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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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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保险起见，工作人员没有再往下擦，这一端的白雾已经说明里面有翡翠，就看翡翠的深浅了，如果另一端也有白雾，就这样卖出去，这块赌石的价值也将立即上升数十倍。就像扎金花看底牌，第一张牌是红桃7，如果第二张是红桃8，虽然第三张牌还没有看，并不能保证保证这一次一定能够拿大牌，但任何人都会因此而信心倍增的，风险降低，出价自然也就更高了。
工作人员在赌石的另一端重新开始擦皮，这一次他们变得格外小心。但是，这块赌石的另一端坚持表里如一的美德，擦了半天都不见有动静，由于石头形状圆滑没有突起，电动砂轮不易操作，擦皮没有擦得太深。
工作人员再观察了一番，在赌石的侧面选择了一个地方继续擦，这一次还是没有出现任何转机。接着，工作人员连续换了好几个地方擦，但结果还是一样。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他们也希望能够赌涨，翡翠从挖掘到最后制成成品是条流水线，这条流水线的每个一环节都能获取相应的利润，如果赌涨了，他们获取的利润也就水涨船高。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这块赌石周身都布满了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擦痕，但除了刚才的那一处，没有绿不说，连一丝半点翡翠的迹象都没有。这说明就算出老种玻璃地，也将是很小的一块，方飞羽看到这种情况，轻描淡写的说道：“下刀切吧！”这位赌徒要看第三张牌了。
工作人员将灰白鱼皮抬上解石机，由于担心石头蹦出来伤人，解石机都是封闭式的，只有操作手可以透过解石机半透明的盖壳，看到里面锯盘的运动。
随着解石机的嗡嗡声，方飞羽轻轻扯了扯秦思慕指着大厅那边的过道口说道：“我到那边透透气。”
“这边是太沉闷，我们一起吧。”秦思慕跟方飞羽一起走进过道口。
过道的窗户边，方飞羽抽出一根烟，拿出打火机点上，虽然方飞羽表面上轻轻松松的，但他的手出卖了他，秦思慕分明看见他拿打火机的手有些轻微颤抖。赌跟鉴有着本质的区别，鉴宝，是以专业知识界定真假，事在人为。赌石，专业知识不能起决定性的作用，只能尽人事听天命。赌石可以让人瞬间暴富，也可以让人顷刻血本无归，怪不得有人因为这“疯子”生意而成为真正的疯子，也有人因为赌石失败而自赴黄泉，甚至，还有人因为一次赌石大涨赚得太多而乐极生悲一命呜呼。
秦思慕没有反对方飞羽抽烟，关心的说道：“别那么紧张好不好？”
方飞羽笑了笑，说道：“我不紧张啊。”
“呵呵。”秦思慕悄悄瞟了瞟四周，确定没人之后，笑着张开双臂环绕着方飞羽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胸前。
“撒谎！”秦思慕在方飞羽胸口仰起脸，笑着说道：“你的心跳得好快！”
方飞羽说道：“那是我的心因为你抱着我而欢呼雀跃。”
“不抱你了。”秦思慕松开手，说道：“万一抱出心脏病来了怎么办呢？”
“叮”的一声，毛石切开了！
众人一起望向操作手，操作手摇了摇头，赌石从一块变成了两块，切面却没有一点绿，也没有其他任何翡翠。
抽完烟的方飞羽走过去看了看那两块石头，指着没有白雾的那一块说道：“再切吧。”
擦口不见翠，横截面也不见翠，对于这半边众人基本上不抱任何希望，他们关心的是那半边。第一刀下去，赌石出现了变化，从一块赌石变成了两块石头，第二刀，第三刀下去，结果还是一样。到了第八刀，地上少了半块石头，多了一堆废料，价值11万的破碎石头，这还不算电费人工。
方飞羽摇了摇头，说道：“切这半边吧。”
小陈立即说道：“从切面开始，一层层往里切。”
解石机的轰鸣声再次响起，由于有白雾的出现，工作人员更加谨慎，一层一层小心翼翼的往里切。就像买彩票一样，白雾的出现等若标志着这一期中特等奖的金额将会很高，尽管奖金高不代表能中奖，但还是会有更多的人争相购买，同样是花两块钱，1000万的特等奖总是比500万更令人期待。
最后，这块三十多公斤重的灰白鱼皮只剩下了大约一公斤重的一截圆锥形，除了顶端的那点白雾，其他都是如假包换的废料，连砌墙都用不上了。尽管两位工作人员轮番操作，但还是累的气喘吁吁，这种累不光是身体上的，更多的是心理的。方飞羽有点受不了，旁边待价而沽的买家也有些坐不住，是生是死倒是直接了当一点啊，像这样切割之前充满希冀，切割之后大失所望，每一次切割跟煎熬没什么区别了。
“怎么可能？”小陈摇着头说道。
“石头记”的采购人员用带着广式腔调的普通话说道：“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啦，有白雾的话不应该赌垮的啦。”
那位老年操作手说道：“别小看这一小块，出了绿一样是大涨。”接着，他再次将那一小块赌石放进解石机。第三张牌露出了一个角，赌徒有些泄气，因为这张牌是黑的，金花没有了，但他还没有完全丧失信心，如果是黑6黑9，起码也是一个拖拉机。再差一点，黑7黑8也是一对呀，起码有捡个底的希望。
方飞羽不想再看下去，再次跑到旁边去抽烟，秦思慕不懂行，但被这种凝重的气氛影响，也开始紧张起来，也许，她比方飞羽更希望能够大涨。
方飞羽看着秦思慕，淡淡一笑，上前轻轻拉住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说道：“你的手好凉。”
秦思慕说道：“看到你们都这么紧张，我也开始紧张了。”
方飞羽摸了摸她的脸，说道：“傻瓜，我都不紧张你紧张什么。”
秦思慕笑着说道：“那还不是要怪你，弄得我都有了赌徒的心态。”
方飞羽将低下头将额头顶在秦思慕的额头上，双手捧着她的脸，说道：“思慕，你真好。”
“叮！”那一小块赌石被被切开，老操作手望向里面，脸上的皱纹开始舒展，他大喊道：“又出雾了！”两头都有白雾，中间包裹的必然是质量上佳的翡翠，翡翠极品老坑玻璃种出现的机率大增，双保险啊。虽然这块仅有一公斤重的石头所包含的翡翠肯定不是很多，但肯定是大涨了。
方飞羽松开秦思慕，走向解石机，娘的，终于让老子碰上了！
第二十一章 十赌九输
第二十一章 十赌九输
方飞羽拿起其中的一大半放在手上仔细的观察着，很快，他脸上的笑容便消失殆尽，他将石头交给那个老年操作工，摇着头说道：“这不是白雾，而是干白种翡翠。”
干白种翡是质地粗、透明度不佳的白色或浅灰白色翡翠，这种翡翠种粗、水干、不润，凭肉眼就可以看到晶粒间的界限，外表结构粗糙，使用和观赏价值都很低，是一个低档次的翡翠品种，随便找一家珠宝店都能买到，小件售价也就在100块左右，虽然方飞羽的这块赌石解出的干白种翡翠品质还算上成，但就那点可怜巴巴的干白种翡翠总价值不会超过千元，彻底赌垮了。
一大群专家行家全被那层白雾给骗了！
忙活了半天，弄出了一个大乌龙，这就好像赌徒在搓第三张底牌，黑色是看到了，他吹了一口气接着往下搓牌，是圆头，机会来了，6、9正是圆头。但是，圆头的下面不是9的弧度，再往下一看，结果是一张黑2，金花、拖拉机、对子，什么都不是，就是一副垃圾牌，扔牌吧。
其他人也围了过来，经过众人的观察判断，第一次擦出来的确实是白雾，但由于生成的时间太短，过于单薄不足以影响翡翠的发育生成。小陈很负责任，让工作人员继续往下切，但结果已经不可逆转，废了。拍卖？省省吧，这些人才不会要这种低劣品种，方飞羽直接叫工作人员处理掉了。
秦思慕安慰方飞羽道：“没关系，还有下一块呢。”
“上午的拍卖到此为止，午休之后继续，”交易中心的喇叭里传来了通知。
刚才那些围观者都摇着头散开了，一块破石头，浪费了大家一上午的时间。
“没事。”方飞羽笑呵呵的说道：“这种打击我还是能够承受的。”
“你能这么想那是最好。”秦思慕说道：“赌石偶然性太大了，刚才听你说只差一点点是什么意思呢？”
方飞羽说道：“雾本身就是类翡翠的硬玉，只要出现白雾，就基本上可以肯定下面有老种、杂质脏色少的翡翠，就看是什么颜色的翡翠了。一切条件都具备了，出绿，就极有可能出翡翠极品老坑玻璃种，不是老坑玻璃种，也会是花青翡翠或者铁龙生，价值也不会太低。就算不出绿，出蓝也很有可能是仅次于老坑玻璃种的冰种翡翠蓝花冰。再差一点，出红就是高质红翡，出黄就是黄棕翡，出黑就是墨翠，也能值个几十万。但是，红橙黄绿蓝青紫，它出什么颜色不好，就偏偏出了白，还是质量不好的白。你说这寸不寸，直接开出来一块废料我也就算了，偏偏一出来就有白雾，这不存心折腾人吗？”这就像扎金花的霉到家，两家闷牌，下了很多注，最后自己闷开，对家开牌是杂牌246，自己高兴的不得了，只要一张7或者比7大的牌都会赢，54张牌呢，那会那么倒霉碰上235，结果一扔牌偏偏就是杂牌235。
秦思慕靠向方飞羽，说道：“不好意思，这回我没给你带来好运。”
“傻瓜，这怎么能怪你呢？走吧，我们去逛逛。”方飞羽拉着秦思慕走向逛古玩区。
北京国际珠宝贸易中心的古玩区并不大，秦思慕指着一家起名为“缘”的古玩店问方飞羽道：“方飞羽，我们算有缘吗？”
“傻瓜。”方飞羽说道：“你说呢？”
“哎。”秦思慕说道：“你怎么老说我傻呀，人家都被你叫笨了。”
方飞羽说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让你以前一直叫我傻瓜的。”
秦思慕说道：“你又在翻旧账了。”
方飞羽打趣的说道：“不敢，不敢，您是多聪明的姑娘呀，拿个B货的翡翠镯子还要用根红绳儿拴好。”
秦思慕给了方飞羽一拳，说道：“还说，你可真够坏的！”
两个人走进“缘”，方飞羽大致转了一圈，赝品那是一个接一个，真品有那么多真品就不值钱了，秦思慕则站在橱窗前隔着玻璃对着里面的一个青花瓷发呆。
方飞羽看到在那边发呆的秦思慕，走到她身后问道：“怎么了？”
橱窗里是一个白底蓝花的青花大罐，这个青花大罐宽口鼓腹宽底，样子跟那个成交价达2。3亿人民币的鬼谷下山青花大罐有些相似。上面的绘图也差不多，颈部是龙凤纹，肩部是缠枝牡丹，腹部有草树人物，而且这个大罐跟鬼谷下山青花大罐一样，也是一个有故事情节的人物画。鬼谷下山描绘的是大军事家鬼谷子下山去救自己的徒弟孙膑，而眼前的这个是一个人拿着弓箭射天上的九个太阳，那就是后羿射日了。
这个青花大罐没有标价，标签上只写了元后羿射日青花大罐几个字，方飞羽被雷得差点没摔地上。自从元青花卖出2。3亿之后，忽如一夜春风来、千店万铺“青”花开，一夜之间冒出了数都数不清的元青花。
在中国的绘画史上，很少出现带有故事情节的画，大凡画出情节的画，都成了国宝，比如《清明上河图》、《韩熙载夜宴图》之类的。相比绘画，瓷器图案的题材更少出现故事情节，像鬼谷下山青花大罐这样有故事情节的元青花全世界只有八个，掰着手指头都能数得过来，“昭君出塞”青花罐现藏于东京出光美术馆，“尉迟恭救主”青花罐现藏于美国波士顿美术馆，“百花亭”青花罐现藏于日本大阪万野美术馆，“锦香亭”青花罐现藏于英国铁路基金会，“三顾茅庐”青花罐在1996年被苏富比拍出，和“西厢记”、“细柳营”一起被私人收藏。物以稀为贵加之不可再现是拍出2。3亿天价的根本原因，要是东一个西一个就不值钱了。
秦思慕转过头来说道：“一看到青花，心里总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方飞羽问道：“喜欢吗？”
秦思慕明白她的意思，拉着他的手说道：“才不要。”接着，她拉着方飞羽往店门外走去，她边走边说道：“看到青花瓷我就想起周杰伦的那首歌曲《青花瓷》，虽然他的有些歌让人感觉神叨叨的，但特喜欢他那些具有古典韵味的歌，尤其是这一首。”
方飞羽奇怪的问道：“为什么？”
秦思慕问道：“你看过《青花瓷》那首MV吗？”
方飞羽点了点头，秦思慕说道：“一个绝美的江南女子被坏人劫持，坏人呢，就要那个青花瓷。她的恋人不得已就把那个青花瓷交给了坏人，但坏人出尔反尔杀死了那位婉约的江南女子，她最后死在恋人的怀里，那个坏人真够可恶的，他怎么就下得去手呢。”
方飞羽说道：“你们女人就是感慨多，这些都是那些三流导演编出来骗人的。后面的我知道，光阴似箭，一转眼到了现代，那个男的和那个女的在拍卖会上相遇了，两个人偷情，被那个女人的男人发现了，结果那个男的被人开枪打死，这次轮到他死在恋人怀里了，两下扯平。”
“喂，你讲不讲理呀。”秦思慕说道：“人家前世相恋，今生还记得对方，多浪漫啊，这能叫偷情吗？”
方飞羽说道：“不叫偷情叫什么呢？”
秦思慕说道：“反正两次都是你们这些坏男人拆散的。
方飞羽说道：“喂，什么时候变成我们这些坏男人了，宝物本是凶物，他们没那个青花不就屁事没有。。。。。。”声音越来越轻，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往毛料交易市场走去。
★解释一下，由于主角本身不具异能，偶有失误看走眼应该还是合理的，不过，不会输得太惨。★
第二十二章 步履维艰
第二十二章 步履维艰
整个中午，人们都在谈论方飞羽解垮的那块灰白鱼皮，估计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上午的那一幕都会成为业内的笑柄。但到了下午，方飞羽的那块黑乌砂皮前并没有门可罗雀，反而人头攒动，除了上午受挫的那些人之外还有一些中午刚得到消息的人，起码那是一块最近接成功的赌石。不过这些人大多都是来看热闹的，俗语说“宁赌色不赌裂，不怕大裂怕小绺”，黑乌砂皮最难把握，方飞羽赌的就是黑乌砂皮上的裂，而且还是成功率最小的小绺。
小陈望向方飞羽，问道：“我们开始？”
方飞羽点头说道：“我自己来吧。”他自己走过去拿起电动细砂轮，那位老年操作工用水和毛巾将那块黑乌砂皮清理了一下。
方飞羽发动电动砂轮，慢慢的靠向了黑乌砂皮，随着难听的声音，石粉四处飞扬，但刚过几毫米，方飞羽就移开了电动砂轮。黑乌砂皮有了变化，外面那层黑色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淡黄色中粗粒砂皮。
“难道是赌石被人做过手脚了？”
“做假，这绝对是皮壳做假的表现。”
旁边的人纷纷猜测着出现淡黄色中粗粒砂皮的原因，赌石皮壳做假是指用优质翡翠皮壳粘在次料、废石、假货上，再放在经酸、碱浸过的土壤中掩盖人工痕迹，使之变为“真皮”。
老年操作工肯定的说道：“这皮壳绝不可能是做假的。”都是老江湖了，怎么可能上这种当？
方飞羽不理会这些“眼睛雪亮”的群众，他在仔细观察之后继续擦石，很快，他又停了下来，黑乌砂皮下的淡黄色逐渐转化成了黄白色。
“又出白色了！”经历了上午的“白色”风暴，众人都有些后怕，方飞羽和老操作工同时望向白色擦口。
“是白棉！”两个人同时说话又同时望向对方。
叹气声不绝于耳，白棉是翡翠内部的杂质物，严重影响翡翠的质量与美观，它的存在将大大影响翡翠的价格。虽然这块赌石还没有解垮，但众人的信心一开始就遭到了沉重的打击。
方飞羽围着黑乌砂皮绕了一圈，换了一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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