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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剑霜寒1-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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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然吓得一抖：“是，小弟知错。”
“过来。”萧潼向他招手。萧然不明白，站起来，一步步移到萧潼身边，“趴到床上去。”
萧然更不明白，却不敢说什么，乖乖地趴到床上。萧潼走到床边，掀起他身后的衣襟，看到他背上触目惊心的狰狞的伤痕，心狠狠地一抖。自己几乎将他打死，他却半点没有怨言，反而这样乖巧地向自己请罚。然儿啊然儿，你为什么不能懂事一些，少让自己吃些苦呢？朕要怎样教训你，才能改掉你桀骜不驯的毛病？
“把裤子脱下去。”他命令道。
萧然象踩了弹簧一般跳了起来，跪在床上，面向萧潼，白皙的脸上慢慢泛起红晕：“大哥，不要，小弟不是孩子了，求大哥给小弟留点脸面，不要去衣责打。”
“嗯？”萧潼淡淡地发出一个鼻音。
“大哥饶了小弟吧。”萧然的脸已经红透，“小弟宁愿被掌嘴，也不要……”
萧潼奇怪地想，难道这小子的屁股比脸还重要？既然你认为这才是真正的羞辱，朕便要让你记得这个羞辱。看着萧然，一言不发，那目光中的威压令萧然几乎埋进被子里去。呆了半晌，终于认命地解开腰带，将裤子褪下去，露出臀部。脸已经烫得能够煮熟一只鸡蛋。
“这次是惩罚你对朕不敬，对父皇、母后不敬，对祖宗不敬，竟然想背叛家门，背叛自己的身世。”
“是。请大哥责罚。”萧然把脸埋在枕头下面，声音小得根本听不清楚。
“念你伤势未愈，其它罪过等你身体好了一并惩处。”
萧然心中一暖，大哥毕竟还是疼自己啊。
“多谢大哥。”
萧潼说完，毫不客气地挥起大掌，向萧然的两个臀峰上打去。啪啪的声音清脆响亮，回荡在整个暖阁中。门外的侍卫、太监面面相觑，暗想呆会儿王爷出来，恐怕那张俊美绝伦的小脸又肿得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萧然羞愧难当，心中暗暗叫苦。大哥，我已经十七岁了，你当我七岁时打啊！那时候因为淘气，经常被大哥拽过去，按在大腿上，扒下裤子就打屁股。可现在自己是堂堂的王爷，一国大将军啊！何况你这样打我，你的手也会疼啊。
“大哥，大哥，当心手疼，还是拿藤条吧。”
萧潼滞住，死小子，每次我用手打你，你就怕我手疼。你难道就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疼吗？！一念至此，下手更重，接连打了三十多下，打得自己手掌通红，萧然的两个臀瓣也红得好象熟透了。
“你知错了么？”萧潼停了手，低低地喝问。
萧然从枕头下钻出来，通红着脸，一双黑亮的眼睛羞怯不安地看着萧潼：“是，小弟知错了。”
“错在哪里？”
“大哥并非冷酷无情，大哥是迫于无奈。大哥这样处处维护小弟，小弟却一直误会大哥。小弟经常忤逆大哥、冒犯大哥，大哥会伤心、会痛心，小弟错了……”
萧潼松了一口气，一股潮热的水汽涌进眼睛里。他抬头把那股水汽逼回去，帮萧然把裤子拉上，然后一把拽起他，紧紧搂在怀里：“死小子，朕欠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萧大哥太有爱心了，知道然儿伤势未愈，不舍得打，只是小小地惩罚了一下。以后数罪并罚吧，呵呵
今天第三更了哦，得去更另一部了~~
第二十八章 云开雾散
被大哥搂在温暖的怀里，龙涎香的味道透过大哥的龙袍一点点渗出来，闻着令人心旷神怡。萧然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只要一有空就腻在大哥身上，每次大哥也都是这样安安静静地搂着自己，一动不动，而自己靠在他身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觉得无比安心、舒适。
看着怀中的少年脸上露出各种各样丰富的表情，时而惊喜、时而甜蜜、时而陶醉、时而调皮，萧潼的一颗心柔得仿佛要化了。死小子，你要是永远这样乖巧该多好，不要倔强、不要孤傲、不要跟朕怄气、不要恭敬而疏远，那么，我们兄弟、君臣之间该有多么融洽、多么完美。朕知道你有经天纬地之才，又有纵横捭阖之力，朕需要你来为朝廷出力、为朕出力。
不知不觉地，萧潼做了个无比宠溺的动作，他轻轻伸手，抚摸着萧然的脸颊，就象小时候在这个瓷娃娃脸上捏两把、摸两把那样，亲切而随意。
萧然的脸腾地红了。虽然无数次幻想着大哥再象小时候那样摸摸自己的脸，而不是重重地打自己的耳光，可一旦大哥真的这么做了，他又觉得害羞了。大哥，我已经十七岁，不是小孩子了啊。
萧潼见他羞得满脸通红，心中暗暗得意，好啊，终于抓到你这小子的弱点了。拍拍他的脸，轻声笑道：“怎么，害羞了？”
萧然的脸更红，轻轻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小声抱怨：“大哥，小弟是大将军，大哥这样的举动，若被靖安军将士看到，他们要笑话死我了。”
萧潼笑得更坏，手伸下去，一掌拍在他屁股上：“下次再敢忤逆朕，朕当着你全军将士的面，扒光了打你的屁股！”
萧然恨不得找个地缝钻下去，大哥怎么越来越不象大哥了？以前总是那么高高在上，那么严厉刚正、不苟言笑，可今天生了病倒与自己嬉笑起来，而且那笑容坏坏的，颇有几分泽悦的味道。大哥真的变了，为什么会这样啊？
忽然想到大哥说过要找自己秋后算账的，一下子紧张起来，结结巴巴地问道：“大哥……等小弟伤好……大哥要用藤条打小弟么？……”
“是啊。”萧潼收了笑容，一本正经地点头。
“那……那大哥……要小弟去……去衣么？”萧然费力地吞了口口水，狼狈地看着萧潼，萧潼几乎失声笑出来，死小子，朕总算把你的软肋找到了，故意装出十分威严冷肃的样子，缓缓道，“当然了，你犯了那么重的罪，隔着衣服怎能打痛你？怎能让你记忆深刻？”
萧然苦着脸，扑通跪了下去，哀求道：“不要啊，大哥。求求你！小弟不要去衣，小弟宁愿加倍受罚。”
“嗯？”萧潼一道严厉的目光扫到他脸上，“还敢跟朕讨价还价？”
萧然吓得心一抖，大哥刚才还如沐春风，转眼便又秋风瑟瑟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犯了太多太多的罪过，大哥肯手下留情，用家法惩罚自己，已经是法外施恩了。不知道还要顶着多少压力才能做到呢，自己哪敢再跟他讲条件。乖乖地垂下头去：“小弟不敢。”
“好了，起来吧，昨晚跪了一夜还没跪够？给朕看看，膝盖青了没？”萧潼说着俯身去查看萧然的膝盖，萧然连忙逃避，膝盖上铁定已经青了，只不过这算什么？从小自己已被大哥罚得“皮躁肉厚”了，罚跪算是最轻的惩罚，对他来说简直轻如鸿毛。
萧潼见他窘迫，倒也没逼他，站起来道：“呆会儿帮朕批阅奏折，朕被你气病了，现在仍然头昏脑涨，你得将功补过。”
“是，小弟遵旨。”萧然恭敬地应了，站起身来。殷勤备至地去给大哥倒茶，又让他坐在床上，在背后为他输送真气、疏通筋络。只希望大哥病中自己能将他伺候好了，到时免了自己去衣受罚。
萧潼见这只小豹子终于收起了爪子，心情十分愉快。
“大哥，等你病好了，小弟想请大哥准假。”萧然见大哥和颜悦色，放大胆子道。
“哦？你想和秋姑娘送秋卓然回小孤山？”
“是，大哥英明。岳母的坟在小孤山，岳父要与岳母合葬，所以小弟想请大哥准假，让小弟与水儿送岳父的尸体还乡。”
萧潼点头：“好，朕准了。”
“多谢大哥。”
“等你们回来，朕打算为你们筹办婚事。”
萧然又惊又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真的？”
萧潼横他一眼：“朕有对你说话不算话么？”
“大哥你真好，谢谢大哥。”萧然欣喜若狂，白皙如玉的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好象满室阳光都投到了他脸上。
萧潼带着欣赏的目光看着自己宠爱的弟弟，心里说不出的得意。这小子漂亮得简直不象凡人，若非他洁身自好，满京城的女子岂非都要为他相思成狂？被自己打了顿屁股，他好象变乖了？不再恭恭敬敬地给自己磕头，恭恭敬敬地说谢主龙恩。还破天荒说了一句“大哥你真好”，听得他心里甜津津的。
“不过秋姑娘得换一种身份，从此不能不再是秋卓然之女。”萧潼又道。
“小弟不明白。”萧然困惑。
“为了你们，朕可是绞尽脑法，煞费苦心了。朕已与舅父唐文渊商量好，让秋姑娘认他做义父。你娶自己的表妹，朕为你指婚，这样顺理成章。”
“大哥。”萧然心神激荡，跪到萧潼膝下，无限感激、无限歉疚地看着他，“你对小弟的大恩大德，小弟一生都不会忘记。小弟发誓，今天一定为大哥效犬马之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萧潼微笑：“朕知道，这句话你说过很多遍了。只要以后不再跟朕耍性子就是了。”
萧然脸一红，愧然低头：“小弟不敢了。”
“好，有你这句话，朕便放心了。下午朕命皇后带秋姑娘去唐府，拜过舅父。明日早朝，朕自会宣布秋卓然已死，秋姑娘并非秋卓然亲生，乃是他领养的孤女，如今已经成为唐府千金。至于你，朕已罚过你杖刑，欺君之罪一笔带过。”
“小弟谢大哥恩典！”萧然恭恭敬敬地叩下头去。萧潼这次没有觉得别扭，因为这是朝廷大事。
上午批阅完奏折，用过午膳。两兄弟离开暖阁，回凤清宫去。萧然出门时见到所有侍卫、太监都向他投来异样的目光，只觉得浑身躁热，脸上发烫，紧紧跟着萧潼，恨不得藏到他的袍子下面去。萧潼看着兄弟的窘态，心里笑开了花。
当日下午，皇后陪着萧然、秋若水到了萧然的舅父唐文渊家，秋若水的烧已经退了，听萧然说大哥已经原谅他，她的心也放松下来。唐文渊夫妻见秋若水长得美若天仙，又知书达礼、温柔娴雅，与自己的外甥站在一起，一对俊男靓女，看着赏心悦目。两人喜不自胜。
第二天早朝，萧潼在朝上宣布这些事情，萧翔与臣相赵昶以及赵昶的一干门徒个个脸上露出愤愤之色。那些人在朝中狼狈为奸，独揽朝纲，蛇鼠一窝。表面上循规蹈矩，背地里欺上瞒下、手眼通天，串通一气，做出无数祸国殃民之事。
萧翔看着自己的三弟依然白衣如雪、气宇轩昂，站在朝堂上犹如云中之神一般，眉梢眼角自然地流露出清雅绝尘之气，他恨得牙痒痒。死小子，凭什么大哥要这么宠你、护你？你犯了无数条国法，凭什么可以逍遥法外？
下朝时萧翔堵住萧然，萧然恭敬地躬身施礼：“小弟向二哥请安。”
萧翔看着他，挑起眉梢，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三弟，听说你岳父在狱中服毒自杀，二哥为你心痛。你就节哀顺变吧，还好秋姑娘的命保住了，大哥也没有治你的罪。不过听说你几乎被大哥杖责而死，吃了很多苦。千万不要怪大哥，他也很为难。一国之君，不能光靠仁慈治天下，他必须要有他的铁腕。必要时连亲人都得牺牲。”
萧然温润地一笑：“多谢二哥教诲，小弟铭记在心。”
“二哥还要提醒你几句。”萧翔盯着他，眼里露出深意，“自古伴君如伴虎，纵然大哥现在疼你，也只是因为他还顾着兄弟之情。三弟你生性耿直，经常触怒大哥，而且你又为穆国立下赫赫战功，自古功高盖主者，都会受到君王的忌惮。三弟，你要好自为之。”
萧然怔住，二哥所说的话，与父皇临终前的叮咛不谋而合啊。
“二哥，小弟问心无愧。若是大哥不再信任小弟，小弟甘愿一死。”
“甘愿一死？”萧翔冷哼，“你这傻小子，你以为一死就百了了么？秋姑娘年轻美貌，你与她一对神仙眷侣，还未享受到人间温情，怎能轻言生死？”
“那依二哥之见呢？”
“但凡才华横溢又守身如玉的君子，总是不见容于世。所以，三弟，你不妨稍稍表现出一些弱点，不要那么完美，大哥对你的防犯之心自然会大大减弱。”
“小弟不明白，二哥要小弟怎么办？”
“平时可以去去风月场所，还有，要多与朝中大臣们来往，拉拢关系。你看看，这次为了秋姑娘的事，有多少人弹劾你，说明你在朝中还是太孤傲了，不屑于与人结交。”
“我……”萧然心中一片茫然，自己从来谦逊有礼、与世无争，朝中大臣们与自己并无嫌隙，为什么他们要弹劾自己？再一想，自己确实犯了无数条国法，欺君、抗旨、违背父皇遗旨、私纵敌犯……他们弹劾也没有错。本来大哥就应该用国法制裁自己的，只是大哥太疼自己了……想起自己对大哥的种种冒犯，心里愧疚欲死。
“这样吧，我知道你自己不好意思去。二哥会带你的，你放心。”萧翔拍拍他的肩膀，“以后多跟二哥在一起，二哥会教你享受人生的种种乐趣。你啊，光知道为朝廷效力，光知道舞文弄墨、弹琴做画，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玩的？你堂堂一个王爷，却从不出入秦楼楚馆，也不呼朋唤友、吃喝玩乐，你这哪是王爷，简直是苦行僧。”
“我……”萧然为难地道，“小弟不喜欢这些地方。”
“傻小子，为了兄弟之情，你稍稍做些牺牲有何不可？只要秋姑娘不介意就行。她深明大义，你可以先跟她商量好，只是去做做样子嘛，又不是真的要你玩。”萧翔循循善诱地道。
“谢谢二哥。小弟要先送岳父的灵柩回小孤山，等回来再说吧。”
看着萧然的背影离去，萧翔的脸色变得十分阴沉，眼里射出阴鸷的光。
第二十九章 秋后算账
萧然将靖安军中的事务暂时交给骠骑将军晏封管理，自己与秋若水二人辞别萧潼，运送秋卓然的灵柩到小孤山。秋风瑟瑟、秋水潺湲、竹林幽深、粉墙半露，啁啾鸟鸣散落在枝枝叶叶间。阳光照在新砌的坟头，一双小儿女跪在坟前，黯然拜别爹娘。
“爹，娘，愿你们在这青山绿水间安息。女儿从此要随着萧郎常住长宁，从此辎尘京国，远离江南，可是女儿会常常回来看你们。爹生前最羡慕林和靖梅妻鹤子的生活，所以种下这大片梅林。女儿将你们埋在这儿，当梅开的季节，你们便可以看到疏影横斜水清浅、暗香浮动月黄昏的美景了……”
听着秋若水凄然的语声，看着她眉间抹不去的忧伤，萧然心痛如绞。将她扶起来，轻轻搂在怀里，柔声安慰道：“爹娘一生孤标傲世，遗世独立，他们吟啸山林，过着自由自在的生活，他们无怨无悔、得其所哉。水儿，别难过，身子才刚刚好，千万要保重自己，否则，我会心痛的。”顿一顿，故意促狭地笑道，“现在大哥大嫂都开始喜欢你了，只怕偏爱你要胜我多多，再加上舅父舅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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