要走。”

　　她说：“你改变主意吗？”

　　“这个维持治安的话，你会加入吗？”

　　她说：“啊？”

　　“如果你加入的话，我一定会加入的！”

　　她陷入考虑之中，恰在其时，某一户人家的哀嚎让两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骑着瘦马的他可以比其他人更早达到位置，原来是一个白日贼闯入房屋中，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偷走了，甚至为了偷东西而打伤事主，而人则往花街逃跑去，他立马去追，留下她现场，这日的灯笼将花街游乐的人物照得凌乱，一个个所有享乐都停留在这个区域，哪知道灯笼后藏着各种放骇浪躯，在街角灯笼照不到的地方，他总算拽住了嫌疑人，但是那个人却先送他一拳，再送他一脚，然后抱着东西，打算跃出瓦面，这儿一把扇子顶着嫌疑人的胸前，子澄对着焦详说：“怎么搞得这么狼狈啊。”

　　“快追住他。”

　　“就算你不说，我们也会这样做。”息卦说。

　　小贼被他们二人的包围下，开始慌张地从衣袖中取出武器，他们则很有默契地封住他的攻击，而焦详加入去援助之中，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实施帮助，直到将小贼压制，息卦才说：“这个家伙曾经赖账多次，如果不是有你引他进来，我们也挺难捉住他。”

　　焦详说：“等等，至少也要让他把失主的东西交回去，然后再要他慢慢还钱都不迟。”

　　子澄说：“但是这样的话，他的债就还很久。”

　　息卦没所谓地说：“反正他已经到我们的手，就已经难以回头了，你快点将失物交回失主吧。”

　　焦详接过包袱的同时，把朝廷的公文交给他们考虑，得到失主的盛情招待已经比较晚了，月光将大地变得宁静，再次跨上瘦马的时候忽然想起忘记问那个姑娘的名字，他们错过这次，还有下次见面的机会吗？

　　就好像错过得到绝世秘籍的机会，再次坚持每日挥剑一百次，再次坚持锻炼，会达到得到武林秘籍的水准吗？

　　月光洁白的光芒，将他的思绪拖得很长，他忽然很想听到友人的声音，想听到他告诉他去不去朝廷治安队，同是维护治安，至少那里可以有机会碰到那个姑娘啊。

　　想一起练习武术。

　　想一起看着月亮。

　　想一起梦想着明天。

　　想伸张正义的时候，得到肯定的眼神。

　　人生的一切都只想和她分享。

　　他停住脚步，看着河上对照着月光，显得波光粼粼，这时一个穿着黑衣的人在屋顶的瓦片中跑了过来，另外一个人在后面追着，无法逃避的剑花飞溅入水中，好像亮星入水，接着一个包袱扔到他的面前，他吓了一跳，只听黑衣人说：

　　“先代为保管，等一下我拿回去。”

　　追随他的人说：“只怕你的包袱放下就再也拿不回去。”

　　他接过包袱呆呆看着他们的每一剑，每一式，每一招，都一一带着伶俐的杀气，将风都带得寒冷，交接的剑划过柔软的要害，徒增了不少的伤疤，躯体和风一起，闪过最猛烈的狂袭，难分高下。

　　这就是真正的高手吗？

　　摸一摸刚刚捉贼留下的青淤，与他们一比，自己的武术可谓是花拳绣腿，和他们一比，自己还有什么意义去参加朝廷的招募？如果朝廷招募面对的是这样的对手，这不就是白送死吗？

　　可是，又为了什么他会更跃跃欲试呢？

　　因为知道自己加入后，就有机会学会这么漂亮的招式？还是因为知道自己还有那么大的成长空间？抑或知道自己目标的释然感？

　　这时候黑衣人刺中了来者得肩部，没想到来者忍着痛，反击他的腹部，一时间双方咬着，都血流不止，黑衣人说：“你就是要妨碍我吗？”

　　来者说：“今日是你命中注定赴黄泉之日，陪你一去死，也是我这个作为捕快的工作。”

　　血一直流啊流，将彼此的养分都流走，但两个人都没有止血，只互相在对方要害之处插上剑，没有人再拔这剑出来，黑衣人伸着手，哼着了一声，焦详看出他眼中有对包袱的留恋，正当打算给包袱还给他的时候，捕快说：“如果你有力气，就快点将这包袱送回官府中，这个黑衣人是这个国家数一数二的大盗，他连皇宫的御品都够胆偷，今日我总算捉住他，你不要浪费我的心意，快将东西带走！”

　　焦详却没有动。

　　“喂，你聋了吗，听到没有，快点御品走！”

　　不，如果是简单的偷东西，是不会舍得用生命去保护的，这一定是对黑衣人来说是很重要的东西吧！他看出黑衣人对这个包袱有感情，如果一开始是错，那么为什么不在他失去生命之光之前，一直看着这包袱，直到生命之火的熄灭？

　　黑衣人说了一句谢谢，虽然很轻，但传到他耳中却很重。

　　他多么想听到不是谢谢，而是他们随便一个可以收他为徒，他多么想看到是他们和平的交手，而不是惨烈的你死我活，捕快一路叫着他快点走，但他一动不动，直到他们再无法说话，直到他归还了包袱到衙门前，子澄和息卦打着灯笼找到他，他看着空空的手，半天才说了一声：

　　“那事情，你们商量怎样？”　

　　子澄说：“你说参加朝廷招募的那件事情吗？”

　　“我觉得，这才是我该做的事情。”他觉得，前方这条路很曲折，但至少感觉那个姑娘在等着自己……

　　“我们，我们可以走上另外一条路吗？”

　　息卦点点头说：“那么我们三人从今日开始，开始做有意义的事情吧！”

　　从此，有那么一个月光明亮的清冷之道上，总有三个人一起维持着这里的治安，偶尔会有一个穿着红衣服的女子帮忙，很多百姓都知道，那是全城中最刁蛮的小姐，而有他们一群人，这个地方会变得很安全。　。　想看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